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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是好心,何苦最后捞个骂名呢。”大哥就跟明子娘解释,至于说三十万的事儿,那是打死不能说的。这要是让明子娘知道他哥俩捡了那么一笔财,她肯定不是高兴,而是要担心的一宿一宿睡不着了。
“那你那朋友没意见?”明子娘还是不信。
“没要回来的都算是我的提成了,跟别人没关系。放心吧。”
“那行吧。你俩儿有数儿就行。要说这事儿,就这么闹挺,欠钱的成大爷了都。要名声的就得吃亏。对了,还有个事儿,我看高老四现在那样儿,不像走正道呢,你们都离他远点儿。”明子娘又想起一个事儿来。
“他咋地了?”明子就问,这不久之前还从高四嫂那儿借被子呢,也没看出来你见是有事儿的样子啊,二姨也没说过什么。
“现在,时不常儿的就回屯子里得瑟,说在外面做大买卖呢,一年能挣多少万多少万地,忽悠的屯里不少人都想跟他干。高章他爹原来想去大兴安岭,现在也不去了,说是跟他挣大钱去了。可是我听着他那话,怎么都觉着虚得很。”高老四现在牛气得不行,出手也特别大方,屯子里好多人都羡慕他挣大钱了,现在屯子里就常议论的话题就是,高官屯里现在混得最好的就是高家老四和关家大哥,不知道他俩谁更有钱。
“婶儿你真说对了。我在外面儿听说过高老四的事儿。他现在就是骗,哪做什么买卖啊,就靠一张嘴,骗点儿是点儿。都让公安抓起来多少回了,我看他这样,早晚是个事儿。”大哥以前从来没提过高老四的事儿,明子娘提起来了,他才说出来。他一天到晚在县里走动,朋友多,街面儿上的事儿,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收到风声了。
“这完犊子玩意儿,从小就不是正装儿。抓他蹲监狱就对了。”明子娘就恨,好歹是他亲外甥,孩子不争气,她这当大姨的,心里能得劲儿嘛。
“咱们过自己日子,别人爱咋地咋地吧,都是自己作的。”
大嫂很快把饭热好了,明子跟大哥就吃饭,就不再提这些闲事儿了。冬天家里吃两顿饭,他们回来的时候,家里都吃过饭了,他俩没赶上饭点儿。
大雪下了三天三夜,都快把门封了。明子长这么大就没过这么大的雪,爷爷说别说是她了,就是他老人家,这辈子见过这么大雪的次数都不多。
明子娘就说,这小忙忙,是真会找时候出生,瑞雪兆丰年,这孩子是个有福的,将来肯定遭不着罪儿。
雪停了之后,明子就离开家了,到县里给姥姥买了些吃的,路不好,也没法儿亲自送过去了,留下让大哥转交。她就回省城了。连客车都没有,还是做火车回去的。
回到报社,领导已经给大伙下了任务,让拍各地雪景。同事们都出去找素材了,社里都没啥人在了。也是赶巧了,这回明子回家正好带了相机,拍了不少相片,直接就能交“作业”了。
明子不光是交了雪景的照片,还把三姐生产的几张照片用上了,写了一篇生情并茂的关于初为人父母的文章,登在了周刊了。出版之后,还特意留下了几本,给三姐邮回去当记念。
三姐说,等忙忙长大以后,让她看看,她出生的时候,都上杂志了。
1。7。2()
顾向北消失了半年都没有消息;明子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她的心还没有大到那个程度。只好动用了各种渠道的关系打探了一下;没有得到准备的消息;隐约的猜测应该在是某些特殊部门进行高强度的封闭训练。
这跟明子自己猜的;基本上是一致的。
一样都是当兵;这待遇;可真是天差地别了。
明子到是不担心顾向北出事,训练嘛,安全是可以保证的。日常训练;哪怕是最艰苦的训练,出意外的可能性比生活中出意外的可能低多了,人在大街上走还有可能被人撞个跟头呢;别说他们动刀动枪的了。
