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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神色间,大喇喇的写着一句话——对不起,当我没来过。
叶适看着姜重锦那副神情,将头放回枕上叹了一口气:姜小姐这事儿干的,他们两个人名声都不必要了。
姜重锦回到厅内,将她大清早起来,给姜灼华亲手做的早饭食盒放在桌上。心还在噗噗直跳,她昨晚回去时跟阿姐身边的婢女问阿姐平时何时吃早饭,那婢女说阿姐买回了一个男宠,怕是要和他一起吃,于是姜重锦还特意多做了一份,想来就是刚才那位。
本以为还要等等,她才没防备的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希望对于自己刚才的突然闯入,阿姐不要生气才好。
被姜重锦一闹,叶适没了睡意,便坐了起来,这时里间正好听见姜灼华唤桂荣,为了避免再撞上她换衣服的样子,叶适忙起身出了卧室。
正好看见姜重锦站在厅内,刚才听这少女唤阿姐,想来是姜府二小姐。叶适觉得,他得做个合格的乐师,于是主动上前行礼:“给二小姐请安。”
姜重锦闻言,扭过头看着他,犹豫半晌,鼓起勇气撂下一句话:“你、你要好好待阿姐,不可、不可惹她生气!”
说罢,不再理会叶适,扭头检查食盒里的饭菜,生怕有哪处不好,一会儿阿姐看着没食欲。
叶适闻言愣了愣,不要惹她生气?好好待她?怎么说得跟他俩是夫妻似的?莫不是见着他睡在姜灼华闺房里,以为他们之间发生了点儿啥?
叶适不由轻笑,又不是夫妻,能发生什么?难道睡在闺房里就要发生什么吗?他又不是男宠!
等等,男宠?
这两个字闪过脑海,叶适眼前瞬间一片电光火石,一时间,姜灼华所有诡异的举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叶适半口微张,看着墙角满脸的惊异,原是他把事情想复杂了,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被姜灼华姜大小姐,买回来是做男宠的!
想通此结,叶适脸上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笑容,心内由衷的赞叹道:奇女子啊!
第 17 章()
叶适伸手摸了摸自己这张脸;心道:原来我还有做男宠的潜质。
从前被傅叔教训后;元嘉就会跑来安慰他;说什么;殿下;等以后大业成了;整个天下都是您说了算;文武百官,三宫六院,你想要什么有什么。
而现在;三宫六院的影儿都没有,他倒是先做了旁人的“三宫六院”。
念及此,叶适抱臂在胸前;看着自己的鞋面笑着摇了摇头。这姜小姐;还真是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图自己高兴;男宠都敢养。
一番叹慨之后;叶适想起了正经事。现下;得趁姜小姐对自己下手前;赶紧离开姜府;不然日后大业成功;他做过旁人男宠这件事,必成黑历史。梁朝新帝男宠出身,一旦传到外邦去;梁朝的大国颜面就彻底毁了。
正想着;姜灼华洗漱完从卧室走了出来,叶适和姜重锦同时回头。
一个行礼:“姜小姐。”
一个小雀一般的飞到姜灼华面前:“阿姐,我给你做了早饭。”
姜灼华对叶适道:“你先去净室洗漱吧。”转头拉着姜重锦的手往桌边走:“你怎么自己做早饭,下人们呢?又欺负你?”
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番姜重锦,她今日居然也穿了颜色鲜艳的妃色衣裙。姜灼华不由失笑,从前她穿得淡,姜重锦也穿得淡,如今她穿得鲜艳,姜重锦也穿得鲜艳。
姜重锦走到桌边,边从食盒里,往外一道一道的取饭菜,边道:“没有欺负我,我就是想给阿姐做饭。阿姐你快尝尝。”
说着递了筷子给姜灼华,姜灼华接过,看了看一桌的饭菜,竟然都是她爱吃的,这才渐渐觉察,她这个阿姐,在姜重锦心里的位置很重。心内熨帖的同时,亦含了愧疚,她从前,大概是这世上最不合格的姐姐了。
姜重锦到了姜灼华面前,完全不顾自己二小姐的身份,抢了桂荣的活儿,担起了给姜灼华布菜的任务,一道道的菜夹进姜灼华面前的食碟里:“阿姐,你吃这个,这个也是你爱吃的。”
姜灼华不愿辜负小姑娘的好意,挨个尝了一遍,赞道:“重锦手艺真好,竟不比府里的厨子差,以后谁要是娶了你,怕是要享福了。”
姜重锦闻言急了,姐姐这才刚和她好起来,她可不想这就嫁人,忙道:“阿姐,我不嫁人,你让我多陪陪你好不好?”
