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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被人挤出来了。他立即按刘备的命令把大军交给了张飞,又语重心长的嘱咐了一番,这才带着两千部曲火速起程,赶到东海见驾。在东海和孙绍、关凤盘桓了几天之后,依依惜别。临走时,孙绍送了一个大礼给他——两百架连弩,孙绍说,你到洛阳之后,先把八关的兵权收过来,好好整顿一下,将这些连弩安装到八关,守住了八关,就守住了洛阳。以你的神威,再加上这两百驾连弩,我相信没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挼你的虎须。把关羽说得心情舒畅,意气风发。
随关羽而来的,有他的长子关平和次子关兴。关平跟了关羽一辈子,这次还是跟着关羽去洛阳上任,关兴则留在关凤身边,准备跟着孙绍历炼一段时间,再决定去留。
刘备和关羽同路,两人一路上同榻而眠,畅谈往昔岁月,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的三人一起征战的时光。在分别时,关羽还郑重的对刘备说,南征的事让翼德去吧,孔明心思太多,已经是丞相了,再掌了兵权,恐怕不是好事。刘备应了,两人撒泪而别。
曹彰带着五千精骑,和关羽一起护送天子回洛阳。关羽是大将军,他是车骑将军,以后就同殿为臣了,更重要的是,如果要西征,就肯定要借助蜀国和越国的力量,和关羽搞好关系就非常重要。曹彰虽然不善于溜须拍马,但是他和关羽的脾气差不多,又和孙绍很谈得来,关羽对他倒是颇看得顺眼,两人一见如故。
在洛阳城外,曹彰辞别了天子,一路赶回邺城。进了城,他连梳洗都没来得及,让人把孙绍送的礼物给夫人送去,自己带着几个亲卫直奔铜雀台见曹操。曹操正在听曹丕汇报工作,看到风尘仆仆的曹彰,他面无表情的示意曹彰坐下一起听曹丕说政事。
曹丕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冲着曹彰笑了笑,然后平静如常的把最后两件事说完了,这才笑道:“子文,辛苦了,这一趟和诸王斗智斗勇,成绩不错啊。”
曹彰笑了笑,带着几分矜持:“兄长过奖,只是借父王的威风而已。”
“借我的威风?”曹操嘴角一挑,顺手抓起案上的一张纸扔了过来,纸在空中晃晃悠悠的,象是一片落叶飘落到曹彰的面前。曹彰弯腰捡起来看了一眼,正是载有四王折箸为誓,不在大汉境内起刀兵的大汉公报。
“父王?”曹彰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曹操,嗫嚅道:“当时情势所迫,儿臣不得不如此。”
“形势所迫?”曹操哼了一声,怒气勃发:“我看你是自己早就想这么说了吧。”
曹彰尴尬的一笑,事情正如曹操所说,可是他却不敢承认,生怕曹操发飚,将北伐的大好前景全部毁了。曹丕见了,连忙打圆场道:“子文xìng直,他和孙绍比武还行,比这些huāhuā肠子,他肯定不是孙绍的对手,想当年我在宛城也吃过孙绍的亏的。不过这次会盟还算好啦,总的来说,我们也没吃亏。”
曹操的脸sè这才缓和了一些,冲着曹丕摆摆手:“既然你觉得还好,那就给子文安排了个庆功宴吧,我和这竖子说两句话,看看他还有没有其他被人坑了的。”
曹丕一笑,冲着曹彰挤了挤眼睛,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亲热的拉着曹彰的手道:“子文,好好陪父王说说话,别看他说得吓人,可是念叨你好多次了。”
曹彰心中一热,点了点头。曹丕出去了,曹彰凑到曹操面前,挤出谄媚的笑容,板着脸的曹操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的笑了,拿起手中的玉如意敲在他的头上:“滚远一点什么时候和孙绍那个竖子一样学得嬉皮笑脸的,恁是惹人生厌。”
曹彰mō了mō头,憨憨的一笑:“父王,孙绍可是念叨着父王呢。”
“他说我什么?又在背后说我的不是?”曹操站起身来,手背在身后,缓缓的走到台边。曹彰连忙跟了上去,一副很义愤的样子:“他敢。他要说父王的不是,我岂能饶他?”
