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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位!”郦元看都没看冉子晴,更是倨傲的打断了冉子晴冗长的拜请之词。
冉子晚摇了摇头,自己早就说过郦元倨傲。果然,连敷衍都显得那么吝啬。
“先生,可是晴儿……有何不妥?”冉子晴紧咬着下唇,完全没有就此退回的意思,倒是要问个究竟。
“我骊山之地苦寒却清净,姑娘六根不净入不得骊山。不必白费苦心!”郦元话语不留余地,意思是纵你千好万好,骊山要的便是千万好中的那一点不好!
冉子晴之后,便是花期予,花想容……最后是贞央儿!无一例外,郦元从始至终没有应允一人。
倨傲的老头,倨傲的理由!冉子晚翻了个白眼,她可没打算起身去触碰那个霉头,眼下想的就是怎么将那本下册忽悠到手。况且骊山总有百般不寻常,自己这身子……可能没等到骊山就驾鹤西归了。
冉子晚表情还来不及收,就看见一根手指正指向自己的鼻尖。竟然敢指点本郡主?这要是放在过去冉子晚早一巴掌打断那根轻薄的手指。
而那根手指半边掩藏在道袍中,是郦元?冉子晚收起眼中的狂傲,低眉顺眼的不吭声。
“谢韫,这便是你的小师妹!”郦元伸手指向冉子晚,对着谢韫点了点头。
“是,师父!”谢韫起身,缓步走出人群,就像是穿越过重重议论的屏障,缓缓的走向冉子晚。
“谢韫?谢小妹?早在文试棋艺的比拼中,老夫就瞧着那位姑娘眉眼间与谢家家主有些相似,竟然是……天下第一的才女谢小妹!”
“难怪,难怪!”
“果然是骊山,连天下第一才女谢韫都尽归门下!”
“就是就是……深不可测!”
“韫儿,是老朽师兄星辰子的关门弟子,坐拥青峰千里!”郦元出声,点明谢韫的身份。
“还真有青峰千里之地?一直以为那是戏文里编排的!”发声的竟然是海媚儿。
“青峰百千里是骊山周围的屏障。世上自然再无第二个青峰千里之地!”郦元掠着须髯,神情平和。
“受教了!”海媚儿垂首,眸色涌动,郦元之前的反应已经说明,自己虽然贵为一国公主,还是入不得骊山青眼。
如果说青峰千里只是骊山的屏障,那真正的骊山将是如何磅礴之地?如果谢韫这样的才女都只是骊山屏障的传人,那骊山真正的掌门又该是何德何能?
“郦元的师兄星辰子是青峰屏障,而郦元才是骊山老人,也就是说如果顺利,冉子晚看似最晚入门却将是骊山未来实实在在的传人。”
“哎……我说老头……不不不……老先生,子晚可不想入你那个什么山什么水的。我只想悠哉悠哉过剩下不多的寿命,您老可不要拖累我享受尘世间的大好时光啊!你那本下册不看也罢,我也活过明年,有名艳羡山水大好,没命享受山高水长的!您还是另择贤能吧?”冉子晚撅着嘴,一开始自己却是有入了骊山的想法。
“另择贤能的话,老夫就不选子晚郡主了!”郦元胡子一翘一翘的,睁眼说瞎话。
“咳咳……”冉子晚一口茶水险些没呛死自己。那老头……片刻沉思之后,冉子晚拍了拍胸口,发现自己这身子骨可不是能来回往返骊山语帝都之间的千里之距。再者说了,世人都觉得是肥肉就要争抢,她冉子晚可是天外飞来的人,她不爱吃肥肉,尤其不喜欢吃众人流着口水艳羡半天的肥肉——而骊山传人便是世人眼中的肥肉。
相对于不喜欢肥肉,冉子晚更加不喜欢世人贪婪垂涎过后,不小心滴落在肥肉上的唾沫星子——而世人的品评就像是那唾沫星子。肥肉太大会噎死人,而唾沫星子有时候,也是会淹死人的!
