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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便转身离开了茅草屋。
黄大嫂端了两碗水过来,递给姜灼华和叶适,两人都喝了一些,又准备了一些米粥,姜灼华喂叶适喝了两碗,自己也简单吃了点儿。
姜灼华怕叶适又昏过去,神经一直紧绷,却还强撑着笑意,跟叶适说话,但又不敢让他说太多话,只好自己给他讲话本子里看来的故事,一直在他身边守着,寸步不敢离。
而姜灼风这边,自上午姜灼华和叶适出去后,就一直等在客栈里,眼看着就快到傍晚了,他们俩人却还不见回来。
焦急的姜灼风,只好到客栈外,抱臂在胸前,斜倚在门框上,朝着他们回来的方向张望。
再不回来,他就只能上山去找了。
然而,没等到叶适和姜灼华,却等到了一名守山人。
那人满头大汗的来到姜灼风面前,对姜灼风抱拳行个礼,说道:“您是姜小姐的哥哥吧?之前见过您,想来没有认错。”
姜灼风点点头,不解地看着他,问道:“何事?”
黄大哥递上姜灼华的镯子,对姜灼风道:“公子,姜小姐的夫君出了事,似乎是被仇家追杀,受了重伤,现在在山里在下的住处等着,您快去接他们,那位公子的伤拖不得。”
姜灼风闻言,心当即悬在了嗓子眼儿上,仇家?
他脑中闪过一片电光火石——有人行刺!
想着,他忙准备去客栈后面的马厩牵马,可没走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心中想到:事情发生不久,那些人估计还在山里,不行,他不能一个人去。
念及此,姜灼风忙对那人道:“随我来!”
说着,姜灼风带着黄大哥,直奔县衙门。
第 98 章()
到了县衙门;姜灼风直接向守在门口的捕快;亮出自己都尉的令牌;直言道:“我要见你们大人。”
那捕快确认了令牌;忙将姜灼风引了进去;见到县令;姜灼风也不废话;直接道:“我要借你们这里所有人,随我去昆山走一趟。”
县令看着姜灼风愣了愣,忙点头应下;跟着出门集结人手,又紧着派人按姜灼风的吩咐,去找城里最好的大夫。
不消片刻功夫;十几号人人马齐备;在县衙门等了一会儿,大夫也到了;姜灼风不由分说地将年近六十的老大夫拉上马;黄大哥上了另外一名捕快的马;而后扬鞭飞驰出城。
姜灼风等人前脚刚出城;县令就按照姜灼风的吩咐;关城门封城。
元嘉刚骑马进城;正见姜灼风带着一队人,十几匹马一同出城,完全没看见他。
元嘉一愣;忙调转马头骑马追上;追上姜灼风,元嘉扯着嗓子喊道:“大哥,你怎么在这里?这么急是要去哪儿?”
姜灼风闻声回头,一见同自己并肩前行的元嘉,心头一喜,忙道:“公子在昆山出事了。有人行刺!”
“他娘的”元嘉蹙眉暗骂一句,狠狠一甩鞭子,紧紧跟上了姜灼风。
近两个时辰的功夫,一行人终于到了黄大哥的住处。
众人忙跳下马,姜灼风不由分说地拉着早已险些被颠簸掉了半条命的老大夫,跟着黄大哥,和元嘉一起进了茅草屋里。
一进屋,便见叶适坐在土炕上,唇色惨白,身上的衣服红了一大片。而姜灼华衣衫破损,头发散乱,守在叶适跟前,见他们全部到了,姜灼华仿佛见到了希望,心头重石方才落地。
元嘉见此,顾不上行礼,忙冲大夫喊道:“你他娘的赶紧去啊!”说着狠狠推了大夫肩头一把。
大夫被元嘉推得险些一个趔趄,忙跑上前细看叶适的伤,元嘉在一旁向姜灼华蹙眉问道:“阿姐,到底怎么回事?”
