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关佑鸣瞳孔猛缩。
贺舒点到为止,从侍应生的托盘上换了一杯新的酒,悠闲地走开了,他远远看着谈笑风生的关远圣,神情微冷。
第17章 凶杀()
关家虽然没有林家在娱乐圈的影响力大,但也算小有涉猎,李胜把请柬交给贺舒的本意是让他在这场晚宴上多结识一些圈内人,以后对他的发展有好处。只可惜李胜漏算了一点,就是贺舒愿不愿意去搭理这帮所谓的“权贵”。
——像贺舒这种江湖气比较重的武林高手,是不爱和这类人打交道的,如果打了交道,嗯,一般就演变成杀人越货、劫富济贫了。
他偶尔还愿意跟这群人虚与委蛇一会儿,纯粹是觉得好玩,看他们被耍得团团转仍不自知就觉得太有意思了。
至于当初把请柬发给贺舒究竟是关远圣想敲打关佑鸣,还是纯粹要邀请他这样长得漂亮的小明星来活跃气氛恐怕永远都不得而知,总之现在的结果是一样的,就是他成了很多有意向的人的猎艳对象。贺舒强忍着下黑手的冲动打发走了好几波心怀不轨的富商阔少,顺手还把收来的带着各种刺鼻香水味道的名片,神不知鬼不觉地塞到了在场众多浓妆艳抹的男男女女衣服兜里。
解决完了这一切,他一个闪身躲到后面的小花园里。
也许这种权贵们的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下总会伴生着不堪入目的钱色交易,他一踏入小树林就隐隐听到一声令人血脉喷张的长长呻|吟,贺舒脚步微顿,眨了眨眼。下一秒,他像一阵风一样飘了进去,连一根草都没有惊动。极强的夜视力和灵敏的听力让他远远就能清楚看到树下正在上演的活春宫,他足尖轻点,像一道斜飞的燕子轻巧地落到离他们不远处的大树枝杈上。
下面两米处,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正把一个全|裸的女人压在树干上,大手在她身上来回游走,污言秽语和肉体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激战正酣的两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丑态落入了第三人的眼睛里,贺舒看了一眼就嫌恶地别开头,觉得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才会来看这样辣眼睛的场景,他刚要扭身离开,就听男人问:“周壑川号称你们光盛旗下不接受潜规则,不是照样出你这样的婊|子?看来他也是个银样镴枪头,他那个小白脸能像我一样让你爽吗?”
贺舒的脚步一顿,微微眯起眼。
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娇媚喘息道:“周总的事我哪里知道啊,不,不过,他一定没有刘总您,啊厉害。”
男人对她的上道相当满意,许是某方面肮脏的征服欲得到了满足,他的自信心高度膨胀,人也飘飘然起来,他讥讽道:“周壑川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杂种,得了势就猖狂得谁也不放在眼里了,我偏偏不买他的账,让他哭着滚回他那妓|女妈妈怀里去吧哈哈。”
贺舒眉头一立,刚要从树上掰下来根树枝给他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就听到一声不高不低的“啪哒”。
女人也听到了这声古怪的声响,她的理智尚在情|欲中起伏,就感到身后一重,温热的液体洒满了她光裸的后背。她有些茫然地回过去,正好看到刚刚还指天划地的男人额头正中央出现了一个恐怖的血洞,汹涌而出的鲜血漫布了他整张定格在沉迷欲望的脸。
“啊啊啊啊!!!!!!”
这一声尖叫直接划破了整片树林的寂静,也给这场声色犬马的宴会画上了一笔浓重的血色。
贺舒还保持着那个动作趴在树上,他眨眨眼,有些困惑地想:明明是好好的偷情,怎么一眨眼就变成凶杀案了?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阴影处已经消失的人影,无声叹气。
还以为是捉奸的,没想到是杀奸的朋友你这么热衷维护社会风气,考虑过吃瓜群众的感受吗?不仅没劲,还很给别人添麻烦你知道吗?
自认倒霉的贺舒提起一口内力,用他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往树林外赶。他很清楚在树林里呆的时间越长越容易被误会,如果真被这种倒霉催的破事给牵连了,贺舒敢保证,李胜一定会被气哭的!
眼看马上就要跑出去了,贺舒身形一顿,猛地从树上翻下来,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踉踉跄跄往外跑,刚跑出八|九步,一个人突然出现,贺舒抬头一看,愣住了。
井仲一也被慌慌张张往外跑的贺舒吓了一跳,他赶紧伸手扶住差点摔个跟头的贺舒,眼神探究地看着他问:“贺舒?你怎么在这?出什么事了,我听到有女人的尖叫。”
贺舒打了个哆嗦,一双眼睛几乎要被惊恐覆满了,他猛窜一步揪住井仲一的西装外套,像是得到了某种安慰一样强作镇定地说:“我,我不知道,我喝了点酒觉得头疼就出来躲一躲,结果刚走没多久就听到一声惨叫,我有点害怕,就往回跑。”
井仲一垂着眼在他苍白的脸蛋上巡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他揪着自己衣服的因太过用力而格外苍白的骨节,想到眼前的不过是个刚上大一的孩子,终于忍不住放软了心肠,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他身上,低声安慰:“没事了。”
贺舒强笑道:“谢谢,我只是被吓了一跳,周围又只有我一个人,现在已经好多了。”
井仲一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先出去,我的保镖已经去叫保安过来了。”
两人走回小花园,井仲一扶着贺舒坐在一旁的长椅上,轻声问他:“还害怕吗?”
