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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阿让说程大哥当时是追到海上去了,那证明肯定有海盗在海上引他去,洪飞在渔村,那海上的是谁?”林『潮』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慢悠悠道:“洪飞不是有个儿子,还绑了你?见过他长什么样没?”阿沅惊讶:“阿兄你知道啊?”惊讶完又有些不满,“你都知道我被绑架了,你都不关心我两句,过了这么久才来看我!”林『潮』差点将嘴里的茶喷出来,“我要是不知道你是被洪飞他儿子绑走的,那我肯定以为你是被程言襄那臭小子绑来的,看我不打断他两条腿!”“你打不过他?”阿沅撇嘴,随即又回想起洪思源的脸,“话说那个洪思源的脸好神奇!我见过他的脸,但我现在居然记不清他样子了。就感觉……特别普通,扔人堆里找不着的那种,我怀疑他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林『潮』『摸』着自己心脏处,暗自感叹妹妹大了翅膀硬了,连阿兄都敢讽刺了,为兄的心里真是难过。“你还真是话本看多了,哪有什么人。皮。面。具?就不兴人长得普通?”他放下手,继续端茶,就怕自己手一空下来就忍不住想去捏阿沅的脸。阿沅想想也是,有人长得好看,有人长得难看,还有人长得让人记不住。世间有千千万万张脸,有相似也有不同。“那海上的有可能是洪思源?洪思源在海上能活下来,说不定程大哥也可以。”她道,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似乎有什么遗忘的东西在那一瞬间灵光一现。林『潮』道:“不管海上的是谁,海盗里的小喽啰也好,洪飞的亲儿子也罢,他们在海上起风雨时都有可能活下来。但是程诩,”他顿住,眉间有丝淡淡的哀『色』,轻叹的余音在空气里回『荡』,“其实他水『性』不好,所以说不好。”他捏了捏眉心,忍不住又道:“如果那群海盗当时挟持他想换取条件的话,那他完全有可能活着,但这样的设想就说明他后来一直受制于海盗,也许被毒打虐待,又或许如你看的那话本里说的,他失去了记忆,那对海盗就没了作用,海盗为给洪飞报仇,肯定也杀了他。”所以,还是说不好,反正没有一个像话本里所说的那样欢喜的结局。阿沅沉默下来,她是不是想错了,也许今日在西市碰到的根本不是程诩,只是一个身有残疾的路人。可那人声音,她总觉得莫名的熟悉,难道是错觉?毕竟她只看见一点点侧脸,兴许只是容貌相似。“你怎么又想起程诩了?在海盗窝里发现了什么?”阿沅顿时神『色』恹恹,“没有,我就在海盗窝待了半天,就被阿让给救出来了,连洪思源的脸都没记住……”“那就别想了,阿兄倒是有几件事要嘱咐与你。”林『潮』清了清嗓子,开始说教,“第一,入夜以后就不要出房门了,也不要给心怀不轨之人开门;第二,住在别人家要谨守礼数,不可逾矩;第三,在人前需与程言襄保持距离,人后也要;第四……”“好的,兄长,阿沅记下了。”不等他说完,阿沅站起身来,“我今日刚买的盆栽忘记浇水了,我先走了哈。”林『潮』瞪眼望去,只能看见少女匆匆而去的背影。与此同时的军营里,程让站在高台上看下面排兵布阵,他的眼神冷静而肃杀,被他盯着的小兵都会忍不住颤抖,生怕自己哪一步走错了。“你说什么?”他拧眉,眼角的疤扭成诡异弧度,越发显得眉眼凌厉、面貌凶恶。一旁的长风板着脸又复述了一遍:“林公子已经到了将军府,见了林姑娘,林姑娘将他留在了将军府里。”程让静立了会儿,“不是让人接待他去驿馆的吗?接待的人都死光了?刘谨和裴慎之呢?他带的其他人在驿馆里?”面对小将军一连串怒气冲冲的发问,长风仍旧淡定:“林公子带的其他人都已经由刘功曹妥善安排在了驿馆里,林公子自己提出要在城里逛一逛,裴书佐在接待剩下几位大人。”程让吐了口气,林『潮』一行这次来访堪称出其不意,他昨日才接到消息说晋王要派人来看军演,今日人就到了,而在之前,林『潮』应该已经从天河城一路巡视过来,却都没听见什么风声,不知道晋王到底什么意思。他有自信八郡的军演绝不会出什么纰漏,但就怕林『潮』来是为了将阿沅带走。所以他才没和阿沅说林『潮』要来的消息,只盼着林『潮』宿在驿馆,明日看过军演之后再让他和阿沅见上一面。匆忙之间,阿沅就算立刻收拾东西也来不及跟他走。但现在林『潮』就到了将军府,那阿沅就有一整日的时间收拾东西……他陷入沉思,心想今夜还是回将军府比较好。