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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来到影视基地外围的商业街,正是一天早晨,商业街已经热闹起来,周边的早餐铺子坐满了上班族,还有一些挂着黑眼圈一看就是刚下了夜戏的,窸窸窣窣喝着豆腐脑,就等着填饱肚子回去美滋滋睡了一觉。
第35章()
花眠带着玄极路过他们,来到街尾一家装饰古朴的金银回收铺子,铺子刚刚开门,老板还呵欠连天的花眠探了个头:“老、老板?金元宝收吗?”
“收,”木头柜台后面,老板没精打采地说,“影视城里出来的?别指望用道具忽悠老子,这个月来了三四趟这样的傻缺了——也不想想我王半仙摸金嗑银大半辈子,还能被你们那些粗制滥造的东西给骗了”
怨气很大的样子。
搞得花眠明知道没问题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声音紧绷地示意玄极把身上所有的金元宝、碎银子掏出来,金元宝落在柜台上发出沉闷声响这时候柜台后的老板耳朵动了动这才抬起头,正眼看了眼柜台后面的两人一眼——
一名身穿戏服、五官英俊、眉眼冷漠的年轻男人。
一位身穿大衣,裹着围巾,不是垫着努力伸脖子趴在柜台上,几乎要看不见她鼻梁以下半张脸长什么样的年轻姑娘。
老板:“哪个年份的金元宝?”
花眠扯了扯玄极的袖子,示意他别说话。
然而男人刚好将她的意思搞反,开口道:“诸夏,惑狐年间。”
花眠:“”
那两金元宝在老板手中掂量了下,看上去要不是看出这是两这东西,早已经关门放狗伺候而此时,在花眠专一的目光注视中,店铺老板那一双看就是玩惯了文玩核桃的手利落将手中金元宝搓了搓,正揣摩着着金元宝模具倒是精巧将就,又将沉甸甸的黄金翻了个个看向金元宝底部,上书四字:无量神殿。
老板:“不是古物。”
花眠:“真不是,我是剧组美术,之前倒膜做着玩的。”
说着煞有其事地掏出工作牌主要是怕老板觉得奇怪一个激动跑去报警,她才不想和玄极组队二进宫。
老板放下了那些金元宝:“按照扑通旧金价回收,二百七十块一克,这些呃。”
玄极淡道:“三两黄金,一些碎银。”
老板把小金元宝往铜称上一扔,眯起眼开始哗啦秤砣,片刻后看了下数字然后掀起眼皮子扫了眼玄极:“哟呵,还是西汉时期计算单位啊?小哥最近拍什么戏,挺有研究啊,不像现在的流量小鲜肉,就那一个表情走遍天下,问啥啥不会看着都难受一两正好十六点一五克左右,算十六点一,四千三百四十七块一个金元宝的价格,换吗?”
花眠看向玄极。
玄极停顿了下,再次琢磨了下“块”大概是现世流通货币计算单位无误,于是点点头:“自然是换的。”
此时,见玄极爽快,老板看着几个小巧的金元宝,心中也挺喜欢,又归拢了下剩下的碎银,报出了个总价——一共一万四千块不到,不多不少,却够玄极重新找个地方落脚、吃饭了。
而不用成天像花眠的背后灵似的,她走哪,他跟哪。
这边花眠刚刚松了口气。
又在这时听见老板问:“支付宝、现金还是微信转账啊?”
花眠:“”
老板你这不是为难古代人吗?!!
在玄极眉毛一挑发出疑问时,花眠已经一个错步上前挤在他与柜台之间,努力踮起脚艰难道:“现金,谢谢。”
那老板转身拿了一叠钱出来,花眠接过来开始趴在柜台上两只手并用认真数数着数着发现自己的脚垫这么久居然不累了,难道在过去的十分钟里突然长高?
数钱动作一顿她低下头,这才发现不是她长高了,而是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把自己的脚塞到了她的脚下。
她正站在他的脚上,趴着数钱。
花眠:“”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适时从后脑勺传来:“踮着脚,不累?”
花眠:“”
花眠彻底愣住了——
一句“谢谢”哽在喉咙里,说出来总觉得哪里不对,不说好像更加哪里不对。
愁死人了。
第36章()
揣着一兜钱出门时,不知为何花眠心虚得像是刚去做了贼——抱着沉甸甸的纸袋子走出三百米开外,她这才想起怀里的一大沓毛爷爷不是她的,于是停住了脚转过身,问身后跟着的男人:“这钱,你要自己拿着不?”
玄极掀起眼皮子扫了她一眼:“你喜欢,便拿着。”
语气就像在和花眠讨论一根糖葫芦的归属而不是一万多块钱——花眠看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破天荒地胆子肥了,居然忍不住开了个玩笑,脑袋一歪,藏在围巾后的唇角浅浅勾起,问:“万一我拿着钱跑了呢?”