贺舒摇摇头,他面色惨白地披着井仲一宽大的外套,就像一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仿真娃娃,精致到脆弱。
井仲一坐在他身边,几乎是不加掩饰地盯着他看,可惜“遭逢大变”的贺舒怔怔地盯着自己的脚面,“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没过一会,井仲一的保镖带着保安和脸色漆黑的关家人冲了进来。
整场宴会的主角关董事长关敬匆匆走到井仲一身边,先是眼神镇定,举止沉稳地向他点了点头,“井先生受惊了,是我招待不周,改天我做东亲自给井先生赔罪。”
井仲一:“您客气了。”
关敬的目光这才落在贺舒身上,眼神锐利,“这位是”
井仲一轻轻把贺舒扯到自己身后,微微一哂,“关董不如先去看看树林里发生了什么?”
关敬收回目光,点头同意,沉声吩咐:“进去看看。”
关家的人乌乌泱泱往树林里走,关远圣路过贺舒身边的时候深深看了他一眼,面露怀疑。
井仲一低头问他:“进去吗?”
贺舒犹豫了一下,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还给井仲一,抿了抿唇,“进去。”
井仲一嘴角一翘,和他并排往里走。大家没走多远,就见一个浑身鲜血衣衫不整的女人跌跌撞撞跑过来,乍一看到这么多人,立马脚一软摔在地上,崩溃地尖叫:“杀、杀人了!!!!”
关家人勃然色变,关敬抬手拦住在场的所有人,他盯着地上的女人,果断说:“报警!”
警察来的很快,控制了现场,调查之后让来参加宴会的有不在场证据的人离开。井仲一、贺舒和那个偷情偷出命案的女人以及一些无法证明自己不在场的人连同关家父子都被警察留下来做笔录。
警察问井仲一:“命案发生的你在花园里吗?”
井仲一:“是的。”
警察:“只有你一个人?”
井仲一:“不是,还有我的一个保镖。”
警察:“你进入过树林吗?”
井仲一:“进过,但是是在尖叫声发生后才进去的。”
警察:“你胆子很大嘛,这都敢往里进?”
井仲一:“我是跆拳道黑带,而且是个男人,里面传来女人的尖叫,我怕有什么意外,所以进去看看。”
警察:“好的,那你看到有人在尖叫发生前进入树林或者在尖叫发生后从里面出来吗?”
井仲一神情微顿,他的目光移到身侧垂着脑袋掐紧自己手指的贺舒身上,淡淡道:“看到了。”
警察精神一振,“谁?”
井仲一抿了抿唇,刚要说话,就见贺舒猛地抬头,眼底仓惶犹在,声音却很坚定,“是我。”
这小孩浑身上下写满了“心虚”二字,都不用去看小花园里的监控,警察扫他一眼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有问题,装没注意也不过是为了诈一诈井仲一,看他俩是不是同伙的。现在见他承认,井仲一又没有包庇的意思,警察就直接把注意力全都放在贺舒身上,“你在树林里看到什么了吗?”
贺舒咬着牙一个劲儿晃头,“我什么也没看到,真的。”
警察:“你注意到什么一定要说,目前看来小树林里只有你一个人在,你的嫌疑是最大的。”
贺舒的脸更白了,看起来随时都能厥过去,旁边的井仲一看|不过去了,插嘴说了句,“警察先生,我想问一下从案发现场到小花园要多远?”
警察:“你问这个干吗?”
井仲一:“我进了树林没多远就见到了贺舒,如果距离很长的话,他或许”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不远处的那个女人尖叫着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不对!我想起来了!刘凡说他和周壑川有仇怨!你们去找周壑川!别来问我!”
第18章 后续()
还不等贺舒做出点什么反应,又一个警察跑到之前讯问贺舒的警察身边,“秦队!监控里有发现!八点三十五的时候一个侍应生也进了树林,而且至今没出来过!”
八点三十五,比贺舒足足早了十分钟。
那位秦队猛地站起来,“去核实他的身份和值班记录。”
正像井仲一说的,贺舒的时间看起来并不“充裕”,哪怕他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案发现场、动手杀人、再快速地跑回来也不太够,更何况这是不可能的,一个人以那么快的速度奔跑是会有声音的,被杀的刘凡和那个女人不可能没有察觉。
最最重要的是,在现场周围并没有找到凶器,贺舒的身上也没有。
而这个凭空冒出来的侍应生则不同,不仅作案时间符合,而且还下落不明。目前出现的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他。
秦队长转头看向被一系列消息砸懵了的贺舒,脸上终于露出了点温和笑意,仿佛刚刚那个疾言厉色连吓带骗的执法工作者不是他一样,他顺手从桌上撕下来一条纸,下笔飞快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电话,“你叫贺舒是吧,可以先回去了,如果想起什么线索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贺舒借过来一看,一行数字上面龙飞凤舞写了两个大字,秦熙。
“好的,”他慎重地点点头,把它叠好放进自己的口袋,抬头勉强笑道:“不过我可能什么也帮不上,因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没事,”秦熙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看起来非常开朗没心机,和刚刚那个眼神犀利的男人截然不同,“只是以备不时之需。”
井仲一适时插嘴,“我也可以走了吧?”