姜灼华笑笑:“好,不过你今年十五,顶多陪我两年,到十七怎么也得嫁了。”
姜重锦面上喜色下去,抿抿唇嘀咕道:“阿姐都没嫁人,我不嫁人。”
姜灼华拉了她坐下:“你放心,阿姐会帮你挑一个如意郎君。有了郎君,你就不会总想着阿姐了。”
“我不要如意郎君。”姜重锦忙道。
姜灼华也夹了菜给她,随口问道:“那你要什么?”
姜重锦憋红了一张脸,艰难的崩出一句话:“我也要养男宠!”
“”
这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呢。她这妹妹,还真是什么都学着她。
她养男宠,那是千帆过尽后对感情看开了。今日看这个顺眼,明日指不定又瞧那个顺眼。
而且,买回来做男宠的男子,谁会对你用真心?姜灼华敢养,那是因为真不真心什么的她不在乎,只要肯迎合她,相处着高兴就成。
但是姜重锦不行,小姑娘如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一旦有了肌肤之亲,喜欢上男宠怎么办?男宠又不会对她真心,会反过来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对她养了男宠之后付出的真心更是会看不起,指不定心里还会嫌她当了立牌坊,最后会把自己弄里外不是人。
姜灼华知道,姜重锦对她是有样学样,等以后遇见中意的人,她自己就想明白了。念及此,姜灼华也不多劝,只道:“好啦,以后再说吧。咱们姐妹没一起吃过饭,你来陪我吃,让桂荣布菜。”
姜重锦乖巧的点点头,挨着姜灼华坐下,一起和她吃饭。这时,叶适洗漱完,走了出来。
姜灼华挑挑下巴,指着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
此刻的叶适,终于有了自己是个男宠的觉悟,没有再拿什么尊卑之说来搪塞,便走过去坐了下来,冲着姜灼华微微一笑。
姜灼华回以一笑:“柳公子今日不说尊卑有别了?”
叶适道:“昨日是在下不识相。”没看出来你心怀色胎。
姜重锦见此,微微有些坐不住了,对姜灼华道:“阿姐,若不然,我还是回林染院吃吧?”
姜灼华笑笑道:“无事,咱们一起吃。”男宠哪有妹子重要?
姜重锦这才忐忑的和他们二人一起吃饭,但全程总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
叶适在姜府安心的吃着早饭,清音坊里,却因他的一夜未归,早已急翻了天。
清音坊的地窖里,点着昏黄的烛火,几张桌椅整齐的摆在里面。上座上,坐着一名两鬓斑白的男子,他脸上带着一张素白的面具,好似夜间幽魂。
眼眶处未被面具遮住的部位,隐隐可见皮肤呈现出烧伤的痕迹,皱皱巴巴,扯得眼睛亦是变了形,甚是骇人。
而此刻他的眼神里,蕴藏着浓郁的怒火,宛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一屋子的人,皆被他的气场镇住,悄么声儿的不敢说话。
站在他身边最近的一名青年,打破了凝重的气氛,说道:“傅叔,您先别急,兴许姜小姐买殿下回去,是真当乐师养着了。”
傅叔嘶哑劈裂的嗓音响起:“放屁!康定翁主什么习惯?府里养了多少个小公子?她那外孙女儿能好到哪儿去?昨日宴会上多少人看着,说姜小姐见了殿下,眼睛都移不开!这才一夜的功夫,今早清音坊就有客人大谈姜小姐昨日买了个男宠。寡廉鲜耻!妖女,妖女!祸害,祸害!”
