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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你怎么会怕我呢?甚至怕到失足殒命。在那个世界,你怎么会怕我呢?”
最后一句话,叶适重复了两遍,仿佛对这事实,非常的难以接受和想不通,华华怕他,怕到不小心丢了自己性命,不想还好,越想越钻牛角尖,心里生疼。
姜灼华见他神色痛苦,伸手搂住他,亲吻他的脸颊,他的嘴唇,而后安慰道:“不要多想了,这一世,总之现在,我再也不会怕你。今生今世,你不负我,我也定不负你。”
叶适闻言,看着姜灼华抿唇一笑,将她搂紧怀里,说道:“华华,我亦如此,此生不相负”
姜灼华在他怀里闭起了眼睛,唇边挂着温暖笑意,心间一遍遍地书写着他的名字——叶适!
(正文完)
番外之前世(一)()
姜灼华从一片黑暗中醒来;眼皮好似被黏了浆糊;迷迷瞪瞪挣扎好几回都睁不开;隐约看见点儿光线;便觉刺眼难受。
随着意识的逐渐清醒;她只觉全身上下一阵生疼;骨头都好似被敲裂了一般。
正在这时;她忽听耳畔传来桂荣焦急又喜极的声音:“小姐醒了,小姐醒了。大夫,大夫。”
视线朦胧间;姜灼华看到桂荣匆忙地跑了出去,然后带着一名续着胡须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一进来;便上前给姜灼华把脉;然后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而后大夫跟桂荣说道:“小姐醒了就无碍了。所幸掉下来了时,被姜少主拉了一把;又在地上滚了几圈;俩人伤得都不是太重。性命无碍。只不过现在胳膊断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得修养好些时日;跌打损伤的药;这期间不能停,要顿顿服用。”
听到此处,姜灼华断裂的记忆这才慢慢续上来;新帝登基;她和哥哥在清风揽月屋顶上喝酒,然后她失足掉了下来,隐约记得哥哥扑过来救她。
念及此,姜灼华忙费力的开口问道:“哥哥呢,他怎么样了?”
桂荣听她说话,红红的眼圈里又漫上一层泪意,在她塌边蹲下,说道:“少主也没事,不过摔折了腿,现下在濯风堂里养着呢。”
听说哥哥没事,她也活了下来,姜灼华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其实若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摔死也挺好的,不然等新帝叶适问罪下来,她和哥哥还是难逃一死。
现在摔成这样,一个断胳膊一个折腿,上刑场的时候都不好看。
正在这时,姜灼华忽地注意到头顶不远处有一个人影,她费力的抬头一看,但见姜重锦站在那里,神色间满是关切,还夹杂着喜悦。
见姜灼华目光投来,早已是夫人打扮的姜重锦忽地垂下头去,将目光移开,踟蹰半晌,而后默不作声的朝屏风外走去。
姜灼华看着她眼下的乌青,忽地心头一软,她们姐妹这么些年同在一个屋檐下,说过的话却屈指可数,看她那眼下的乌青,不知在这里照顾了自己几日。
之前那种相处方式,都那么些年下来了,姜灼华即便想改变,也没有个合适的契机,但是今日
念及此,姜灼华开口唤道:“重锦。”
姜重锦停下脚步,转过身子来,低低道:“阿姐”
姜灼华从盖被子中抽出手,朝她伸了过去,姜重锦见此,身子忽地一怔,眼眶瞬间便红了,唇角隐隐有些抽搐,似乎是高兴的不知该如何笑。
姜灼华见她半晌没反应,只好道:“再不过来,阿姐就没力气了。”
姜重锦闻言,疾步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了姜灼华的手,俯身趴在了她的塌边。
在姜重锦握住姜灼华手的那一瞬间,泪水就好似开了闸的大坝,汹涌而下:“阿姐”