玄极:“”
这次玄极回给她了一个“你在说什么疯话”的表情。
花眠看他的表情,突然想起男人拎着王哥那目测一百八十斤的大老爷们像是拎着一根麻绳、自二十八层楼起跳纵身一跃,三秒后又站在她背后面无表情地问她“姑娘冲着楼下鬼吼鬼叫在下名字有何贵干”
那身手说是飞天遁地也不为过。
这么一想,刚才她说的话确实是挺疯的。
花眠:“开、开玩笑的。”
玄极:“无碍。”
耳根子又微微烧了起来,花眠真的佩服自己能把原本很轻松气氛活生生搅和成尴尬气氛的本事。
最惨的是她并不具备挽救眼前场面的本事,于是索性就让气氛这么尴尬下去了庆幸过去二十来年,花眠最擅长的就是面对“尴尬”这种事眼下,她果真抱紧了怀里装在牛皮纸里的钱,并且在回酒店的路上,已经给她的“救命恩人”安排好了一切——
人之生存,无非“吃穿睡”三件头等大事。
首先是“睡”:一万四千块钱,在酒店开个长租房,一个月八千块管够玄极没有身份证,用美术工作室的工作证给他开个就是;
其次是“穿”:几日未见,男人身上依旧干净整洁,一看就是更换过的——结合他那个神奇的戒指里,能放包子自然能放衣裳,倒也不奇怪只是他也不能老穿着这么一身古装满世界乱跑,所以还得给他买几套冬装,冬天衣服贵,预计花销一千五;
最后是“吃”:一万四减八千再减一千五还剩四千五,按照一天一百块的标准,剩下的钱够他吃个一个半月。
花眠心里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也觉得自己算得没什么问题:整个影视基地就那么大啊,假如一个半月过后玄极还没有找到他的剑鞘,只能说明他的剑鞘根本不在这里,再继续找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玄极,你这些钱大约够你一个月呃一旬,哎呀就是四十五日左右开销,”花眠小声问,“够你找剑鞘了吗?”
玄极瞥了眼花眠,不知可否。
花眠:“?”
此时两人已经来到之前离开的酒店门口,今天酒店门口热闹,“哇呜哇呜”地停着一辆救护车,放眼望去,门口站着的全部都是洛河神书剧组的熟面孔——
“怎么啦?”花眠伸长了脖子望。
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推送了一波快讯,花眠收回目光,把手机拿起来看了眼——
‘超级ip剧洛河神书剧组遭遇灵异,清早服装组上天台取道具发现剧组人员躺在地上神志不清,疑似撞邪!’
花眠:“”
完全忘记还有这茬。
花眠握着手机,回过头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玄极。
感受到那视线可怜巴巴又紧绷地在自己脸上打了个转,心知肚明自己没对那个胖子做什么,按照玄极以往的性子,本应该不耐烦同她解释多余然而这次,他突然有了连他自己都惊讶的耐心,一脸平静反而主动提问:“在现世,人吓疯了也往衙门送?”
“那不是衙门的车,是救护车;人吓疯了也不往衙门送,咱们也有医馆的。”
“哦。”
然而玄极转移注意力的方式失败了,花眠这样向来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就是能做到一边纠正他,一边继续紧张不安此时只见她踮起脚看着不远处的人群像是自言自语道:“王哥不会吓出个好歹来真疯了吧?你刚才还对他做什么了,没用你那把大剑捅他吧?”
“无归剑不沾手无寸铁、身无武功寻常人血液。”玄极看着被扛上担架塞进车里、这会儿两眼望着天灵魂出窍状的王哥,微微蹙眉,“特别是这种脏了剑。”
花眠:“”
王哥在担架上被塞进救护车时,嘴巴里还在叨逼叨着“好大的一把剑”“他拎着我从二十八楼跳下去”“他逼我跳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着是挺像中邪的。
花眠带着玄极往酒店里走时,还不太放心地一步三回头地回头看救护车方向——整个剧组的人都乱成一团了,还有蹲点记者监制也在,只是在大发雷霆,质问谁造谣剧组撞邪还弄上了微博头条?
这时候导演穿着拖鞋走下来,乐观地操着港普说:“撞邪好哇,拍摄期间撞邪的片都会大发。”
监制:“”
监制脸上的表情犹如日了狗般,而花眠也跟着心虚地动了动唇,心想这次真的给大家添大麻烦了——
她最怕给人添麻烦。
要不要去道歉?
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做出什么举动,这时候脑袋突然被一只大手摁住,一股力道强行将她“恋恋不舍”的脑袋拧了回来——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微微弯下腰,低沉声音就在她耳边近在咫尺道:“还看,看什么?生怕别人不知是你干的吗做贼都不会。”
对哦!!
花眠慌慌张张收回目光。
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等等,怎么变成她干的了?
她就是个围观的吃瓜而已群众啊!!
花眠一脸茫然:“这事儿和我有关?”
