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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宁沿着伸进海里的码头跑了出去,蓦然看见一艘比乌蓬渔船要大一些的海船停在离岸不远的海面上,船身接近黑色,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船上没有亮灯,若不是猫的夜视能力好,单宁可能都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这船有古怪!
单宁警惕地盯着那艘船,却看到一双双幽亮的眼睛在海里亮了起来,接着是一阵阵含怒的嘶叫在海里头响了起来——是猫老大它们的声音!不是平时平和的叫声,而是应敌时的嘶吼!
单宁听出猫老大的方位,没想那么多,扑通一声跳进海水里。猫其实会游泳,只是讨厌毛沾水后湿漉漉的感觉而已,单宁试着游了一段路,发现四只爪子游起泳来还挺灵活,立刻朝猫老大那边游了过去。
猫老大感觉出单宁弄出的动静,转头看向单宁。见到游过来的是单宁,猫老大吼道:“回去,这事和你没关系!”
单宁问:“到底怎么回事?那艘船抓了猫吗?”
猫老大的眼睛在夜里绿莹莹的,有些吓人。见单宁还是朝自己游了过来,猫老大知道没法拿“家猫就该乖乖在家待着”这种话把单宁赶回去,只能简明扼要地说:“他们抓了一批母猫,要拿去引海瞎子。”
单宁拧眉:“母猫会招海瞎子吗?”
猫老大说:“母猫不一定会,血腥味肯定会。若是让他们离了岸,他们肯定会把抓走的猫划伤扔下海里,把海瞎子吸引过来。”它的目光转向那艘被猫围住的海船,“我准备跳上那艘船把他们抓走的猫救出来,要是他们不放的话我就咬断他们脖子!”
猫老大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凶煞,显然并不害怕人类这种体型比它要大很多的生物。
海船上,船员们注意到海里那一双双渗人的猫眼睛,都被盯得心理发怵。
有人跑进去找此行的领头人。那是个相当年轻的男人,他一张脸被毁了一半,一只眼睛也被挖掉了,所以戴着半张miànju。他听到群猫拦船,掐指算了算,站起来说:“情况有变。”他走出船舱,剩下的一只眼睛扫过那一双双因为四周一片漆黑而显得越发幽亮的猫眼。年轻男人吩咐,“把抓来的猫扔到海里去。”
第一零四章()
么么哒么么哒!
喵相师/春溪笛晓
第十九章
单宁正与监察处的人说笑,霍铭衍就出来了。一见霍铭衍走过来;刚才还和单宁侃大山的人顿时作鸟兽散。霍铭衍早习惯了单宁过来找他回家;也跨上一辆自行车;和单宁一块骑车回福寿里。
单宁勤勤恳恳地喂养完霍铭衍;小心翼翼地提出想出去溜达。他已经安安分分睡了好些天好觉,连杀妻骗保的案子都已经破了,再不出去huodonghuodong他骨头都快生锈了!
