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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若见个面闲聊什么的我不拦着,我可没说你俩能一道饮酒,还还”舒言朗脸一红,没好意思继续往下说。
舒攸宁昨日迷糊,但与风归离发生的事情她却是记得清楚,虽不知舒言朗到底瞧见了多少,却也明白的确是过了一些,当下便垂下了头回道:“昨日因着是顾寻愁,便醉了过去,郡王爷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太过的事是没有的,不过二哥教训的是,攸宁记下了,日后定不敢了。”
舒言朗看着她的神色确有懊悔,又是一副受教的模样,便也就安了心,风归离的为人如何他不敢打包票,但自家妹妹还是有分寸的,他也只需稍加提点,定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祖母那边,我替你扛了,她老人家若是问你,你便说是我强拉你出的门。”舒言朗定了心,便开始为舒攸宁铺起后路。
舒攸宁暖心一笑,“委屈二哥了。”
“从小到大给你扛包我都扛习惯了,不算什么,幸亏这回只有祖母在,不过是一顿臭骂,若是父亲也在,少不了又是顿鞭子。”
舒言朗说的随意,舒攸宁却是有些内疚,暗暗琢磨着日后定要谨慎行事,少让两位兄长跟着遭罪。
***
舒攸歌挽着一个竹筐出了府,没敢用车也没带丫鬟,孤身一人往城外而去。
她到底只有九岁的年纪,再硬的心肠时间久了,也是会想念自己的亲娘,平常所有人都在家时,她也不敢表露分毫,如今舒攸宁她们都去了西郊避暑,她也敢壮着胆子去探望下她亲娘。
出了城之后,路便不太好走,昨夜又下过了一场大雨,更是泥泞不堪,只一会儿的功夫,舒攸歌的绣鞋里便灌进了泥水,踩着十分不舒服。
一路走下来,等她终于到了柳氏居住的小院时,鞋面上已经糊了一层泥巴,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模样,她轻甩了甩脚,微皱了眉。
“二小姐。”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惊喜。
舒攸歌抬头望去,巧玉正端着一盆水站在门口,见着她似乎还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铜盆叮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主子,二小姐过来了,二小姐过来了。”巧玉也顾不得捡铜盆,只拉着舒攸歌进了门。
与她想象中的母子重逢的场面并没有什么不同,柳静娘歪着肩膀靠在门框上,斜着眼睛看着她,没表现出有多大的开心,甚至还冷冷地哼了一声。
舒攸歌叹了口气,突然便有些后悔来这一趟。
“这么长时间不来,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这个亲娘了。”
虽是在祖庙,舒镇南也并未太薄待她,柳氏身上穿的还是绸缎衣裳,该有的首饰也一样不少,只是比从前在家时少了些凌厉的神色,多了点哀凄。
她走上了前,一把将舒攸歌手中的竹筐夺了过去,仔细翻拣了起来,里面是舒攸歌为她准备的几件衣裳和她素日里爱吃的点心,还有一个装了银子的小包。
旁的东西柳静娘只扫了一眼便扔在了一遍,只将装银子的包拿在手上垫了两下,面上这才有了些喜色。
“还算你有点良心,进来吧。”柳静娘往旁边站了两步,将大门给舒攸歌让了开。
舒攸歌一点也不怀疑,若是没有这点银子,她的娘亲是连门都不会让她进的。
“娘,您这些日子,过得可好?”舒攸歌小声问道。
“在这种地方,你说我能好麽?不过也没什么,我也落了个清净。”柳静娘翘着腿坐在了椅子上,破旧的椅子发出了吱嘎的响声。
舒攸歌打量了下简陋的房子,叹了一声,“您在这边要多注意身子。”
“我自然知道,下个月是中秋团圆节,你爹可有提到让我回去?”
