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谁家的姑娘如此邋遢?满身水草,一身腥啊!”一个妇人鄙夷道。
“是啊,是啊!”有无数的声音附和着指指点点。
“你个老婆子,这不就是当今权贵,功盖天。朝的冉老王爷的孙女子晚郡主,你不要命了,胡说些什么?真是。。。。。。”不知道是谁说了句。
“端王府的子晚小姐?不是说久病不出府邸的吗?”妇人的声音较之于之前,不自觉地放低了,连之前嫌恶的姿态也瞬间变成了怜爱。
“整个京都,难道还有第二个子晚郡主?如今眼前的可不就是当年朝阳公主留下来的唯一嫡女,只是。。。。。”不难听出,那话里隐约的惋惜。
“哎,十五年了,这子晚小姐怕是要步了她娘亲的后尘了。朝阳公主可是个难得的女子!”妇人说着竟有些哽咽。
“子晚小姐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虽落魄却掩饰不住这芳华绝代的美!”有人轻狂却似是品评的说道。
“美则美矣,只是王侯府门的贵胄,哪里是我们这些百姓所能企及的?”一个书生似得少年,面露怅惘。
“只是不知道比起贞王府的央儿小姐相比较……会如何?”
“那可是天下至尊,千年帝妃星转世,就这一点;两人也是不能比的。”
“我只是说美貌几何?”
“据说贞府的贞央儿美若天仙,跟她的皇后姑母可一较高下!!”
“贞氏的女儿,岂会是寻常姿色?”
“也是……贞氏百年来,可是帝后的母家,历代皇后……哪个不是出自贞氏?历代帝王哪个身上又没有贞氏的血脉?锦绣小姐一出生,便被贞后赐名为央!未央宫的央!”
“可眼前的子晚郡主风华惊人,不知。。。。。”
“再过一月就是端午,说不定两者可以同时出现,兴许咱们百姓也能一睹芳颜!我们且看着。。。。。。”
“端午节,逐流之畔赛龙舟……你见过哪一年端王府的子晚郡主出现过?她呀……身子不好,天生病弱。听说,冉王府的这位子晚小姐是活不过二八呢,如此算来,也就还剩。。。。。不到一年的寿命!”
“人在高位又如何?还不如我们平平凡凡活到老。”
。。。。。。
议论声此起彼伏,不再是安静的人群。墨菲摇着自己的小脑袋,不时随着声音响起的方向看去,蹙着眉毛张着嘴巴,不只是好奇,那一片喧嚣的信息量太大,她还消化不来。此时的墨菲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个初来人世懵懵懂懂的幼子一般,面对别人的打量与品评,显得有些无措。
“谁说不是,这冉王府的小姐还真是可怜,小小年纪,哎。。。。。也难怪脾气古怪,不服驯化。。。惹得丞相府。。。。。。”老汉边走边摇头,拉着自己身旁的小孙女,极其珍爱的摸摸了那孩子的头。
凭借墨菲的敏感,如果此时还认不清自己身处何时何地,便不是那个考古界暗封的'白骨精'了。
考古,对于墨菲来说就是玩命的活,只是这一次没能够如以往一般漂亮的绝处逢生,终究敌不过那古刹里的索命玄关。墨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瓜,她记得自己之前只是奔着蔺郊无霜,才去了本家位于南蔺村的古墓。一路走来,自己倒是被眼花缭乱的景象迷了眼,竟然不知自己如何便会从古墓到了这大街上?
“冉,冉子晚?”似乎有人小声的叫了她一下,墨菲顺着声音看去,自己竟没发现身后跟了一群群的莺莺燕燕。与那个说话拈酸的那姑娘并排挽着的一个女子带着一丝试探,墨菲不由得心里反感,恶狠狠的瞪了过去来了句:“冉你个头啊,跟着我做什么?”。
“啊!”女子面色一惊,胆怯怯的后退像人群中退了退。
相较于那女子的怯懦,眼前的的人只是略显惊异,转瞬消失,声音满是嘲讽的打量道:“冉子晚,从小到大你不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一向嚣张霸道暴虐。如今这般难堪,要是被太子殿下知道了,不知道会怎样呢?嗯?”。
说话的女子捻了捻手中的锦帕,继续道;“也是,太子殿下如今心系的怎么都不会是丞相府丢掉的破鞋,怎么都不会再是你冉子晚,而是。。。。。。。今天我和几位妹妹们也是好心,看你心情不佳。就约你出府赏一赏这津门桥上的风景,不想冉妹妹天生体弱,自己竟失足掉进了河里。若不是有人救了你,真是出了事,怎能让我不担心呢!”