姜灼华道:“京城有人救了文宣王出狱,在昆山伏击了他。”
元嘉闻言,眸色一寒,不由咬紧了牙根。
大夫一番诊治后,转过身来对几人说道:“公子伤势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眼下暂不能运回姑苏,路途遥远,公子怕是受不住颠簸劳累,需在此处拔箭。”
姜灼华脚下不由上前一步,紧着问:“拔箭可有风险?”
大夫蹙眉道:“风险是有的。我方才看了公子流血的量,约莫是命大,两箭都未中要害,即便拔箭,也不会失血太多。但最怕的就是拔箭后伤口感染,山里比较凉,感染的风险会小很多。”
姜灼华心头一揪,忙问道:“那一旦感染,会如何?”
大夫闻言抿唇,不说话了。姜灼华见此,刚松了一点儿的神经复又紧紧绷起。
叶适看向姜灼华,笑笑说道:“没事,迟早要拔,我能挺过去,你放心。”
说着,他向姜灼华伸出了手,姜灼华见状,忙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
叶适从衣襟中取出黄金令牌,递给姜灼华姜灼风,对他吩咐道:“这里有元嘉,你现在带着我的令牌,去姑苏驻扎的军营调兵。文宣王受了重伤,要么是回了姑苏医治,要么就还在山里。在城内和山里,密集搜索,务必找到文宣王及其党羽。再派人将姑苏进京城的路全部封死,不许任何人上京。”
以免此处姚司徒的党羽,急着往京城里给他送信,打草惊蛇。
姜灼风接过令牌,行礼退下,骑马下山调兵。
吩咐完这些,叶适转而对大夫道:“准备拔箭吧。”
大夫点点头,然后将带来的止血药,交给了黄大嫂,叮嘱道:“一部分煎熬成汤,一部分捣碎。”
黄大嫂夫妇已从方才叶适的话中,听出他身份绝不一般,夫妻俩没敢多话,一起拿着止血药去了厨房。
大夫则开始准备麻沸散、干净纱布、温水等物。一切准备妥当,用剪刀剪掉了叶适上身的衣物,用冷水将伤口周围清理干净。
不多时,黄氏夫妇的止血药,两份都拿进了屋里。
叶适看向姜灼华,对她道:“你去屋外等我吧。”他不想让她看见。
姜灼华摇摇头,冲他温和地笑笑,握紧他的手,说道:“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陪你。记得你答应我的,你要是出事,就是食言,君无戏言!”
叶适看着她,眸中神色渐入坚定,他笑着道:“嗯,君无戏言!”
刚说罢,大夫便将酒冲好的麻沸散,递给了叶适,叶适正欲伸手,姜灼华却先一步接过,放在唇边轻抿一下,等了半晌,见自己无事,方才递给叶适。
她当真怕了,怕极了,生怕再有个闪失变故。一直到今日,她总算是能够理解,当初叶适谨慎地举止了,瞧瞧今日发生的事,以他的身份,不谨慎能行吗?
“傻。”叶适轻笑,说实在的,那时时刻刻担心被人害的毛病,呆在姜灼华身边的那些时日,他已经慢慢改了。
叶适接过她手里的麻沸散,看看她,做出一个敬酒的动作,就好似是寻常与她对饮一般,而后一饮而尽。
不多时,叶适神思渐渐陷入昏沉,头靠在枕上,闭起了眼睛。
见麻沸散生效,大夫便走上前,一手按住叶适的肩膀,一手衬着棉布握住箭,而后用力一拽,将他肩上的箭拔了出来。
与此同时,姜灼华明显感觉到,叶适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紧紧攥起,捏得她手骨生疼。她心下不由一揪,看来还是有知觉。服过麻沸散还这样,若是直接拔,该有多疼?
