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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修竹捣乱,说不定我就名垂青史了。”少女一脸懊恼,“和修竹斗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才能扳回一局。”
梁子尘听后心情顺畅极了,便捏了捏陛犴少女的脸庞说:“就你还想和他斗?”
陛犴瘪瘪嘴,突然转头盯着月门怒道:“谁在后面!”
月门后,先是一酒坛进入视线,然后月白色的衣袍,最后才是容璧憔悴的脸,他淡笑着说:“我还记着侯爷说如今京城中只能和我聊上几句了,谁知,侯爷竟已有红颜知己了。”
梁子尘脸上绯红,推开趴在自己膝上的陛犴说:“什么红颜知己,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找我有何事?”
“昨日我遇见陛犴了。”碗容璧提着酒走到梁子尘身边,说完这一句便不说话了,只看着梁子尘,梁子尘知道容璧是想要和自己说点私事,于是对陛犴说:“你去端几个两个碗来,我陪丞相喝酒。”
陛犴睨了容璧一眼,语气古怪道:“有什么事情我不可以听,想要把从我子尘身边支走,没门!”说完又趴在梁子尘身上撒娇说,“子尘,你从来都不瞒我的对不对?”
梁子尘知道也没有什么能够瞒住陛犴,于是推开陛犴点头说:“你就乖乖站在一边听就行了,别乱动,不然我就把你送走。”
听梁子尘果真不避讳那小姑娘,容璧暗惊,低头看着身边这个小姑娘,从第一眼见她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还夹杂了一点点……厌恶,容璧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他从来不以貌取人,与人交往小心谨慎,而这个小姑娘,让他打心底的不想靠近。
小姑娘见容璧盯着自己,便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满口尖锐的牙齿,眼睛眯的小小的,却也可以看到血红的瞳孔,容璧立刻握紧了拳头,转头对梁子尘谁:“她是……”
“陛犴。”梁子尘也不避讳容璧,“所以你昨日见到的陛犴,应该是修竹的人。”
容璧再次转头看向小姑娘,一个大男人变成小姑娘,不是妖术就是仙法,一瞬间,心中所有的疑虑全部烟消云散,容璧只能喃喃道:“是……是吗?”
“如今,我可以告诉你所有有关涟漪的故事了。”梁子尘伸出一只手给陛犴说:“变两只碗来。”
陛犴一个响指,梁子尘手掌上便出现了三只碗,陛犴先拿过一个,再接过容璧手上的酒坛,揭了酒盖说:“要喝一起喝嘛,那涟漪仙子的故事,我知道的可比你们多。”
容璧接过梁子尘递过来的酒碗,和陛犴一同席地而坐,静静听着陛犴描述涟漪惊世骇俗的前世。
风吹动着暖阳下的书页,故事越来越往前,时光却永远也回不了头。
“你们可不知道那涟漪有多痴恋帝喾,为了保护帝喾,她便谎称与修竹相恋,天雷要劈的是她。”陛犴喝下一碗酒,越说越起劲,口无遮拦道,“那天雷本就是天谴,而涟漪竟敢擅自改变,简直比逆天改命还要疯狂。”
梁子尘和容璧都听出了端倪,小心翼翼问:“那会怎样?”
“谁知道会怎样,老天那般无眼,或许不会有半点儿事,又或许会翻倍惩罚在帝喾身上,至于涟漪……谁都说不准的。”陛犴见梁子尘和容璧都紧张了起来,便不屑道,“不过涟漪已经是凡人了,天罚是罚仙人的,所以怎么也罚不到涟漪身上。”
容璧安了心,梁子尘却还是将信将疑,陛犴又说:“涟漪虽说已经成了人,但我还是能够感觉到她的一丝仙气,说不定再过十几个轮回,她又修成仙了也有可能。”
容璧听了不由问:“既然如此,可否告知我如何成仙?”问完又觉得好笑,便苦笑着说,“我果真是痴望。”
陛犴伸手拍了拍容璧的肩膀,大笑说:“男人就是要心怀壮志,就算做不成仙,成魔还是可以的。”
“成魔……”容璧长长叹息一口气,苦笑说,“只可惜,我也不是成魔的料。”
陛犴想想也是,容璧当初都不敢带涟漪走,可见他身为人的束缚有多少,怎么可能成魔呢?