冉子晚深深的望向女子的挖苦,那女子眉眼清秀,肤色白皙,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养尊处优惯了的。
她暴虐,她嚣张,她霸道?太子又是怎么回事?她是丞相府丢弃的破鞋?
这都是啥跟啥啊?本尊可是蔺氏大小姐,这群红红绿绿都是哪里横空出世的烦人精!
墨菲,她从来不相信灵异事件的存在,也从未觉得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生上。墨菲,蔺墨菲,嘴角忽然划过一丝嘲讽。墨菲定律,她就是有一个证明者。南蔺村的传说,让她这个血管里流有蔺氏血脉的考古研究生突发奇想。不曾想碰及古墓玄关,剑雨暗器迸射,本以为会魂归天国。
宿命么?后知后觉的一切,竟然就这样发生着。
夕阳西下,天知道此时的蔺墨菲多想找个地方睡上一觉,然后美美的醒来。看见的还是一个雪花般晶莹的须发的老头,回到爷爷的身边。或者,哪怕回不去了,至少像每次一样,这样的情景只是一个梦境,不会梦着梦着就变成现实。
只是梦里的情节,如今。。。。。。确实现实。
墨菲眉头皱了皱,手狠狠的抠进了肉里,指痕弥深。
苍天如此厚爱,异世重生,怎能辜负?这一世,短命嚣张又如何?她就好好活一个冉子晚!
第三章 王侯病女()
“看来……真真是吓傻了!“女子艳春明媚,嘴角笑意四溢。
“……”冉子晚收回深深地眸色,原本以为身死,如今却是安然的活着……冉子晚看着眼前女子令人生厌的挑衅,转眸看向桥墩左边的河水。袖管中的玉手,狠狠的拽着自己湿透了的衣裙:“我……失足……掉进了河里?”
“自然是你自己失足,难不成还赖我们姐妹推了你!”女子笑容依旧明媚,只是那一眼明媚之中,尽是得逞后的故意。
冉子晚眸色沉静,散发着清寒的光芒。阳春三月,柳叶抽新枝,离百花含苞待放尚早,自己却被叫来赏风景。
初春的河水虽然已经解冻,但是这份寒冷怎是一个女子能承受的,冉子晚低头看了看自己,通体冰凉一身狼狈。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意,好一个津门桥赏风景,好一个她生来体弱自己失足掉进了河里。
那女子看着冉子晚低垂的脸掩唇而笑,一副幸灾乐祸地挑着眉。端郡王府的冉子晚,不过如此……就如传言一般……不过是个病美人而已!尽管那张脸,一眼倾城!只是命不久已,如此美貌又能如何?看来……老天还是公道的!
“春桃,去把那个被扔进河里的丫头救上来,……那个叫紫棉的!带回崔府。嗯,去跟冉子晴说,让她做主,本小姐看上了那个丫头,送也好,买也罢,本小姐是要定了!”女子说完转身打算离开,身后还拥着众多侯府的千金,名门闺秀还有一大堆丫鬟婆子小厮。
“小姐……不过一个寻常的使唤丫头罢了,您要她作甚?咱们府里可是不缺那样儿实心眼的丫鬟!”催千秋的贴身侍女春桃,也是个见多识广的机灵人,此刻却有些不明所以。
春桃遭了自己主子崔千秋一个白眼:“你懂什么?我要她……不过是打她主子的脸面!只要是我崔千秋想要的,她端王府就得给!”
