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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虽然已经老了,却风韵犹存。
她本欲搂住修竹的手臂,修竹皱皱眉躲开,风姨也不恼,带他们来到了雅间说:“公子,想必你是来找我们的花魁萧萧的吧,我们萧萧出身名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想必公子喜欢。”
“哦,她什么都懂?”修竹挑眉,不信任的说,风姨自信满满的说:“那是必然。”然后转身退出房间,关上门。
房间布满帘子,香气萦绕,甚是好闻。修竹困惑的看了看如意,如意咳嗽了几下,说:“公子,花魁可是青楼里面最厉害的呢,你可以问问她,什么是喜欢。”
忽然一阵笑声从帘子后面传来,后面暗香浮动,却不见人影,笑声清冷中透着魅惑,竟有几丝妖界的魅术之感。“公子想知道什么是情?”
“嗯。”修竹坐在琴案旁,随手一挥,香炉中袅袅升起的烟雾横空折断然后卷做一团消失不见。
“这般冷漠,真叫奴家伤心。”帘子里银铃碰撞,一个如凝脂的手臂从帘子后面伸出,把帘子拢起,一个惊鹄髻眉眼妖娆的女子走出,她身着藕色牡丹花金丝勾边齐胸襦裙,手中缠着缠臂金,更显白皙如脂,似蜡做的假人,叫人止不住的想去摸上两把,看看是否有温度。
风萧萧并不能说倾国倾城,甚至有些微胖,却丰满的有韵味,开口时,都似乎有暗香浮动。
如意有片刻呆滞,反应过来后,立刻捂住修竹的眼睛说:“你不能勾引我家公子!”
“呵呵呵……小公子,你说笑了。”风萧萧用手帕捂住嘴笑着,嗔怪道:“你家公子可没被奴家魅惑到,好叫奴家伤心。”
修竹拉下如意的手,看着风萧萧问:“什么是情?”
如意只能默默躲在角落,看着风萧萧和公子相谈甚欢,幽怨着。
“公子试试便知。”风萧萧正色道。
修竹问:“如何试?”
风萧萧怪了,说:“你可有想要守护的东西?”
修竹想也没想便说:“有,我的领土我要守护,我的家人也要守护……还有……”
“还有?有没有一个女人,你想要守护?”风萧萧笑道,不等修竹回答,接着说:“这情啊,分很多种,公子对那个女子,便是爱情。”
“这爱情是世界上最微妙的,有多少人至死也不懂,又有多少人生来便懂。”
“若要几句话解释,便是那首诗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修竹的身体晃了晃,他好像看见了一个场景:一弯清池里有一朵赤莲粲粲开放,岸上是一块碧石,碧石旁边有几根篁竹,篁竹旁边一个男子身姿飘渺,好似要凌风飞去。男子隐隐约约沉吟道:……待秋归兮访域,待百岁兮偕葬……待冬归兮俱尽,操兰归兮其室。
修竹也开口说道:“等到秋天结束,我们就去修筑我们的墓地,等百岁过后,便葬在一起……等到冬天结束,我就带着兰花,沉睡在你的墓地。”
第四十三章 情迷(shukeba)
雷阵雨的到来,带给人间一会儿的凉意,涟漪看着外面在雨中嬉闹的宫人,有些羡慕,她还从未感受过雨中漫步的感觉呢。
她用手掌支起头,撑在窗框上,右脚脚尖伴着雨点的节律慢慢的点着地面,胡思乱想到,不知阿喾还要在边塞呆多久,战争让多少人离散?……
墨歌已经嫁给哥哥了……等阿喾回来,一切都应该会变的美好的吧……就要当初她想的一样。
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好让阿喾不喜欢呢?亦或者是墨歌哪里好让阿喾喜欢呢……她心中其实是不平的,论长相,论身世,她样样不比墨歌差,若要说脾气,她从未对阿喾生过气……可是自己究竟输在哪里呢?
