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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上头那个是给我家少主留的么?可惜少主嫌这儿太过世俗……就让我这个闲人来代他观礼!尽管本人也不爱热闹,不过看在那个位置还不错的份上,勉为其难,再说天下红粉……呵……”一行人中看上去一派清流的云修自顾自的朝着九重高台的最高处走去,一边摇头一边无奈的自话自说。
转眼间便已然走上第九层高台的云修并没有停下的打算,踢踢踏踏的就接着往最高层的九重高台上中间的主位迈去!
“云……少爷!”一时间,侍童有些带冷的不知道该怎么称谓眼前这位少年,那个位置可不是他能坐的。今年不同往年,帝女星重现,今年的花宴早早在十五年前便是万众瞩目,何况隐匿云族的突然介入……
“怎么?难道不是给我家少主留的位置么?”清流少年水墨一般的眉眼有些微恼,斜睨身侧看得侍童瑟瑟发抖。
“您……您的座次在这边……”侍童紧张的牙齿打颤,对着第就层右手边的尊位深深曲了曲身子,恭敬的拜了一礼。应着头皮顶着那少年释放的气流,脊背弯的越来越低。
云修最后还是被侍童引导落座在九重高台的最高处的侧位落座。十几丈的高度,看上去尊崇万分。
“也好……高处不胜寒!”云修烦恼的理了理衣摆,对着身后的族人使了个眼色,率领众人转而落座在九重高台的顶层的右上之位。云修瞟了一眼第九层高台主位始终空缺着的位置,眼眸中一抹轻视。
东洲海王花期一直毫无情绪的不曾有任何波澜。顺着侍童的指引,淡漠的落座在云山云氏对面,身后依次落座的便是花想容,花家小主花期予。
如此看来,九重高台的宴台座次。除了最顶端上正中间的独独空出,虚席以待,无人落座。依次左侧最上端的是东洲海王花期,西凉皇室凉浸,雍郡王府风倾,端郡王府冉子潇。右侧从上到下按照次序依次排开的则是云山云氏云修,天。朝太子玄天御,忠亲王府玄歌,贞郡王府……
在冉子晚坐在最上座的对面是贞央儿,贞府旁边是一品军侯府,尚书令府尹……而沿着冉子晚身侧从上到下往下依次向下每一层分别是清河谢氏,京门提督,王氏……,最末端的则是商贾出身的胡姚胡氏一族……
花宴的座次,果然是尊有序!
众人落座,偌大的花宴正厅,人满为患。昨日宣唱之礼不曾全部出席的,今日各家上得了台面的闺秀均有出席,彼此之间互相打量着,也比较着。
九重高台之上,望尽红妆颜。色铺满整个花宴宴席,姹紫嫣红,人间春色……无尽!
东洲皇室之上,云山云族之侧,敢居其右者……当今天下,又能是何人?冉子晚微微扬首侧目飘向宴台之上唯一空荡荡的坐席,心中了然,眉眼间清清淡淡,余光扫过恰巧看见贞央儿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绝好的眉眼中写满志在必得。
“晚儿妹妹,今日似乎穿的有些厚重!”贞央儿瞥了一样冉子晚雪华轻纱挽照下的凝脂,眼眸满是探究之色。温和的笑意之下,余音款款,尽显名门毓秀风度。
“帝女星素来澈寒,不比仲夏!”冉子晚眸色微动,并未伸手整理衣衫,反倒伸手扯开了一道微小缝隙,侧了侧身笑得有几分恣意。
“……晚儿妹妹可真是会玩笑!”贞央儿扬了扬下巴,转瞬微怔,秀美微挑,那是……斑斑红印!
“玩笑?比不得昨日帝女星姐姐当着天下名门的那句:芳华不过二八!呵呵……”冉子晚言语间几分故意,她不喜欢软刀子,更不喜欢颜色比花娇,口蜜腹剑!