冉子晚站在原地,而崔千秋的声调很高,高到很怕近在咫尺的冉子晚听不到自己话一般,极尽挑衅之能。
“啊!好痛!”自称崔姓的女子惊呼一声,却发现自己的臂弯无法挣脱:“冉子晚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刚刚被我抛进海河的丫头,你不是看到了么?”冉子晚拉拽着眼前女子的藕臂,声音淡淡,穿透力却极强,清幽而沉静,淡淡散发着不可一世的高贵:“你那么想要她……便自己下去捞!”
“你敢……你敢得罪我崔千秋?我父亲……定然不会放过你们端郡王府那个破落户!”催千秋惊慌的看向自己本狠狠扣住的手腕,从小到大,还没人还对于自己如此造次。至少在她的眼中,冉子晚只不过是出身
“阳春三月,这津门桥一无美景可赏,二无美男可看!你约我到这里,我不管你存的是怎样的心思?单单是浪费本小姐的大好时光,却什么回报都没有,这也太有违我。。。。。。冉子晚的原则了,不是吗?”冉子晚眉眼清冽,扫视了一眼那个叫做春桃的丫鬟,逼得崔千秋身后的一干人不敢上前。
“冉子晚,我要你端王府好看!你竟敢。。。。。啊,好痛!”冉子晚一把将拖拽着的女子甩了出去摔在地上,漫步紧逼地走向前轻笑道:“要我们端王府好看?呵。。。。。我正无趣,你若能玩出点花样儿,我倒是感谢你帮我消遣这所剩不多的时日!我只怕你,没那三分能耐!”
冉子晚摆摆手,面上无害,说话却不留余地,看也不看地上那女子,一眼望尽繁华,说不出的嚣张。
地上的女子挣扎着爬起一边扑向冉子晚,一边瞪向身后的随从,牙齿作响的挤出几个字:“一群废物,还不帮我拿下她!”
冉子晚冷笑一声,衣袖轻轻一挥。随之而来,是自己听惯了的噗通声。
只听崔千秋一声惨叫,“你冉子晚,你哥短命鬼我崔府不会放过你。。。。啊。。。。。”
“小姐……”春桃已经被吓傻了,看着崔千丘北冉子晚提起,她便本能的躲进人群。
“冉子晚,你竟然敢将“嫡小姐”扔进冰冷的海河里,你可知道。。。。。。”那群莺莺燕燕此时除了少些个惊慌失措蜷缩后退的,还有个别的站出来谴责冉子晚。
冉子晚低垂着头看了看自己白皙的手指,抖了抖杂乱的袖口,声音清冽中带着些许戏谑,挑着眉一脸无害地打断道。“三月的海河河底鱼虾水草极美,且畅快凉爽!哪个府门的小姐若是觉得赏景没尽兴的,我冉子晚不介意送你们畅游一番的?”
“冉子晚,你竟如此嚣张暴虐!不就是仗着太子殿下默许你将来入宫么?可你别忘了……如今你是丞相府未婚先休的蔽履,太子殿下……再也不会娶你。。。。。。啊!”又听噗通一声,有一个女子被扔进了河里。
又一个锦罗绸缎,门第尚好的女子站了出来,指着冉子晚的鼻子“冉子晚,你太过分了!你信不信我。。。。。啊”
又有一名女子被冉子晚大力的甩了出去,方向却不是河水,而是海河上一艘满是活物的渔船,那女子显然是被惊吓的呆住了,木木的被一船河蟹泥鳅蹦跶哒的小鱼包裹,好不滑稽。
“那你。。。。。又信不信呢?”冉子晚粲然一笑,又一个女子被她扔进了海河。
津门桥上一众女子失措惊慌,再无人出声,个别胆子大的,也是大气不敢出,拿眼睛盯着海河里,扑腾的几个闺秀,不敢言语。
看着平素里趾高气昂的崔府大小姐被扔进海河,津门桥上的人似乎被这一幕忘了之前那句暴虐,竟发出了一阵类似于喝彩的惊呼声。很难想象端王府那个传言先天病弱,无二八可活的女子……如此一个柔若无骨,似云朵般轻柔的女子竟然能将人轻飘飘的扔进海河,且姿态高贵随意的让人觉得多看一眼都是亵渎,俨然成了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人们愣在当场,有些年纪的老人,纷纷摇头:“莫不是自己年老眼花?这子晚郡主……哪里是传言说的那般芳华不过二八,先天心疾体弱的人儿呢?“