舒攸歌摇了摇头,“爹爹差事忙,在家的时候本就不多,我那日向祖母稍稍提了一下,可只说了一句话便被顶了回来,我便也不敢多说了,大嫂如今有孕在身,您开罪了她,大约这段日子是回不去了。”
“老东西。”柳静娘咕哝着骂了一句,“当年她就看我不顺眼,多少年过去了,还是这样。”
舒攸歌看着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觉得有些陌生。
她还是很小的时候,柳静娘并不是如今的模样,那时她还会把她抱在怀里,给她唱吴侬软语的歌谣,她会亲手给她缝五颜六色的沙包,会在院子里教她踢毽子。
那时的琴棋书画也是要学的,可她会耐心地给她讲道理,也会手把手地教她动作,虽免不了会带些青楼的腔调,但能看出她还是尽心的。
她的变化也就在这两三年,舒攸歌只记得柳氏出了趟门回来就全变了,不仅对她非打即骂,对舒攸宁兄妹也是极尽苛责,从前她掌家不敢说绝对无私,但该给舒攸宁兄妹的份例从不会少,于银钱也总是精打细算,可如今
舒攸歌看着她捏着银子翻来覆去数着的模样,微微闭了闭眼,大约都是因着那个男人罢。
“娘,您若无事,我便先回去了,改日我再来看您。”再坐下去也是无意,舒攸歌便站起了身。
柳氏看了看女儿,别过了头,“仔细读书,该学的都要去学,不要落在你姐姐身后了。”
“我省得的。”
“那便好,路上慢些。”
舒攸歌行过了礼,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巧玉端着刚煮好的茶进门,刚要唤人,却见着屋内只剩下柳氏一人,舒攸歌已不知去向,她满面的笑渐渐平了下来,小声问道:“二小姐走了?好不容易能来一趟,您怎么也不多留她一会儿。”
“留她作甚,你下去罢。”
挥退了巧玉,柳静娘坐在桌前,将舒攸歌带给她的衣裳一件件展了出来,摸着顺滑的缎子,仿佛是摸在了女儿的脸上。
天底下哪有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女儿的,可她却偏偏是那个人的种,本以为进了将军府便能摆脱他,谁知他能千里迢迢追到帝都来。
她撒下弥天大谎跨进了将军府的大门,却不知一句谎言要用千百句谎言去圆,如今她为了圆谎已经付出了太多,而且似乎就快要瞒不下去了。
她起身望着舒攸歌离开的方向,又瞧了瞧自己的手,自从在帝都见过了那个男人之后,她便日日活在惶恐中,她不知该如何排解自己的情绪,便全发泄在了舒攸歌身上,打了她后悔,下一次却仍忍不住要下手。
她现在就只盼着舒攸歌是个有志气的,嫁个富贵夫君,替她填了那男人的口,把她解脱出这深渊。
舒攸歌一步步地往回走,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累,她这个年纪的孩子,莫不都将母亲当作一个依靠,她的母亲,却成了她的一种负担。
她没有看路,只是麻木地一步步往前挪着,等到面前出现了一堵墙,再没有路的时候,她才抬了头,眼前是一道朱漆的大门,挂着镶了金边的门匾。
“七皇子府?”舒攸歌喃喃念了一声。
不知不觉地,她竟就走到了风归珩门前。
风归珩年岁不到并未封王,只在大婚前开衙建府,舒攸歌早就探明了七皇子府的所在,却从未敢踏足一步,今日许是真的心累了罢。
上天似乎格外垂怜于她,她定睛望着的大门从里面打了开,风归珩一身靛青长袍迈步走出,一眼便瞧见了她。
“二小姐,你怎会站在我家门口?”风归珩走到了她面前,笑问道。
舒攸歌痴痴地望着他,礼也忘了行,话也说不出一句,仿佛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不自觉地,她就攀上了他的衣袖。
风归珩一愣,“二小姐这是怎么了?是遇着什么难事了?”