“妹妹哪里话?”贞央儿有些回不过神。
“嘶……好痛!”冉子晚轻呼一声,随意的又扯回衣衫,眼神略带责备的瞟了一眼一旁风雅的那抹颜色,压了一口清茶,嘴角笑意不便。
志在必得?志在必成!她所求的……莫非就是那一抹温润的梨白么?冉子晚轻笑,不再试探,收回眸色,清冷依旧。
“……咳咳咳……咳咳……”贞央儿刚刚入口的糕点,梗在喉咙引起一阵轻咳,那抹印记……是他留下的么?神色中本来的志在必得忽明忽暗,颜色淡淡退去。
第九十二章 皇钟临世()
贞央儿身侧的老嬷嬷立刻上前抚了抚贞央儿的脊背,递上一块颜色娇嫩的粉帕。
“央儿……失礼了!”贞央儿压了一口茶水,玉手小心擦拭着嘴角。此时的贞央儿面似桃花,一震轻咳颤栗之后,看上去更似一朵待人怜爱的娇蕊。
失礼了么?明明浑身上下都是礼!冉子晚俯瞰高台之下的一众红粉叹了口气,那般端庄之姿。一直端坐着身子有些乏累,侧了侧身没骨头的伏在桌案一旁,柔美的青丝如瀑布般斜披,看上去十分羸弱的身子隐匿在雪华层层包裹的水袖中,远远看去轻盈而灵动,如云似雾。
贞央儿理了理衣衫,正襟危坐,看上去一如既往的高贵矜持!只是眼眸深处若有似无的在冉子晚和雍王世子之间来回转动,那是一种探究,一种想要得到答案,又惧怕真相残忍的试探!
透过冉子晚身披的那件月华般清冷的挽纱,贞央儿凤眸深深一再确认,那像是落英洒照白雪的那一处处斑斑桃色……
对于那抹探究,冉子晚闪过一丝狡黠。
先前冉子晚故意漏出一丝的吻痕,满足了贞央儿那一抹故意里的探究,随即抛了一个三分责难,七分娇羞的眼神给正在饮茶,周身水雾的风倾!
果然,那一抹梨白她是在意的!
贞央儿误以为真,误以为冉子晚脖颈处的红痕是身着梨白襟袍的风倾,而风倾……
看着贞央儿桃红色的小脸忽明忽暗!冉子晚斜睨了一眼,心中好笑。她不过是看不过贞央儿眼中的那种志在必得!凭什么她竟觉得她冉子晚就是个任人愚弄的人呢?
花宴大殿之上巍峨的九重高台矗立其间,高台上的人们又以绝无仅有的姿态俯瞰着脚下的名门世家。而高台之下的名门世家则以傲然于世的眉眼自居在芸芸众生之上。
“今年花宴不比往年,如此多的世家名门……晴儿,你可要……用心啊!”冉由氏的声音有些焦急。从前只以为没了那个端老王爷,冉氏旁支长房便可以掌控端王府,以庶夺嫡便也就没了阻碍。
在冉子潇修行回府之前,准确的说是在冉子晚出府,津门桥事件之前,端老王爷一直都是抱病卧床的。那个时候她们一直都在等,等到端老王爷逐渐老去直到寿终正寝。等到南暖殿那个病秧子撒手人寰,至于那个据说上了穆峰的世子冉潇,没有人觉得他能活着回来!那里是穆峰,是世上位数不多的传说之一……神秘而危险!
只是后来,明明只剩下一年可活的那个孩子竟成了这十五年苦等的变数。
津门桥上那个病秧子竟然将帝都城内三位尚书的千金抛进海河。本来已经被世人淡忘的女子又重新回到世人的眼中,不禁重回众人视线。接着少年世子冉潇穆峰归来,连带端王府冉老王爷的病也好了,听说还随着那个道士去了南山修道去了!