不理众人的议论,冉子晚捋了捋耳鬓的青丝,向人群中相反的方向离去。不知走了多久,身体终究疲惫难捱,浑然倒地。
……
……
“果然是个病秧子,谁会娶她呢?是不是七弟?“陌生的声音响起,挤眉弄眼之间,写满了玩世不恭。
“四哥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被问话的少年不置可否,轻斥了那个少年。话语说的温润,只是有微微沉重的气息传来,俊逸的眉宇写满暗沉凝重。
“我说荧惑!你怎么跟兄长说话呢?”说话的是当今禛帝第四子,玄天熠。
冉子晚坐动了动身子,干涩地眨了眨眼睛,静静的听着屋舍内众人的你来我往。她深深吸了一口凉气,闻着屋内淡淡的熏香,眉眼间没有一点波澜。
“醒了?“一声有别于先前声色的声音,好听的响起。
“……”锦绣江山也不及眼前人三分颜色,温润如玉雕琢,气宇如乾坤在手,这是怎样的一个少年。冉子晚忍不住挥动自己的两条脏兮兮的爪子,速度极快地奔着少年的脸掐去。
“呵。。。。。倾竟不知冉子晚还有如此。。。。。癖好?“少年温润而笑,出尘温暖,一派华贵雍容。明明是王者之上的气度,明明有着魅惑众生的暖意,明明。。。。。他却不曾躲闪,像是静静等待。
冉子晚的手顿在半空,忽然坐起身,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杏目圆睁,速度极快的扫视了一圈,是被震惊了,真的是惊住了。
她曾是老蔺公考古世家的掌上明珠,此刻却是惊骇的有些哑然。
“嘶……好凉。”冉子晚浑浑噩噩的起身,动作迟缓的拖着虚弱的身体,赤着脚丫蹦到地上。
冉子晚才意识到这里不是历史文化博物馆,不是自己的考古发现,这是某个大小姐的闺房。对着满屋子的器皿古董顶看个不停,还发出啧啧声。作为一个十岁就可以横穿考古界,把玩真迹古董不在话下的蔺墨菲,这一屋子的摆件实在是太震撼了,乡巴佬进城吗?还是乡下丫头嫁入豪门当二奶呀,这么多得古董,这得多少钱啊。
眼前的雕刻着游龙戏凤的红木屏风,还有这镀了金的青铜镜,凤凰玉琼。冉子晚低眉,正了正神色,心底暗暗盘算着:看样子这身子的主人还真不辱没市井之人封的那句“贵胄”。
那个世界争抢的大部分古董对于古代的价值,也多不过是一种寻常的摆设罢了,冉子晚不禁惨然一笑。
想起蔺氏家族以考古传家,数代人的付出也不及眼前这区区一室之内的古玩珍贵,不明白为何祖父一直执着于考古,甚至为了捍卫所谓的家族祖训让自己的子孙后代执念,直到蔺氏家族出了一个蔺墨菲,让家族的人对于流传千年的家族秘辛升起了一丝希望。
冉子晚眸光定在了妆台上的镜子,看到镜中自己的样子,还是那张一眼倾国的脸,眉眼间还是既俏皮又忧伤的样子。只是因为太狼狈,头发散乱在胸前,实在没了往日魔鬼又文艺的风格。冉子晚的性子自小就是家族里训练出来的,扔荒山上也不会自生自灭,反而会活得更好。这些应该归功于她那不可一世的爷爷,老蔺公!
对着镜子,冉子晚轻轻的捋了捋自己的青丝,妙容皎洁如皓月当空,倾城绝色不足以称赞这份容颜。
“雍世子的喜恶,着实令本皇子看不懂呢。呵呵。。。。。。“是那个说她是病秧子的玄天熠,语气中的戏谑毫不掩饰,笑声中透着一抹漫不经心。
如果不是内心惊骇,冉子晚定然会当那人是只苍蝇,毫不由于地一巴掌拍成烂泥,就算她拍死的是这世间不可多得的美男,也不心疼,谁让他惹了她“白骨精”了呢。
如今,她连对那人翻白眼的心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