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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在试探,深一下浅一下的,毫无章法,搞得贺舒那股暗火直往上窜。
他在试探些什么贺舒其实是能看出来的,不过他暂时不打算戳破,这具身体的问题很多,也许他能在周壑川这里找到突破口。
两人之间又安静下来,却不见尴尬。贺舒到底不是静观其变的性格,他挂上道貌岸然的假笑,既客气又不失亲昵地说:“周先生今天怎么想请我吃饭?我可是还对前几天的事心有有余悸呢。”
周壑川扭头看到他这个笑容,皱了皱眉,撇开目光,语气淡淡地说:“那日冤枉了你,我很过意不去。”
——如果他不把“过意不去”四个字说的像“没当回事”,这句道歉会更有说服力一点。
贺舒敏锐地捕捉到他神情话语间轻微的不喜,立马换了种语气,他轻笑一声,斜斜睨了周壑川一眼,“是吗,可我怎么觉得周先生对我偏见很深?”
周壑川脸色微微放缓,“没有。”
果然!每次他好言好语的时候周壑川就来脾气,对他不客气反而容忍度提高不少!这是什么欠虐的毛病?!这是怎样奇葩的性格?!
贺舒神色复杂。
周壑川听他半天没说话,转头看他,就见贺舒的目光正直直的落在小区的篮球场里,此时天已经黑了,篮球场里除了一个无人问津的篮球并没有任何人。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语气一齐柔和下来,“想打篮球?”
篮球?贺舒不明所以,扭头疑惑地看了周壑川一眼,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立马心念急转,嘴上应付说:“嗯,学校选篮球队,李胜希望我选上。”
“你的身体”周壑川脱口而出的话一顿,随即自嘲地笑了笑,换了句话,“你会打篮球?”
贺舒老实地摇头,“不太会。”
周壑川:“知道怎么玩吗?”
想到李胜给他看的“教学视频”,贺舒面不改色:“知道一点。”
“我看看你的水平。”周壑川带着贺舒走进篮球场,从地上捡起篮球放到贺舒手里。赶鸭子上架的贺舒抱着球走了两步,回想了一下视频里的动作,远远地估算了一下,又颠了颠手里的重量,用一个标准姿势抬手把球往外一投,竟然奇迹般的进了。
周壑川盯着他的动作,觉得好笑,“然后呢?这就完了?”
贺舒疑惑地看他。
周壑川:“运球呢?”
差不多得了!你事怎么那么多!
贺舒跑过去把篮球捡回来,继续用他那强大的记忆天赋和身体天赋复刻他看到的动作,一开始还有点生涩,但他的身体协调能力实在太好,这种简单的运球对他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周壑川就站在原地看着他的动作越来越灵活,最后甚至能运球到篮下,轻轻巧巧地跃起投一个空心球。贺舒身体修长骨肉匀称,看起来有种生机勃勃的朝气,尤其是运动起来的时候,他身体舒展开的每一寸都性感得让人移不开眼。
周壑川忽然想起多年前的一桩旧事,那时他在外面交了朋友,出去打篮球到很晚才回来,结果刚到家就见到那人站在幽暗的壁灯下喝水,他刚喝一口,像是呛了一下,紧接着就咳了整杯鲜红刺目的血。
现在想来,当时他的慌张无措,肝胆俱裂都像褪了色的老照片不甚清晰了。
