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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君欢-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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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姚氏和傅琨心意相通,为人和善,加上她又有本钱,散些银钱也不痛不痒,而姚氏本就拮据,加上近来受了气,今年的傅宁,甚至连个好脸色都没落到。

第62章 还是太年轻() 
傅宁抱着沉甸甸的铜钱回到了城外的两间土屋,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嘴唇发白,不知是因为冷,还是旁的原因。

    他的寡母宋氏此时正在屋里摸索着点灯。

    宋氏的眼睛不行,到了晚上就和瞎子一样。

    傅宁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替她点灯。

    “这么晚才回来?”

    宋氏身体羸弱,说话轻声细语的。

    傅宁“嗯”了一声,只说:“去找族老将银子换了几贯铜钱。”

    宋氏听出了他话中的无力,不由叹了一声:“宁儿……”

    傅宁却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出口打断她:“明天一早我就去把阿娘的药钱还上,还有多的,我去买点东西,年节里您吃好点,您的身体太弱了……”

    宋氏听说他还要买年菜,心里也松了些,“宁儿,是傅相公家里这回给了多几两银吗?”

    傅宁看着手头的铜钱,心里苦苦一笑,还了债,大概什么都不剩了。

    “嗯。”他敷衍地回了一句,不想让母亲为了银钱操心。

    宋氏又开始老生长谈,“宁儿,傅相公看重你,你可更要争气,你爹爹去得早,阿娘又没用,你这样聪明,读书也是最好的,你可千万不能辜负了你爹爹和傅相公的心意……年节里吃肉不吃肉的不打紧,你房里的灯油钱不能省,还有随先生那里,你得送些礼……”

    宋氏的话灌在傅宁的耳朵里,一句句钻到他心里,让他没来由从心底生出一阵无从发泄的烦闷,这种感觉挖心挠肺地折磨他,让他一直苦苦压抑的情绪好像都在一瞬间都积压在喉咙口,猛烈地想咆哮而出。

    “够了!”傅宁提高了声音打断宋氏。

    宋氏愣了愣,傅宁从来都不会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

    他今天怎么了?

    “我出去劈些柴禾。”

    傅宁只抛下这一句,就快步出门了。

    他不仅仅要读书,因为宋氏的身体不好,他还要包揽家里大半的活计,虽然族里接济,他不用像个农夫一样亲自下地,可是无止境繁琐的家务依然时常让他心烦意乱。

    读的是经国大义,念的是诗词歌赋,可手里做的,却永远是这些!

    他已经过了十几年这样的生活。

    他脑子里转着的是白天傅家姚氏对他的脸色,甚至她身边的仆妇对自己的轻视,他拿了几两银子就换来了她们轻蔑的嗤笑……

    还有傅家年轻的郎君小娘子们光鲜的衣着,体面的排场。

    还有他最最在意的……

    那位傅三郎。

    傅相公的嫡长子,名声无人不知的傅东阁傅渊。

    一个错身而过,他却只能对着对方低下头,紧紧搂着怀里那几两碎银。

    傅渊淡漠高贵,从来不多看旁人一眼,无数人前仆后继地围在他身边,只是期待着他偶尔投来的一个眼神。

    他傅宁的才华不高吗?

    他写的文章不好吗?

    可仅仅因为他没有一对好的父母。

    傅家对他的施舍,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最无用的废物,他永远只能躲在角落,连走到他们身边都没有资格。

    傅宁冷冷地把手里的斧子搁下,心里已经决定了一件事。

    第二天天都还没亮,傅宁就早早起身了。

    往常他也起得很早,在读书这件事上,傅宁比旁人用功十倍。

    可今天张氏却知道他不是起来念书的。

    她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张氏心里微微泛苦,随着年纪渐长,这孩子的心思越来越重,她已经看不透他了。

    傅宁又一次进城,可今天却进了御街上的和乐楼,这里也是东京数得上的大酒楼,出入豪商巨贾无数,傅宁着一身衣裳显得极为寒酸。

    可门口衣帽洁净的小厮没有因此看低他,依然笑着迎他进了门。

    傅宁踌躇了半晌,才对小厮道:“我是来见胡先生的。”

    小厮瞧了他一眼,“郎君,咱们这里什么先生都有,小的且替您去问一句。”

    很快掌柜就来了,上下打量了傅宁一番,问道:“郎君可是姓傅?”

    傅宁点点头。

    掌柜立刻恭敬地引他去了一间雅室,让他稍坐片刻。

    傅宁心里有些忐忑,望着房内雅致精美的布置有些紧张。

    胡先生很快来了,他约莫四十岁年纪,白面有须,很有两分飘飘欲仙的气度,十足文士做派,可他却的的确确是个生意人。

    这和乐楼,他便占了很大一部分的股。

    可是胡先生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官人或员外,第一次见面,他就让傅宁唤他做胡先生。

    傅宁也不算是个很笨的人,他和胡先生无怨无恩,人家平白找上他这么一个一无所有的穷书生,一定是他身上有些什么值得别人找。

    他总觉得胡先生背后还有人。

    他摸不透对方的想法,可是他也不需要摸清。

    现在的自己,没有资格和任何人谈条件。

    胡先生笑了笑,坐下和蔼道:“想明白了?”

