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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水,看她终于咽了下去,才不满道:“信里写了什么,让你连吃的都忘了咽下去?”莫不是林渡远那厮又来行挑拨之事?阿沅面『色』复杂,拿信指给他看:“陛下也太惨了,居然一连三个后位人选都出了问题。”程让在心里冷嗤,缺德事儿干多了。“也不知最后是哪家姑娘能登上后位。”她感叹了一句,听说陛下后宫妃嫔也有几个,却未想过在立后一事上栽了跟头。她暗戳戳想,别真是克妻?程让听了眉头微微一动,心念急转间,好几个计策从他脑子里一晃而过。不知这美人计对陛下管用否?“唔,阿兄说陛下已经将立后一事全交与太后了,看来陛下不太看重后位。”毕竟太后可不是他的生母,当皇帝的对自己的生母都时有防备,如今却将后宫交与太后负责,倒是挺重名声。皇后若入了宫怕也是只得太后喜欢,与皇帝相敬如宾也就是最好的结果了。程让在心里琢磨了两圈,林家出了林渡远这个驸马,算起来和太后关系已经更进一层,这其中可『操』纵的可不少,就是不知道林渡远有没有兴趣和他干上一笔。听说这枕边风最是好用,让未来皇后在皇帝面前吹几次,省得他老是觉得别人都欠他的,甚至闲得列出一份“威胁”名单,按照名单一个个打压过去。这名单也是他从刘谨那儿听来的,真假且不论,但他相信,依皇帝那小心眼,还真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来。等阿沅回信时,程让也单独写了一封,此事还须探探林渡远的口风再说。大家同为朝臣,政见不同极为常见,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第110章()
拟定皇后位,江三欲决斗。阿沅在养胎之余也在密切关心着京城的消息,阿兄和穆原溪,不,应该是和阿嫂立马就要成婚,她日日盼着婚前别闹出什么『乱』子来。幸好,虽然从阿兄信中可看出他和阿嫂每日都会吵上一两次,但大部分时候还是有共同话题的,比如对于皇帝私事的议论。她也在几次信中大致得出了一份太后属意的后位人选名单,回头就拿给程让看了。名单中有丞相的嫡孙女,也有列卿的女儿,有文臣家的,也有武将家的,可以看出来太后还是颇费了些心思的,任皇帝本人都挑不出纰漏来,当然,他也不太敢挑了。程让拿过信纸一顿,林渡远一直没给他回信,他还以为此路不通,却原来是通过阿沅给他传消息来了。阿沅笑眯眯问他:“我们打个赌好不好?嗯……就赌一赌哪个姑娘能登上后位?”他在心里喟叹,都说“一孕傻三年”,可怀着身子的阿沅却是越发聪慧了,竟能拐弯抹角想出这种法子套他的话,还给他不着痕迹地传消息。他微微躬身将她揽在怀里,『摸』『摸』她的头发,低声道:“让你如此费心神,是我的不对。”若他有足够能力,不惧皇帝的打压,也就不用如此小心谨慎了。阿沅眼睑稍垂,又立马睁圆眼睛,话音俏皮道:“不许装傻,你还没说赌不赌呢。”纸上并未写姑娘的名字,写的都是家族官位之类的,程让对这些坐在这些官位上面的人了如指掌,扫了一眼便把丞相、太尉和御史大夫三家给排除了,官位过高,威胁太大。就算太后属意,皇帝看了也会膈应,这样的后位人选并无多大用处。先前皇帝自己挑的三个姑娘都是出自些不显眼的文臣家,两个府中有国公的爵位但无实权,一个家中祖父是当朝名士,堪称书香世家。程让指向湖州太守嫡次女,嘴角微微勾起:“我猜她。”湖州是穆国十州中较为富饶的一个州,处于穆国中心地区,北临京畿之地,东边便是清州,地理位置十分优越,能坐上湖州太守这一位置,必定是皇帝十分信任的。先前皇帝只在京城范围内挑选后位人选,难免入了狭隘之地,只想着国丈家权势不能过大,是自己信任的朝臣就更好。如今由太后挑人,眼光便放得远了些,十州太守都被她考量了一遍,最终只将湖州太守和岭南州太守两家的女儿写上了名单。阿沅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湖州太守嫡次女,好像没什么印象。