姜重锦哭得很凶,一来是这几日她怕极了阿姐和大哥醒不过来,二来是阿姐终于肯亲近自己,害怕失去的恐惧和喜悦混杂在一起,姜重锦哭得愈发厉害。
她的哭声连带着叫姜灼华万分的心酸,不自主落下泪来,开口问道:“你来干什么啊?大哥现如今得罪了新帝,姜家怕是要完了,你是嫁出去的女儿,你若是不来,兴许还能逃过一劫。”
姜重锦闻言,抽噎着摇摇头,忍下泪意开口道:“阿姐和大哥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不管日后姜家还在不在。大哥和阿姐若是斩首,我就陪你们去黄泉,若是流放,我就跟你们一起流放。”
只要阿姐和大哥认她这个妹妹,哪怕分隔多远,她都心甘情愿。
所谓患难见真情,便是如此,可是姜灼华怎会让姜重锦跟着他们俩受苦,得想个法子哄她离开,但是眼下她刚醒,姜重锦大概是不会走。
这时,姜重锦问道:“阿姐,大哥昨日已经醒了,但你昏迷几日了,你饿不饿,妹妹拿粥给你喝。”
姜灼华点点头。姜重锦冲着她一笑,忙抽出帕子擦去眼泪,然后去厨房拿粥。
姜灼华眼睛瞪着房梁,心里头万分的沉重,不知新帝何时会对姜家发难。
之前,姜灼华满心里担忧与惶恐,但是现在,鬼门关逛了一圈回来,似乎觉得死也没那么可怕,得,接下来的日子,能好好过一日就好好过一日,等新帝圣旨下来之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不多时,姜重锦端了粥进来,扶着姜灼华小心坐起,然后亲自给她喂了粥喝下。
当天晚上,姜灼风就由下人扶着,一瘸一拐地来了耀华堂看她。好巧不巧,聊了几句后,姜灼华发现,哥哥想得居然和她一样,都是想好好过完剩下不多的日子。
这一日下午,兄妹三人多少年来,头一回聚在一起,围在姜灼华的卧室里,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声音,就好似姜府最后的回光返照。
桂荣站在门外,面上带着笑意悄悄儿的抹眼泪,这样的日子,没多久了吧,估摸着日后,姜府彻底败落,他们这些下人也都该完了,不知是会被发卖,还是和主子们一样的结局?
姜府这边,姜灼华兄妹三人,在努力抓住最后的幸福时光。
而皇宫里,不久前刚刚举行登基大典,现如今二十五岁的叶适,坐在宫里的牡丹园的秋千上,已在这里眯着好一会儿。
也不知梦里梦到了什么,他地唇边,挂着丝丝笑意。这可把黎公公看稀奇了,陛下多年来不苟言笑,处理朝堂之事手腕了得,官员们的行止,没有一丝可以逃过陛下的法眼。
做事素来只论利益权势,不讲情面,这般的陛下,面上居然罕见的看到了一抹笑意,怕是做了什么极美好的梦吧。
黎公公正想着,忽地,叶适手里松松垮垮地握着的书,因主人睡着手上无力,滑落掉在了地面上。
“啪”一声响,叶适惊醒过来,颇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盛开的牡丹,黎公公见此,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书,恭敬地递还给叶适,说道:“陛下可是困了?可要回寝殿休息?”
叶适看了看黎公公,问出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朕的皇后呢?”
黎公公闻言一愣,道:“陛下,您没有皇后啊?”
叶适闻言,看着黎公公愣了会儿,思绪这才一点点的回到现实中。
对,他没有皇后,他确实没有皇后。他望着眼前五颜六色的牡丹,就如往常一般冷静,看不出半点别样的神色。
黎公公在一旁陪笑道:“陛下可是想要立后?”
叶适将手里的书随手翻了翻,而后道:“朕刚登基,国事繁忙,尚无暇考虑私事。”
毕竟现在朝中势力尚未完全摸清,不敢贸然立后,一旦立后扶持了不该扶持的势力,岂非灾祸。
叶适看着地面想了想,说道:“对了黎公公,朕方才做了一个梦,但是被惊醒的突然,有些记不清了。”
黎公公闻言,想起叶适方才梦中的笑意,又想起他醒来后就问皇后,笑笑道:“陛下可是梦到娶了一位皇后?”