带血的箭头扔到了地上,大夫忙把捣碎的止血药,大块大块地前后敷在了叶适前后的伤口处,又用干净的纱布缠了起来。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拔完第一支箭,大夫坐着观察了一会儿,见没有往外渗血的痕迹,方才准备拔第二支箭。
如法炮制,第二支箭也顺利拔出叶适体外,敷上止血药缠好纱布,姜灼华和大夫一起,方将叶适放倒,让他躺在了榻上。
所幸、所幸,两处伤口,都没有往外渗血出来。
大夫见此,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对姜灼华说道:“等下公子醒了,将汤药喂他喝下,今晚需寸步不离的看着,只要不发烧,等明早起来,就无大碍了。”
姜灼华连忙点头应下,大夫便先去了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休息。
叶适静静地躺在榻上,俊朗的容颜惨白万分,额上、鼻尖还渗着汗水,姜灼华用帕子帮他将脸上的汗水擦去,就坐在塌边,握着他的手,静静地看着他。
正在这时,她忽地瞥见,一旁叶适剪下来的衣服里,似乎有一张什么东西,上面有字迹。
她不解地将其捡起,而后打开。
但见,是一封写在衣襟上的血书,上言:
姑苏上郡遭灾,却未报至朝廷,朕得知后,深觉此间蹊跷,便假托生病,亲自出宫查证。查得姚司徒一手遮天,在此处经营势力,却不知姚司徒私放文宣王,在姑苏昆山伏击朕,承蒙姜都尉之妹姜灼华救驾,朕若不幸身死,还请傅公公再选皇室血脉继承皇位。姜灼华救驾有功,赐其免死金牌,保其一生荣华。
姜灼华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一时间哽咽难忍,不由看向躺在榻上的叶适。
这道血书,一定是自己前来此处求救时,他独自在那边写下的。
他是为了自己出宫,他怕自己一旦出事,旁人会因他的死怪罪于她,所以才写下这封血书来帮她撇清干系。
都到了如此性命攸关的时刻,他居然还想着自己,还在为自己着想。
她看着叶适,泪水汹涌而下,唇边却挂上深邃的笑意。
她重生归来,将他买回府,得知他的身份后,曾经无数次的想过,买个未来皇帝回来,究竟是运气更差了,还是运气变好了。
她想,她现在确定了,是运气变好了。且还是极好的运气,老天前世叫她一路坎坷,原是将所有的运气都给她留在了重生后,留在了叶适这里。
别说经历四个狼心狗肺的前夫了,能最终把叶适留给她,叫她经历四十个她也愿意啊。
麻沸散药效过后,叶适转醒了过来,姜灼华扶着他,喂他喝下汤药,俩人说了几句话,叶适便再次沉睡了过去。
这一夜,姜灼华不眠不休,时不时地就摸摸叶适的额头,确认他体温是否正常。
就这般精神紧绷地守了一整夜,一直到第二日清晨,叶适也没有半点发烧的迹象,如此看来,伤口并没有感染。
第二天叶适醒来,睁眼的瞬间,便迎上了姜灼华的目光,心头一暖的同时,他却见姜灼华眸中布满血丝,心头一揪,蹙眉心疼道:“你昨晚没有休息吗?怎么这般憔悴?”
姜灼华笑笑道:“我睡了,就是昨天担心你,精神有些不济,没事儿。”
大夫也一夜没走,听到说话声,惊醒过来,上前来给叶适换药。
姜灼华扶了叶适坐起,大夫解开纱布查看,见叶适的伤口,经过一夜,皮肉已经微微黏合,不由笑叹道:“果然是年轻啊,这恢复起来就是快。无大碍了,伤好之前,不要剧烈活动,只要伤口别再裂开,就无事。”
说着,大夫给叶适涂上了治疗外伤的药膏,复又用新的绷带将他的伤口缠好,把熬好的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给他端过来喝了。
姜灼华忙向大夫问道:“当真无大碍了吗?”
大夫点点头,笑道:“当真,不信您看公子的面色,红润了不少吧?”