因为顾向北一直没消息;明子也说不个所以然来,只说是在京城部队里当兵呢。家里人都开始怀疑他俩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了。明子也没法解释。小文哥是专业人士;明子娘甚至专门让大哥给小文哥部队打电话;询问了一下顾向北的情况是不是正常。小文哥知道顾向北分到警卫团了;当然也就知道咋回事儿了;给大哥解释了一下;大哥回家来转达给长辈们,真不是明子的问题;是顾向北现在的工作性质就这样,在首长身边待着了;有保密要求的;明子娘这才放心。
十月末,姥姥果然没能坚持到过年。
临终前,交待明子娘,不让她哭,让她好好保重身体,说她的孩子们都立事了,让她以后少操心,不要整天东想西想的,不好,损寿,就好好的看着孙子孙女,吃饱不饿就行,多活几天儿比啥都强。儿孙自有儿孙福。除了让她重注身体,别的没什么担心的。
明子娘姐妹五个,中间的三个都不是有事儿的人,属于不当家不知粮米贵,得过且过的,像三姨,活了半辈子,手里没放过一分钱,除了家务就是农活,别的啥都不管的。姥姥对这三个更没啥可交代的,只让她们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剩下老姨,老姨已经哭得不行不行的,说起来,老姨算是半个明白人,平常为人处事儿,她还是能摆弄明白的,姐五个里,也就她跟明子娘像一些。但是吧,偏偏是个大事糊涂的。姥姥看着她叹气,没跟她说什么,只转头又交代了明子娘,说她这个老妹子是个没福的,过去的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以后多照顾点她。
最后,姥姥把士安大哥叫到跟前,跟大哥说,让大哥以后多照应点毛家的后人。
其实这个姥姥是白担心了,毛家大舅的两个儿子都考上了学,一个中专毕业后在县里的单位上班,已经是科长了,小儿子师范大学毕业,在某个地方市的重点中学当老师。工作也很稳定。
能给姑姑养老送终的人家,那福荫是差不了的。
农村的葬礼比较繁复,折腾了几天姥姥才最后入葬。姥姥是葬在毛家祖坟的外围的,她是已出嫁的姑娘,是不能进娘家的祖坟的。而她这种改嫁过的身份,也不能入木家的祖坟,当然了,跟沈家更是没有任何关系了。只能葬在毛家祖坟附近,也方便后人祭奠。
姥姥活到了七十七岁,绝对算是高寿了,但离别就是离别,总是很让人伤感的。明子娘是重孝。明子姐几个也要带孝的,要带一个月。但是并不要求向明子娘那样得在袖子上带黑纱,只要在腰带等隐蔽处系上一块黑布,是那个意思就行了。
明子好长一段时间情绪都很不好,工作也不在状态。干什么都提不劲。这还是她这辈子第一次面对亲近的亲人离世,人长大了,总要面对这种生离死别,这种情绪实在太糟糕了。
一进到腊月中旬,快过年了,明子的情绪才好些。
顾向北终于有消息了,出了训练基地就给明子打电话报平安。接下来他就要正式上岗了,今年过年是不能回家了,刚参加工作,没有当年就探亲假的道理。不过他也说了,他们每一年都有假期的,明年他就能休假了。
明子能说啥呢,他工作就那么个性质,难道她能说不支持,让他回家?那不是无理取闹嘛。喜欢军人的女孩子很多,但是说实话,军嫂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小文哥今年一直没说回不回来过年了,眼看着都到了年跟前儿了,他也没说给家里写封信或是打个电话说一声到底回不回来。明子以前在他们部队里待过不短的时间,也是有熟人的,就找他们领导打听,结果怎么着,那领导一听明子问的是关士文,都气笑了。
这熊孩子,到什么时候她都是熊孩子。明子觉得,小文哥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像大哥那个不招灾不惹祸的安生过日子了。
居然跟战友打起来了,都动了枪了。正被关禁闭呢!
