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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适低眉笑笑;乍然见她;他委实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但是满心里都是高兴。
现在绝不能在她面前露出什么端倪;让她觉得自己还会纠缠她;省得又跑掉;等回到京城,直接下圣旨召她回京入宫。
现在他已经确定,她心里也一直念着自己;只是不信自己那些苍白无保障的语言罢了,等自己一样一样的做给她看,她看到了信了;就一切都好了。
思绪流转至此;叶适唇边渐渐有了笑意,幻想起她嫁给自己时的模样。
姜灼华不由侧头来回打量叶适;他想什么呢?盯着地面一直在傻笑。
姜灼华倒了一杯茶给他;问道:“你想什么呢?”
叶适恍然惊觉;抬眼看向她;敛了笑意;认真道:“没、没想什么。”
姜灼华狐疑的看看他;这么久没见,他居然还学会跟自己遮遮掩掩了。
念及此,姜灼华撇了撇嘴;向叶适问道:“那你何时回京啊?”
叶适回道:“先等你哥哥;看看能不能把我的东西追回来,然后就启程回京。这几日,先在这边看看。”
说罢,叶适开口问道:“对了,今日过来的时候,我听很多人说,上郡遭了灾,这事情多久了?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姜灼华回忆了一下,说道:“我们也刚知道不久,说是上郡秋旱连着春旱,百姓手里基本没什么积蓄了,这才成了灾民,陆续来到姑苏城。”
叶适闻言拧眉,道:“也就是说,去年秋天开始,上郡就已经出现旱灾,那为何当时就不上报?”
姜灼华亦是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前些日子,听城里的捕快说,姑苏城已经写了奏折上京,但是你病了,处理的极慢。”
叶适总觉得这其中有些什么猫腻,他复又问道:“那姑苏城县令不管这事吗?怎么是你们开棚子救济灾民?”
姜灼华蹙眉道:“那日也是听捕快说的,城内已经来了很多灾民,姑苏城库粮不够,无法再接待更多人,所以我们便开了棚子,想着能帮多少是多少。”
叶适听着委实恼火,而后对姜灼华道:“陪我去外面瞧瞧,跟灾民问问情况。”
姜灼华点头应下,跟着叶适一起出了阁楼,一同到了客栈外面。
程佩玖一见叶适和姜灼华出来,忙放下手里的活,朝着叶适行礼。
叶适连忙制止道:“出门在外,姜夫人不必拘礼。”
程佩玖颇有些不安的应下,见叶适已经看向别处,这才复又拿起汤勺,给剩下几个灾民把粥盛了。
晌午的救济到此便算是告一段落了,灾民们男女老少都窝在棚子里捧着碗喝粥。
程佩玖、芸娘等人,这才偷了个空闲进屋去歇着,休息一个时辰左右,就又该准备晚上的救济粥。
叶适扫视了一圈众灾民,然后朝着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走过去,姜灼华紧随其后。
叶适来到那人面前蹲下,询问道:“请问,上郡的旱灾究竟是怎么回事?灾情一出,郡守为何没有及时上报给皇帝?”
那男子闻言,五官不由皱作一团,说道:“报啦,怎么没报?郡守日日都叫我们等,但是却什么也没等到。新皇帝抓贪官倒是不错,但是这些事上,却也没多好。我们手里的积蓄越来越少,上郡的粮商,趁机抬高米价,我们的积蓄少得更快,实在是上郡待不下去了,听闻姑苏县令仁厚,我们这才都来了姑苏。”
叶适听罢,脸色愈发的难看,既然报了,那为何上郡的灾情,他一点儿都没有听闻?
若是任由这等事发展下去,灾民日子苦不堪言,等他们都过不下去的时候,岂不是就会揭竿而起,会成为国家动乱之源。
话到此处,姜灼华也听出了这其中怕是有猫腻,拉一拉叶适的手臂,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叶适会意,跟着姜灼华退到了棚子外。
姜灼华凑近他,低声安抚道:“你别着急,我带出来的钱财还有不少,这二三十个灾民,还是能养一段时间的。这里面的事儿,你要不要查查?”