舒攸歌的手松了开,慢慢回了神,“我我只是凑巧路过,没想到能遇见殿下。”
“我这宅子很是偏僻,小姐这是去了哪儿,竟能路过我家门前。”
“我去城外,看了我看了个朋友。”舒攸歌低头答道。
“那就难怪了。”风归珩一低头,便看见了她满是泥泞的鞋子,似乎是有些不忍心,便道:“二小姐难道是一路从将军府走到这边的?”
舒攸歌把脚往后缩了缩,“不碍事的。”
“童山。”风归珩向身后唤了一声,一个太监模样的人上前了一步,风归珩又吩咐道:“你回府让人备辆车,将二小姐送回将军府。”
“是。”童山应命而去。
舒攸歌微微抬了头,“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的。”
“若是在旁处也就罢了,你都撞到了我家门前,我怎能让你一个人走着回去,我与你姐姐也算是同窗,便是看着她,也该送你这一程。”
舒攸歌刚刚泛了些暖意的心,便又冷了下去,不管是什么样的事,他总会提到舒攸宁,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似是鼓足了勇气一般,舒攸歌从袖口将准备了多日的荷包拿了出来,那日在街上买的香料因着后面的事,也不知掉在了哪里,香囊既制不成了,她便改缝了个荷包。
“这个,给您,希望您不要嫌弃。”舒攸歌颤抖着手递了上去。
风归珩低头看了一眼,鸳鸯戏水的图案跃然眼前,虽极是精致,他却有了些犹豫,不知是该收还是不该收。
舒攸歌双手举着,半晌等不到他的答复,也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只小心问道:“殿下不喜欢?”
“或许换个花样会好一些,我记得你姐姐给过清容一个荷包,似是雪中梅的式样,我瞧着就很好,二小姐这个,我不敢收。”他轻轻推回了她的手。
舒攸歌咬紧了唇,身后,童山已经赶着马车慢慢行了过来。
“我还有事,便不送二小姐了,我这下人名唤童山,他会送二小姐回府。”风归珩将舒攸歌扶上了马车,微微笑道。
“多谢殿下。”
“不必,代我向攸宁问好。”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舒攸歌在最美的风景里看到了最深的绝望。
风归珩放下了车帘,挡住了舒攸歌怨毒的目光,她望着手里的荷包,死命地咬住了下唇,齿间隐隐泛起了一丝血的腥甜。
舒攸歌用尽了全身力气,‘嘶拉’一下将精致的荷包从中扯开,细线在她的手掌划出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子,她并未察觉,眼底戾气闪过。
第80章 补更(4.30)()
风清容听说风归离和舒攸宁都住到了西郊避暑;自己一个人待在宫里也是无聊;便眼巴巴地追了过来。
临行之前她还有些慌;不知道表哥会不会怪她破坏了他们独处的时光;但在见着风归离之后,这份担忧就被抛在了脑后。
“表哥;你这嘴是怎么了?”风清容凑上了前;恨不得能贴在他面上;不错眼珠的望着。
风归离生的是漂亮的波浪唇;上唇正中有珠状突起,从前瞧着很是诱人,如今却微有些红肿,下唇还有清晰可见的四个小牙印。
风清容并不通晓人事;也没往旁的方面想;只是有些好奇,但却让风归离红了脸。
“看什么看;没见过吃饭咬着嘴唇的啊。”风归离将她往远处推了推。
“见过;能咬的这么整齐角度却又这么偏的却没见过。”风清容笑道:“表哥要不再示范一次;是怎么咬上去的?”
“胡闹。”风归离轻斥了一声。
“你这请太医来看过没?夏天,仔细生了炎症。”
风归离脸色不自然的红了白,白了红,暗暗道,请个鬼的太医;太医来一看;还不全露馅了;他咳了一声道:“一点小事,我涂过药膏了。”
“那便好。”风清容的好奇心也就一阵儿,过了便是过了。
“你不在华阳宫陪伴皇后,怎跑到西郊来了?”风归离没好气地问道。
风清容谄媚地笑了笑,“多日不见,我这不是思念表哥。”
“你该不是又闯了什么祸,要出宫来避难吧?”风归离狐疑地问道。
“没有没有。”风清容摆了摆手,“我真就是想你们了,出宫前我也跟母后请示过了,得了许可我才出来的。”
风归离很敏感地抓住了关键字,‘你们’,他皮笑肉不笑地飘了个眼神过去,“想我是假,想攸宁才是真罢。”
“表哥英明。”风清容笑得没脸没皮。
“想她便直接去将军府的庄园便是了,怎又跑到我这边来了?”
