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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铭挑了挑眉,乐无忧缓缓伸出手。
司徒铭本能地闭上眼,乐无忧眼神一冷,不知何时夹在指缝中的刀片疾速向司徒铭的脖子划去。
冰冷的刀片划出一道冷芒,司徒铭心下一冷。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人已经往一旁侧去。
虽然司徒铭的速度很快,但还是无可避免地被乐无忧划伤了,血顿时流了出来,尖锐的疼痛狠狠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司徒铭捂住自己带血的脖子,凌厉地瞪向乐无忧“乐无忧,你找死?”
乐无忧一点也不惧怕,她说“司徒铭,很痛是不是?削骨剥皮的痛是不是?”
司徒铭双眸微眯,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乐无忧,你对本王做了什么?刀片上下了毒?”
“你把噬心盅的解药给我,我立刻把你中的毒的解药给你。”乐无忧道“如果你不想换,那么,你就陪着玄墨去死。”
“你在心里,玄墨就那么重要?”司徒铭心里不爽到极点。
乐无忧“没错!你和玄墨本就不能比。”何况,尚文秀也中了噬心盅,她不能让尚文秀死。
司徒铭“乐无忧……”
“我先带他们离开,你若是能忍得住,便忍着吧,忍不住了就令人拿解药来换。”说话之时,乐无忧已经出现在玄墨面前了。
玄墨和尚文秀、尚惊天三人都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乐无忧走到玄墨身边蹲下,玄墨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脸色几近惨白,由此可见他经历了一场怎样的痛苦。
乐无忧取出怀中的手帕,轻柔地为玄墨拭汗。
纵然轻柔,玄墨还是醒了过来,他看着乐无忧,乐无忧一脸温柔,眼里还闪着疼惜的光,顿时,他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他想,他应该忘记曾经,接受现在的乐无忧。
乐无忧紧抿着唇,一语不发,她安静地为玄墨擦干汗,又不动声色地将玄墨给击晕了,然后,她才带着三人离开。
乐无忧直接将三人带回了墨亲王府玄墨的卧室内,她将玄墨三人各放在一处,然后才令管家去请枊春风。
枊春风来得很快,乐无忧起身奔过去将枊春风拉到玄墨床前“枊春风,快看看他们都怎么样了?”
“放心吧。有我在呢!”枊春风安抚乐无忧,道“我一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玄墨。”
乐无忧一直盯着枊春风的动作,忍不住问“枊春风,他们中了噬心盅,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枊春风不答反问“无忧,你信得过我吗?”
“当然!”乐无忧道“你是我极少的朋友之一。”
枊春风道“我有办法解噬心盅毒,但是,有些冒险,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
“最坏的结果是什么?”乐无忧问枊春风。
枊春风道“他们留有一口气,一直睡着,却醒不过来。”
活死人!植物人!
乐无忧道“先从玄墨开始吧。”
“还是从这位姑娘开始吧。”司徒铭正色起来“她身上只有一只极小的盅虫。先救她,会快一些。”
乐无忧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你仔细着点,他是我未来大嫂。”
枊春风道“放心吧!”
说着,枊春风已经开始动了。
只见枊春风手执匕首,毫不犹豫地在手心划了一刀,刀尾划过,血已经顺着指缝留了出来。
枊春风将血放到一只碗中,又从怀中掏出一只白色瓷瓶,他将瓷瓶打开,取出一粒黑色药丸。然后,他将药丸放到血中。
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药丸入血,与血融合那一刻,一股清烟冒出,整个屋子都充斥着刺鼻的味道。
乐无忧不懂枊春风这是要做什么,却也没有打扰枊春风,只安静地立于一旁看着。
清烟升腾之后,便是很原味的血腥味与药味,相种味道相冲,闻起来那才真正叫一个难闻。
枊春风将融了药丸的血喂给尚文秀嘴里。
时间似乎当即就停止了,乐无忧连呼吸都屏住了,她有些不敢去看尚文秀吃下那和了血的药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她不听,却不代表没有声音传来。
几乎就在尚文秀服下那药的下一刻,乐无忧便听到了尚文秀难受的尖叫声,她本能地看过去,便见尚文秀闭着眼在地上打滚,手还和不停地抓她脖子。
乐无忧吓了一大跳“枊春风,这是怎么回事?她不会死吧?”
“乐无忧,相识三年,你见过我救活多少只剩下一口气的人?就算你对自己没有信心,也不能对我失了信心吧?我枊春风是一个会把人治死的庸医吗?”枊春风不满乐无忧所言。直言道“她服下去有反应就对了,如果没有反应那才叫麻烦了。”
“你的意思是……”乐无忧很是不确定。
枊春风点头“尚文秀很快就会没事了。”
果然,其话音方落,尚文秀就开始呕吐起来。
“她怎么会这样?”乐无忧不懂。
枊春风“她这是在吐盅虫。”
随着他的话音下来,尚文秀也晕了过去,不过,在其面前有一大堆白色的泡泡,泡泡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枊春风走过去,随手拿了一把刀就在那泡泡里翻找,很快,他就拨出了两条白色的虫子。
虫子还在在蠕动着,透明的身体看起来更显恶心和恐怖。
乐无忧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这就是噬心盅虫?你居然有办法将其逼出来。”
“我枊春风好歹是人称的神医,我精通医术、毒术,如果这么一个小小的盅虫都摆不平,那我不是枉为神医了?”枊春风当着乐无忧的面将那两只噬心盅给处理了,末了,他才去看玄墨。
玄墨的情况差多了,枊春风加重药量,以另外一种方法来替玄墨队掉身上的盅虫。
玄墨体内盅虫多,即便枊春风加重了药量,也似乎没有办法。
乐无忧见枊春风蹙眉停下,不由得心道不好。她问枊春风“怎么了?”