玄极挑起眉,花眠秒怂:好吧,有就有。
第37章()
两人抛下身后一片混乱前往前台开房,花眠住的酒店比之前带玄极去的那家条件好得多,所以一个月的房费八千五百块尚在可接受范围内。
巧合得像偶像剧的是,玄极的就在花眠房间的隔壁。
两人肩并肩走进电梯,对于“大铁箱”这玩意儿这次玄极明显习惯了些只是也没有太熟练,花眠是挺想问玄极后来她离开之后接下来二三日,男人是怎么顺利上下楼酒店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又没敢问,生怕问出点她不敢听的回答。
两人瞪着电梯的数字往上跳——
从一到二十一,整个电梯里安静的得可怕,花眠总觉得这么不说话好像有点儿怪怪的,而且玄极看上去不太喜欢乘坐电梯索性没话找话的闲聊——
“王哥不会就这么真的疯了吧?”小心翼翼的提问。
“你担心他?”
“也不是。”踌躇的回答。
“‘王哥’叫得那么亲密。”
“因为我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花眠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也觉得自己很不像话,“大家都这么叫,我也跟着叫。”
玄极倒是一脸习以为常:“应当是疯不成,最多以后不敢再来纠缠你。”
玄极话语落下,电梯门“叮”地便打开了,男人率先一步走出电梯——按照门牌号指引,长腿迈开稳稳走在前面,直到找到对应数字门牌号才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然后转过头一脸严肃地盯着花眠。
花眠:“来了。”
就像是小丫鬟似的,迈开短腿花眠一溜小跑跑到男人跟前,刷房卡的时候终于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感觉:她妈要是知道她一个月之内两次“主动”带“男人”来酒店“开房”,大概会激动得昏过去。
胡思乱想中推开房门,房间里很暗,拉上了窗帘,花眠熟练地插上门卡打开廊灯:“你你先洗个澡,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买正常人穿的衣服,很快回来,你别乱跑”
没有得到回应让人不安,花眠越说越小声,抬起头看向男人,却发现他一脸茫然地看着走廊亮起来的灯。
玄极:“烛台镶嵌在墙壁里,不怕点燃烧了屋子?”
花眠:“不是烛火,是灯;用电,不短路的话不会呃算了——你在那个酒店房间里住了三天,没开过灯?”
玄极:“?”
真会给酒店省电。花眠抬起手“啪”地捂住自己的眼,不忍直视:“诸夏大陆日落而息?没有烛火时夜晚用什么照明?”
玄极平静道:“无量殿有东海夜明珠,千百颗镶嵌于大殿廊壁,光亮自然不如白昼,夜间照明尚可凑合。”
花眠:“”
花眠又问:“淋浴会用了?”
玄极:“姑娘教过。”
花眠:“那你收拾一下,等我给你买衣服去?”
玄极点点头。
花眠逃也似的离开。
花眠并不知道的是,她前脚一走,后脚男人便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古镜。
修长指尖在古镜上稍一点,古镜之中原本倒映着他那冷漠面容的镜面便产生了波纹,犹如湖水般荡漾开来直至另外一张稍显严肃的中年男子脸出现在镜中。
第38章()
“青玄。”玄极道。
“公子,”镜中那中年男子声音如雷,中气十足,“公子在现世可还安好,今日有何见闻?”
玄极稍一犹豫。
握着古镜的手也稍稍握紧。
男人顶着张无情绪的脸,同镜中中年男人缓缓道:“你可曾记得,我七岁那年为练御剑术,徒手攀爬无量殿前千丈悬崖,因技术不精,失足摔落”
名唤“青玄”的中年男人一愣,似乎没想到他家公子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于是点点头道:“确有此事。”
玄极蹙眉:“当时你在哪,做了什么?”
“属下当时立刻派人顺着悬崖峭壁仔细搜索公子下落,所幸在悬崖一棵伸出来的古青苍上寻到公子,真是吉人自有天相。”青玄努力回想着,老老实实道,“怎么突然提起这事?”
“青玄,今日发生一件怪事。”玄极那深邃的目光变得有些飘忽,他背着手,走到落地窗边低头向下看了眼,这才困惑道,“我不过从二十余丈高楼跃下,却有个人因此受惊,她趴在楼边,望着楼底唤我名字,歇斯底里,声嘶力竭,仿佛极为担忧恐惧。”
青玄:“”
玄极:“为何?”
青玄抬起手擦了擦额间的汗:“公子,这并不能说明你七岁那年属下便不关心你死活,只是明知公子武功高人一等,又怎会就这样活活摔死在无量殿前悬崖峭壁之下”
“无碍,只是不经意间想起这件事,并非问责,无需担忧。”
男人又恢复了刚开始的平静与淡漠。
青玄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又颇为不安道:“属下斗胆一问,那因为公子高空一跃而受到惊吓之人,可是女子?”
“是吧。”
“秋水为神,玉作骨——世间女子多都是这般满怀柔情,小兔子似的软绵绵受不得一点惊吓,大声说话仿佛也能将她们震碎般,”青玄笑了起来,“公子怕是遇见了这样的女子罢了。”
小兔子?
脑海之中闪过她仿佛浑身脱力靠在栏杆下,坐在白雪中,双眼泛红瞅着他的模样。
是有些像。
玄极严肃地点点头。
然后直接扣了古镜。
只留下古镜那边,人在诸夏大陆无量殿中一脸懵逼的执事青玄——
啥玩意?
闹了半天,无归剑剑鞘是否找到一字未提,使用两仪玄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