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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不敢!公主前去东洲,路途漫漫,老奴无福得见殿下出阁……在这里先祝愿殿下春闺得意,百年好合!”昔掌事抚了抚冉子晚的手,老眼有些迷蒙:“太后近来身子不好,怕是也不能见殿下出阁了!”
“子晚不敢有劳太后娘娘劳心!”冉子晚谦卑顿首。
“秋实,把我给公主备下的薄礼拿过来!”昔掌事拉过冉子晚的手,慈爱的笑了笑,声音有些低:“小小姐,这颗灵芝还是您的父王不远万里给您母妃寻来的。很是难得,您且收好。”
“香菱姑姑?这是母妃留给您的!”冉子晚压低声音,面上笑笑。远处的人看了也只觉得昔掌事与冉子晚是在客套。
“香菱年岁大了,这半边的银丝早已是白了多年。并无大碍……朝阳那孩子有心了,却……她是不在了,老奴却盼着她的女儿,我们的子晚小姐都一生康健!这灵芝你且收着,有你药芷婆婆在……定不会糟践了它。”昔掌事说着,抚了抚自己半边黑半边白的银丝。
“子晚……定然一生康健!”冉子晚的眼角些许晶莹,不经意间悄然滑落。一生康健对于别人些许容易,而对于自己又是何其的艰难。
辞别之后,一行人穿过来时的甬道,便上了花期提前备好的车驾。刚过正阳门,车驾外侧随侍的紫棉便瞧见远处脚步交集,呼啦啦涌上来的人潮:“小姐……事未央宫的瑛姑。敢情是害咱不成,这会儿倒是赶来巴结了!”
“懿德公主请留步!”紫棉话落,瑛姑大老远便热络的唤道。
花期的车驾走在了前头,并未出声。冉子晚悠悠的撩开帘幕:“皇后娘娘这是送什么殷勤来了?”
“……”瑛姑满脸臊得通红,冉子晚一句话边让未央宫的颜面有些扫地:“公主哪里话,皇后娘娘是念着您体弱,备了些补品来的!”
“那甚好!”冉子晚连车驾也没有下,眼神瞟了瞟瑛姑着人带来的药材:“劳烦瑛掌事,将这些补品转交给懿德宫的昔掌事。近日太后娘娘身子欠安,我这个做晚辈的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便借花献佛吧!”
“殿下……这怕是不妥吧!这可是皇后娘娘专门赏赐给您的,还望您到了东洲,念着咱们未央宫的好呢!”瑛姑面色如常,心底却是着急。不是心疼这些精挑细选出来的药材,主要是冉子晚不收,海王自然也不会领了未央宫的恩情,这往后……瑛姑还想开口,便听见冉子薇娜软绵绵的唤了一声海王的名讳。
“花期哥哥,子晚叨扰懿德宫多日。这些便送往太后跟前如何?”冉子晚与花期并未同乘一辆马车,她顺着撩开的帘幕,看向身后花期的车驾。
“好!”花期便派遣暗处的暗隐带着礼品送去了懿德宫,独独留下瑛掌事愣在原地,进退两难。“未央宫,可是还有事要交代花期么?”
“不敢!”瑛掌事赶紧让开去路,俯身叩拜在地。
过了两柱香的功夫,摇摇晃晃的车驾才出了皇城的宫门。又穿梭了段距离才到太福街,冉子晚一路上也就是在最初的十分来开过帘幕看了几眼,随后便一直一个人坐在车厢里摆弄着懿德宫赏赐下的东西,沉思不语。
紫棉在车驾外侧立着耳朵听了半天,心底有些敲鼓。这似乎不大像是小姐的性子,不由得清了清嗓子:“紫雀,快到王婆子的荷糖店了,你还不问问小姐要买多少?”
“对对对!你瞧我这脑子,小姐……咱们这会要多买些带回去么?”车驾内冉子晚闭目发着呆,紫雀大气不敢出,垂首看了半天,也没敢开口。
“去多买几包,给小豆子送过去!日后……”冉子晚顺势将懿德宫赏赐的夜明珠,玛瑙那几件能踹怀里的赏赐都装进了袖子,那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地主婆收租子,分文不舍:“日后我不再帝都城,就难以买给他了!”