“子晚郡主不再想想?”信阳长公主话音起,明显在斥责冉子晚骄纵。那语气尽管极力克制,但是就像是家母在管教幼子。
“子晚郡主,老朽入不得你的青眼么?”郦元转向一旁看热闹的冉子晚,嘴角的胡须一颤一颤的有些薄怒。偌大的大殿就冉子晚一人不曾起身前来情愿说想入骊山山门,可偏偏自己还就觉得那丫头有几分自己的脾性。事实证明,还真是合了自己脾性,比自己年轻的时候还要甚上几分!之前那么多人都入不得自己的眼,这会自己老脸主动贴上去了。倒是被那丫头一脸嫌弃的,一个大鞋印字仿佛已经烙印在了骊山山门的面门上了。
名门世家各个为了骊山,为了他郦元的声名跃跃欲试,唯有那个女子在哪里冷眼旁观!
众人哗然,冉子晚?端王府那个命里无二八可活的冉子晚!谁都没想明白,到底以哪一点冉子晚会被看中?冉氏冉子晴也就罢了,连花家小主不能入骊山,东洲公主不能入骊山,贞氏女儿不能入骊山,帝后明珠也不能……单单一个病秧子能入得骊山之门,坐拥骊山千顷?
看着郦元胡子一翘一翘的不悦,散座上甚至有人在窃笑。
(未完待续。)
第177章 板上钉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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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知道,端王府的嫡女冉子晚是个不折不扣的病秧子。因而,当郦元指向冉子晚的时候,众人先是错愕,随即是窃笑。大多数人心中都在暗想,定是骊山老人不知,他千挑万选的不过是一个命不过二八的女子!明年那女子殁了,难道说骊山还要再重新选过传人不成?
“郦老见笑了,子晚命无二八,苍天不佑。不敢高攀……”冉子晚理了理衣裙,端坐起来。看上去正经八百的样子,说起话来一板一眼!
对于骊山,冉子晚自觉的十分心动。甚至比开茶庄更让自己心动,可是对于骊山传人她显得有十分的散淡,必定心动有时候不是心跳那么一下就可以的,生来便是这个命数,她不想累及那个恶少,更不想累及纷争之外的骊山。所以,冉子晚的推拒,是真心诚意的甘心退出。她的推拒直接不拖沓,因为利弊得失之间她做了深深的考量。
“老夫……还就喜欢你这命数!如果愿意,便来拜师……如果不愿意,老夫就去拜你!”郦元语不惊人死不休。
原本一本正经端坐着的冉子晚,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直接瘫坐着捂着头,一副捅了马蜂窝的样子。
骊山老人话落,教武场上再次哗然。试问谁见过开山收徒弟,有师傅给徒弟见礼的么?何况还是骊山收关门弟子,千顷之地觅寻未来的主人。最惊悚的是那个徒弟不是别人,是一个病秧子。那个师傅也不是别人,正是威名震颤天下的骊山这一代的传人。
早就走到冉子晚跟前的谢韫掩唇而笑,一点都不觉得眼前的一老一小如此有什么不对。眸色平和的等待着,没有退却的意思。
师傅要给徒弟跪了?这也就是说冉子晚入骊山,是板上钉钉儿的事了!
“千万别介!止步啊!”冉子晚一下子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躲在谢韫身后,双手护在身前,做了个如临大敌的防备姿势。
等了片刻,郦元无声。冉子晚便壮了壮胆子,只露一只眼睛偷瞄着一步步走过来的郦元,便开始对着喋喋不休的指责。
“唉我说……你说你这老头都一大把岁数了拜我?”
“你还想对着本郡主三叩九拜,本来本郡主就时日不多,您这一拜下去自己倒是舒爽了,我被您折煞的可是转瞬就要上西天了!”
“您自己说您是来收徒的?还是来要本郡主小命的?”
“您知不知道我端王府不易,这些年……”
“……”
冉子晚实在没词儿了,正绞尽脑汁狂想着,忽然就见白袍道人已经近在咫尺!