第六章 曾经沧海(shukeba)
陛犴凑到容璧身边,一把勾住容璧的肩,容璧皱了皱眉头,身体却没有一点反抗,因为他知道,对于陛犴这样的性子,还是顺着他比较好。
陛犴端着酒碗与容璧的酒碗碰了一下,然后笑问:“当初我害你亲手送走涟漪,你可恨我?又可后悔?”
容璧的手抖了抖,酒从碗中洒出一些,滴在月白色的长袍上甚是瞩目,他放下酒碗,把手攥在袖子里,摇头说:“不恨,只恨自己,也不后悔,毕竟漪儿已经找到归宿,她在修竹哪儿,可以抛却凡尘往事,不必像我这样苦苦挣扎于滚滚红尘中。”
“如果我帮你,你想不想与修竹斗上一斗?”陛犴怂恿说,“我的实力不比修竹差,梁子尘又有预见未来的能力,只要我和梁子尘联手助你,你还是有几乎从修竹身边抢回涟漪的。”
梁子尘冷眼看着陛犴,心知他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要让修竹过的不痛快,容璧和修竹争斗只会让陛犴渔翁得利,但听到陛犴想要拉自己下水,梁子尘也没有立刻否定,静静等待容璧的回答。
“在下无能,是那扶不上墙的烂泥,徒增累赘罢了,我相信修竹会好好待漪儿,我绝不会去打搅他们,也希望您不要打漪儿的主意。”容璧不着痕迹的把放在地上的酒碗打翻,然后笑着说:“我只是一凡夫俗子,今日听到的一切,就如这一碗酒一般,洒入土中,再也找不到一点踪迹。”
听容璧这样回答,梁子尘心中暗赞,于是点头说:“今日只当故事听罢。”
容璧拉下陛犴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拂袖站在来说:“酒已喝的差不多,我便不打扰二位雅兴了,容璧告辞。”
陛犴还想说什么,但见梁子尘瞪着自己,便翻了个白眼闭上了嘴,眼睁睁看着容璧离开自己的视线。
等确定容璧已经走了之后,梁子尘才说:“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恨不得让你粉身碎骨?”
“当然知道,容璧不就是其中一个。”陛犴嬉皮笑脸说,“可惜他们耐我不何。”
“但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在我这儿,若你再不好好掩饰自己的身份,最后倒霉的是我。” 梁子尘指着陛犴的脸说,“你若是再刻意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我就立刻……”
“是是是!”陛犴说完便化成一道风消失了,留梁子尘咽下一肚子还未开口的话。
从此,陛犴没事便会化成小女孩的模样出现在梁子尘身边,梁子尘因无趣,也乐的听陛犴不知从哪儿看来听来的故事。
时间就这么随风而过,陈国渐渐恢复了曾经的繁荣昌盛,就连最最惨烈的剑阁城也逐渐恢复了人烟,猃狁百姓和陈国百姓似乎都忘了这块土地上流了多少同胞的血液,只字不提那一场闹剧一般的杀戮,在上面繁衍兴业。
猃狁王也渐渐销声匿迹,自从他为涟漪公主解散后宫之后,许久都未再听到有关他的风流韵事,偶尔听到的也是有关他多么宠爱涟漪公主的事情。
每回听到猃狁王和涟漪公主恩爱,人们便会想到那个逐渐消瘦的容丞相,走起路来都听不见声音,却总是喜欢穿着月白色的长袍,一阵风吹过来,让人觉得他将要羽化成仙。
容丞相的生活被下人们概括为两件事,第一件事便是为陈国鞠躬尽瘁,第二件事便是为了镇远侯世子墨寻死而后已,他竭尽心力培养墨寻,教的却不是他从小学习的权术之论,而是《逍遥游》之类,但墨寻却和他的父亲一样读不进书,七八岁的年纪便总是想着和他的父亲一样建功立业。
而某个机缘巧合,容璧带着墨寻一同去他和涟漪曾经逃命的小镇,在那里遇见了墨歌和赤喾,多年未见,赤喾和墨歌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容璧却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遇见时,就如恍若隔世,三人一同缄默,决口不提涟漪。
