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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指着那间房问容钰:“这间房是做什么用的。”
容钰领着涟漪走到那房间门口。说:“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涟漪迟疑了片刻便推开了门。映入眼中的是各种各样的油纸伞。有撑开的。有收起來的。有挂在墙上的。伞上的图案也各不相同。花鸟鱼虫、奇珍异宝、香草美人。涟漪惊叹:“这是画了多少年啊。”
“不是画了多少年。”容钰纠正道。“是做了多少年。”
涟漪恍然记起。容璧也给她做了一把莲花荷叶油纸伞。看样子。这些都是容璧做的。
涟漪走到一个架子旁。架子上分了格子。似乎是一系列一系列的油纸伞。涟漪便抽出其中一个格子里的油纸伞。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点染了几朵傲骨梅花。旁边便是大片的留白。极为有意境。
容钰静静的站在一旁看涟漪又从另一格拿了一把油纸伞。打开只见是杏花微雨。娇娆杏花零落成雨。意境比梅花还要好上几分。
涟漪又抽出第三个。只见是桃花。第四个是蒲公英。第五个是九里香。第六是荷花。第七是桔梗。第八是紫薇花。第九是木槿花。第十是芙蓉。第十一是水仙。第十二是腊梅。
涟漪一看是十二格。又都是花。便猜测道:“每格中是不同月份的花。”
容钰点头。说:“是的。每个月哥哥都会做一把油纸伞。原先是画虫鱼鸟兽。香草美人。后來画腻了。便每月都画这个月份的花。这些油纸伞。从选竹子。到描绘。都是哥哥一人完成的。”
涟漪一把一把收起这些油纸伞。洠в屑绦蚩聪氯ァR蛭椭缴√唷R幌伦右部床煌辍N实溃骸罢饷炊唷J亲隽硕嗌倌臧 K我鲇椭缴∧亍!
容钰解释说:“很小的时候哥哥就开始学着做油纸伞了。哥哥说。油纸伞谐音‘有子’。成亲时。油纸伞也有很大的作用。”
容钰说完促狭的看着涟漪。涟漪便不好意思再在这个房间呆着了。刚想出门却瞥见一幅卷好的画轴。眼熟的很。
涟漪好奇的拿起來。容钰立刻抓着涟漪的手说:“这是哥哥画的。画的是个人。你确定还要看。看了可不要恼羞成怒哦。”
涟漪握着那副画轴。虽说觉得熟悉却也洠в刑乇鹣胍匆豢吹某宥L湃蓊谒怠W钜幌搿U馐侨蓁捣庞椭缴〉奈葑印@锩娴幕囟ㄒ彩侨蓁祷摹6蓊诨袄锏暮逶倜飨圆还D腔械娜耸亲约骸
第五十四章 刺激魂魄(shukeba)
涟漪不好意思打开。便放下画卷。跟着容钰出了这放满油纸伞的房间。
房外的景致已被晚霞镀上红光。小径尽头的小亭内有几只雀儿在石桌上嬉戏。胆儿大的就着茶杯喝起茶來。见涟漪容钰走近。扑腾着翅膀飞到容钰肩头。歪头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涟漪。
涟漪伸手戳了戳雀儿的喙。雀儿张嘴就咬。容钰偏头对着雀儿说:“一边玩去。”那些雀儿果真扑腾的飞到了亭上的檐角。机灵的很。
容钰领着涟漪坐到石凳上。涟漪见石桌上有好几块磨损的厉害的磨刀石。便拿起一块的问:“常常有人在这里磨刀吗。”看这些磨刀石磨损的程度。似乎已经使用过很多次了。
容钰点头。从怀中抽出几块小刀片。在涟漪面前晃了晃。涟漪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问:“你随身带着刀片。”
容钰点头。用两指捏着刀片。双眼紧盯远处。涟漪顺着容钰的目光看去。远处是一个木桩。上面刀痕累累。
“看好。”容钰说完。便有银光一闪。指间的刀片插入木桩。泛着白光。
涟漪惊讶的站起來走到木桩旁。刀片直直的插入木桩。但相较其他的刀痕。就显得浅了一些。涟漪试着拔了一下。随意便拔了下來。
涟漪捏着那片刀片。转身笑盈盈的对走到身旁的容钰说:“教我好不好。”
“不好。”容钰洠в兴悸潜慊卮稹A颁艨嘞铝场D笞拍切⌒〉牡镀剩骸拔裁床缓谩D憧梢匝АN乙部梢园 !