“骊山第七百二十代传人郦元拜……”不理会冉子晚愕然停下的叫嚣,骊元一步一步的迫近。撩起身前的长衫,就要跪下去……教武场上一片惊呼!
“有什么好处没?”冉子晚炸毛,她可不敢让天下人眼中近乎神圣的骊山传人给自己这个黄毛丫头跪了。那可是比吃肥肉更不能让自己接受的事。
众人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来表示了。能入骊山已是祖上积德,万里骊山不满意,还讨要好处?这子晚郡主果然是街头传言的子晚郡主,果然是不学无术,不通教化。可偏偏这样一个女子先是倔强的喋血上古阡陌棋局,全了那张残谱,得了个花宴文试魁首。今日武试便不闻她只言片语,安静的仿若夏风。如今却莫名其妙得了骊山老人的青眼……
“……”冉子晚挑眉,她何尝不知道骊山好,何尝不想入了骊山。只是高台上禛帝那双阴蛰的老眼,此刻正在对着自己抽筋拔骨。“既然没有好处,我又活不过明年。我看您老人家也别过来拜我了!”
“休得胡闹!郦元老先生对你青眼有加,还如何能造次犯上!”信阳长公主的声音缓缓响起,起身对着李老先生先是一拜,转而向禛帝叩首。
“皇姐?”禛帝从高位上豁然起身,看向高台下深深跪拜的妇人。那是自己的皇长姐,在继位之前自己最艰难的时候,她披上戎装,征战千里……
“陛下,请陛下念在那位故人的面上,赐那孩子一份恩典!”信阳长公主没有抬头,她深知君帝的顾虑。
“皇姐?故人……”禛帝一时间失语。转身已是百年沧桑,故人远游再也难叙。
“陛下?”贞后深知信阳此刻搬出来的人是谁,她也深知陛下一定会恩准。只是不知为何,自己还是忍不住想阻拦,像是本能。那是一种出自于贞氏的一种本能。
如果冉子晚得了骊山,那贞府多年的经营与之相比……贞后难以掂量。
“骊山只是修行之地,晚儿天生体弱,芳华难长……此去骊山若是能……多活个一年半载,贞后又何必阻挠?”信阳长公主丝毫不客气的反击,难道当年害的朝阳还不够么?
“皇姐?”尽管已经是愤怒至极,贞后憋得满脸通红,却还是强忍着唤了信阳长公主一声皇姐。这么多年自己小心维持在君帝心中的地位,怎可一日坍塌。
“皇姐请起,朕自有分寸!”涉及端王府,涉及江山社稷,天下各方平衡,禛帝沉默没有多说。
信阳长公主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接触到谢韫嘴角微微的笑意。便也不再说些什么,退了下去。
信阳长公主要求得那份恩典,冉子晚再清楚不过——自然不是请求君帝能够应允冉子晚能入骊山,因为骊山原本就在皇权之外。骊山老人之前那句‘不请之情’,不过只是一句客套而已。骊山觅寻传人,自然不需要经过第三方的旨意。信阳长公主请求的便是:君帝皇家能放端王府唯一的嫡女冉子晚一条生路。
身处皇家多年,信阳长公主自然知道什么能为皇家所容,什么是皇家所不能容!端王府的逐王令已是叫禛帝忌惮万分,此时又多了骊山这重依仗,沃野千顷……(未完待续。)
第178章 上阕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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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阳长公主闭了闭眼,无力的垂下头,往事犹如潮水。冉子晚这孩子像及了她的母妃,人群中难掩颜色,人世间难得平凡。很多事,可能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师叔,您就别闹了!再吓着晚儿!”冉子晚跳出来的一瞬间,谢韫赶紧伸手扶住郦元。
自己的装模作样被拆穿,郦元一点尴尬之色都没有。为了收一个得意的关门弟子,有些手段他才不觉得自己年过花甲用着有什么不合适的。
“臭老头!”冉子晚无奈随即挑眉,把不学无术那一套又挂在了脸上。“骊山是什么鬼地方,让自己去背这么大的一座山,当什么传人,没点甜头,脚步怕是挪不动啊!”