单宁卖力游说:“这青绳链子这么玄乎;我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铭衍看了他一眼,开口说:“那你过来。”
单宁高高兴兴地凑过去,抓住了霍铭衍的手,让两个玉八卦紧紧地挨在一起。他整个人坐到霍铭衍身上;亲上霍铭衍漂亮的唇。
霍铭衍的嘴唇偏薄,有点凉;但很柔软,气息也是热的。单宁想要好好尝尝它的滋味,却蓦然变成了一只黑不溜秋的猫儿;不得不伸出爪子扒拉着霍铭衍的衣襟;不让自己直直地往下掉。
霍铭衍抬手托住猫儿的屁股,将单宁抱在怀里。他本来想约法三章,给单宁定个门禁;不许单宁太晚回来;不许单宁去危险的地方;不许单宁再像那天晚上一样跑去挠别人的脸。话到嘴边;霍铭衍又及时咽了回去;只说了四个字:“早去早回。”
单宁仰头看了看霍铭衍,爪子又攀到霍铭衍肩膀上,先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霍铭衍,又去舔霍铭衍的脖子和耳根。猫的舌头有点红,上面有小小的刺,舔到人的皮肤上有种奇异的粗糙感。
霍铭衍面无表情地把单宁拎下来。
单宁用脑袋在霍铭衍胸口蹭来蹭去蹭了半天,蹭到霍铭衍忍无可忍想把它扔走,才机灵地跳下地跑了。
霍铭衍看了看面前被单宁弄乱的书,把它放到一边,披着衣服站到窗边往下看。一道黑影从门口蹿了出去,跑到大门前绕了两圈,干脆利落地跳上围墙,沿着围墙跑出一段路才跳到墙外,消失在夜色里头。
霍铭衍在窗边站了一会儿,正要接着看书,shouji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上面的名字,霍铭衍按下接通键。
“小衍啊,在海湾那边习惯吗?”那边是他祖父霍老爷子,声音洪亮如钟,十分健朗,隔着diànhuà仿佛都能看到他精神奕奕的模样。
“习惯。”霍铭衍言简意赅。
“习惯就好。”霍老爷子说,“工作上面不用逼自己,能做就做,不能做就算了,反正也不差那么一点工资。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没有。”
“那有没有什么好事儿要和爷爷分享?”霍老爷子早清楚霍铭衍是什么性格,声音依然乐呵呵的,说到“好事儿”的时候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没有。”霍铭衍迟疑了一下才回答。
“不要不好意思。”霍老爷子声音带着笑,“我可是听你左叔说,你临时要他换了处房子,特意要求院子不要好看的花花草草,要多点能吃的果子。你不诚实啊,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看果树或者摘果子了。”
霍铭衍一顿。
他想到单宁拉着他说滔滔不绝地那些红梨什么时候熟,到时候可以怎么吃。
也想到单宁看到那些柿子树时熠熠发亮的眼睛。
霍铭衍拒绝继续这个话题:“我要看书了。”
霍老爷子也没再挤兑他,笑着说:“行,我不烦你了,什么时候好事真成了你记得把人带回来给我看看。”
霍铭衍“嗯”地一声,结束了通话,把shouji放到一边,拿起刚才看到一半的书接着往下翻。
另一边,单宁已经到了南山那边。他把南山跑了大半,居然没找着猫老大它们的影子。单宁有点失望,从另一条路下山,到处嗅了嗅,想找出猫老大的踪迹。
可惜猫和狗不太一样,狗喜欢到处撒尿圈地盘,猫却正好相反,猫尿尿和便便之后会用土把它们掩盖起来,防止被敌人发现自己的行踪——也就是说,猫平时就是反侦察小能手!
单宁在南山脚下绕了一会儿,还是没看到半只猫的影子,正准备去别的地方瞧瞧,一颗猫脑袋就从旁边的乒乓球桌下探出来,小心翼翼地“喵”了一声。
单宁一喜,迈开爪子跑了过去:“你怎么躲在这里?猫老大它们呢?”
那只小猫显然还不大,有点怕生。它吸了吸鼻子,嗅着单宁身上的气息,确定单宁是见过两次的那只家猫,终于怯生生地开口:“有人把我妈妈它们抓走了,老大它们去救妈妈。”
单宁眉头一跳。他追问:“它们是往哪边走的?”
小猫左看看、右看看,抬起又细又小的前爪给单宁指了个方向。
单宁说:“乖,在这里等着,我也去看看。”
小猫点点头,在单宁的示意下又缩了回去,把自己藏到乒乓球桌底下,乖乖等着其他猫回来。
单宁眉头直跳,飞快往小猫指的方向跑去。前面只有一条大路,直指西城区旧码头!
单宁跑得快,不一会儿便看到远处的灯塔。等他和西城区旧码头的距离再缩短一些,便看到江边停靠着的渔船都齐齐熄了灯,一点光亮都没有,沿岸的人家也很寂静,海面上安静得有些诡异。
单宁沿着伸进海里的码头跑了出去,蓦然看见一艘比乌蓬渔船要大一些的海船停在离岸不远的海面上,船身接近黑色,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船上没有亮灯,若不是猫的夜视能力好,单宁可能都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这船有古怪!