叶适点点头,颇有些无奈的对她道:“查是肯定要查。但是现如今,我的令牌和私印都被人盗了,暂时无法查,估计连县衙的门都进不去,等你哥哥回来,看看能不能将东西找回来,如果找不回来,我得抓紧回京城。”
姜灼华闻言委实无奈,不由蹙眉问道:“那元嘉他们都跟着,当时被盗后,他们没有及时去找嘛?”
叶适闻言,一时语塞,脑筋一转,笑一笑道:“发现的太晚,等发现的时候,我们已经离开武陵郡了,然后那边还听百姓说有个落网的贪官,在发现之前,我便派了几个人去查,所以,没有多余的人再去找我丢的东西。我身上没了钱财,不敢滞留,只得抓紧赶路。”
姜灼华闻言叹气,语气中颇有些埋怨:“你说说你,自己什么身份,出门也不多带些人。哎”
叶适闻言失笑,生怕她再多问几句,自己不小心圆不起谎话来,忙岔开话题道:“不是遇到你和你哥哥了吗?老天待我不薄,走吧,回客栈陪你歇会儿,晚饭时我帮你。”
姜灼华点点头,和叶适一起回了客栈。
进了客栈,叶适这才注意到和他们一起吃饭的苏维桢,见他有些面熟,刚开始他还没想起来,拧眉回忆许久,忽地想起,这不是当年明嘉公主送给姜灼华的那三个男宠之一吗?
叶适心里“锃”的一疼,她怎么也将他带了出来?莫不是?
叶适的心在胸膛里“咚咚”跳起,可是在她屋里并没见到有旁的男子的痕迹,可她出来这么久,带着苏维桢这个什么也不会的人,除了那方面的陪伴,还能做什么?
一个疯狂又令他担忧的念头,在心间不受控制的彭拜而起。
倘若他们已经已经有了那方面的接触,该如何是好?
苏维桢跟着姜灼华在外这么久,叶适不敢排除这个可能。
他不由轻叹一声,也罢,也罢,姜灼华不是在乎身体关系的人,与她而言,这算不了什么,更何况,这一切发生在他放手后的这段时间,她以为他们两个人不会在一起,总不能要求她一直为了心里那点儿念想,就为他守身如玉。
她的梳妆台上,有他的泥塑,无论她有没有和旁人过身体接触,只要日后她愿意嫁给自己,把心和感情放心的交给自己,其余的,就都无所谓。
念及此,叶适强忍下心头的猜忌和难受,依旧笑脸面对姜灼华,和颜悦色的陪她休息说话。
休息了不到两个时辰,众人便开始准备晚上的救济粥,淘米的淘米,熬粥的熬粥,维持灾民秩序的维持秩序,施粥的施粥
姜灼风出门在外,叶适便将姜灼风的体力活都接了过来。
姜灼华在外面给灾民施粥,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在客栈里帮着蒋霜洲抬米的叶适,唇角不自觉挂上一个微笑。
叶适和蒋霜洲合力,将一袋米抬起来放在靠墙的那一摞子米上,而后拍拍手上的灰尘,向蒋霜洲问道:“请问掌柜的,贵店现在缺不缺人手,我有些缺钱,想在您这里做几天活计。”
虽然现在和姜灼华兄妹在一起,他们不会让自己累着饿着,但是,自己回程的路费,绝对不能再叫她给。
且这些时日,也不想再让她养着,从前是她的男宠,尚可以心安理得,但是现在,自己本意是想照顾她,不能再叫她照顾。
蒋霜洲闻言笑笑,叶适是姜灼华的朋友,他自是会给他行个方便,说道:“正好店小二的母亲病了,告了假,店里缺个小二,若是不嫌弃,你顶几天也成,工钱我可以给你日结。”
叶适忙点头道谢:“如此,那就多谢掌柜了。”
得了蒋霜洲的同意,叶适忙完手里的活儿,跑去跟外面的姜灼华说:“华华,我想体验一下民间的生活,正好店里小二不在,掌柜的同意我顶替他几天,所以,这些时日,我会暂时在这里做工,正好可以帮帮你。”
姜灼华愣了愣,而后笑道:“你还体验上瘾了?行吧,你高兴就好。”
如此这般,叶适除了帮着他们弄救济灾民的事情,店里来了客人,他便担起小二的职责,前去招呼客人。
晚上这一波救济完,大家伙一起坐着吃晚饭,正在这时,店里进来几个衣着不俗的客人,似乎是来此处买丝绸的商户。
叶适见此,忙放下筷子,前去招呼。
叶适走上前,问道:“几位是吃饭还是住店?”