她思索了下,手指指向另一边:“我猜是太史令丞的女儿。”看她似是十分笃定,程让有些好奇:“为何?”阿沅抿嘴轻笑,眼尾微微上挑,挑出一派潋滟风情:“因为她最好看呀,在京城时我就听说过她的名声,大家都说她是全京城最好看的美人。”程让微挑了下半边眉,语气十分不赞同:“明明我家阿沅最好看。”这话说得十分衬阿沅的心意,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表情认真,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柔情,唔,应当是他的肺腑之言。虽然很开心,可必要的自知之明还是要有的:“我可比不上她,她在京城里时就因容貌而颇有盛名,我跟着我堂姐参加某个宴会时,见过她一面,长得是真好看。”她微微感叹,可就是这么一个颇负盛名的美人却年过十七都未定过亲,上门求娶的青年才俊都要踏破了太史令丞家的门槛,却谁也没能抱得美人归。她原先以为是太史令丞家爱重这个女儿,不想她嫁出去,如今看她出现在这么一份名单上,那她家属意的乘龙快婿是谁也就可想而知了,就是那条龙啊。若没有朝臣的同意,太后绝不会只凭自己心意便把人家女儿写上去,既写了上去,那就说明太史令丞家也是有这个意向的。而且当今皇帝不过年方弱冠,却是一国之主,怎么说都是嫁女儿、攀高枝的首选。程让心里不太同意,皇后人选怎么只能从容貌上选定?而且,据他所知,陛下并不是一个注重皮囊的人,他甚至不怎么喜欢美『色』,只有权势皇位才是他的心头好。阿沅看出了他的态度,笑而不语,等着看好了。太史令丞之女钟宛彤能看的可不仅是脸,她心计才情野心一样不缺,更重要的是,她的『性』情及处世会让人不自觉忽略她那张过于美貌的脸。太后会喜欢她的。她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皇后强势,陛下才会更看重温柔小意的妃子,你说是?”在她看来,钟宛彤最适合当那个强势的皇后,不是那种明显的强硬,而是温柔里暗藏锋芒。程让若有所思,他原先只想着后位,这会听阿沅一提,倒真的是自己狭隘了。他自己只娶了一位夫人,便觉得只有这正房夫人才有资格吹枕边风,可皇帝不同,他有三宫六院,后宫除了皇后,还有众多妃子。皇后太扎眼了,一个普通嫔妃之位显然更易『操』纵。他低头浅笑:“我夫人真聪明。”阿沅上回听到他说这话时还是留夷去碧月潭修行,她找了个借口说不告诉江见杞,这会一听到,立马就想起了他:“话说,最近都没见到江三,他去哪儿了?”明明留夷都回来了,居然不见他的人影,也是奇怪。程让抬头想了一下:“他啊,没去哪儿,就是军营和自己家两头跑。”其实江见杞住的地方离将军府不远,走路拐个弯不到半刻钟就到了。阿沅『摸』『摸』肚子,她的肚子已经有些显怀了,圆圆的突出来,『摸』起来特别好玩,她现在一思考就喜欢『摸』自己肚子。程让看得眼角微抽,生怕她下手重了,把自己弄疼。“那他怎么不来找留夷姐姐学武了?”阿沅疑『惑』,按往常江见杞死缠烂打的『性』子,这会怎么可能不来『骚』扰留夷。难道……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程让端过旁边的热汤,喂她一口,语气十分随意:“应该是在自己家里练武,留夷总不能教他一辈子。”这人啊,就是经不得念叨。次日,阿沅本来坐在将军府练武场边上看留夷练武,因为听她说这次去碧月潭感悟很深,学了一套新剑招。没想到留夷一套剑法没耍完,练武场里又来了个人,背着把大砍刀,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江三?”“夫人,在下今日就请您做个见证!”江见杞扑通一声跪下来,阿沅看着都替他痛,他跪着的地上铺的可是鹅卵石,一块块凸起,这一下砸下去可是平地双倍的痛。“你先起来,有什么事就说。”程让现在不在,那就是来找留夷的?