说起来,那位战友跟小文哥还是同届的兵,也是老都县的人,还是老乡。跟小文哥差不多,从小就是熊孩子一个,两人算是王不见王。偏偏又给分到了一个班,这回好了,从进部队来始,两人就别着劲儿,谁也不服谁。但终究是小文哥更胜一筹,小文哥当班长的时候,那人当班副,小文哥当代理排长了,那人接了班长。五年了,总是被小文哥压着半级。他就非常憋屈。
前些天,不知道怎么的,两人就戗起来了,一言不合就动上手了。那人跑到饮事班,拿了把菜刀,非要砍了小文哥不可,小文哥看他拿菜刀出来了,就跑,刚跑到院子里,正好,有个战友刚换岗回来,那枪还在身上背着呢。小文哥上去就把他的木仓给拿下来了,那枪里没子弹的,但是有刺刀啊,手里有武器了,他就没啥好怕的了,拿着木仓转身儿就要给那个战友拼命。那架式,差点儿没把那位被他抢了木仓的战友吓死,这要出了人命,可怎么得了。扯着嗓子就喊人。不大一会儿,战友们就出来了,都是专业人士,下两把武器问题还是不大的。
两人都作成这样了,那领导能放过他们吗?连长跟指导员差点没让他给气晕过去。直接让他俩滚蛋回家吧,又舍不得,都是兵尖子。不收拾他俩吧,这作得也太不像话了,不管的话,以后队伍就不好带了。所以,最终,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关禁闭去。两周。
这还不算完,关完禁闭出来,连里但凡是有会,不管大会儿小会儿,开完了会,两人挨个儿上前面做检讨去。那检讨书还不能重复。
更奇葩的是,这两人,也算不打不相识,当了五年战友就没好好说过话,这下子,一起关禁闭,一起挨收拾,还真让他俩找到共同语言了,到后来居然成了朋友了。你说这事儿闹的。
连长看他俩那熊样儿,都没脾气了。
明子听说这事儿之后,也没脾气了。小文哥呀,这给你能的,你咋不上天呢!
更神奇的是,都作成这样了,小文哥那延长兵役的报告居然又批了。
难道领导就喜欢这种熊孩子?
小文哥估计是不能回来过年了,明子就不等他了。自己收拾了东西回家过年。
明子娘的心情还是不太好,但是看着状态还行。还真像她自己说的,她想得挺开的,人到了年纪了,这算儿免不了,活着的人日子该过还得过。
二姨年前查出了糖尿病,现在消瘦得厉害。这也是明子娘心情不好的一个原因。姐俩儿一辈子没离开超过半里地,二姨这一病,她能好受嘛。
这老太太也是,够没福的,嫁到高家,虽说是没遭着什么大罪,没挨过饿,可也没享着福。年青的时候儿子多,活儿特别重。这两年,好不容易给儿子们都娶上媳妇了,家底也彻底掏空了,想吃个冻梨都舍不得买,还得到明子家串门的时候,能解解馋。
也是怪了,你说她这没吃过好的,没喝过好的,咋还能得糖尿病呢?糖尿病不是富贵病吗?