“好了,别吹牛了,你又不是他的对手。”曹操笑道:“跟我说说,你那个大将军换了些什么好处?”
曹彰连忙从怀里掏出和孙绍签定的备忘录,一项项的向曹操解释,曹操静静的听着,不时的点评一两句,不过大部分时候却是看着远处如烟如雾的旷野沉默不语。曹彰说完了,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看着沉默如塑像一般的曹操。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白骨lù于野,千里无鸡鸣……”曹操突然轻声吟哦起来,略带着沙哑的嗓声中充满了悲凉,曹彰从侧面看去,隐隐的看到一点泪光从曹操的眼角滑了下来。曹操吟完了诗,唏嘘半晌,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轻声说道:“想不到这竖子虽然年轻,却有一副大慈悲的心肠。也罢,老夫就成全他一次,看看他这个梦能不能实现。”
曹彰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提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不过,你这次事情做得很不够。”曹操侧过身,瞟了曹彰一眼:“你只想到了自己和孙绍的关系,却没有好好利用刘备和孙权来牵制他,让他轻松就解决了吴蜀的纠纷,这是一个失策。再者,大将军、丞相、太尉三个重职看起来是吴蜀越三国各得其一,其实这三人都是孙绍的人,以后你在朝中举步难艰,只能听从孙绍的指挥,这可大大的不好。”
曹彰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此时此刻,他也不敢和曹操争论,只是点了点头。曹操也不看他,想了一会,突然说道:“他要么就是大仁大义,要么就是大伪大jiān,也不知道你们兄弟合力是不是他的对手。不过,老夫是看不到了,这天下事,就交给你们吧。”
第三卷 海盗帝国 第九十七章 绣衣直指
第三卷海盗帝国第九十七章绣衣直指
“什么?”陆瑁抬起眼皮瞟了一眼气喘吁吁的家奴陆彬,神sè不快。
“是真的,家主就在外面候着呢。”陆彬跑得太急,脸上泛着红,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吸着气,神sè之间却是不加掩饰的喜sè。
陆瑁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大汉公报》,抚着颌下的短须沉吟了片刻,点头道:“请他到堂上坐,上茶,我更衣便来。”
“喏。”陆彬应了一声,转身匆匆的去了。陆瑁却在原地坐了片刻,神sè中自有几分疑huò。陆逊突然来访,让他有些意想不到。他和陆逊虽说是亲兄弟,可是自从成年之后,他便单立门户了,这些年兄弟之间几乎没有来往。陆瑁对陆逊娶孙秀英,向孙家低头的事一直耿耿于怀,陆逊是家主,他不好说什么,只好以这种方式来表示他的不满。陆逊娶了孙秀英之后,仕途虽然不能说是一帆风顺,但是在陆家的人里面却算是难得的平稳,特别是最近又接替鲁肃成为西线的大都督,可谓是功成名就,然而这些荣耀是陆逊的,陆瑁不想沾光,孙权多次征辟他为官,都被他拒绝了,比起当年的陆绩还要倔强。
自从单立门户以来,他们兄弟有近二十年不来往了,陆逊突然登门,陆瑁觉得十分诧异,他知道,陆逊肯低下头亲自登门,肯定有什么大事。可是,他就是想不出有什么样的大事,居然连陆逊都无法解决,要跑到他的门上来。
陆瑁犹豫了一会,还是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得起身换了一件会客的正装,匆匆走到正堂。陆逊正坐在堂上,慢慢的品着茶,陆彬脸上堆着笑容,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陆逊,听到陆瑁的脚步声,他才收起了笑容,恭敬的行了一礼,悄悄的下了堂。
“兄……长。”陆瑁觉得有些别扭,身子僵了一下,还是一躬到底,行了个大礼。
“子璋啊,坐。”陆逊扫了陆瑁一眼,淡淡的一挥袖子,示意陆瑁坐下。陆瑁也没想什么,下意识的就坐在陆逊指定的榻上,等坐好了,这才觉得不对,这里自己才是主人,主人怎么能听客人的安排呢。可是很奇怪,刚才自己好象很自然的就接受了这个角sè。
他瞟了一眼陆逊,暗自赞了一声。
陆逊今年四十二岁了,可是他保养得很好,皮肤虽然不是很白皙,但是很干净,眉清目朗,神态恬然,自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è的从容,长年的征战并没有给他带什么变化,他还是那么儒雅,只是一举一动之中增加了一种不容抗拒的气度。
陆瑁皱了一下眉头,正好被陆逊看在眼中。陆逊不lù声sè的挑了挑嘴角,端起茶杯冲着陆瑁示意了一下:“太湖的茶?”