傅叔手气的发颤,方才说话那名青年,只好挑挑眉,撇撇嘴,岔开话题道:“傅叔,您先别生气,现在想法子把殿下接回来要紧。而且,还得想想怎么善后,毕竟这男宠一事,日后殿下若登大宝,会沦为天下笑柄。”
傅叔闻言更气,他多年调/教出来的人,根正苗红一点儿没长歪,竟叫这等妖女给染指了!
念及此,傅叔眸色更寒,沉声道:“元嘉,你去选几个样貌清俊的乐师,带去姜府,看看能否将殿下换回来。至于那姜小姐,无论如何留不得了。”
总不能日后殿下登基,后头还有人记着他做过姜灼华的男宠,对于这等肇事者,一刀砍死不留情面!
第 18 章()
饭桌上;姜灼华看着叶适;发现他吃饭很有意思;每道菜;撑死动三口;然后就不动了。
姜灼华不由疑惑道:“怎么?这满桌的菜;没有你爱吃的吗?”
叶适闻言愣了愣;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不解的答道:“有啊,拌耳丝就很好吃。”
那怎么就吃三口?姜灼华看了桂荣一眼;示意她给叶适夹拌耳丝。桂荣会意,夹了几筷子拌耳丝放在了叶适面前的食碟里。
他从小吃饭,哪怕最喜欢的食物;傅叔也只让他吃三口;绝不叫他多吃,这么些年;他都习惯了。眼下姜灼华让人将菜夹进他的食碟;他一时间有些为难。想了想;道:“在下虽出身贫寒;但是家叔教导严苛;素来克己;食不过三。”
姜灼华闻言心生同情,连自己爱吃的都不让放开了吃,这当叔的得是有多缺德?念及此;姜灼华劝道:“你又不用做皇帝;你叔对你那么严格做什么?以后你就在姜府了,你叔也看不见,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喜欢什么就敞开了吃吧。”
叶适看着菜尚在犹豫,便听姜灼华催促道:“吃吧,没事儿。皇帝食不过三,那是因为一顿饭菜多。你长得人高马大的,桌上就这几道菜,再讲食不过三的规矩,你肯定吃不饱。”
叶适推脱不过,拿起筷子,对同一道菜,吃下了人生中第一次的第四口。他将菜放进口中,咀嚼的很慢,仿佛这第四口,能吃出不同的味儿来。
姜灼华看他一副细细体味的模样,心内同情愈甚,不由好奇的问道:“你说你出身贫寒,你叔还要求你食不过三,你是不是从来没吃饱过?”
“”
叶适抬头看向姜灼华,她眼里那浓郁的同情是怎么回事?他咽下口中的食物,解释道:“倒也没有,其实”
姜灼华打断道:“行了,我懂我懂。你不用帮你叔开脱,知道你们男人在乎面子,不打紧,那都是过去得了,你爱吃什么,一会儿都告诉桂荣,让她交代给厨房去。”
男人嘛,背地里再怎么穷酸,在女人面前都爱撑撑面子。
这都哪跟哪儿啊?叶适心里忽就生出那么一丝丝憋屈,傅叔对他是严格,可一直以来却都将他捧在高处。忽地,他就很想跟姜灼华说一句:小姐,其实我真没可怜,您老人家把眼里的同情收一收谢谢!
可憋屈就憋屈在这话不能说,出身贫寒是他自己说的,人家那么想也是顺理成章。叶适皮笑肉不笑的道:“多谢小姐体谅。”
说罢,化憋屈为动作,埋头吃饭。敞开了吃饭的叶适,一阵风餐云卷,连喝两碗粥,将桌上自己爱吃的两盘菜基本独揽殆尽,刚放下筷子,就听姜灼华道:“怎么样?吃饱的感觉好吧?”
暖暖的粥撑满了胃,口中还残留着小菜的余香,叶适从前吃饭,只吃七分饱,这会儿吃全饱了,忽就觉得内里踏实,这种感觉是第一次有,他体味着点点头:“嗯,挺好。”
姜灼华闻言笑笑,正欲再说些什么,忽见宝如上了楼,面带喜色:“小姐,少主回来了,正在往耀华堂走呢。”
姜灼华闻言一愣,哥哥?他不是在外公干,两个月后才回来吗?