那是骊山老人啊,在冉子晚的口中竟然一口一个老头的唤着。最后一句更是噎得众人险些晕厥,骊山老人不只是个老头,还是个臭老头!
想起自己的谦卑,却被郦元无视。而冉子晚的无礼,却得了骊山倾心。冉子晴又想起之前自己在贞府花宴开始前暗自低喃的那句话:难道说这十几年,世人都看错了她么?
“好处?哈哈哈……”郦园笑得十分爽朗,老眼精光。
“自然要好处,不然白给您当徒弟,累死累活为牛为马,没日没夜地给骊山扛活,时时刻刻听您絮叨……别人也就罢了,给您当徒弟啊?本郡主可舍不得自己的南暖殿呢!”
“一个骊山不够?”郦元才舍不得掏老本呢!
“不够!”冉子晚心里嘿嘿笑得灿烂,一面自己算是推拒了,奈何骊山非得让自己入山门呢!所以台上的那两抹凌迟般的明黄身影,要怪……就怪骊山那老头儿!
“……韫儿,把你师傅的那个坐骑先借给师叔用用!”郦元想了半天,还是舍不得掏自己的老本,倒是打起了青峰星辰子的主意。
“师叔?那个被师傅召唤回去了!况且狮鹫也不如您之前备下的那只坐骑好!”谢韫心里已经向着冉子晚倾斜着,不是她舍不得那只狮鹫。只是她觉得应该让师叔拿出那个最好的!
“老夫……哪有那等孽畜!哼……”郦元嘴角的胡子一颤一颤的,那个他可舍不得。
“坐骑?”冉子晚眼睛吧嗒吧嗒的眨个不停。
“嗯!”谢韫这个字的尾音还没说完,只见冉子晚已经跪倒在地。
“冉氏子晚拜见师傅,拜见谢韫姐姐!”对着郦元拜倒,动作干净利落,拜得那叫一个虔诚。“坐骑么?全听师傅安排。子晚不强求!”
郦元话里话外,冉子晚早就看出端倪。敢情骊山上还有更好的?
有时候不强求,不是求不得!这个道理冉子晚打心眼里,认同。那……早晚划拉到自己囊中!所以,她忽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落落大方的摆摆手,十分大器。
“起来吧!还有……谢韫是你师姐!”郦元插话,忽然觉得这丫头太不让人省心了。“真是个奸猾的丫头,这下满意了!”
“满意什么?我可是什么都没让您许诺!是不是师姐!”冉子晚唤得甜腻,此刻别说让自己改口唤谢韫为师姐了,就算是改口叫姑妈,她也会乐颠乐颠的叫去,又不掉肉!况且自己着身子清瘦的已经无肉可掉了!
“晚儿,你过来!”郦元忽然变得一本正经,道袍变得鼓鼓的,两只袖子里像是盛满了仙气一般。
“喔!”冉子晚撇撇嘴,吧唧吧唧的算计着。若不是为了那个坐骑,自己会这么乖乖的听从摆布?做梦!叫一声师傅就是师傅了?臭老头倒是真的!
“快点!”仿佛看穿冉子晚的想法,郦元佯怒的催促道。
“这就来!冉子晚一个箭步,动作麻溜的一下自己迈了过去。尽管身下穿的裙装,下面的人还是听见一声‘嘶啦……’。那是衣裙撕裂的声音。
冉子晚刚刚站稳,也因为那一声撕裂之音,愣在了原处。都怪自己步子迈得太大了,此刻却一动也不敢再动,天知道这衣裙是断了一根线,还是成片的裂开了?”
在一片唏嘘声中,只见郦元抬起右手,运足内力。只见幽蓝的冰寒之色,缓缓的烙印在冉子晚的眉心。
起初如同无底之洞,无数的冰寒竟如跌进深渊一般,半点也不见填满。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只见冉子晚的眉心出现一道比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