那客人道:“住店。”
叶适走进柜台里面,按照今天蒋霜洲教他的,在账本上做了记录,让他们交了钱后,转身出了柜台,准备带着几人上楼去客房。
还没走几步,却听后面的客人道:“这几个行李你不帮着拿吗?”
叶适茫然地回头,但见柜台前,摆个几大包行李。
叶适见此,尴尬的笑笑,说道:“抱歉,方才没看到。”
说罢,他忙走过去,将那几个沉重的行李提了起来,然后往楼上走去。
那客人还在他身后嘀咕道:“这做小二的,难道不知道看看客人有没有行李吗?出门这么多回,头回见着这么不机灵。”
叶适听罢后,不由抿了抿唇,没做理会,提着沉重的行李,费劲儿的上了楼。
姜灼华在一旁看着,发愣的同时,心里万分的心疼,心里头编排道:皇帝陛下亲自接待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若是叫你们知道真相,怕是那几个行李,得拿回家供起来不可。
本想让苏维桢过去帮帮忙,但是念及叶适想要体验民间生活,便生忍了下来,没有上前阻止。
姜灼华等人累了一日,吃完后便准备回屋休息,但是叶适还要在客栈里接待客人,所以便没有跟着她回去。
姜灼华临走前叮嘱他,没客人的时候记得坐着歇歇,别太累着自己,而后便先回了房。
叶适一直在客栈里,又是接待客人,又是将客人点的菜报给厨房,又是收拾客人吃完的碗盘,还要擦桌子,摆桌椅,委实忙得脚不沾地。
就这般,一直忙到客栈打样,方才告一段落,蒋霜洲也如约给叶适日结了工钱。
蒋霜洲店里的小二,工钱算是开的不错的,一个月是一两五,那折合下来便是一千五百个铜板,再按每月三十日来算,每日就是五十个铜板。
叶适手里接过蒋霜洲给他五十个铜板,心里万分感慨,心酸夹杂着喜悦,总之,复杂非常。
他跟蒋霜洲道了谢,而后足下生风的跑回了姜灼华的阁楼。
姜灼华一直在等叶适,尚未入睡,听到门外响起敲门声,她不由一笑,走上前将门拉开。
尚未来及问叶适一句累不累,叶适便拉过她的手,将今日挣来的五十个铜板,全部放在了她的手里。
姜灼华手里传来冰凉又沉甸甸的触感,她不由一愣,抬头看向叶适,但见叶适面上满是喜色,对她道:“今日的工钱,能抵我两日的饭菜钱吗?”