单宁警惕地盯着那艘船,却看到一双双幽亮的眼睛在海里亮了起来,接着是一阵阵含怒的嘶叫在海里头响了起来——是猫老大它们的声音!不是平时平和的叫声,而是应敌时的嘶吼!
单宁听出猫老大的方位,没想那么多,扑通一声跳进海水里。猫其实会游泳,只是讨厌毛沾水后湿漉漉的感觉而已,单宁试着游了一段路,发现四只爪子游起泳来还挺灵活,立刻朝猫老大那边游了过去。
猫老大感觉出单宁弄出的动静,转头看向单宁。见到游过来的是单宁,猫老大吼道:“回去,这事和你没关系!”
单宁问:“到底怎么回事?那艘船抓了猫吗?”
猫老大的眼睛在夜里绿莹莹的,有些吓人。见单宁还是朝自己游了过来,猫老大知道没法拿“家猫就该乖乖在家待着”这种话把单宁赶回去,只能简明扼要地说:“他们抓了一批母猫,要拿去引海瞎子。”
单宁拧眉:“母猫会招海瞎子吗?”
猫老大说:“母猫不一定会,血腥味肯定会。若是让他们离了岸,他们肯定会把抓走的猫划伤扔下海里,把海瞎子吸引过来。”它的目光转向那艘被猫围住的海船,“我准备跳上那艘船把他们抓走的猫救出来,要是他们不放的话我就咬断他们脖子!”
猫老大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凶煞,显然并不害怕人类这种体型比它要大很多的生物。
海船上,船员们注意到海里那一双双渗人的猫眼睛,都被盯得心理发怵。
有人跑进去找此行的领头人。那是个相当年轻的男人,他一张脸被毁了一半,一只眼睛也被挖掉了,所以戴着半张miànju。他听到群猫拦船,掐指算了算,站起来说:“情况有变。”他走出船舱,剩下的一只眼睛扫过那一双双因为四周一片漆黑而显得越发幽亮的猫眼。年轻男人吩咐,“把抓来的猫扔到海里去。”
年轻男人身边的人没有多问,马上转身去把装猫的麻袋拖出来,解开麻袋口,把里面的猫一只只抓出来往还里扔。他每扔出一只,海里就有一些猫聚集过去把猫接住,最后一只猫扔完,海里的猫也不再围着船,而是护着那些被抓的猫往岸边游。
年轻男人走到船头,看着海里那群猫越游越远。
单宁和猫老大它们一起往岸边游,总感觉有道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他停顿下来,转过身往回看,远远地看见一个年轻男人站在那艘船上,正盯着它们这边看。
似乎是察觉了他的转身,那年轻男人视线轻移,落到了他的身上。单宁这才注意到这年轻男人的左眼被一张miànju挡着,完完全全地藏在miànju背后,半点都没露出来——通常miànju都会把眼睛鼻子嘴巴这些地方留出来,像这人这样挡着等于让另一只眼睛完全丧失了视物功能。
这人很古怪!
单宁还想多看几眼,猫老大已经察觉他掉队了,转过头喊他:“赶紧跟上!”