只是从那以后周壑川就再没出去打过篮球。
贺舒前踏一步伸手勾住弹起的篮球,他单手抱着球心情甚好地回过头,就见周壑川形单影只地站在幽幽的路灯下。
晦涩不明的夜色和灯光交错着落下,稀稀拉拉地像是给他披上了一层落寞无言的破旧袈|裟,将他在尘世中翻滚的皮囊禁锢在心止如水的假象里,却把他青天白日里不易察觉的苦寂无限放大。
贺舒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周壑川显而易见的落寞触动了他那快生锈的恻隐之心,还是他透过他追忆往昔的眼神令贺舒心生不悦,总之那感觉就像有人往他喉咙里塞了块沾满酒精的棉花,又堵又涩,滑到心里却带起一路火热。
他想也不想,抬手一个篮球就朝着周壑川的脸砸了过去。
这一下可不是开玩笑的,真砸中了,鼻梁不保不说,周壑川还得大放一回血。可惜,周壑川天生警觉性就高,再加上这几年也没疏于锻炼,反应速度一流,不仅一个侧步轻松地躲开,还伸长胳膊把球给捞了回来。他目光落在篮球上,远处的贺舒没看清他的表情,只隐约看到他似乎是笑了一下。
贺舒眉头打了个结,刚要说些什么,周壑川就抱着球朝他走过来。他走到切近把球往贺舒怀里一塞,非常痛快地脱了西装外套,露出里面包裹着坚实肌肉的黑色衬衫。他活动活动手腕,把袖口领口的扣子一起解开,然后顺手把外套也塞到贺舒怀里,再接过球。
周壑川原地拍了两下篮球,眯起眼计算了一下角度,扬手就是一个投球。篮球咣地砸到篮板上,在篮筐上左摇右晃地犹豫了一会,才有惊无险地从篮筐里掉了下来。
周壑川不太满意地轻“啧”了一声。
篮球蹦蹦跳跳地滚去了场地的角落里,贺舒却愣在原地一点动作都没有——因为他的眼睛已经完全不够看了。
肌肉线条匀称的小臂,领口一晃而过的坚实胸膛,微微滑动的性感喉结,线条锋利的下巴贺舒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得厉害,他难以置信地想:我这是被色|诱了?
重点是,对方好像还成功了。
周壑川收回目光,朝贺舒走了一步,强烈的男性荷尔蒙越过了安全距离,一下子以几何倍数增长。他伸手握住贺舒的手腕,掌心炙热的温度沿着跳动的动脉马不停蹄地输送到心脏深处,另一只手从贺舒手里接过外套搭在自己臂弯处,这才施施然收回那只心怀不轨的手。
贺舒:“”
还没等他回味完手腕处残留的热度,周壑川又低低地笑了,尾音带了点让人脚底发虚的沙哑。他借着身高优势垂下目光,平日冷肃的面部轮廓好似在柔和昏暗的灯光温柔了一瞬,“好多年不打了,虽然有点不熟练,但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夜风轻柔地抚过树梢带起一阵沙沙低语,路灯在不远处洒了满地昏黄一字不说。
贺舒的手心是热的,身体是热的,眼神是热的,就连大脑也是热的,可只有一个地方是冷的。
心是冷的。
他仰头粲然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顿晚饭吃出来一个篮球老师,虽然这发展脱离了贺舒的预期,但他从周壑川的车上下来后心情还是不错的,他拿着钥匙溜溜达达上楼,在离家门口还有几蹬的距离,他突然停住了。
昏暗的声控灯下,一本黑皮书静静地放在门口。
贺舒的眉头微微皱起,他走过去捡起来翻来覆去看了看,心中不免疑惑:谁在他门口放了一本书?