场上的留夷已经停下招式,抱着剑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江见杞转头看了看那边一身黑衣的女剑客,豁出去一口气说道:“请夫人做见证,在下要与留夷护卫决斗!”“啊?”阿沅瞠目结舌,现在还流行这种事?她犹豫着回头看留夷的态度。留夷轻巧地从场边几步跃到两人跟前,将阿沅挡在身后,语『露』不屑:“就凭你?”这话可遭人恨,阿沅隐晦地扯了扯她的衣服,将人拦开,对着江见杞和善道:“为何要如此?”只有大仇才会决斗?这两人什么时候这般不死不休了?江见杞一脸倔强:“在下今日就要向留夷姑娘下挑战书,留夷姑娘你敢不敢应战?”哦呦这是不想活了还是在找死?阿沅在心里摇摇头,好好的年轻人怎么突然脑子就坏了呢?“呵呵有何不敢?你金疮『药』带够没?”江见杞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那块练武场道:“今日就以这练武场周边为界,谁先被打出边界,谁就输了,你觉得如何?”留夷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行啊。”呵,她进去一脚就能把江见杞给踹出来。阿沅拦住两人:“等等,输赢有什么惩罚?”总不能白打一场?看江见杞那样子,明显今日是带着诉求而来。留夷不在意,扫他一眼:“你想怎么样?输了就剁给我一只手?”阿沅咳了一声,太血腥了,还有孕『妇』在呢。叫嚣着剁手的人瞬间闭嘴。江见杞解下背上的砍刀放地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外加一盒印泥:“这是我拟定的协议,你看看有没有问题,没问题就按个指印。”阿沅对于目前这走向也是目瞪口呆,江见杞这是有备而来啊。留夷接过来看,看了几行就忍不住嘲讽:“答应为我办一件事?你能办到什么?”江见杞梗着脖子道:“只要你说,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反之,要是你输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行啊,我也不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回头把天上的月亮给我摘下来就行。”留夷大拇指沾了印泥,干脆利落地按在那张纸上。阿沅赶紧将那张纸接过来,叫侍女取了笔墨来,又问江见杞道:“那你要什么?”“在下等赢了再说,请夫人作证,今日是留夷姑娘亲手按下指印,做不得假!”侍女很快取来了笔墨,阿沅在纸上写下“留夷赢,则要江三摘天边之月”,看看还等着她答复的江见杞,她想了想,也将自己的指印印了上去:“好了,这是我的见证。”江见杞终于舒了口气,感动道:“多谢夫人,在下一定会赢的!”留夷翻白眼:做梦比较快。
第111章()
输赢有荒唐,霞光生异象。阿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留夷她……居然输了?旁边中途赶回来的程让咳了一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有些语无伦次:“不、不是,江三就这么赢了?留夷输了?”两个人缠斗了许久,留夷本想速战速决,直接将人踹出练武场,结果江见杞死死抱着她腿不放,脸皮是相当的厚,而且还耐打,任留夷怎么拳脚相向都不撒手。然后就在阿沅一晃神间,她就眼睁睁看着留夷几步踉跄,一只脚踏出了练武场边界,正式宣告了结束。虽然不忍心打击自己夫人,但事实就是事实,程让点点头:“江三确实赢了。”他拿起桌上那张协议书看了看,眉峰微挑,这赌注玩得挺大啊。场上的留夷就算输了也还是一派潇洒气度,虽然脸『色』有些臭,踢了踢脚,把已经放松的江见杞给踢到一边,淡淡道:“我输了,你要什么?”围观的众人心中俱是振奋,夫人的第一女护卫居然输给了江大人,不知江大人会提什么要求?听说留夷护卫先前提的要求可是要江大人摘天上的月亮啊!