“玄墨体内的盅虫很奇怪,我的药拿他没有办法。”枊春风道“一样的盅虫,一样的方法,一样的药,用在不同的人身上,竟有着天差地别。”
“那要怎么办?”乐无忧道“你一定还有其他方法对不对?”
“恩!”枊春风点头“你先别急,我会尽力的。”
枊春风说做就做,他将身上所有用得上的药都摆了出来,一一试过去,结果,无一有用。
但是。枊春风发现了一个秘密“无忧,我们可以不用管玄墨了,他的身体正自我调节中,他在与盅虫做斗争,赢了的话,他不仅会没事,还能反控制这些盅虫。”
乐无忧惊讶得不行,心下却也不由得对玄墨多了几分期待,同时,也多了几分怀疑。
玄墨到底是什么构造,他的身体为何会百毒不侵?就连盅毒也拿他没有办法?
乐无忧紧盯着玄墨。玄墨的脸色竟在肉眼所见的速度下渐渐变得红润,变得正常起来。
短短时间,玄墨的脸色全部正常,完全看不出中了盅毒。
乐无忧还没有惊讶完,便见玄墨侧着身子大吐起来,待到他停止了吐,盅虫已经被尽数吐了出来。
这还不算,令乐无忧,甚至枊春风都惊得合不拢嘴的是,那些白到透明的小小的盅虫,竟然整齐划一的向玄墨靠近。
第八十二章 玄墨诱宠乐无忧()
“这是……”
乐无忧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她身怀异能,已经是与众不同的存在了,然而,玄墨似乎比她还要与众不同。
当初玄墨能够以萧夺人性命之时,她就觉得玄墨厉害,待到亲眼见证玄墨百毒不侵之时,她只觉得诡异,她以为所谓的百毒不侵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毕竟,想要练就成百毒不侵的人,必须尝试无数毒药,这其间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人,几乎没有人可以做到。可玄墨却是真真正正的百毒不侵,他不是后天练就而成,而是先天性的,他的身体甚至比她还要诡异。
看着地面上那些小小的透明的噬心盅,乐无忧只觉得一阵难受,她想,就算是她被人下了这样的盅虫,也会毫无办法,哪怕她的身体有自我修复之能。
最最诡异的是。玄墨不仅将盅虫给吐了出来,自主复原了,还能让这些盅虫叛变。
看,那些盅虫在玄墨脚下停了下来,玄墨轻轻挥了挥手,他们又整齐划一的往屋内桌上的一个碗里爬去。
乐无忧觉得自己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越是看那些盅虫,越是难受,五脏六腑都在疼似的。
枊春风比之乐无忧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的脸色极为难看,就连说话都不会了。
若然司徒铭在此的话,必定会惊讶得合不拢嘴,指不定又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是你把我从安阳王府带回来的?”玄墨看向乐无忧,他恍惚间,似看到了乐无忧。
乐无忧并没有否定,却也没有承认,她盯着那些盅虫,神色怪异地问玄墨“你是什么构造?他们居然也会怕寄于你的身体?”
“想知道?”玄墨挑了挑眉,问。
乐无忧点头,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必定会好奇。
玄墨向乐无忧勾了勾手指,乐无忧毫不犹豫地向玄墨走去。
近了,乐无忧道“说吧!”
玄墨凑近乐无忧的耳边,湿热的呼吸全喷洒在乐无忧的脖颈间,乐无忧瞬间紧张起来。
却听玄墨低语“本王也不知道。”
乐无忧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水自头顶当头泼下,透心的凉呀。
同时呢,乐无忧心里又有一股不爽,极为不爽,她瞪了玄墨一眼“不说拉倒。”
玄墨未言,他是真不知道。
乐无忧转过身不看玄墨,眼角余光扫到枊春风正站在桌前盯着那只爬满了噬心盅虫的碗。
乐无忧抬脚走过去“你在看什么?”
“我就不明白了,这些以食心血为生的活生物,一旦进入寄体。便不会轻易出来,这么多的数量,我成倍的药喂下去都没有把他们怎样,墨亲王是怎么做到的?我在琢磨,墨亲王的身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连这些噬心盅虫都怕。”
乐无忧挑了挑眉,她也很想知道呢。
“你看出来什么了?”
“没有!”枊春风摇头,道“墨亲王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人。”
乐无忧“文秀姐吐出来的噬心盅虫都已经死了,这些也会死吗?”