(未完待续。)
第303章 自有道理()
“小姐?还有这件……”紫雀拾起冉子晚看了几眼,眸色深深移不开的玉玦,递给了冉子晚。
“嗯……也对!不要白不要!”冉子晚先是一顿,随即也拿起那块幽绿色的流云玉玦放入了袖口。
自打那玉玦被拿上车,冉子晚就一直盯着,三魂不见了七魄。紫雀看向自己主子的强忍,心底泛起淡淡的委屈,小声的呜咽道:“小姐,您……没忘是不是?”
“嘘!”冉子晚对着紫雀眨了眨眼睛,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小豆子贪吃,你且不小气了!去多买几包!”
“哎!”紫雀很是聪慧,赶紧擦了擦眼角的喜极而泣泪珠,说着就蹦下来车。瞪了一眼车夫:“你要不要本姑娘给你带一包?”
车夫面色冷峻,一看就是花期的随身暗隐:“不必!”
“那就好!省下了!”紫雀记起冉子晚的眼神,意思是隔墙有耳。果不其然……说完蹦蹦跳跳的朝着王婆子的小店跑出,大包小裹的买了十几包。
“小姐……您看这次奴婢买的可多了!”紫雀跑回来先向冉子晚邀功,笑得见牙不见眼。
“去吧!分给他们!”冉子晚嘴角上扬,带着些许慈和的笑意。
紫雀转身去了胡同,打算分给小豆子那些年龄不大的小乞丐。随即没多久便回到了马车,声音有些怨气:“让开!本姑娘要上车!”
驾车的暗隐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是哪里惹了这小奴婢了么?尽管心底疑虑,身子还是略微挪了挪。
紫雀刚刚下去的时候可是没嫌挤。而暗隐根本也是文丝未动……如何就挤到紫雀了。听着紫雀没好气,冉子晚嘴角勾了勾,定是紫雀因为驾车的暗隐妨碍了她们主仆交谈,才刻意针对人家。
冉子晚在车驾内,玉手抚着袖管里的玉玦:“怎么还剩了这么多?”
“小姐……小豆子被那个兰陵公子带到北疆去了!”紫棉气不打一处来:“小豆子才多大啊?他倒是下得去手!”
“萧别?”冉子晚莞尔:“他倒是知我心!小豆子也不小了……是该出去见见世面!是不是其他的几十个孩子也被带走了?”
“嗯!都带走了!”紫雀撅了撅嘴,摇了摇冉子晚的衣袖:“小姐……北疆路途遥远,他们那么小去了能做什么呢?就是那个萧别,赏赐见咱们给小豆子买糖球,动了歪心思……瞧着北疆兵力不足,就拿这些吃不上饭的孩子去送死!”
“别胡说!萧别……不是别人!他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冉子晚面上的笑意流动着光彩,那时在萧别面前提到小豆子,还是与他初次相见……彼此不曾相识,于路人相比,不过多了几句言语。
冉子晚很意外萧别竟然将那些年幼乞丐的额事放在心上。从前冉子晚也想着将那些孩子接到端郡王府,可小豆子说他生在民间,既然不能堂堂正正自己闯出一条血路,便一辈子埋没在乡野,便不去攀龙附凤。加上端郡王府冉氏旁支长房的掣肘,冉子晚确实不可能接他们到府里。这一晃便是几年的光景,冉子晚一直接济着他们宅院,不时送去些吃食和钱粮,自己出门的时候也会前去看望。只是再如何,依照端郡王府在朝堂上的尴尬处境,终究是没能给那些孩子一个好的出路。
“小姐,前面就快到咱们府门了!这一晃在皇宫咱们也住了小半个月了!”紫雀撩开另一侧的帘幕,看着街边赏心悦目的街景。
“刚好半月!”冉子晚低眉想起在入宫时,遇到死士刺杀……玄歌当时出现,说之于她皇宫算是最安全的落榻之处。半月后,他会去接他……而此时,带自己离开皇宫的却是花期。
冉子晚抚摸着袖口中的玉玦,半个月她是安然无恙的走出了懿德宫,却多了一重身份:东洲海王的未婚妻!