她知道自己是愤恨的,是嫉妒的。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莲花转世,只是一个顽石而已,她从来就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
雨下的愈发的大,甚至是看不清百米外的景物,模糊中,一个男子撑着竹伞从大雨的帘子中走来,步伐轻盈。涟漪看不清他的脸,但是知道他是修竹。
他渐渐走近,终于能够分辨出他完美的五官,墨黑的发缕被雨打湿,贴在他白皙的脸颊上,甚至是贴在他有些苍白的的唇上。
涟漪就这样呆呆的望着缓缓走近的修竹,四周是大雨围成的幕帘,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与世隔绝,两人互相凝望。
距离上次她对他无理取闹,修竹已经多久没来找她了?他……会不会很气恼?
他是妖界的太子,想必很少有人敢对他的态度这般的恶劣。
她还是涟漪仙子时,便听说,当修竹还是孩子模样的时候便开始掌管妖界,一个妖神不满他,意图篡权,他便直接与那妖神比试,直到杀死对方为止,妖神见他年纪小,十分不屑,没想到,修竹一剑便刺死了那个妖神,让他魂飞魄散。
从此,妖界太子东篁修竹的名声大振,再无人敢忤逆他。
涟漪心中很是不安,但是却不害怕,她不安是因为不知修竹是否生气,不怕是因为她知道修竹不会对她动手。
修竹停在涟漪的窗外,房檐替他遮挡了大部分的雨水,但是还是有不少的雨水打在他的金罗蹙鸾华服上,他轻起唇说:“漪儿。”
涟漪吃了一惊,修竹竟然这般叫她,她回想,修竹好似从未唤过她,他们之间的对话,从来没有名号。
“修竹。”涟漪打开门,拿起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修竹说,“如何这般狼狈,明明你可以避开这些雨的。”
“无所谓。”修竹淡淡回答。
涟漪看着修竹精致的侧脸,有些恍惚,他不生气,他好似从未生过她的气,不管她多么无理取闹,多么凶恶。
“你为什么不生我的气?我每次都对你很凶。”涟漪奇怪的问修竹,修竹看着涟漪的眼睛,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说:“因为我喜欢你,不想要你伤心。”
修竹的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带着天然的魅惑,眼睛清明的看着涟漪,涟漪有些微微的走神,盯着他那双眼睛,感觉周围的东西都褪了色,只剩那双深情注视着她的眼睛,还有淅淅沥沥的雨水。
涟漪怔住,修竹这般坦然的回答让她不知所措,她从未想过修竹这样冷漠如神一般的人会怕别人伤心,会喜欢上别人。
“莫要玩笑,你明明知道,我做了很多不体面的事情。”涟漪嘲笑道,前世自己剪断墨歌和赤喾的红线,今生又做了很多不体面的事情,修竹都知道的,他如何还会喜欢她。
修竹摇摇头,说:“渏儿,你不坏。”修竹顿了顿,又说,“我才是,我为了墨歌,改变了一个女子的命运,今生欠她的,只能等她来世还她,给她一个她想要的人生。”
他从来都是肆意的改写别人的命运,不管别人的感受,当初他只是想要墨歌在人间过的好些,知道墨丞相只有一个女儿,本以为只有一个女儿的墨白会对墨歌疼到骨子里,却没想到唯一的女儿自然是要做到最大的利用,却没有想过甄哥要面对怎样的未来。
更没有想到因他,所有人的命运都发生了改变。
“既然我不坏,那么为什么阿喾不喜欢我呢?”涟漪眼神黯淡,看着窗外的大雨说,“阿喾究竟喜欢墨歌什么呢?我想知道他们在边塞发生的一切……”
修竹皱了皱眉,他不想要看到涟漪再为赤喾烦恼,更何况,赤喾要杀了她的父亲,她知道了,又该是怎样的绝望。
“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究竟输在哪里了,修竹,你告诉我,好不好?”涟漪的眼中闪烁着泪水,却没有一颗眼泪滴落,修竹看到了涟漪眼中自己苍白的脸庞。
她……还是想要嫁给赤喾……不……她会喜欢上他的……他的生命那么长,终有那么一辈子,会的。
他说过,这世上,没有什么他得不到的。
“好。”修竹最终还是答应了,他垂下眼睛,走至盛放冰块的大陶瓷盆,里面的冰块大都化成了水,只剩几块小冰块在水面上起起浮浮,不甘这样消融。
修竹闭上眼,手轻轻点在水面上,泛起朵朵涟漪。水面忽然开始变得有波动,一个荒芜的场景进入涟漪眼中。
“边塞与他们有关的一切,水面都会显现。”修竹拿起他的竹伞,走至殿门口说,“妖界还有事情,我先走了,那画面只有你能看得到,你放心看吧。”说完渐渐消失在大雨的帘幕中。
涟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有些不忍,但最后还是转头看向水面。水面里的男子看着一幅公子无双的画沉思着,然后走至大雪纷飞的边塞里。最后,他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涟漪捂住了嘴,她的一幅无心之画,竟然让阿喾这般伤心……阿喾是喜欢她的,是喜欢她的!