他拿着书开门进屋,脱了鞋坐到沙发上,把书拿到手里随手这么一翻就从中掉出来一页白纸。
白纸上只有简简单单九个字,却看得贺舒瞳孔猛缩。
——我能教你的比他更多。
李胜让他气笑了,“这套话你挺熟啊,可见平时没少干这种脚踏两只船的事。”
“胡说,”贺舒严肃说,“我这两只脚都快长你船上了。”
第166章 片场()
贺舒发现现在很不对劲;可能时间到了会好起来。
让“美人计”迷了神的贺舒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狠狠地撞在坚硬的墙上,他轻轻嘶了口气,却发现虽然肩膀撞得很疼;后脑却完全没感觉到痛。
周壑川右手垫在他脑后,左手托着他的后腰往自己怀里一带;眼底残留着还未散尽的狠厉;整张脸的每一寸纹路都写满了强势的性感。
他扬唇一笑;一字一顿地说:“好啊;有能耐你今天就打死我。”
——周壑川一度上榜中国最性感男人不是没理由的;就连阅尽美色的贺舒都差点让他笑得魂儿都飞了。
周壑川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右手抽回来捏着他的下巴,趁着他被迷个晕头转向的时候撬开他的唇齿;长驱直入。
炙热的胸膛,坚实的铁臂;激烈的唇舌纠缠贺舒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极富攻击力的眼睛,胸腔里的心脏发了疯一样的跳动,仿佛将他浑身血液的推动速度都加快了一倍,贺舒头一次知道接个吻能让人如此热血沸腾。
他不肯示弱地和周壑川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活像一场破釜沉舟的两军死战。
不知何时,贺舒细长的双手已经将周壑川后背原本妥帖的衣料捏出了褶皱,宽大的袍袖无力地堆在手肘处;带着妖异红色绣纹的白色袖子和周壑川深色的西装裤交叠在一起有种莫名的和谐。周壑川犹不满足地放开他的舌头;一路往下沿着他细长优美的脖颈缓慢而磨人地慢慢啃噬。
贺舒的头仰靠在冰凉的墙壁上;他微微眯着眼,一双桃花眼好像盛尽了世上最温柔的水。他正半张着嘴轻轻喘息,就感觉到喉结处一片温柔暖的濡湿。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赶紧伸手盖住周壑川的大脸,往外推了推,“别闹,我一会还要拍戏。”
周壑川眼睛被他捂住,耳朵却很灵敏地听到他低哑诱人的嗓音,呼吸不由得又重了一拍。
贺舒以为他听进去了,刚要撤手,拢住周壑川火热气息的掌心就感觉到一片柔软温热的潮湿感。
贺舒:“!!!”
周壑川空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低头再度亲了亲他的掌心,眉宇间有种压抑欲|望之后的虔诚。
贺舒又让他结结实实地电了一下,后背的毛孔都炸开了,赶紧欲盖弥彰地把手抽回来。他色厉内荏地一挑眉,“你还没完了?”
“宝贝儿,”周壑川看着他低笑,“只要你不打死我,咱俩就永远没完。”
贺舒眯起眼,突然很想用拳头试试周壑川的腹肌硬度。
然而这个想法还没在他脑袋里逛上一圈,周壑川就好像未卜先知一般松开了对他的钳制,双手撑在墙上低头在他唇上偷了个一触即分的亲吻,然后飞快地退后两步。他正直地笑了笑,“我走了,回首都的时候提前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贺舒靠在墙上长发散乱,玉冠歪斜,衣襟微开,无论怎么看都是个能把人的魂魄勾出头顶三尺三的绝顶美人——
当然,前提是这个美人不能一脸目瞪口呆的傻样。
贺舒眼睁睁看着周壑川潇洒地走了,半天都没回过味来,他扶了扶撞歪的玉冠,发了会呆,这才后知后觉地低骂一声,整理整理衣服,跟着走了出去。
所幸贺舒每次来的都比较早,还没轮到拍他那场,不过这也导致他在化妆间到拍摄场地的期间消失了十多分钟都没人发现。
他像没事人一样走进片场,李胜赶紧迎上来,一个照面就是一愣,脱口问道:“你怎么了?”
贺舒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自己哪里露了端倪,他不动声色,“嗯?”
“说不好,”李胜一脸纳闷地盯着他的脸看了一圈,嘀咕一句,“怎么瞅着这么浪呢。”
贺舒:“妆的原因。”
李晟看了一眼他格外嫣红的唇瓣,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好吧,你家周答应呢?”
周答应?贺舒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在说谁,一想到那个撩得人起火拍拍屁股就走人的王八蛋,他就忍不住磨了磨牙,“不知道。”
李胜眨眨眼,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那边补妆的化妆师过来给贺舒补妆,她见贺舒也吓了一跳,张口就是:“唇色怎么这么红?”