叶适点点头:“是,梦很长,梦里,朕很爱她,为了她,没有纳妃,满心里只想与她一人相守”
除此之外,他却什么也不记得了,心中只留下一个感觉,仿佛那名女子,是他所见过的人最别致独特的,可到底别致独特在哪里,他却想不起来,连样貌都没记住,心间甚感遗憾。
这时,黎公公笑笑道:“陛下在牡丹园里做此梦,牡丹素来是皇后的象征。怕是牡丹花神入梦,在给陛下指姻缘呢。”
“呵”叶适不以为然地一笑,没把这话当回事,但是方才梦境里那份填满整颗心的爱,却让他久久难忘。
可他是皇帝,即便日后大婚,应当不会如此爱皇后,毕竟事关朝政,即便是夫妻,他也得时时警醒着才行,又怎会如梦里一般,掏心掏肺的将一腔爱意,都放在一个人身上?当真是笑话。
念及此,叶适扶膝起身,对黎公公道:“回尚书房,批折子。”
黎公公行个礼,随叶适往尚书房走去,没走几步,叶适的目光落在一株豆绿上,他停下脚步,指着那株豆绿,对黎公公道:“豆绿一品虽名贵,但是这么瞧着,是不是不大好看?”
隐隐记得好像有什么人不喜欢豆绿,但是细细想来,他确实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人,这种感觉,委实奇怪。
黎公公赏不来话,只好道:“陛下说不好看,那便是不好看。”
叶适看了黎公公一眼,继续往书房走去,下令道:“那便将豆绿都换了。”
黎公公领命。
姜灼华兄妹在府里休养了好几日,但是却没有一点儿关于他们兄妹要被问罪的消息传来。
十日后,问罪的消息没有来,却来了另外一个消息,康定翁主助新帝登基有功,封康定长公主,在府设宴,请他们兄妹前往呢,翁主还特地说,叫他们提前一天来,有事要说。
他们兄妹得到消息后万分惊讶,小姥姥居然助叶适夺位?
俩人惊讶过后,只好于宴会前一天,一个拄着拐,一个胳膊吊在胸前,就这么上马车前往康定长公主府。
于此同时,叶适这里,沈言大清早前来求见,说是钟情康定,但是康定的孩子们不喜欢他,希望陛下能帮他说个媒。
沈言和康定都是功臣,叶适自然欣然应下,和黎公公各自换了一套平常的衣服,带上元嘉,化名柳公子,一同前去康定长公主府上说媒。
番外之前世(二)()
叶适来得早些;康定长公主一家人恭迎了叶适入府。
康定的两个孩子;当年在康定决定助叶适夺位时;就送去了别国;她怕一旦夺位失败;牵连自己家人。
叶适登基后;两个孩子还有白二爷的家人;便一同回了京城。父亲大仇刚报,便得知沈言欲和母亲在一起,两个孩子如何乐意?
叶适坐在大厅里;抿了一口茶,而后对康定道:“朕今日来,是想做个媒人。”
康定两个孩子闻言;不由相视一眼;看了看彼此,眼里颇有些怒意。
叶适自是瞥见了;假做无视;只对康定问道:“不知长公主;觉得沈言如何?”
康定笑言:“回禀陛下;臣女已经不再年轻;有个伴儿就好;沈言算是老相识。”
叶适笑着点点头,对康定的两个孩子道:“你们的母亲,为了给你们父亲报仇;付出了很多;如今大仇得报,你们不能还要求她活在过去的记忆里,人总得向前看。朕知道你们俩为难沈言,所以今日才跑这么一趟,现在,朕命令你们给沈言一个机会,若是他对你们娘亲不好,你们再赶他出门,可有异议?”
陛下亲自下旨,俩人哪儿敢不应,相视一眼,只得躬身应下。
正在这时,家厮来报:“回禀长公主,姜少主携妹求见。”
叶适闻言,看向康定,问道:“姜少主?就是那个都尉?太/子/党羽?你推脱掉赏赐,给求情的那个人?”