冉子晚的失神,使得紫雀压低了声音。紫雀大眼睛吧嗒吧嗒的注视着自己的主子,晨起小姐对于花期的反应,连她都以为小姐真的将玄小王爷忘得一干二净了。不成想……小姐实际上却是什么都记得,只是紫棉不明白的是,为何冉子晚中了情花绕的毒却未曾如传言那般……非花期不可?更不明白为何小姐明明记得玄小王爷,却装作已然忘却!
冉子晚不说,她自然也不敢多问,尊卑有别。况且,对于紫雀而言,冉子晚身为主子,自然一切都是有道理的。
“紫雀……你只当不知道!”冉子晚摆手唤过紫雀,紫雀附耳过来。冉子晚将声音压得极其的低,若不是她冲着紫雀比划了手势,紫雀根本不知道冉子晚在说些什么。
“……嗯!”紫雀抬起手,在自己嘴巴上,从左到右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自己会管住自己的嘴巴,守口如瓶。
“到了……小姐!到家了!”紫棉挑开车帘时,紫雀正悄悄的给冉子晚捏着胳膊。
“终于到了!小姐我们该下车……了!”紫雀轻轻摇了摇假寐的冉子晚。
冉子晚挑开帘幕,看向端郡王府门前跪着的族人。神色不由得微微一怔,她还记得自己津门桥上醒来,初次来到端郡王府时,门前也是这般跪着许多族人,黑压压的人群看似谦卑的跪倒在自己脚下,却是没有人真正的信服自己。而此时,族人的眉眼间竟然多了几分发自心底的敬意,多了几分同为冉氏血脉的关切。
冉子晚微微挑眉,看向端郡王府门前束手而立的冉子潇,微微一笑:“世子哥哥?”
“子晨哥哥?”冉子晚撂下挑开帘幕的手,心底暗叹自打自己将整个段郡王交给冉子晨打理,真个端郡王府慢慢的在改变。再加上端郡王府世子冉子潇的归来,以及自己花宴夺魁的盛名……原本散沙一般的家风已然转变,而冉子晚乐见这种改变。
欣喜之余,冉子晚撩开帘幕,纵身一跃,几步便跑到了府门前悠悠的拉起冉子潇的胳膊:“哥哥?子晚可是想家了!”(未完待续。)
第304章 一世欢颜()
欣喜之余,冉子晚撩开帘幕,纵身一跃,几步便跑到了府门前悠悠的拉起冉子潇的胳膊:“哥哥?子晚可是想家了!”
“回来就好!我以着人收拾了南暖殿,稍后哥哥陪你回去!”冉子晚抚了抚冉子晚的青丝:“原本以为几日不见,你会长些肉。却比进宫前更瘦了些!”
“花期哥哥,你快来过来!”冉子晚心底微酸,面上却是笑得灿然,转身便唤着花期的名讳。
“一如从前,晚儿的心性还是这般孩子气!”刚好下车的花期嘴角微微勾起,缓步走向冉子晚所在的位置:“花期见过潇世子!”
“从前……呵呵,海王说的好像我的妹妹自小便与你相识一般!晚儿自幼身子不好,不常出门……与外人的接触寥寥无几。海王莫不是记错了?”冉子潇显然不买花期的帐,说完不等花期反应,别过脸不再理会。
“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花期哥哥!”冉子晚不高兴的撅起嘴,白了冉子潇一眼。“大家都起来吧!子晚很是惦念大家!”
“多谢海王妃!”门前叩拜的人群朝着冉子晚又是拜了几拜,嘴里的称谓已经改成了海王妃。
花期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而冉子晚却是浑身僵住。赐婚诏书刚刚下达,整个端郡王府的人……便都对自己改了称谓。冉子晚透过人群扫向角落里的冉子晴,她在笑……她的笑意带着难得的真诚。冉子晚垂了垂眉眼,自己远嫁东洲,或者远嫁北域……到底是有多少人乐见的呢?
“都起来吧!什么海王妃!自己家的主子回了府,又不是省亲,都胡乱巴结什么?”冉子便对着门前叩拜的挥了挥手:“都下去!”