画面里出现了一个红色人影,身披红色披风的墨歌为赤喾披好披风,赤喾却没有丝毫动容的反应。
画面缓缓的变幻着,墨歌亲自上阵指挥,被赤喾责骂的画面;墨歌做坏事被赤喾发现,赤喾无奈的画面;墨歌坚持的呆在寒苦的边塞,赤喾眼神敬佩的画面……
然后便是墨歌为了救赤喾割腕的画面,还有她搂着赤喾互相取暖的画面……涟漪的手紧握,她感觉她好像又回到了前世,看见了赤喾为墨歌簪花的场景,那种妒火,让她自己都觉得害怕。
赤喾醒来时,用探究且奇怪的眼光看着墨歌,然后是他为墨歌包扎,墨歌呆呆的看着赤喾。
最后一块冰也消失殆尽,涟漪长长的指甲抠在她掌心。
赤喾抬头看着呆呆的墨歌,脸上涌起潮红,他说了几句话,墨歌则是一脸呆滞。
涟漪知道,以赤喾的性子,他会对墨歌负责的……就是这样,她才输了吗?
她猛地推翻盛冰的陶瓷盆,水流了一地,染湿了她的鞋子和裙摆,她竟然是输在这里……墨歌的勇敢奔放确实是她没有的,而赤喾的负责本性也让她输的一败涂地。
若是他喜欢那样性子的,她也可以啊!
她也可以那样的!若是阿喾喜欢的话……
不过还好……涟漪笑笑,墨歌已经嫁给哥哥了,再也不可能和阿喾见面了。
她会成为真正的豫章王妃的。
看着一地的水渍,涟漪忽然想起修竹,她嘲笑道:“我其实真的很坏。”
天气闷热的骇人,整个长安都悄悄。
东宫的偏殿,是甄哥的寝宫,她的身份很隐蔽,没几个人知道东宫有这样一个女子。
皇后对甄哥的行动看管的很严,好像生怕她被人发现被杀害似的。
甄哥坐在梳妆台前,殿内的冰块很足,丝丝凉意入骨。甄哥看着自己娇嫩的手指,雪白如新生婴儿,梁子尘的医术果然高明,连多年的疤痕老茧都能去掉。
她唇畔勾起,凤仙蔻丹染的手指挽了个兰花,翻手舞动,双手灵活的旋转跳跃,雪白的肌肤和鲜红的蔻丹描绘出一场别开生面的手指舞。
“哥儿。”赤潋站在门口,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甄哥说。
甄哥的视线从手指上离开,但是手指舞依旧灵动,她说:“最近无聊的很,听说京城最大的妓院倒闭了,可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赤潋摇摇头说:“并未,或许是惹到哪个达官贵人了吧。”
甄哥停下指尖的舞蹈,眼角上挑,是多年在青楼里学到的勾人方法,她看着赤潋,然后妩媚的搂上赤潋的腰说:“那个人,你可知道是谁吗?”
“不知。”赤潋拉着甄哥娇嫩的手说,“怎么了?”