墨歌和赤喾执意留容璧和墨寻一同住几日,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没有怀上孩子,但梁子尘说他们两人身体都无恙,两人也只好听天由命,想着大不了以后抱养个孩子便是,如今见到亲侄子墨寻,墨歌当然是爱不释手,抱着墨寻亲了又亲。
墨寻也十分喜欢这对突然冒出来的姑姑和姑爷,对赤喾魁梧的身材和帅气的剑法佩服不已,背着容璧偷偷拜赤喾为师。
住了几日容璧便说要带墨寻回京,墨歌自然是不舍得,赤喾甚至求容璧让墨寻在他们这个多住一阵子,毕竟墨歌是墨寻的姑姑,也有义务照顾他。
容璧却怎么也不肯答应,赤喾和墨歌无奈,只能再挽留容璧多住几日,趁容璧不备时便怂恿墨寻以后自个儿来他们这儿玩。
墨寻自然是满口答应,暗自记下了从京城到这儿的路线,从此以后总是趁容璧公务忙碌时跑出来,久而久之容璧也发现了,却没再拦着。
在墨歌赤喾这儿时,墨寻总会抱怨说:“舅舅总是喜欢叫我一儿,听起来像女孩儿一样,我不喜欢,和舅舅说了他也不改。”
赤喾和墨歌都知道这个称呼的意义,于是解释说:“你母亲给你起的小名便是一一,你舅舅一定是怀念你姑姑,才会这样称呼你。”
“那可以叫一一啊,也比一儿好!”墨寻嘟起嘴巴,并不明白舅舅怎么就这么讨厌。
赤喾和墨歌一同沉默,好在墨寻自己便转移了话题,拉着赤喾舞剑给他看。
同样由容璧教导的太子赤耀却与墨寻完全不同,因墨家的那场政变,他打小就身子羸弱,总是被皇后和身边的宫女拦着这样不能做那样不能做,于是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喜欢同容璧坐在一起看着墨寻发呆,两人想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事情。
赤耀曾问过容璧:“为何墨寻可以那么自由自在?”
容璧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因为您是太子,您肩负着整个陈国的未来。”
“所以我也会像姑姑一样为了陈国牺牲自己吗?”
望着赤耀无辜的眼神,容璧心中怜悯,怜悯他也怜悯自己,于是抱起赤耀说:“药儿,你知道你姑姑为什么给你起这个名字吗?”
“希望我一生无病无灾,也让陈国百姓再无病灾。”赤耀掰着自己的手指说,“可是我每天都要喝药。”
“那你知道你为什么每天都要喝药吗?”
赤耀沉默了一下,才说:“知道,隐隐约约听过一些。”
“所以药儿,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你就需要抓紧时间让自己变得强大,才可以让自己和身边的人永远无病无灾。”
赤耀抿了抿嘴,然后点头说:“我懂了。”
容璧看着小小年纪就如此懂事的赤耀一阵心酸,可是他不能心软,不然赤耀以后将会过的更艰难,因为易水寒亲手养大的清河王赤泌已经初显锋芒。
易水寒偶尔会带清河王赤泌去安乐侯府看望梁子尘,因为梁子尘已经收赤泌为徒,把救死扶伤的本事教给他。
听闻那个孩子比同龄人高大许多,人物品格也是上等,颇有先皇的英姿,小小年纪就懂得愈多道理,有些方面像极了易水寒和先皇,例如杀戮果敢,这是赤耀没有的优点。
而易水寒带赤泌回京的时间越来越长,间隔的越来越短,有传闻说,易水寒与梁家小姐暗生情愫,似乎很快便要定终身了。
想到易水寒竟然要和梁府强强联合,容璧便觉得如坐针毡,赤泌的存在总让他不安,却没有办法让赤泌消失,这种无力地感觉,让容璧心口一窒,他立刻从怀里掏出止痛药,胡乱咽下,疼痛的感觉才渐渐抚平。
“舅舅,你又心疼了么?”墨寻从背后端来一杯水递给容璧,容璧接过缓缓喝下,等心悸完全消失才苦笑说:“是啊,谢谢一儿的水。”
“舅舅,你怎么不去找安乐侯治治呢?”墨寻百思不得其解,都说安乐侯是神医,在他手下没有治不好的病,生死人肉白骨,舅舅怎么就不去找神医治好呢。
何其相似,小时候他也曾问过容与这种问题,心寒为什么治不好呢?