姜灼华顾不得想这个问题,眼下最要紧的是两件事:一,跟哥哥解释与宋照和退婚的事;二,绝不能让哥哥知道她买了男宠回来。
念及此,姜灼华忙对宝如道:“你赶紧先带柳公子去你房里。”转头又对叶适道:“委屈你一下,晚上我就给安排住”
话音未落,姜灼华就看见楼下姜灼风一身戎装,风尘仆仆的进了耀华堂。
姜灼华那睁不大的凤眼竟也瞪开了不少,只觉呼吸一滞,一把拉起叶适的胳膊,连推带搡的将他推进了卧室里,让他躲在了里卧的屏风后,千叮万嘱:千万别出来!
姜重锦一听大哥回来了,心也咻地揪起,大哥是武将,身上自带杀伐之气,一看见他姜重锦就害怕。更何况现在姐姐虽对她变了态度,大哥可没有啊。
姜灼华刚才从卧室出来,就听见楼梯上传来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很快,一个除了眼睛不像她的男版姜灼华,就出现在了姜灼华面前。
姜灼风眼角含了一丝宠溺,一如往常的唤她小名儿:“壮壮。”
姜灼华心虚的紧,她一紧张,就会不由自主的格外热情,上前一把挽住姜灼风的胳膊,将他从卧室门口拉开,往窗边走去:“哈哈哈,哥哥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啊?哈哈哈,还有啊哥哥,求你了,你把我小名忘了吧。”
姜灼华一生下来就生了场大病,身子一直弱弱的,爹娘就给她取了个小名叫壮壮,希望她能壮一点儿。后来姜灼华果然没辜负这个名字,身子骨强健了起来,但是这个小名,委实成了她的噩梦。
奈何姜灼风知道她讨厌这个名字,总是故意这么叫她,毕竟在他看来,没事儿逗妹妹多开心是不是?
姜灼风见她一如既往的嫌弃这个名字,含了揶揄的笑,正欲再多叫两声儿,却见姜重锦两手紧拧的站在桌边,姜灼风面露不解,姜重锦见此更紧张了,她忙行了个礼:“大哥好!”
话一说完,低着头一路小跑,躲妖怪般地脚底抹油离开了耀华堂。
姜灼风看了看姜重锦的背影,转回身子,不解道:“这丫头见我跑什么呀?”
说着,取下腰上佩剑,放在了桌上,姜灼华识相的上前,帮姜灼风解开了盔甲上的系带。
系带解开,姜灼风臂上一用力,将厚重的盔甲卸了下来,亦放在了桌上,他撩起袍子往椅子上一坐,取过姜灼华常用的白玉茶碗,猛喝几口,这才说道:“刚才回来时府门口碰上几个人,说是清音坊的,带了三个乐师过来,说什么要跟你换府里的那位。”
姜灼华心口一阵窒息,讨好的给姜灼风倒了茶,忙问:“你怎么说的?”
第 19 章()
姜灼风面色微露疑惑;眉峰微蹙:“带头的那个人说话挺怪。指着那三位乐师;说他们三个;是清音坊里样貌极出挑的;还说体能强健。一般乐师不都是可劲儿的夸乐技吗?那位反倒说样貌和体能;你说怪不怪?”
姜灼风面上的疑惑之色;万分诚恳;看向姜灼华,似乎再等妹妹认同。
姜灼华闻言,心更虚了;声音几欲低到尘埃里:“那、那、那你怎么办了?”
姜灼风复又喝了一口茶,说道:“那位说的话,我听的云里雾里的;直接打发走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藏在卧室里的叶适听了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早在刚才姜灼风叫姜灼华小名儿的时候;叶适的脸色就有些怪异;现下更是难看;想来是元嘉带了人来换他;怎知就这么被姜灼风赶走了。
姜灼风连喝完两盏茶;站起身;随手将桌上的盔甲和剑拿在手里,对姜灼华道:“你陪我回濯风堂,我先换个衣服;有要紧事跟你说。”
姜灼华连忙应下;跟着姜灼风一起下了楼,毕竟她屋里藏了个人,巴不得哥哥赶紧挪地儿。
一路跟着姜灼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