第一零五章()
么么哒么么哒!霍铭衍这人平日里冷冷淡淡;皮肤也是冰凉的,只有温热的鼻息和柔软的唇让单宁能感觉到他真实存在。单宁心怦怦直跳;仰头看着一把将自己拎进怀里的霍铭衍;不由自主地伸直了脖子,伸出舌头去舔霍铭衍耳根。
霍铭衍浑身一僵,默不作声地把单宁从自己胸前扯回怀里,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只一脸单纯和无辜的猫儿。
单宁没再胡闹,跳了下地,在屋里蹦来蹦去;熟悉这具“新身体”。单宁服役期间跟的教官是魔鬼;每天都对他们进行地狱式训练,意思是把单宁从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变得结实耐操能打能开炮。在那期间单宁整具身体像是被拆散了又重组,他彻底理解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骼的用处,帮助他在绝境之中迸发出最大的潜能死里逃生。
人可以这样练,猫应该也可以。
单宁见霍铭衍去洗澡了,又想起昨天自己硬生生看得流了鼻血;不由跑到浴室门前和霍铭衍交流:“我出去溜达溜达,你自己先睡啊!有事儿叫我;我不会走太远的。”
不等霍铭衍回应,单宁跳上窗台;用圆溜溜的脑袋顶开没关严的窗户,一溜烟蹿了出去。
外面黑漆漆的。单宁无声无息地下了楼;闻见一阵夜来香浓烈的香味。对于嗅觉比人类敏感几十倍的猫狗来说;这味道堪称刺鼻。
单宁绕开种着夜来香的院子;沿着花坛石栏飞快往前走,从人变成猫,体型变了,视野也变了,夜晚变得十分清晰,听力也和嗅觉一样敏锐,连对面三楼那对情侣嗯嗯啊啊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跑出巷口,单宁抬头往天上看去。云层已经散了,月儿惨白惨白的,星子竟也黯淡无光,前方高低错落的自建房笼罩着惨淡的月光,爬着苔藓或涂着涂鸦的外墙像一张张扭曲的脸。
夜已深,忙碌了一天的租客们都疲惫地睡进入梦乡,对于昼伏夜出的动物们来说一切却才刚刚开始。单宁慢腾腾地在四周走着,偶尔遇到些猫猫狗狗对方都不怎么搭理他,似乎连它们对“新来的同类”的感觉都渐渐从从前的欢迎或警惕到现在的漠然。
单宁也没和那些“同类”打招呼。他屁颠屁颠地跑到居民区的小广场,在旁边的健身器材上练习攀爬和抓挠,猫的身体是有优势的:灵巧。
有时候只要有条小小的缝,猫就可以钻进去,它的身体像是延展性极好的金属,能从“一只猫”变成“一条猫”。它走路无声无息,擅长跳跃和攀爬,一些看起来十分平滑的墙面它都能爬上去。
单宁抬起前爪,试着亮出锋利的尖爪。这也是猫的重要wuqi,霍铭衍没把它给剪平,遇到什么事儿他一爪子挠过去,可能连人都能轻松解决。
这是普通猫的优势。
可这应该不是青绳链子把他变成猫的原因吧?单宁百思不得其解,爬到了高高的单杠上,眺望着寂静的小广场。没有吵闹的广场舞,没有乱摆摊的摊贩,没有香喷喷的烤红薯和滋滋作响的炸鱿鱼,安静得有些陌生。
单宁蹲在单杠上吹了一会儿风,跳下柔软的沙池,三步并两步地跑出去,抖了抖爪子上的沙子。他正要往回走,突然听到四周一阵响动,抬头一看,一颗颗脑袋从灌木丛和树上钻出来,垃圾桶后面也躲着一颗,都是瘦削的野猫,眼睛幽幽地冒着光,瞧着有点吓人。
这莫不是要打群架?单宁暗道不妙,退了几步,开口说:“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更不要群殴。我又不会和你们抢地盘,打架多伤感情啊!”
一只虎斑猫从花坛后面绕出来,白底黑纹,花纹深黑夹着浅灰,勾画出十分霸气的纹理,不像只猫,倒像只猛虎。它喉咙里发出威胁般的低吼,警惕地盯着单宁直看,对单宁这个突然闯入的“外来者”充满了戒备。它毛发直竖,身体紧绷,冷冷地开口说:“如果你是家养的,晚上就不要随便出来,你身上有讨厌的人类的气息。”
单宁说:“我就是出来看看。”他退到了沙池边上,如果这些猫这冲上来了他就撩一爪子沙挡一挡,赶紧逃跑。单宁也警惕地看着虎斑猫和那群朝他聚拢的野猫,“正准备回去的。”
虎斑猫吼叫一声,四周的猫踏出的前爪又收了回去,脑袋也往后退,消失在枝叶之间。
单宁松了口气。他说:“再见。”
虎斑猫看了他一眼,尾巴大幅度地摆动着,身体依然绷得很紧,一双幽绿色的瞳仁透着森寒的凶光,厉声警告:“外面的世界没那么有趣,你们这些离了人类就活不下去的家伙最好还是乖乖在家里窝着。”
单宁乖乖点头,飞快往自己出租屋的方向跑。这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