姜灼华闻言,看着手里的五十个铜板,一时间笑的合不拢嘴,肩头抽搐半晌,分出一半,拉起叶适的手,交还给他,而后将剩下的二十五个攥在手里,拳头在叶适眼前扬一扬,笑道:“一半就够了。”
其实她每日的餐饭,饶是在姑苏,也得好几两,虽然这些日子减了花销,但还是不少,叶适不会算这些细碎的帐,自是不会知道。
叶适笑着舔了舔唇,复又捏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指掰开,将她还回来的钱又放进她的手里,说道:“这是我第一次自己赚到的,都给你。明日开始,再按一半给。”毕竟,他还得留一些回去的路费出来。
夜色下,姜灼华捏着手里的五十个铜板,心里说不出的满足,哎他若不是皇帝,该多好啊
姜灼华抬眼看向他,语气不由温柔下来:“天色已晚,你也忙了一日,早些休息吧。”
话音落,两人这才反应过来,叶适从晌午来到现在,还没有给他安排住的地方。
一时间,俩人面面相觑,气氛渐渐变得古怪起来
第 93 章()
姜灼华看着叶适;叶适也看着姜灼华;看了一会儿;俩人不由尴尬的笑出了声。
笑罢;姜灼华站在阁楼上;不由朝对面的院落里张望了一下。
自姜灼风来到姑苏后;程佩玖和他便在隔壁租了一座小院子单独居住;毕竟夫妻同住在芸娘家里,多有不便。
眼下,程佩玖那边院里已是漆黑一片;显然嫂子已经睡了。
也对,这些时日白天那么累,早早睡下是寻常;姜灼华本还想着;反正哥哥不在,自己过去和嫂子挤挤;叫叶适睡自己这边儿。
叶适冲她笑了笑;而后道:“想来掌柜还没睡;我先去找他;在客栈找个房间对付一宿。”
也只能如此;姜灼华想了想;便应下了。
叶适又对她道:“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转身慢吞吞地往楼下走去,快走到楼梯口时;叶适忽然回头;对尚在门口目送他离开的姜灼华说道:“你也早些休息,别累着自己。”
姜灼华看着点点头,抿唇一笑,说道:“你也是。”
“嗯。”叶适笑笑,他在原地踟蹰片刻,似还想说些什么,但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收回目光下了楼。
从姜灼华那儿离开,叶适去找了蒋霜洲,蒋霜洲便先给他安排了一间客房暂住。
这一晚,是叶适自钱被偷后,睡得最好的一晚,也是睡得最踏实的一晚,万分难得的,一夜无梦。
余下的十几日,叶适便一直帮着姜灼华救济灾民,除此之外,还一直做着店小二的活计,从开始的不机灵,到后来便也娴熟了起来。
姜灼华看着如此努力的叶适,不知为何,心头多了些崇拜和欣慰。
他为了更好的造福百姓,如此兢兢业业,这往后的梁朝,有多少人,会因他的这份认真,而过上美满幸福的日子?
约莫过了十四日,姑苏的天气越来越热,姜灼风从武陵郡赶了回来。
牵着叶适当出去的马匹,但是他的面色不大好。
姜灼风回来时天色将暮,赶着城门下钥前回了霜洲客栈,而姜灼华、叶适等人也正好忙完,正在屋里吃饭。
但见姜灼风踏步走进霜洲客栈,顾不上跟其他人打招呼,直接走到叶适面前,对他道:“公子,借一步说话。”
叶适忙点头,搁下筷子,跟着姜灼风进了后院的宅子里。
俩人找了个角落,姜灼风四下看了看,方才行个礼,从怀里取出了叶适的黄金令牌,双手呈给他,然后压低声音说道:“陛下,微臣到了武陵郡,直接以都尉身份去的官府,让他们安排追回钦差物品。不眠不休找了三四日,总算是将其中一个人堵在了城里。银两已经被他们平分花掉,令牌和私印,都被他们给当了换钱。令牌微臣找了回来,但是陛下您的私印,微臣去当铺的时候,已经被人高价收走,且掌柜的没能记住那人样貌,找不到”
叶适闻言蹙眉,拧眉想了片刻,对姜灼风道:“上郡的灾情一直没有报到京城,我怀疑其中有隐情,我先去姑苏城县令处问问情况,你帮我安排下,我明后日得抓紧回京城。”
说罢,叶适拿好令牌,跟姜灼风问了路,离开霜洲客栈,往姑苏县令处而去。
叶适来到县衙门门口,但见门外摆着鸣冤鼓,有两名捕快,站在门下的阴凉处守着。
叶适走上前,亮出手中令牌,道:“我是朝廷派来的钦差,要见你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