阿沅转过头不忍直视,江见杞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得知自己赢了顿时张开嘴就笑,结合他的脸来看,凄惨得吓人。程让看他笑着笑着,鼻子下一丝血红慢慢流下来,皱了皱眉头,抬手遮住了自家夫人的眼睛。阿沅怀疑江见杞已经神志不清,因为她眼睛被遮住了,耳朵便灵敏了些,就听见江见杞嘿嘿笑着说话:“嘿嘿你亲我一下,啊——”她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这惨叫声真是渗人。她把程让的手给扒下来,看看场上的情况,江见杞呈大字状躺在地上,还在哼哧哼哧喘气。留夷抱着双臂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唔,居然有几分和谐是怎么回事?“要不要请大夫?”阿沅有些担心,转头看向程让。程让往旁边瞅了眼,看见了江见杞带过来的大砍刀和一个小布袋,伸手捡过那布袋,打开来看,果然是军中所用的金疮『药』。“不用请大夫,留夷还是有分寸的。”他看得出来,江见杞虽然看起来挺惨,但却没伤筋动骨,留夷还是手下留情了。他把金疮『药』朝江见杞扔过去,正中他的胸膛,然后滚落到他的腰侧地面上。江见杞分外艰难地坐起身来,拿过金疮『药』往伤势最重的脸上涂了点,边涂边疼得喘气:“嘶——你怎么专打人脸?我这张脸多俊啊!”留夷隐晦地翻了个白眼,冷笑:“谁叫你自己不要脸。”阿沅看他涂完了『药』,又看了看自己最亲近的护卫的脸『色』,作为按了指印的见证人,她要保证公平,拿起笔问道:“江三,你有什么事需要留夷为你做?”江见杞从地上爬起来,脸上俱是志得意满,几步走到她跟前,拱手行礼:“今日就请将军和夫人一同做个见证,我,江见杞,决斗赢了留夷姑娘。作为赌注,我要她拜我为师!”阿沅目瞪口呆,执笔半天没落下去,这人是不是没有半分自知之明?看他都被打成什么样了,还惦记着收徒?“你要不要再想想清楚?”换个别的也行啊。留夷已经走过来开口嘲讽:“拜你为师?跟你学那不要脸的本事吗?”江见杞立马撒泼:“我不管,夫人您的指印还在上边呢,不能反悔的!”程让瞥他一眼,警告他不要得寸进尺。许是因为这胜利来之不易,他丝毫不退让,遭了三个人的冷眼还是坚持道:“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她拜我为师!我都打赢她了,完全有资格做她师父。”是你打赢的吗?这脸是有多大?旁观的众人在心内叹服,这不要脸的本事当真是学也学不来。看不得阿沅为难,留夷甩了个冷眼,一锤定音:“行,我答应你。夫人,您写,我,留夷,今日愿赌服输,拜江见杞为师。”阿沅艰难地写下这一行字,刚写完,纸就被江见杞一把抢去,跟宝贝一样揣进了怀里,满面春风地拱了拱手:“多谢夫人!”“……不用谢。”这事堪称将军府今年来最荒唐的一件事,原先死缠烂打,送了全部身家出去才成功拜师的徒弟,竟然有朝一日凭借并不占优势的决斗便翻身上位,做了自己师傅的师傅。这第二件荒唐的事出现在几个月后,也说不上荒唐,只是在人们的惯有认知之外,应当称之为玄妙。十月中下旬的朔北已经进入冬天,小雪都降了两场,草叶枯黄,北风凛冽,从并不遥远的雪山吹来,带来更多冷气,走在街上的人们都不自觉地微佝偻着身子,步履匆匆。就在这种情况下,将军府里的一盆草突然开了花,往来下人都当是个奇事,且问了巫医也说不认识。侍女们窃窃私语:“这盆草我去年就觉得奇怪,在大冬天里还绿油油的,也没给它浇水,它都没枯死。”“是啊,去年留夷姑娘就问过我这是什么草,当时巫医还说了个名字,现下开了花,巫医又说去年是认错了。”“真是奇怪啊。”这盆草原本就摆在主院的墙根处,往常毫不起眼,现在阿沅每每经过时都要瞧上一眼。大冬天里还开花的草木她见过不少,京城外落梅山满山的梅花,不远处雪山上的雪莲,这些都在人们的认知以内,因而算不上玄妙。这盆草开花的玄妙之处就在于大家都以为它就是一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