    傅宁抿了抿唇,“先生从前说的话可还作数?”

    胡先生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上回我就说过,日子还长,你可以慢慢想,我总会在这里等你的。”

    傅宁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收拢成拳。

    “先生想让我做什么?”

    胡先生“唔”了一声,“我不过是想同郎君你结个善缘,我老胡旁的本事没有,一对眼睛却还有几分精光,能看出你傅宁日后必非池中物,这一点还不够吗?”

    他笑了笑,觉得面前的人果真还是太年轻。

    傅宁顿了顿,眉心蹙了蹙。

    胡先生又说:“施恩并非图报,现在年节里,东西都贵的很,令堂身体似乎不好?我这里早就备了些薄礼,五十年的老参,给她补补身子吧。”

    他竟早就预备好了!

    傅宁又一次吃惊,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来吗?

    胡先生挥挥手,果真就有人端来了一份厚礼,都用红纸红线扎着,十分礼遇。

    “傅郎君别嫌弃。”

    胡先生还是笑得很温和,傅宁眼眶突然有点热。

    “这……”

    “日后和乐楼这里,你若有心,也可常来走动走动,若是你愿意,把我当作半个长辈也可。”

第63章 钱财和人才(求月票求订阅)() 
胡先生对付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可以说是极为游刃有余。

    他对待傅宁的态度,既不亲密,又不疏离,却给了傅宁他从别人那里从来得不到的尊重,只让他觉得如沐春风。

    宋氏日日在傅宁耳边念叨着傅琨对他有多大的恩义,多大的帮助,他当然也知道傅家给了他许多,可唯独没有这种尊重。

    傅宁的心里突然松快起来,因此更是坦然接受了胡先生的礼物:“如此,就谢谢您了。”

    胡先生笑着摆摆手,“无妨无妨。这世间多数事情都是有缘由的,我老胡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官人。我今日授你之恩,确实图你来日之报,你傅宁的造化还在后头,若是你起了这份心……”

    胡先生顿了顿,笑着合上茶杯盖:

    “倒不妨视为你我的合作。”

    傅宁心里完全放下心来了,想到了适才对胡先生开口就是很冲的话,不免有些赧颜。

    “胡先生,是我狭隘了,适才,请您见谅……”

    胡先生的眼底闪过一丝光芒。

    “无妨。你们年轻人,总是血气方刚,你觉得我老胡无端找上你,必然是要图什么,这也不假,我也图才,却不是钱财,只是人才啊……”

    胡先生感慨了一声:

    “钱财易得,人才却难得啊。”

    傅宁对胡先生立刻肃然起敬,连称呼都换了:

    “胡伯伯,您说的真乃金玉良言。”

    傅宁仿佛受到了长久以来一直渴求的认同。

    他,傅宁这个人,远远比那些钱财珍贵百倍。

    他不应该用自己的才华,去和傅家做交换,只为了年节时的那几两银子!

    也有人是真正欣赏自己,懂自己的……

    胡先生笑了笑,眼中满是怜恤之情:“你还年轻,太过钻牛角尖却是不好,生活不易,为了阿堵物执着看不破,倒是俗了。”

    傅宁极为受教,出门的时候都觉得神清气爽,连腰背都挺直了几分。

    他摸摸胡先生送他们母子的礼物,竟在下头掏到了两张薄薄的银票。

    他心中一荡,第一反应是应当送回去,可是胡先生的话在他耳边转着圈,傅宁突然又觉得释然了。

    他这等人品才华,还花不得这几两银子吗?

    就像胡先生说的一样,钱财这东西,不过是助他度过目前困境罢了,他的大用处,可是在江山社稷上头,断断犯不着再钻牛角尖。

    真正的清傲,是不把钱财放入眼中。

    不过是两张银票罢了。

    傅宁收拾了心情,便愉悦地抱着怀里的东西回家了。

    胡先生在楼上看着他的身影远去,勾唇笑了笑,吩咐下人道:“去给郎君回个信吧,姓傅的这小子,成了。”

    胡先生悠悠地关上窗户。

    忽悠人是门大学问,这等年轻阅历浅的小子,不过一席话,便叫他分不清南北了。

    这世上傲骨难存,寒门贵子,他还真的不相信能出几个。

    自古忠言逆耳,良药苦口,摸准了人家想听的,给了人家想要的,慢慢地,到最后对方根本分不清这是圈套还是真的了,只会想方设法地自己往套里来钻。

    “不过郎君要收拢这么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子有什么用。”

    胡先生蹙眉想了想,莫非是和傅家有关?

    算计傅家,能从这傅宁身上入手?