“这不是先来跟表哥通个气儿,顺便给您报备一声,您若是想训我便现在训,别让我在攸宁面前丢了人。”风清容赔笑道。
“我为何要训你?”
“这话还要明说嘛”风清容挑高了尾音,抛了个暧昧的媚眼过去,“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能亲近亲近,表哥放心,该消失的时候,我绝对会自动消失。”
倒还算是懂事,风归离哼了一声,“你来了也好,将军府的人大都端正,她一个人也是无聊,你来了也能陪她说说话。”风归离咽了半句话,他再去将军府也有了个新的由头,一举两得。
“那我便过去了。”风清容满心欢喜地起了身。
风归离叫停了她,又问道:“就你一人?你二哥没来?”
风清容笑道:“他还有些事,说是最迟傍晚就到,表哥若没有旁的事,我便先去寻攸宁了。”
风归离挥了挥手,慢慢沉下了脸,风清容来也就来了,风归玥的到来却让他有了些危机感。
舒攸宁此时正在院中纳凉,采薇的小弟踩着梯子在一旁的葡萄架上忙活着,他身量矮小,又极瘦,瞧着像是个小猴儿穿梭在林间。
“新茎未遍半犹枯,高架支离倒复扶。”舒攸宁笑吟了一句。
“小姐就是小姐,随便瞧着什么都能念出诗来。”素衣羡慕道。
“将来说不定你也能的,我前几日教你的字,你可记下了?”舒攸宁听了林婉然的话,也明白不该因着一个采芑就薄待了素衣,渐渐便开始教她认字。
素衣仔细给舒攸宁打着扇,抿嘴道:“奴婢笨,还是记不住,奴婢也不愿学,小姐吩咐什么奴婢做什么便是了,学那些作甚。”
舒攸宁叹了口气,从前的采芑,什么都要拔尖,书要读字要识,吃穿也都要最好,她那时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好心,竟就一一应下了,而如今的素衣,有饭吃有觉睡便满足,稍对她好一些便是感恩戴德,人跟人这野心,真是没什么可比性。
她兀自想着,葡萄架那边却传来哗啦一声,舒攸宁连忙看了过去,采薇家小弟失足差点从梯子上滑落下来,好在人机敏,抓住了一根细藤,也亏得他身量轻,堪堪吊在了上面,又慢慢顺着藤条滑了下来。
“久儿,过来。”舒攸宁冲着小男孩招了招手。
小男孩一愣,低着头走了过来,笨拙的行了个礼,“大小姐叫我?”
舒攸宁把他拉到了身前,上下看了看,轻声问道:“没受伤吧?”
“没有。”
舒攸宁从袖子里取了块帕子递了过去,“满脸的汗,擦一擦休息会儿,这葡萄藤今日剪完了明日也结不出果子来,索性就明日再弄也是一样的。”
“可任伯有吩咐,今日一定要修剪完的。”久儿羞涩地接过了舒攸宁的帕子,瞧了瞧,没舍得用,悄悄放进了袖口。
舒攸宁眨眨眼睛,笑道:“咱不听他的,该偷懒就偷懒。”
久儿有些迷茫,素衣皱了眉头道:“大小姐,您这样会把小孩子教坏的。”
舒攸宁回头瞪了她一眼,素衣吐了吐舌头,缩回了一边,舒攸宁含笑对久儿道:“累了便休息一会儿,你年纪还小,无事的。”
“我不累。”小男孩扬起了头,“大小姐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