秦熙:“当然。”
井仲一立马看向贺舒,语气温柔,“我送你回家吧?”
贺舒略一犹豫,就答应了。
两人出了酒店,贺舒报了住址,井仲一没让保镖跟着,亲自把他送到了他家楼下。贺舒同他道了谢,刚要上楼,井仲一突然出手如电地去拉他的手腕,结果贺舒就像后背长了眼睛一样,非常巧妙而自然地避开了。
井仲一一愣,神态自若地收回手,“你”
贺舒转回头,疑惑地看他,好像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还有事?”
井仲一抿了抿唇,车外的灯光若有若无地洒在他脸上,将他一双眼睛映照的格外温柔,“你不用担心,安心拍戏就好,不会牵连到你身上的。”
贺舒一怔,恰到好处地露出了点感激的神情,“谢谢,我上去了。”
井仲一一动不动地目送他上楼,直到五楼的灯光亮起,他才轻轻动了动,发动车子离开。
贺舒站在卧室的窗户旁边,借着窗帘的遮挡,盯着井仲一开车离开,微微皱眉。他匆匆回到客厅,从茶几底下的抽屉里把那本黑皮书拿出来,翻到二百多页,最上面是四个字——致命武器。
致命武器上的第一个是“枪支”,上面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描述了枪械的分类、用法以及杀伤力。贺舒当初看到这里的时候还对此颇为不以为然,在它看来,上面描述的发射速度根本是不可能的,哪怕是唐门制出的再精密的暗器也不可能达到。
然而今天在树林里,那个隐藏在黑暗里的人用不知名的武器杀了刘凡的时候,贺舒是真的毫无察觉,除了听到一声诡异的声响,他没看到任何暗器的轨迹。再联系到刘凡头上那个触目惊心的血洞,他猜测那个不知名的暗器应该就是书上写的“枪支”吧。
贺舒坐在沙发上,脸色发沉,他惹不住想:如果那把枪指的是我,我能躲得开吗?
——不能,起码现在不能。
他合上书小心地把黑皮书放回抽屉里,从衣服里拿出手机,发现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电了。贺舒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刚一开机,一通电话就顶了进来。贺舒顶着上面疯狂闪烁的“经纪人李胜”,默默把手机推远,才按了接听键。
事实证明,贺舒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一声暴怒的大吼像是紧紧贴着话筒口,一路沿着无线电横冲直撞地闯进了贺舒的手机,震耳欲聋的咆哮中还带着令人牙酸的兹拉声,“贺舒!你他妈在哪呢?!!!”
贺舒:“在家。”
“在家?!”李胜出离愤怒,“你他妈不是让警察当杀人犯抓走了吗?”
贺舒盘腿坐在地上,表情认真,“不是我杀的。”
“废你他娘的话!”如果给他一个测试仪,估计李胜的怒气值已经到了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牛逼呢?!吸毒嫖|娼都入不了大爷您的眼了是吗?非得扯上凶杀案才能体现您老的人生价值吗?!你就这么想去‘监狱风云’里当老大吗?!!”
贺舒抽了抽嘴角,“喂,你差不多得了。”
李胜:“我差不多?你还不耐烦了?!你知不知道如果这件事闹大你的戏就别想拍了!你想被冷藏冷到死吗?”
贺舒叹气,知道自己这次是给李胜惹麻烦了,可重点是他也是受害人啊!谁知道好端端的偷情能偷出人命来啊!他郁闷地抹了把脸,只能咽下满肚子的幽怨,安抚躁狂症发作的李胜。
好不容易等李胜把这一晚上受到的惊吓和焦虑井喷式地发作完事,贺舒终于能在他“好好在家呆着没有我的电话不许出门”的最后一声怒吼中,揉了揉快要耳鸣的耳朵。
他坐在地板上,委委屈屈地把下巴往床上一架,深深觉得自从来了这里他的生活水平就直线下降,不仅没有解语花小美人,还没有锦衣玉食好马烈酒,最可怕的是还要时不时地忍受李胜短则五分钟长则半小时的咆哮轰炸!
他郁闷地趁手戳了戳手机,屏幕一亮,之前的通话记录跳了出来,上面“周壑川”三个字在寥寥无几的记录里格外显眼。
贺舒突然打起点精神来,他犹豫了一会,从地上站起来,把电话拨了过去。
响了没两声,周壑川就把电话接起来了,“贺舒?”
周壑川的声音低沉悦耳,哪怕在电话里略有失真,也好听得让人耳根发麻。贺舒听他低声叫自己的名字,几乎要觉得刚刚李胜对他的听觉造成的永久性伤害都要修复了。他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