而那个孩子,却也因为她的母亲朝阳又多了许多一份助力!想到此处,冉由氏看了看陈郡谢氏主位上的信阳长公主,嘴角抿紧。
“母亲不必忧思,晴儿自当尽力。何况……母亲宽心便是!”冉子晴顺着冉由氏的目光看向陈郡谢氏那一抹雍容华贵的青绿色。
一国公主的尊崇与高贵,智慧与果决……冉子晴攥了攥手心,她冉子晴打出生就被祖奶奶教养于闺中,自打记事起就游刃于帝都各大名门豪府,于礼仪教化她自认为不输于任何人,论容貌姣好她也算得上是一品美人,她缺什么?一个身份,一个不只是冉御使的千金的身份,更不是端王府旁支大小姐,而是一个可以更高的扬起下巴,藐视众人的一个出身。
就像有些人明明病弱而命短,看上去总是慵懒而随意的眉眼中淡漠中总是透着淡淡风华,连带一副病殃殃的身子里却也从骨子里浸满尊荣。冉子晴对着前面雪华的那道身影若有所思,最后勾起一抹冷笑:时间还早,既然已经铺设了十五年的棋局,又怎可一眼便望见结局!
“那就好,那就好……端王府的颜面,就仗着你了……”冉由氏怜爱的看着冉子晴,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导,自然是不会付诸东流的,尽管花宴之上人才济济。
“哼……”紫阙憋闷的不能言语,因为之前冉子晚的训诫,她一整天都不敢胡乱说话,此时只是淡淡的轻哼了一声以表示不满。什么叫做端王府的颜面都靠那个冉子晴了。堂堂端王府,正经的子晚郡主在这呢?哪里就轮的上别人了……尽管在紫阙看来,那个自家子晚郡主千好万好百般好,只是女红之类的才艺自家小姐素来是不喜的,几乎没有涉及……至于闺秀礼仪?紫阙眉头拧在一处,突然觉得心中的底气没有刚才那么足了。
冉子晚身后不远处,那母女两个的话尽数落在耳中,淡淡清华的眸子瞟了一眼此时有些游离的紫阙,摇了摇头。连自己身边的丫鬟,都觉得自己无才无德?
正其才名,潋滟其身。看来……这花宴还真是来对了!只是一向慵懒随意惯了,冉子晚蹙了蹙眉……
……
……
嗡……
嗡……嗡……
三声涤尽人间污浊,重塑当世慈悲的浑厚之音量散于大殿。不见其物,却已震撼万分!一声接着一声的嗡鸣之音,犹如大浪淘沙后,层层巨浪掀起的滔天水柱,席卷……不留一物!
一阵悠长而尖锐的撞钟声响彻大殿,震得人头脑一瞬间清明通透。气势恢宏尽显尊崇霸气……原本心思各异的众人一瞬间被拉回了神智,那声音是……皇钟!东皇钟!
东皇钟曾经只是民间流传千载的一个传说,也曾是说书先生口中扼腕叹气已下落不明遗失沧海的上古之物。作为皇室血脉,天下历代帝王舞步在秘密寻找。
之于百姓,那是一种由来已久的崇敬。有皇钟者,必为王!皇钟的存在,使得皇权更加巩固,君帝之位更为让人信服。
第九十三章 世之一隅()
据说百年之前,前朝的最后一任皇帝,在江山倾覆前的最后十年里,不惜花费举国之力,劳民伤财,掏空国库十年税收,去寻找东皇之钟,直到最后……失了这个天下!东皇钟也未曾找到……
而如今这口传承千万年的古物竟然重现……还是现身在花宴之上,聚集天下名门的花之宴!
“这排场,还这是……大的不能再大了!”云修挑眉,看向钟声想起的方向,神色之中淡然茹素。“一口破钟,废铜烂铁一块!劳民伤财,这天·朝的君帝也真是舍得!”
“莫非东洲的海王也觉得……那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么?这天下,呵……也许只有我家少主对此不放在心上!”转而看向神色自若却深深一叹的花期,云修打趣。
云修说那是一口破钟?而云族云起真的是不在意么?东海花期微微抬起眼帘缓缓掠过云修探寻的眸色,看向慵懒一如往昔的冉子晚,眸光闪过一丝光芒!
“唉……当真是受罪阿!”一声长叹!显然,云修很是不满花期的淡然。更是觉得和这样一位冷漠的花期落座在一处,当真是辱没了自己云修夸夸其谈的大名,憋闷!
这天。朝偌大的天下,数得上名号的冰块倒是有那么一尊声名远播云山的!