康定点点头:“姜少主,他们兄妹没有什么坏心,灼风当初攀附太子也是为了好好护住自己妹妹,算不得太子心腹,所以臣女才敢求这个情。”
叶适点点头:“朕知道,若是太子身边的要紧人,朕在登基前就清理了。也罢,朕不想见生人,听闻你府里的后花园是按照江南风俗修建的,难得来一趟,朕去瞧瞧。”
康定站起身,指了一名家厮,叫带着叶适进了后花园。
不多时,姜灼华兄妹走了进来,康定长公主一见这俩人这副德行,不由愣了,蹙眉讶道:“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姜灼华苦笑两声儿,只得道:“小姥姥,新帝登基,我和哥哥怕是性命难保,那日神伤喝酒,摔下楼了。”
姜灼风亦在一旁赔笑着点点头。
康定闻言,忙上前查看两人伤势,而后面上露出万分庆幸的神情,扶着胸口道:“早知道你们俩这么沉不住气,我就应该早早告诉你们。我助陛下登基有功,推脱了赏赐给你们兄妹二人求情,你们不会有事的。”
幸好命大没死,不然得多冤枉?
姜灼华:“”
姜灼风:“”
兄妹俩闻言,看着康定长公主,眼里满是惊讶和感动,毕竟他们俩这些时日,一直将脑袋别在裤腰上过日子呢,骤然听说没事儿了,那心头的感觉,就好似经历了冰与火的两重天,一时竟有些接受不来。
忽地,姜灼华低眉一笑,随即泪水便盈满眼眶,姜灼风不方便,姜灼华率先跪地行礼感谢:“多谢小姥姥。”
康定伸手摸了摸姜灼华的鬓发,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一番感谢后,几人方才落座,聊了好一会儿,正在这时,康定长公主似是想起什么,对姜灼风道:“你随我来。”
姜灼风点点头,拄着拐跟着康定翁主进了隔壁的房间,独留姜灼华一个人,吊着胳膊在屋里喝茶。
正在这时,姜灼华忽然听到隐约传来一段缥缈的琴声,操琴者技艺高超,那琴声,就好似从天际而来,卷着天宫里五彩缤纷的祥云,在耳畔缭绕不绝。
一段曲子,姜灼华听着便觉惊讶,不知小姥姥府里,又搜罗来了什么高人?
瞧着小姥姥和哥哥的样子,估摸还得一会儿才能回来,自己呆着也是无聊,不如去看看是谁在奏琴。
念及此,姜灼华起身,携了桂荣,绕过厅内的屏风出了门,寻着琴声找了过去。
姜灼华一路穿过花园,最后寻着琴声来到池塘边,池子里满是盛开的莲花,还有成群结队在莲叶下游过的红鲤。
但见池塘对面的水榭,透过罩在水榭外那藕粉色的纱帘,隐约见里面坐着一名男子。
他腰背挺直,一身苍色直裰,银色的簪冠高高束在发上,簪冠末尾,还绑着一段同样苍色的一指宽的丝绸,长长垂在脑后,随着微风徐徐飘荡。
姜灼华的目光一直看着那名男子,脚下踏上通往对岸的桥,慢慢往那边走去。
走得越近,那名男子的容貌便更加的清晰,姜灼华一点点的看清了他的眉眼,随即心间便是丝丝惊讶。
人世间竟有这般如诗如画的人?
他的出现,才叫姜灼华知道,原来话本中描绘的那种人,宛如谪仙的人,在这世上当真存在。
且他的俊逸,不是那种好看到有些像女孩子的美,而是带着一份刚毅,却也没有魁梧的健硕感,总之样样都生得恰到好处,举手投足间蕴藏着所向披靡的力量。
不知不觉间,姜灼华已经走进了水榭,身着常服的元嘉见此,眸色一寒,力气已全部续在了前脚掌上,随时便可动武。
姜灼华看着那男子笑笑,侧身靠在了水榭门口的柱子上,而后开口问道:“喂,你是小姥姥府上养的乐师吗?为何从前没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