姜灼华忙去细细端详叶适,见他脸色虽然还是不似健康时那样,但至少,已经没有了昨日的那般惨白。
大夫又从药箱里取了一副药出来,出门送去厨房煎熬。
姜灼华忽觉一直紧绷着的一根神经忽然松了,她看着叶适笑道:“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这劫后余生的喜悦,竟让姜灼华心中生出强烈的失而复得之感来,她鼻头一酸,身子前倾,一手扶着叶适脖颈,紧紧贴上了叶适的双唇。
第 99 章()
被姜灼华这般突然地吻上来;叶适委实傻了。睁着眼睛看着她;好似没有想到她会这般突然的亲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姜灼华见他半晌没有回应;迟疑着睁开了眼睛;但见近前;叶适漆黑的双眸看着她;眸色中满是傻愣愣的空白。
姜灼华唇角微微上扬,轻轻在叶适唇上咬了一下,轻微疼痛的刺激;叫叶适回过神来。
他忽地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臂,紧紧扣住姜灼华的后脖颈,将她按到自己面前;闭上眼睛;宛如草原上饥饿了许久的野狼,贪婪地攫取她唇齿间的芳香。
姜灼华唇边漫过笑意;渍;依旧是熟悉的霸道;喜欢!
她再度闭起眼睛;不管不顾;沉沦进他的热情里。
时而鼻尖相碰;时而用力吸吮,时而轻轻纠缠在漆黑无边的暗夜里,忽见天际银河璀璨;绚烂的装点起汪洋心海。
被铁壁牢笼死死禁锢的心;以为一生埋藏不再在乎的心,他却如此锲而不舍的想要得到,哪怕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直到此刻,她才知晓,原来从一开始,他手里便握着那心锁的钥匙。
姜灼华攀着叶适脖颈的那只手,缓缓上移,轻抚上了他的脸颊,唇边挂着丝丝笑意——她的权谋上聪明、生活上笨拙、感情上单纯的皇帝陛下。
俩人正忘我的拥吻,就在这时,却听到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姜灼华经历的多,自是没觉得有什么好害羞的,叶适却如触电一般将她放开,尴尬地将手微蜷放在微微泛红的唇边以遮掩神色。
来者是黄大嫂,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粥和几碟叶适可以吃的小菜进来。
她进门时,毫无疑问,瞥见了迅速弹开的两个人,深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毕竟人家是一对儿,劫后余生怎么也得黏糊一下。
一时间,黄大嫂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姜灼华见此,笑笑道:“大嫂进来吧。”
黄大嫂这才端着托盘进去,她将托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从角落里去了一张小炕桌出来,放在叶适身边的土炕上,才一一将粥菜端上来。
姜灼华端过一碗粥,用勺舀了,放在唇边吹了吹,正欲喂叶适吃下,却听一旁黄大嫂看着叶适笑道:“呀,公子恢复的这么快,脸色这般红润,身子底子果然好啊。”
姜灼华这才注意到,原本脸色不好的叶适,此时脸颊泛着红晕,耳朵尖亦是红如熟透的大柿子,看起来可不是脸色很好嘛?
叶适舔舔唇,忍不住展颜一笑,露出一排皓齿,他这不是身体底子好,他这是被他的华华给亲的,润物细无声,浑身都舒畅,哈哈哈。
姜灼华面上亦是喜色盈盈,将汤匙送到叶适唇边,挑眉道:“别笑了,快吃些东西。”
叶适一条手臂不能动,自己没法儿吃饭,全程心安理得的让姜灼华给他喂了。他也是觉得奇怪,分明就是再普通不过的粥,可是今日吃到口中,却万分的甘甜,似乎白米也能嚼出甜味来。
给叶适喂完饭,姜灼华才自己吃,吃完后,喊了大夫进来,要了些外伤的药,小心地涂在自己身上那些划伤上。
叶适见此,又是万分的心疼,认真的对她说道:“等回到京城,我找太医给你配最好的药。”
姜灼华抿唇一笑,不以为然道:“我这都是小伤,没几天就好了。倒是你,这么大的几处伤口,等回京得找找祛疤的药,我天天给你涂。”
这么好看的一副皮囊,留几个疤看着多闹心。
叶适乖乖地点头:“嗯,好。”
说罢,叶适又似不放心一般的要承诺:“你说的啊,天天给我涂。那伤好之前,你得一直陪着我。”
毕竟还没大婚,她怕是不愿天天在宫里陪他,可是他一刻都不想再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