府门前轨道的人稀稀拉拉的起了身,各个小跑着回了后院。原本以为是讨喜的事,却被潇世子一顿臭骂,胆子小的不免觉得而有些心惊。
“潇世子这是何必?东洲的聘礼不日即将抵达帝都,你我……便是妹婿与兄长的情分!”花期淡漠的神色看向冉子潇的凝重:“何况我倾心晚儿,你又何必做如此脸面于花期?”
“妹婿?恕我冉子潇不敢高攀!至于你倾心子晚……难道真的只是如此,你才不惜如此周折。联合玄天御,逼得陛下下了赐婚的诏书?”冉子潇冷笑几声,便拉着冉子晚朝着府门内走去:“海王殿下雄心天下,我冉氏宗府庙小,搁不下你这尊大佛。还是请回吧!”
花期原本打算迈进府门的王靴收了回来,眸色淡漠的望着冉子潇拖着冉子晚离开,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浑身散发着让人看不清楚颜色的迷离。
“世子哥哥!你怎么能如此对待花期哥哥,我……是真心想要嫁给他的!”冉子晚不满的嘟起嘴,看向门口一动不动的花期,心底泛起丝丝不忍。
“嫁给他?从小到大……你不都喊着要嫁给玄天御么?他如今用你换了皇位。你还说你要嫁给玄歌……如今他竟然为了你……你要嫁给的人多了,就是不能嫁给这么个处心积虑,尽是算计的花期!”冉子潇夹起挣扎的冉子晚,转瞬便消失在了门口立着的影壁后面。
“花期哥哥,你要快点来下聘!”冉子晚最后留下的话,却是这一句。
花期悠然的转过身,眸底闪过一抹黯然。浓密的眼睫毛微微地颤抖:“晚儿,你说的……可是真心的么?”
“殿下,御太子邀您去东宫议事!”花期御车的暗隐,回禀道。
“跟他说……我累了!天朝的事,到此为止……剩下的事,本该他自己出手解决!必定这个江山姓玄,而不是花!”花期疲累的上了车架,悠然的合上了双目,唇边淡然的颜色有些微白,嘴角的笑意有些清苦:“聘礼若是到了,便直接送往端郡王府,此事宜早不宜迟!”
“喏!属下这就去催着!”暗隐转瞬消失。
“晚儿?从前……你却不会唤我为花期哥哥的!”花期禁闭的双眸尽是倦色,原本淡漠的眼眸尽是悲伤:“期哥哥!原本你是如此唤我的吧!难道你都忘记了么?尽管……情花绕之于你并无效用,只要你愿意……花期还是愿意为你铺上红帐,迎你为后。哪怕……你只是,只是为了让玄歌割舍下你!呵呵……”
“殿下,我们回行宫还是……”
“回行宫!”
……
……
冉子晚入了南暖殿,看向之前被冉子潇怒气毁掉的绿萝又重新绽放了生机,心底不由得一暖:“还是世子哥哥好,子晚不过随口一提。哥哥还真是当真了,重新栽种了这些绿萝?”
“我可没那个闲工夫!之前被你气的既然毁了它们,我才不会再一颗颗弄回来添堵!”冉子潇老大的不乐意瞧着南暖殿:“赶走一个,又来一个!你比咱们娘亲可是要风流一大截!哼!”
“哥哥?”冉子晚瘪瘪嘴,冉子潇这一肚子怒气,怎么还就消不下去了:“哥哥,你去哪里?我才刚刚回府……你都不陪我说说话么?”
“天气转凉,秋意渐浓!你哥我不喜欢跟冰块处在一起!”冉子潇消失的很快,话还没说完,便已经消失在了南暖殿外。
“半月之期,是玄歌失约了!”梧桐树下,玄歌背对着冉子晚,整个人看上去落寞而倾颓。
“玄……歌?”冉子晚心底自然知道玄歌说过的,他今天原本会亲自接自己离开懿德宫。之前没看到玄歌出现,冉子晚也的确有些失落,这种失落甚至冲淡了她可以逃离皇宫的喜悦。
而如今玄歌就站在树下,冉子晚却觉得与他隔了万水千山一般的遥远。早在梨落阁,自己种了情花绕的毒,玄歌一直将自己抱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