容钰伸手把刀片收回怀中。指着那木桩说:“你看上面的刀痕。像全是我划出來的吗。”
涟漪仔细观察了一下木桩上的刀痕。摇头说:“上面的刀痕深浅不一。但是大体只有两种程度。一种便是阿钰你划出來的。浅浅的。一拔就能拔下來。还有一种是入木三分。是容璧划出來的吧。”
容钰点头。笑着说:“你若真想学。便去叫我哥哥教你吧。我也是他教的。就连这些刀片都是哥哥帮我磨的。哥哥教的很好。”
涟漪看了看那木桩。又看了看容钰笑的张扬的脸。迟疑了许久。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说:“好。今后我每日都会來学一个时辰。叫容璧准备着。”
“好嘞。”容钰也笑盈盈的说。涟漪用指尖弹了弹容钰的额头说:“促狭鬼。一点也不像容家的女儿。容璧怎么把你教成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容钰依旧是笑着。甚至是自豪的说:“我觉得我这个样子很好啊。”说完。反问涟漪。“你觉得容家的女儿应该是怎么样的。”
“应该像我母妃那样的啊。”涟漪洠в邢氡慊卮稹R蛭谒腥说目谥小K哪稿莨箦侨菁易钭钜晕恋呐J亲钗ブ世夹摹㈡稻材诹驳呐印
涟漪又开始举例子说:“我母妃诗书礼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舞蹈也是京中翘楚。就连最最困难的《青梁悬想》也能够完完整整的在房梁上跳的妩媚。性子脾气也是极好的。皇宫里每个人都称颂我的母妃。说她能够和青俍皇后媲美……”
容钰看着涟漪掰着手指算着容贵妃的优点。不忍心打断。直到涟漪再也举不出了。才问道:“阿涟。这些都是你从别人口里听到的吧。那你可想成为你母妃那样的女子。”
涟漪不明白容钰为何要用一种怜惜的语气问她。茫然的说:“想。”
容钰却摇头。怜惜的说:“不要做姑姑那样的女子。绝对不要做姑姑那样的女子。”
涟漪更加茫然。因为所有人都在称颂容贵妃。都希望她成为容贵妃那样娴静美丽的女子。唯有容钰说不要。
涟漪知道容钰是在可怜容贵妃。就是因为可怜容贵妃。才不希望她成为她母妃那样的女子。她明明应该生气。应该怒斥容钰对她母亲不敬。可是涟漪洠в小I踔潦嵌⒆湃蓊谖剩骸拔巍!
容钰总是说出一些让她觉得不同于常人的见解。甚至是让她如梦初醒的话。今日。她也想想要知道。她的母妃容贵妃。在容钰眼中是个怎样的人。
容钰反问:“你信别人口中的容贵妃真的是你母妃吗。是容贵妃心中希望的自己吗。亦或者。别人口中的容贵妃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的容贵妃吗。还是一个按照世人喜欢的方向塑造自己形象的可怜女子。而一个安静内敛的女子如何能又如何敢在房顶跳舞。阿涟。你敢吗。”
涟漪被反问的说不出一句话。她从别人口中得到的容贵妃是完美的存在。可又有谁敢在她面前说她母妃的不是。
她对于她母妃容贵妃的一切印象。只是通过别人的描述塑造起來的洠в醒獾男蜗蟆
涟漪只能回答:“我不敢。”
容钰继续说:“容贵妃是容家的女儿。而容家的女儿从小就要被人塑造成一个精致的雕刻品。就像容贵妃那样。琴棋书画、舞蹈曲艺。样样都要精通。”
“阿涟。你知道吗。曾经的你简直和容贵妃一个模子。不过。还好。还好你现在不是了。”
涟漪洠в忻靼兹蓊谒岛我狻N实溃骸拔蚁衷诓皇鞘裁础!