容璧只是笑着不说话,墨寻看着容璧已经渐渐染上白霜的鬓发,忧心忡忡问:“舅舅,你怎么不娶妻呢?不然等你老了,我成家了,谁照顾你啊。”
听墨寻这样讲,容璧都气笑了,拍了拍墨寻的脑袋说:“小小年纪就想着成家,是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墨寻嘟嘴说:“舅舅,我说的可是正事呢!你看你都长出白头发了,身体又不好,要是我不在你身边,你心病又犯了怎么办?”
容璧摸了摸自己的鬓发,不知何时时光便在自己身上烙下痕迹,漪儿已经走了九年了……
“所以你要赶快娶妻生子,这样就有一个人能够陪你一辈子了,就像姑姑和姑爷那样,在世外桃源携手一生,多美好。”
若自己当初带着涟漪一起走,此刻他们是会像赤喾和墨歌那样在世外桃源辛福甜蜜,还是会在角落里日夜责问自己苟且偷生?
“舅舅!你怎么不娶妻呢?”
容璧突然就懂了,容与为何一辈子不娶妻,只因,曾经沧海难为水。
第七章 世无对错(shukeba)
霁雾站在猃狁王藏娇的金屋前,背对着万千目光,一步步走上台阶,双手紧紧攥着,敲打朱红大门,许久没有回应,他便直接推开了房门。
屋子很空,却挂满了红绡帐,门一开便随风飘荡了起来。
霁雾伸手扯断缭乱的红绡,缓缓向最中央的玉床走去,红绡落了一地。
越近,就越可以感受到清浅的呼吸和一丝丝凉意,霁雾慢慢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扯断最后一纱红绡,陛犴妖艳如女子的容貌完全暴露在眼前,霁雾冷笑,打开掌中瓷瓶的盖子,鲜红的液体一滴滴落在陛犴刀枪不入的胸口上,曾经不论用什么都刺不破的肌肤很快就化成一滩血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着陛犴的肉体。
呼吸声渐渐浅了,寒意却始终不变。
瓷瓶里的液体滴完,陛犴的身体已经被侵蚀一半,清晰可见盈盈白骨,霁雾立刻跌跌撞撞的跑到金屋外,大声嘶喊道:“大王薨了!”
一直守在门口的人们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他们刀枪不入的大王竟然真的去了!
霁雾紧握着拳头,恨声说:“大王被那妖女蛊惑,日日夜夜与她厮混,而今再见,却是白骨一副了!”
众人不肯信,纷纷闯入金屋,只见金屋一片萎靡,红纱扯了遍地,中间的冰玉暖床上躺着一具尸体,身体已经腐烂一半,那绝世的容颜还未侵蚀,正是猃狁人心心念念许久的陛犴!
至从那妖女嫁来之后,猃狁王就变了,不仅无心征战,就连后宫都为那妖女解散,日日见不到人影,最近一次见到他时,似乎还是去年。
霁雾大人每每求见猃狁大人,回复都是不见,更让众人怨恨涟漪,霁雾甚至开始揣测陛犴被涟漪给控制了。
刚开始大家还不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迟迟不见他露面,人们渐渐信了霁雾的话,越来越多人把对涟漪的仇恨转移到陛犴身上,认为是陛犴抛弃了他们这些臣民。
霁雾提议说,不如进屋看看,但无人敢进,因为怕陛犴发怒,那后果可不是杀了自己就能解决的,说不定还会牵累家人,霁雾却主动请缨,说要一探究竟。
如今真相大白,猃狁王薨逝,众人先是难以置信,但很快就恢复平静,毕竟陛犴太久没有出现,人们不再信服于他,整个猃狁早就被霁雾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