其中一个便是那个面无表情,不闻皇钟之音,玉手把玩白玉杯盏的玄歌。
而眼前这位,东洲海王……是冷漠!冷漠到超然于物外,世间纷争不能撼动分毫,天下大势也不能左右其心……如果说玄歌那少年时个冰块,云修觉得这位花期,便是石头……没有情绪,没有波澜,甚至是没有温度的!
云修走神的空当,花期极其认真的附和了一句。
“花期同感……”花期莫名其妙的回了云修一句。
“同感?”云修一瞬间被噎得有些语无伦次。那个海王是说他也觉得憋闷,也觉得受罪,也就是说他堂堂云修也被人嫌弃……跟自己落座在一处是……受罪!
净鞭一响,肃然无声。
“君帝,君后到……”是苏公公的声音,在皇钟声落之时,骤然穿越外殿的牡丹大堂,直接灌入花宴大殿之上。
“恭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跪拜之声正如层层迭起跪拜的人群,一层层,一阵阵,此起彼伏,声势浩大。
只听花宴大殿之上高声赞礼,群臣趋跄跪拜,三拜九叩。
随着人们俯首叩谢皇恩之声不绝于耳,两道明黄的身影以及身后浩浩荡荡的仪仗缓缓越过高台之下的世家名门,沿着九重高台等阶而上,直至九重最高处的尊位。
“众卿平身……”高台上之上的明黄色站定,俯瞰……随即落座,之后便响起一阵蟒袍振臂的威吓之意而起的声音,听上去温厚中不失王者的霸气。
由远及近所到之处,如沐皇恩。
“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免礼吧!都起来……起来吧,都起来吧……”明黄色的身影挥挥衣袖,显得十分随意,看上去身躯依旧伟岸挺拔,周身弥漫着属于王者专有的气息。若不是两鬓之间如同霜染,这样的男人……该是更加的夺人耳目。
“谢……陛下……”
“谢……陛下……”
花宴大殿之上,纷纷三拜九叩行跪拜之礼仪的群臣及权贵纷纷起身,头都不敢轻抬,目不斜视的缓缓坐正。声音及神色之中,对于这位君帝有着说不尽的恭敬之意。
此时花宴大殿上的气氛,远远紧张于之前。九重高台之上龙凤携手,斜睨天下。当真是有着不可言说的威势……
“这……宫中呆久了也是无趣,朕便携着皇后来贞府凑凑热闹……这也是多年不曾出府了,嗯……众卿不必拘谨,就当朕只是来看热闹的老人家!花宴……朕记得朕上一次来参加,那还是十五年前……那时候,却不是如今这样的场面,这江山,这天下……果然还是新人辈出啊……朕已然老喽!”高台尊位上的声音似是怅惘般的缓缓响起,近似沧桑岁月下依旧细水长流的蜿蜒溪水一般,带着些许感叹,又带着些许自嘲,缓缓落入人群。
“臣等……臣等……有罪!”大殿上的众人再次起身叩拜在地,不敢僭越。
“有罪?哈哈哈……你们呐……真是……就看着朕久居皇权之上,当那个孤家寡人?嗯?”天·朝的君帝的声音听上去洒脱依旧,看似不满的声音中有些许的无奈。
祯帝了摇头,拂了拂袖子,坐拥皇位将近二十载,高处不胜寒,这个中滋味……只有那个位置之上才能体会得到罢了。
“……”众人不语。
“早听说云山来了位翩翩少年,如此雅致……风流,不愧是灵山福地走出来的!”君帝侧了侧身看向一旁的云修,笑得有些意味不明。从来云山只是世间什么的存在,登临王鼎这许多年还从未见过云山入仕的新秀。
“君帝可别这么夸我,在云山我云修不过是算得过去!雅致当得,这雅致风流放在一处我可是担不起……”云修悻悻的开口。
“喔?担不起?”君帝较有兴致,笑意弥深。
“……先不说这天下还有个逐流之畔锦玄歌,就是您身侧的那位海王……雍王的那位世子……天下才名,云修可不敢一人独担……”
“海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