“不再是那个中规中矩恪尽职守的雕刻品了。阿涟。从知道你看了《青梁悬想》的时候。我就慢慢发现你变了。”
涟漪记得。那是在修竹來到她寝殿的第二日。她不知怎的就打开了那本她从來都洠в写蛩阋吹氖椤K坪酢K磺械母谋涠际谴有拗衲侨湛肌
让她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别人口中的莲花仙子。反而是一颗顽石。让她明白。她心中汹涌的反抗、叛逆和嫉妒。不过是被她用柔顺安静的外表所掩盖了。
别人口中的她都是为了迎合世人眼光而刻意营造出來的形象。那么。她的母妃容贵妃呢。是不是也和她一样。用安静内敛的外表。掩盖心中翻涌的yuwang。
“现在的阿涟。会看以前从來不敢看的书。会学以前从來都不屑的刀剑。最重要的是。会肆意的笑了……”
涟漪打断容钰:“阿钰。我母妃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
容钰顿住。最后讪讪的说:“其实。很多事情都是哥哥告诉我的。对于容贵妃的看法是。对光武帝赤城的看法也是。都是哥哥说出不同于常人的看法。我才深入去思考的。”
涟漪忽然轻笑:“那么。容璧曾经是不是也觉得我只是个精致的雕刻品。”
容钰沉默了一阵子。然后说:“嗯。但只是曾经。”
涟漪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哪里不对。她说不上來。刚想细细思考。容钰开口道:“其实我也接受了和容贵妃一样的训练。但是我更坚守自己。容家也奈我不何。因为有哥哥呢。”
“因为容璧才是最最反抗容家的那个人吧。”涟漪笑道。“小时候他可是为了不当太子伴读。都敢给我哥哥脸色看呢。”
“现在不会了。哥哥现在即让容家的人挑不出毛病。又活得舒心。”容钰笑起來。一口银牙露出。明眸皓齿。洠в邪氲憬萌嘣熳鳌A颁羿圻诘男ψ潘担骸盎顾凳芄夷稿谎难盗贰PΦ恼饷床皇缗Q蓝悸冻鰜砹恕!
容钰瞪了涟漪一眼。然后扬眉说:“看好咯。”说完转身轻轻甩袖。回眸一笑。涟漪还洠Э辞迥茄θ荼惚怀ば溲谧×恕H蓊谟只匦旁诹颁羯砼晕瓒A颁艄钠鹫苼怼H蓊诒闼孀帕颁舻慕谂奶ぷ盼璨轿瓒
涟漪一开始拍的很慢。容钰踩着节拍舞的随意。涟漪便故意加快了速度。洠氲饺蓊谖璧囊谰伤嬉狻'有因为涟漪凌乱的节拍而混乱。涟漪心中佩服。便开始按照《青梁悬想》的节拍拍掌。容钰快速的回旋。幅度适宜的折腰、拧袖。
涟漪又换了《步虚调》的拍子。容钰回头瞪了涟漪一眼。然后流畅的衔接上了舞步。涟漪心中叹服。但还是换了拍子。却是她自己编的《滴水成珠》。
容钰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快速反应过來。伴着音乐跳即兴起舞。虽洠в辛颁舯嗯诺奈璧负每础5菜阒猩稀A颁艉炔剩骸鞍㈩凇L恼婧谩!
“这是自然。”容钰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自豪的说。“我们容家的女子。即使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更何况我也不差。”
涟漪愈发觉得容钰被容璧带坏了。人前一面人后一面。该正经的时候比谁都正经。甚至让人觉得严肃。可一旦不正经起來便洠Я嗣嫫ぁJ裁炊几宜怠⑹裁炊几易觥;畹米愎豁б狻
涟漪从袖中抽出帕子。递给容钰说:“别污了这上好的衣料。”
容钰洠в薪邮峙痢R谰捎眯渥硬磷藕顾剩骸案崭漳闩牡氖鞘裁锤琛N覜'有听过。”
“滴水成珠。我编的。”涟漪挑眉。“如何。”
容钰恍然大悟:“我记得哥哥说过。有个男子吹这首曲子。让他震撼。刺激他的魂魄。”
第五十五章 少年修竹(shukeba)
箫声过处。寸草不生。南崖下被铐着链子的人彘开始挣扎。空洞的双眼里染上情绪。变得幽深难绘。
颜渊立刻伸出双手结了个结界。让箫声传不到崖下人彘的耳里。
修竹依旧闭着眼沉浸在曲乐营造的世界中。外界的任何动静都撼动不了他。这点让颜渊自愧不如。修竹是真正做到了他所说的和音乐融为一体。
那一曲《滴水成珠》吹出了怎样的心思。可以让洠Я肆榛甑目芊⒎琛D涎孪碌娜隋橐丫恢辣恍拗翊档那痈碳ち硕嗌倩亍
颜渊望着南崖上修竹寂寞的背影。风露吹的他的长发婆娑。玉白色的长袖翻飞。他闭着眼。整个人就像是要羽化飞升。再也无缘一见一般。
“别吹了。下面又骚动了。”颜渊按住修竹的手。无奈道。“为何总是喜欢在我这里吹《滴水成珠》。”
竹箫离了修竹的唇边。崖下的骚动也静了下來。修竹一边用帕子轻轻擦拭着竹箫。 一边说:“因为我从小就在南崖吹奏。习惯了。”
颜渊恍然大悟。叹息道:“整个妖界都是你的。你不必总是拘谨在此。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不。只有这里。我才觉得不那么寂寞。”修竹低着头。有一下洠б幌碌牟潦媚侵е耋铩Q赵ㄖ馈P拗裨谧呱瘛K有”闶侨绱恕O不蹲呱瘛
颜渊还记得。千年前。那个一挥手就把他和陛犴震晕的小男孩也是这样坐在南崖上面。背对着他。对着暗淡的明月发呆。
那时候颜渊还不知道他就是传闻中法力无边的太子:东篁修竹。只当他是个法力微弱的小妖。估计是被人欺负了才跑到他这里发呆。
他盘坐在修竹身后。化出一把七弦琴开始对月弹奏。弹得是较为欢快的曲子。就是想要让修竹的心情愉悦些。
欢快的音乐一曲接着一曲。颜渊都弹累了。修竹依旧是背对着颜渊。洠в腥魏味病Q赵ê苁瞧婀帧N实溃骸澳闾业嘀蟆S惺裁锤芯趼稹!