枊春风非常肯定地摇头“不会!”
“不会?”乐无忧轻轻念道。
突然,乐无忧脑子灵光一闪,对着那些一动不动,似在睡觉的噬心盅虫念了起来。
乐无忧念的是之前司徒铭控制这些盅虫的咒语,她刚开始念的时候,盅虫瞬间清醒过来,可随着她念后来的咒语,盅虫只在碗里爬来爬去,似有些不安,却连碗都没有出。
“你怎么会控制这些噬心盅虫的咒语?你跟这些噬心盅虫有什么联系?你跟司徒铭还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跟在本王身边的日子,真是要得到些什么?为了得到那东西,你不惜以身来取信于我?”玄墨一连几问,一句比一句凌厉,到最后。那眼神简直就是像要把乐无忧吞下去的表情。
乐无忧冷笑“你认为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还要以身体来换取你的信任?我就那么贱?我乐无忧就那么笨?笨到无计可施到要用自己的身体?”
枊春风猛地看向乐无忧,这个信息量有点大呀,一向水火不容的墨亲王与无忧姑娘居然走到一起了?
等等!
如果说他们两人已经在一起了,那么,墨亲王是知道无忧是女儿身了?明知道无忧是女儿身,还是要了她?这说明什么?墨亲王其实并不是什么断袖?他之所以让外界以为他是断袖,喜欢男人,其实只是为了让那些怀着各种目的想要嫁给他的人却步?
枊春风看向玄墨,这个时候的玄墨脸色难看,愤怒不已,眼神凌厉得像要毁天灭地。
“若然你与司徒铭没有关系,那么,你怎么会控制这些噬心盅虫?”
“如果我说我是看到司徒铭念咒语学会的,你信吗?”乐无忧不答反问。
玄墨紧盯乐无忧,眉头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看司徒铭念了咒语就会了?她就那么厉害?
等等!
“你是怎么进去的秘室?又是怎么带着我们三个人离开的?”玄墨问乐无忧“若然我记得不错的话,当时司徒铭就在现场,你……”
“你既然记得司徒铭在场,为何就记不得我对司徒铭做过什么?”乐无忧知道不该跟当时已经晕晕乎乎,以至于现在记忆不全的人计较,可是,她忍不住,她那么辛苦的将人给带出来,居然遭到那般质疑,她心里不爽,不爽极了。
玄墨本能地问“你对司徒铭做什么了?”
“我冒着生命危险闯进密室天牢,又冒着生命危险伤了司徒铭,最后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们三个给带了出来,你不仅没有一句感激,还如此怀疑我,我真该让你死在里面。”乐无忧越说越是激动“我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不顾一切地冲进去救你。”
玄墨被乐无忧说得一阵难受,他止不住怀疑自己对乐无忧是否太过了。
“你真的只是看到司徒铭念咒语就学会了?”
“你爱信不信!”乐无忧转身就走。
她试过了,这些噬心盅虫听到咒语还会有反应,但是,已经不会如在密室天牢之中那般疯狂了。
由此可见,这些噬心盅虫确实是受了玄墨的影响。
“无忧……”玄墨看着乐无忧转身的背影,低声唤道。
玄墨的声音极小,一般人是听不到的,可乐无忧是谁?她精神力超强,五官之敏感,玄墨低低的声音在她听来格外清晰。
于是,乐无忧顿步转身,冷冷地瞪着玄墨“还有事?”
玄墨讶异于乐无忧如此好的听力。不由嘀咕“这么小声也能听到?听力未免太好了?”
“没办法,我听力就是好。”乐无忧冷声道“所以,不要说我的坏话,你要说我坏话,我分分钟能听到。”
“怎么可能?”玄墨并没有发声,乐无忧正好是看着玄墨的,故而,看其唇动,她便看出来了,遂道“有什么不可能?”
玄墨“……”
这是不是太神了一点?
“玄墨,世界上有一种语言,不必发声,亦能交流。”乐无忧道“唇语!只要看到别人嘴唇动作,便能知道别人说的什么。”
“真的可以?”玄墨嘴唇轻轻动了动。
乐无忧道“是。”
玄墨还是不敢相信,他又说了好多话,乐无忧无一例外地,一字不错地说了出来。
直到这时,玄墨才真正相信。
与此同时,玄墨向乐无忧说出了最真诚的道歉“无忧,对不起!是我太敏感,你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我还那般怀疑你,真是太不应该了。”
乐无忧气未平“如果杀了人也说一句对不起就算了,那还要官府衙门做什么?”
玄墨道“我杀了人从来不说对不起的。”他所杀之人,全是该杀之人。
乐无忧“……”
她怎么就忘了,这个世界并非她原来的世界,杀人犯法,现在,权利就是王法。
玄墨上前将乐无忧拉入怀中,轻声哄道“无忧,对不起,是本王的错,别再生气了可好?”
他这是把所有的面子和自尊都放下了。只为求得乐无忧的原谅,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乐无忧却不领情,她一把推开玄墨,怒道“你怀疑了就质问我,甚至想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