陆瑁眼神一紧,看了一眼陆逊,心中有些不快。这茶的确是太湖的茶,但不是什么好茶,好茶很贵,他买不起,只能买那些二等、三等的茶,据说这样的茶通常都是卖到北方给胡人喝的。陆逊当然也喝茶,如今喝茶已经成了一种雅事,象陆逊这样位高权贵而又的确风雅的人自然是茶道中的高手,但是他喝的茶都是上等的茶,断不会是陆瑁招待的这种,所以他有些疑问,而在陆瑁听来,这分明有些不屑的意味。
“我一介布衣,只能喝些粗茶,和兄长不能比。”陆瑁冷笑一声,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大口。
陆逊看着陆瑁有些赌气的样子,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以前的确没有喝过这样的粗茶,不过,很快我也只能喝这样的茶了。”
陆瑁滞了一下,半信半疑的看着陆逊。
“四王盟誓看了吗?”陆逊放下杯子,抬起头,直视着陆瑁。陆瑁点了点头,《大汉公报》和《新山海经》是他生活中难得的奢侈品,上面的每一篇文章他都一清二楚。陆逊提到的四王盟誓,他几乎能背出来,这是他和朋友们最近谈得最多的一篇文章,刚刚他还在重读呢。
“四王相约不再相攻,魏国很快就要北伐,蜀国也在计划征讨南疆,平定益州、永昌的叛乱。蜀大将军张飞近日便要撤回秭归,我也要回建邺了。”
“西线不守了?”陆瑁很诧异,蜀军就这么撤走了?孙权是把张裔送了回去,可是他们就算不打,也不会互相之间不作任何防备吧。
“这个时候,谁敢挑起战事,谁就是和天子和越国过不去,谁敢?”陆逊自嘲的笑了一声,笑声中颇有几分无奈:“就连魏国都不敢和越国明着作对,更何况我吴蜀。”
陆瑁突然笑了,笑得很快意,他明白陆逊的来意了。越国在东海会盟时展示了强大的武力,同时尊奉天子,在道义和实力上都处于无可匹敌的高度,魏蜀国三国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和他作对,所以只能接受停战协议,相约不挑起争斗,所以魏国要北伐了,蜀国要南征了,可是吴国呢?吴国无处用兵,至少在短期内是没有仗可打,那么这些尾大不掉的将军——特别是江东籍的将军们就成了情况最危险的人。没有仗可打,还养那么多兵干什么?接下来孙权肯定会利用各种机会把兵权逐渐的收回去,同时收回去的,还是分给各人养兵的食邑,换句话说,陆逊会是首当其冲的裁撤对象。
这其中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陆逊的夫人就是越王孙绍的亲姊姊。孙绍的三个姊姊,大姊孙元英嫁给顾家的顾邵,因为顾雍去了洛阳,顾家离开了建邺,她便去了越国,要和儿子顾谭一起,二姊孙玉英嫁了朱治的儿子朱纪,朱治最近已经被孙权架空了,传说朱纪见仕途不明朗,正打算去越国看看情况,而娶了孙秀英的陆逊也没能逃脱这个影响,和孙绍的关系,和顾家的关系,都让陆逊在孙权的心目中打上了yīn影。
“大王招我回建邺述职时,让诸葛恪在豫章找一种什么瓷土,说是要开窑烧瓷,这事是和越国合作的,烧出来的瓷全部由越国收购。”陆逊的语气还是不紧不慢,听不出哪怕一丝的担心,但是陆瑁却听得直皱眉头。孙权一直在不遗余力的提拔淮泗籍臣子,借此来平衡江东世族,顾雍被他送到了洛阳为丞相,出人意料的是,诸葛瑾却没有如人意料中的那样成为丞相,丞相之位反而是落到了步骘的头上。不过现在听陆逊这么一说,陆瑁明白了,压制诸葛瑾,是为了给诸葛恪机会,父子俩如果都是重臣的话,多少会引起非议,而现在由步骘做丞相,那么提拔诸葛恪的时候,阻力就会小很多,而且这样一来,淮泗势力等于掌握了文武两方面的力量。
孙权把大好的财路安排给了诸葛恪,把陆逊撇到了一边,这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一想到此,陆瑁虽然对陆逊不满,却还是担心起来,毕竟这关系到陆家的利益。
“大王不怕我陆家也去越国吗?”