修竹终于有了些反应。慢慢的转头看向颜渊。颜渊这才看清修竹的容貌。看起來只有十來岁的模样。却已经长得摄人心魄。颜渊不知道用什么词來形容修竹。因为什么词形容都不够具体完美。
颜渊洠в锌吹叫拗窀卸谋砬椤7吹故谴舸舻耐判拗竦牧场
“洠в懈芯酢!毙拗袂謇涞纳艟蚜搜赵āQ赵ú环<绦嘧呕犊斓睦智P拗褚谰墒悄沮乓徽帕场!∷亢翛'有被曲乐打动的意思。
颜渊无奈。只得换了曲调。开始弹奏悲伤的曲子。修竹依旧是面无表情。洠в蟹从Α?醋判拗衩H坏拇笱劬ΑQ赵ㄕ獠琶靼住K窃诙耘5佟P拗窀咎欢
颜渊收起了七弦琴。揉了揉修竹的脸说:“怎么一幅愁苦的样子。孩子就要有孩子的笑容。”
修竹任由颜渊放肆的捏着他的脸。猛地问道:“孩子的笑容是怎样的。”
颜渊想了想。孩子的笑容是怎样的。他要怎么形容。难不成笑给他看。他可笑不出來……
“你就是孩子啊。对哥哥笑一个。”颜渊给修竹一个大大的微笑。却洠в性谛拗竦牧成峡醇θ荨K值馈!霸趺床恍Α!
“我不会。”修竹清冷的声音配着他面无表情的脸。颜渊开始意识到修竹身上那与身俱來的冷意和君临天下的气质。
颜渊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个样貌非凡的男孩就是传闻中法力高强、弄晕了他和陛犴的东篁太子殿下。
颜渊立刻放开捏着修竹脸的手。跪下说:“南崖颜渊拜见东篁太子殿下。”
修竹依旧是冷冷的看着颜渊。颜渊跪着不敢抬头看修竹。周身全是沁骨冷意。侵入骨髓。颜渊觉得冷汗涔涔。他刚刚对太子做了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太子若是介意。他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起來吧。我想学弹琴。”修竹洠в邪氲阍鸸盅赵ǖ囊馑肌7炊挂赵ń趟佟Q赵ㄒ皇睕'有反应过來。只是愣愣的看着修竹。
修竹被颜渊看得烦了。皱眉说:“我要学琴。”
颜渊立刻又化出七弦琴。凌乱的教导修竹弹琴。修竹皱眉说:“算了。我自己看书罢。”说完便消失了。留下颜渊一人风中凌乱。
自此。颜渊每每想起那日便觉得后怕。但更好奇。传闻中的东篁太子不过是个样子十來岁的孩子。法术真如传说的那般高强吗。或许只是三人成虎的原因吧……
但当颜渊知道修竹杀死一个因为不满修竹掌管妖界的妖神之后。便不再质疑了。因为那场战争洠в性谘缦破鸲啻蟮牟ǘ?芍拗裰挥昧思刚斜闳媚歉鲅窕曳裳堂稹
颜渊渐渐想要去修竹。与他切磋切磋一番。但修竹总是來无影去无踪。甚至连日都呆在那片只属于他的篁竹林里。颜渊于是打算去篁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