    这关系也绕的太远了。

    胡先生看不透,他叹着摇摇头,想来自己这些年,见惯了人间百态,看过了众生万象,说到看不穿的人,自己如今跟着的这位小郎君,还真算一个。

    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七窍玲珑心啊。

    ******

    傅念君心情不大好,她想着适才听到的关于傅宁的那些话。

    是陆氏派人打听了告诉她的。

    傅念君还没有给傅宁送钱过去。

    她从小和父亲就不亲密,她只听家里人提起过父亲年少时家贫,却不知道到底贫寒到何种程度。

    原来是这么地……

    傅念君心里有些烦躁。

    她觉得奇怪,奇怪到诡异。

    她一直以为傅宁才华过人是一方面,受家族提拔也是一方面,甚至祖父或曾祖在朝中应当也是有些人脉的。

    可是原来三十年前的傅宁,真的什么都没有。

    他的祖父和父亲只能够靠着几亩薄田勉强养家糊口,就是读书,傅宁也并不算特别出众。

    读书这回事,天分是其一,努力和名师教导却更重要。

    上辈子就算是傅念君那个天分极差的庶长兄,从小被各路名师一路琢磨到大,就算是块木头,也是木头里的上品了。

    现在的傅宁甚至没有资格进国子学和太学。

    国朝尚文,庠序众多,家世最优的学子入国子学,小官员和平民子弟入太学和四门学,朝廷还设有律学、武学、算学、书学、画学等等不一而足。地方上设府学和县学,可民间最多的,还是私学。

    傅宁就是在私学里念书。

    目前他这样,离科举高中,或者直接授官,几乎还有登天的距离。

    显然傅琨接济贫困族中子弟,傅宁并不是唯一的一个,更不是特殊的那一个。

    傅念君并不是一个不知事的小娘子,她从小在相府长大,她太知道背景和财力这两样东西的重要性了。

    她不得不怀疑,傅宁或许是靠上了什么势力,才让他从真正一无所有,到了在那样的年纪就成为相公。

    是陆家吗?

    可是陆家最后也败了。

    傅念君心思很重,觉得这三十年前,简直就和她所知道的是完全两个状况。

    显然傅宁成为一代权臣之后,很多关于自己过去的事情都抹杀了,傅念君作为他的女儿,知道的东西,就更少了。

    她叹了口气,手上轻轻地拨着箜篌。

    心烦意乱的时候,弹弹曲子能够帮助她很快地梳理心境。

    “二娘子。”

    突然有道声音打断了她。

    傅念君回头,看到陆成遥正在遥遥望着她。

    其实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她这些日子遇到他不下三次。

    这里是后院,这处靠着她院子的小榭平时也没有什么人会来,她偶尔来这里弹弹琴看看书。

    陆成遥出现在这里,就有些刻意了。

第64章 一个噩梦() 
傅念君对着陆成遥点点头,唤了一声:“陆表哥。”

    陆成遥笑了笑,宽大的衣袖里露出一截梅花的枝丫。

    他是来后院折梅花的。

    陆成遥望着她的箜篌,脸上有了一种了然的神情。

    “原来真是你啊……”

    傅念君不解:“什么?”

    陆成遥走近了两步,只问:“原来你箜篌弹的这样好。”

    傅念君顿了顿,觉得他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轻描淡写地说:

    “不算很好。”

    她说的是事实。

    傅念君觉得陆成遥该走了,但是显然陆成遥并没有这个意思。

    傅念君蹙了蹙眉,男女有别,他们又不是真的表兄妹,他们两个并不适合在这里独处。

    陆成遥好像很有兴致和她说几句话,“之前的事,后来大夫人有为难你吗?”

    傅念君摇头笑了,“母亲最是慈蔼和善的一个人,她怎么会为难我。”

    哪怕顾及着外人的眼光,姚氏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陆成遥默了默,突然说:“你这些年,都是这样过吗?也……太辛苦了。”

    话语中含着一种怜惜。

    傅念君愣了愣,她并没有把自己视作一个小可怜,也并不觉得自己很需要这些无谓的同情。

    她笑了笑,笑容十分真挚:“我过得很好,陆表哥。”

    陆成遥不知是怎么想的,傅念君只觉得他的眼睛似乎闪着亮光,其中含义深浓。

    她直觉这不是一个好预兆。

    果真陆成遥迎着傅念君的目光又上前踏了两步,把怀中的梅枝放在案几上,他一向刚毅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羞赧。

    “以后总会好的,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他竟带着几分笃定的语气。

    傅念君差点吓得倒退两大步。

    她的视线在桌上的梅花枝和他的脸上来回打量。

    陆成遥拢拳咳了一声,就自觉后退了两步,很有礼地拱拱手:

    “我走了,扰了二娘子雅兴,得罪。”

    他的表情里却没有一点得罪的意思。

    陆成遥走了以后,昏昏欲睡的芳竹和仪兰才对傅念君说:

    “好奇怪,陆郎君是什么意思,娘子又不缺这几枝梅花。”

    傅念君叹了口气,神色复杂,“他怕是……对我有些别的心思。”

    芳竹和仪兰愣了愣,对视了一眼,竟是不约而同地说:

    “您想多了吧?”

    好自恋啊。

    真是久违的自恋呢。

    傅念君无奈扶额,她和这两个被傅饶华一手教出来的丫头真是无法好好沟通。

    陆成遥是陆家年轻一辈中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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