陆逊终于lù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就知道陆瑁虽然很耿介,可是关系到家族的前途时,他一定不会置之不理。他微微的点点头:“所以他虽然要求我精减士卒,却增加了我的食邑。”
陆瑁嘴一撇,没有吭声。增加食邑是好,可是光靠种地是发不了财的,以前陆逊他们之所以能发财,是因为手里有兵,有兵不仅能打仗,能种地,还能经商,现在吴蜀相好,精减士卒,地本来就种不过来,再增加食邑,除了把人更紧的固定在土地上之外,没有其他的好处。
“那……兄长有什么计划?”
“我希望你能去越国。”陆逊淡淡的说道。
“我?”陆瑁二话不说,就连连摇头,很干脆的否决了:“我不能给孙策的儿子做臣子。”
“从叔一家都在越国。”陆逊应声说道。
陆瑁一下子愣住了。不错,陆家和孙家有仇,但是最直接的不是他们这一支,而是陆绩那一支,现在陆绩都心甘情愿的给孙绍卖命了,而且做过越国的御史大夫,现在又是扶南学院的院长,陆绩都能低头,他还有什么不能低头的?以前不向孙权低头,是因为有陆逊承担着陆家的前途,现在陆逊显然已经难以为继了,他们这一支除了他陆瑁,还有谁能担当这样的重任?
陆瑁看着陆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忽然之间,他明白了陆逊这些年来一直隐藏在心里的痛苦,而现在,这些痛苦降临到了他的头上,他避无可避。家族的前途超一切,这是无需商量,也不能商量的。
陆瑁沉默了好一会,这才缓缓的点点头,头低着,似乎被一种看不见的重压压得喘不过气来。
“那好,你准备一下,过些天就去吴县,和张温一起走。”
“张温也要走?”陆瑁非常吃惊。
“他没说要走。”陆逊站起身,掸了掸衣服:“不过,顾家已经走了,他没了希望,不走也得走。他是个要面子的人,自己转不过这个弯来,你去劝一劝,给他一个台阶下,正好也可以作为进阶之功。”
陆瑁不得不承认,陆逊的心思很周全,他把张温的心思猜得非常准确。
“行。”陆瑁不再犹豫,仿佛要再次肯定似的,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一定把张温劝走。”
“我相信你能做到。”陆逊笑了笑,再次打量了陆瑁片刻,他看得很仔细,似乎要把陆瑁的样子刻在心里,那种专注的目光看得陆瑁十分惭愧,他正要起来说些什么,陆逊却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陆瑁直起了身子,抬起手想要叫住陆逊,张开了嘴,却没有叫出来,片刻之间,陆逊已经消失在门外。陆瑁颓然的坐了回去,怅然若失。
陆瑁没有犹豫,他立刻收拾行装,起程前往越国,在家里收拾细软的时候,他又联系了平时关系很好的陈融、濮阳逸等人,没想到这几个人也有这个心思,一拍即合。他们先到了吴县,找到了张温,张温还有些犹豫,但是被陆瑁一劝说,也没有太坚持,跟着来到了钱唐。一路上,他们看到了很多认识不认识的士子,他们有的是江东本地的,有的则是流落到江东的,甚至还有一些是从江北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