贺舒在心里第二十八次把周壑川拖出来鞭尸。
化妆师抬着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了半天,有点举棋不定。这个姿势实在令贺舒不是那么舒服,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周壑川指尖那带着薄茧的粗粝触感
他轻咳一声,朝化妆师微微一挑眉,眼角眉梢带了点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未褪的风流韵致,“怎么了?”
化妆师虎躯一震,之前的顾虑被她一股脑抛到脑后,她最后看了眼贺舒因唇色变红而格外惊艳的一张脸,大胆地决定不遮浅了,就这样!
她飞快地给贺舒补一圈底妆,把人推到拍摄区去。
今天拍摄的部分是沈舟在凌霄身份大白天下之后,被同门师弟污蔑伙同魔教教主一起屠了江北孙家满门。逍遥剑派本想先暗地查证一番,没想到消息走漏,武林正道们齐齐找上门,让逍遥剑派交出杀人凶手。
逍遥剑派迫于外部压力和部分人的煽风点火,只能先将沈舟囚于柴房,第二天与天下群雄当面对质。
而凌霄就是在这种紧要关头,如入无人之境般潜到把手森严的柴房,试图策反沈舟。
陈定四下看了一圈,见大家都准备就绪了,一挥手,“开始。”
凌霄站在杂乱的地面上,从领口到衣摆再到鞋面俱是雪白,只有细细的红色纹路向上蜿蜒,看起来既干净又妖异。他走到沈舟靠着的柴垛子旁,蹲了下来,整片红白相间的衣摆嚣张地铺了满地,看起来刺目极了,“沈大侠好雅兴。”
沈舟痛心疾首地看了眼他干净的衣摆,一语双关,“凌教主快别在这呆着,我平时糙一点也就算了,你这挺好的一件衣服可别糟蹋了。”
凌霄神色淡淡,“你应该知道我所来为何。”
沈舟一挑眉,懒洋洋地说:“恕难从命。”
凌霄顿了一下,突然出手如电地扼住沈舟的喉咙,左手隔着衣袖撑在地上,身体重心缓慢前移。他眯着眼凑向沈舟耳边,意味深长地一笑,衬着红唇乌发,眼神危深,浑身妖气陡生,“我都替你憋屈,你就没想过把他们给你安的罪名给坐实吗?”
“卡!”
贺舒笑容一收,飞快地爬起来,顺手把赵昀磊也给拉起来。
陈定:“贺舒,你过来。”
贺舒转身去找陈定,没看到赵昀磊一脸纳闷的表情。他看着贺舒的背影,心想:贺舒今天怎么长得跟个春|药似的?
那头陈定看着贺舒走过来,想到刚刚他的出色表现,之前本就微乎其微的不高兴也淡了,他开门见山地说:“周总和我说想把你的戏份往前挪一挪,让你在八月份接光盛的新戏,但是如果这样的话你接下来就会很累,很赶,你能坚持得了吗?”
贺舒一愣,没想到周壑川连陈定这里都帮他通融好了。
“能,”贺舒歉意又感激地看向陈定,“给陈导添麻烦,让您为难了。”
陈定摇头,无论是谁看到一个有才华肯努力的人都不会太过为难他的,更何况无论于公于私他都很欣赏这个才年仅十九岁的男孩,也愿意卖他一个人情——不过举手之劳就能和这样一个日后必定不可限量的人结下善缘,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又说了几句,陈定就让他回去补妆准备下一场去。
贺舒回去后正仰着脸让化妆师给他补妆,剧组的女工作人员们那片突然一阵骚动,一个小女生跑过来激动地和化妆师说:“啊啊啊啊——刘姐!!!川神发微博了啊啊啊!!!”
贺舒眼睁睁看着化妆师的手一抖,口红差点涂到他鼻子上。
他赶紧往后一仰,躲开这血腥的一笔。
化妆师也吓了一跳,跟他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贺舒眼角微弯,一双眼明亮水润,能把人活生生吸进去,“没关系。”
化妆师握着口红,瞬间就纠结了,觉得自己遇上了人生最大的选择难题——
周壑川还是贺舒,this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