真够愁人的,现在也没有什么特效药。好点儿的药,也吃不起。明子去探病的时候,看二姨就在吃一种叫二甲双胍的药。听说很便宜,也还算有效果。
明子后来问明子娘,高老四不是号称在外面混得好吗?如今他亲妈生病了,就没给好好看看?明子娘真撇嘴,说他要是有那个心,也算他良心没丧尽,可惜他肯本没那个心。连回来看一眼都没回来。
从头到尾,全是高三哥出头儿张罗着给二姨看的病,老五和老七也出了钱,老六全程装死,被二姨父堵在家门口骂了一顿,才拿了一百块钱出来。
高三哥是个好人,这些年,也就是他,跟明子家的关系一直很好。当年大哥出事儿的时候就是他第一时间跑去现场的。明子娘这么些个外甥,最稀罕的就是他还三姨家的老三。高三哥跟明子娘也亲,平常没事儿就到明子家坐坐,两天没来,第三天早早的就得来报道。
他结婚很多年之后一直没孩子,后来高三嫂的妹子从大北边不知道哪里抱回来一个刚出生不到五天的小姑娘,说是那户人家孩子太多,养活不起了,才把这个送了人。两人把这孩子当眼珠子似的疼。也不再寻思着再生了。
1。8。1()
生老病死;人生就是这样。
日子总还是要继续的。
年该过也还是得过。
三姐家今天过年住进新房了;三姐夫的老爹和两个妹妹都搬过来了。再不用回老家过年。只是三姐夫过年前和正月十五还是得回老屯去上坟送灯;一年就折腾那么两回;比原来还是要方便太多了。
小文哥倒底还是回来过年了;腊月二十八才进家门。明子看到他就总是忍不住想笑。她的表情太诡异;别人看不到都难。
“小明子;你总瞅小文儿笑啥呢?他又咋地了?”明子娘到底还是开口了。
“没有,就是觉得我老哥越来越帅了。”明子说完就底头扒饭,努力憋着笑。
“一天天的没个正形儿;竟扯犊子。”明子娘笑骂了一句,就不说了。
“要我说,明子这是在文儿身上找他们家小顾的影子呢吧?是不是啊?”大嫂就开明子的玩笑。
“嗯;大嫂这话说的有理。”小文哥估计已经差不多整明白明子在笑啥了;但是他明显不可能把自己的糗事拿出来娱乐大家,就顺着大嫂的话说。
“妈;小顾是谁呀?”小舒儿三周岁多了;这孩子就是个小人精儿;十个月会说话;现在早都什么都会说了;听着大人说话,就好奇的十万个为什么。
“小顾啊?小顾是老姑父呀!”还没等大嫂说呢;明子自己先开口了,她就不是会害臊的人。
“你咋这么不知道磕碜呢?你结婚了吗?你就跟孩子这么说?”明子娘觉得自个儿这个闺女实在是太没羞没臊了。
爷爷在边儿一边喝着小酒儿;一边笑呵呵的听着。明子爹的话也很少;不过也在笑。小夫儿坐在他腿上不老实,他一得一只手控制着孩子,一只手拿筷子吃饭,吃得很忙道。大嫂要把小夫儿抱过来,他还不乐意,就那么抱着。这稀罕孙子稀罕到这个程度,明子也算是见识了。
“那老姑咋不回自己家过年呢?三姑都不在家过年了。”小舒儿又有问题了。
“老姑父不在家,姑姑自己在家多可怜啊?小舒儿不喜欢姑姑回家过年吗?”明子就装可怜。
“喜欢喜欢,最喜欢老姑了。”小舒儿最会拍马屁了,明子总给她买东西,每回明子一回来,她就往明子身边儿黏糊,时不时还发一发感慨,哇,姑姑你咋这么漂亮呢!都不知道她打哪学来的这么些词儿。
不过,明子听说,哪个姑姑回来问她喜不喜欢姑姑,她都说最喜欢
“哎,我大侄女儿真乖,下回等你老姑父再来咱们家,让他给小舒儿买玩具好不好啊?”明子得配合着啊。
“好啊好啊,小舒也最喜欢老姑父了。”宝贝儿啊,你知道老姑父是哪一个吗?就最喜欢?
“婶儿,这孩子不是成精了吧?”小文哥被小舒的这一波儿操作惊讶着不行。
“胡咧咧什么呢。我大孙女儿这是聪明。”明子娘那么骄傲劲儿的呀。
“老叔,我没成精。我妈说我像老姑。”小舒回答得可认真了。
“哈哈”大家伙都让她逗得不行。
小文哥的事儿就在这么插科打混当中混过去了,明子没有盯着小文哥不放。
很快就过年。现在过年的供碗明子娘已经不怎么上手了,大嫂都已经学会了。就是一样,大嫂蒸馒头怎么蒸都开花儿。这开花儿馒头,吃着当然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