甄哥继续搂住赤潋,把头埋在赤潋的怀中,身体颤抖的说:“谢谢你……”
能够在京城开那么多年的青楼,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倒闭,背后那样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只有权利极大的人才能够一下子把他们全部解决,而有能力这样做的人,只有她眼前这个看起来温柔的毫无魄力的太子。
或许,所有人都看错他了,他能够在坐稳太子这个位置这么多年,自然是有一定手腕能力的,不是表面上那么软弱无能。
赤潋摸摸甄哥的头说:“我只是处决了他们背后的官员们而已,灭掉他们的其实另有其人,不必谢我。”
甄哥只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笼罩着她,她不愿意舍弃,可是,甄娘的话还在耳边盘旋,不要爱上男人,你只能利用他们!
甄哥按照墨皇后说的哭法哭了起来,轻微皱眉,泪花闪烁,双眼朦胧的看着赤潋,红唇微微颤抖,诱人犯罪,哽咽道:“你不厌恶我的出身?”
赤潋摇摇头,从袖子里抽出手帕,轻轻放在甄哥手心,说:“别这样哭了,若是想哭,便大声哭吧。”
甄哥呆了呆,赤潋这样干净,不受外界的任何干扰。这样的干净,让不干净的她心生厌恶,厌恶自己,也厌恶他,心口一种渴望在叫嚣,拉着他,一起入地狱。
甄哥搂住赤潋的脖子,一下子把他推在床上,解开他繁复的太子服,赤潋按住甄哥的手说:“不必如此,哥儿,你想要什么?”
甄哥哈哈一笑,继续拉扯着赤潋的外衣说:“我想要墨歌拥有的一切,你给吗?”
赤潋翻身,搂住甄哥纤细的腰说:“给你我的爱好不好?”
“好啊!”甄哥笑的妩媚。
赤潋轻轻揉揉甄哥的脸,甄哥呆滞,赤潋把那个模仿的惟妙惟肖的笑容抹去,说:“哥儿,我不喜欢你这样笑,自然一些,会更好看的。”
她如何想这般笑?……为何身为太子的他,明明生长在最污浊的皇宫里,却拥有一颗干净的心?她掐住赤潋的手臂,为何自己却变得如此肮脏?她心中的声音就如猛兽一般叫嚣着,拉住他,带他一起下地狱!
赤潋的手臂被甄哥尖锐的手指掐出鲜血,温热的血流在甄哥雪白如婴儿的手背上,和甄哥手指上的蔻丹一样美丽。甄哥忽然搂住赤潋的脖子,让自己的身体上扬,吻上了赤潋温热的唇。
赤潋的身体是火热的,僵硬的。甄哥把僵硬的赤潋按在床上,扯开他的衣服,任由心中的恶魔放肆。
赤潋极力控制着体内汹涌的火焰,他的眼神开始深邃,身体渐渐不再僵硬。当上身全部暴露在空气中时,他翻身按住甄哥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甄哥开始胡乱的扯开自己的衣服,眼神迷乱的说:“知道!我想要一个孩子,一个男孩!”
赤潋眼神变得暗淡,这样深邃的眼神让甄哥不知所措。
“好,只要你想要……”赤潋拉下床帘,他混乱极了,只能靠身体的本能行动,意乱情迷,一响贪欢。
殿内弥漫着赤潋身上特有的龙延香,室温适宜,如醉的低喃…………外面开始下起阵雨,打着窗外的荷花玉兰,发出催眠一般的歌谣,像母亲的低语。
赤潋在甄哥睡着之后,看着她如婴儿般蜷缩的睡姿,叹息道:“信我……”
第四十四章 往事(shukeba)
第二日的朝阳斜射入偏殿,甄哥娇嫩的手指动了动,睁眼看着暖风吹拂着绫罗床帘,身边的人早已经不在,她撑起身体,回忆起昨日的疯狂。
赤潋是温柔的,温柔的差点让她沉醉。
透过床帘,一个人影走近,然后是赤潋温柔的声音,“哥儿,醒了?”赤潋挂起床帘,微笑的对甄哥说:“想吃什么?”
甄哥冷眼看着赤潋,不说话,赤潋便微笑的走到床畔,为甄哥梳理长发,甄哥躲开赤潋的手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赤潋坐在床畔,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