看小将军终于冷静了些,长风又道:“林姑娘今日去了西市,买了两个盆栽,还在西市那边的小巷里转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人。”程让先是皱眉,找什么人?反应过来又觉得如今自己的行为有些不检点,初时只是希望安排护卫能保护阿沅,但渐渐的就不再满足于此,发展成了想要掌握阿沅的行踪。他用力闭了闭眼,睁开来后眼神沉淀下来,“以后这些事不用向我汇报,只要保证她的安全就好。”长风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正想应是,又听他道:“等等,先看看她要找什么人。”他就说嘛,小将军的执念哪是一下子就能消下去的。将主要事务分给两位副将之后,看时辰快到他往常回府的时候了,程让面『色』如常地跨上了马。项副将看了看他的背影,小声与李副将说话:“看来小将军对这次军演是胸有成竹了。”李副将『摸』了把胡须,有些担心,小将军对小夫人是不是看得太重了些?军演前夕还巴巴地往回赶。程让刚骑着马进城门,路边突然冲出个人拦住他叫道:“小将军!”他立时扯住缰绳停下马,皱着眉望过去,一个有几分眼熟的女人,项周阳的妹妹?“有事?”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语气又冷淡,周围的行人人都下意识离远了些。项云岚却似乎没看见他的脸『色』,面上还带了丝笑意:“小将军还记得我么?您上次夸我功夫不错,我当时还说等有空一定要与您过过招。”程让冷淡道:“没空。”项云岚愣了下,回过神来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冒然拦路似乎已经惹了他不快,赶紧补救道:“今日拦路是因为我有事要说与您听,是关于将军府上那位姑娘的。”看程让又要打断她,她赶紧说下去:“我今日上街巧遇了那位姑娘,后来竟看见她与一青年男子过从甚密,我担心您识人不清,特来禀报。”
第58章()
意起争暖汤,项起楚霸王。程让神『色』莫测地看着项云岚,轻点了下头,牵起缰绳打马就要走。项云岚愣住,仰着的脸上表情有些呆滞,小将军是不在乎呢?还是觉得她在胡说?可她发誓她真看见将军府里那小妾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的了。“小将军,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亲眼在巷口看见的,将军您不能被一个女人『迷』『惑』!”她扬高了声音,路边有人看过来。程让眯了眯眼,眼看着要到晚膳时分,林渡远可能正和阿沅一块吃饭,饭桌上会怂恿她去天河城,让她连夜收拾东西,明日阿沅就可能要跟着她阿兄走……啧,越想越烦躁。也没耐心听这女人在那胡说,他不耐烦道:“别挡路。”若不是看在项周阳的面子上,他都不想停下来说话。项云岚愣在原地久久未回过神来,小将军的脾气怎么和兄长说的完全不一样?明明兄长说小将军为人是十分宽和的。程让走到阿沅院子里时正好碰上下人在摆膳,林『潮』正坐在桌前开酒坛,阿沅却不在。“渡远兄怎么不在驿馆?”他走过去,嘴角努力勾起点笑意,“我都让人准备好接风宴了。”林『潮』放下开到一半的酒坛子,也呵呵笑道:“呦阿让回来啦?阿沅还说你今日要宿在军营不回来了。驿馆没甚意思,只能来府上叨扰了。”不回来让你占着我的府邸怂恿阿沅跟你走吗?做梦!他往房里看了看,不见阿沅的身影,“阿沅呢?”往常这时候一般都会在院子里侍弄『药』草的。“在厨房做菜呢,说是要犒劳一下她阿兄我。”林『潮』拿起酒坛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语气不无得意,“我家阿沅就是孝敬兄长。”看着对面的少年郎面『色』迅速转黑,他心里更加畅快了,闻闻酒香,他又道:“这酒是我特地从天河城带来的,我亲手酿的,要不要尝一尝?”没等程让说话,他又“哦”了声,“我忘了你今夜还要连夜演练?不能喝酒,喝酒误事。”林渡远这厮就是专门跑来气人的!程让捏了捏拳头,站起身来,“我去看看阿沅。”他刚说完,阿沅就端了盅汤进门,“不用去啦,你怎么回来了?军营里不忙么?”程让赶紧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炖盅,避过她的问题,温柔道:“小心烫,这汤你炖的?”他将那盅汤端到桌上,立马舀了一碗放到阿沅座前,然后连汤带炖盅都摆自己面前。林『潮』觉得自己眼睛都要瞎了,这小子不至于这么小气?那盅汤还剩大半,这是想独吞?他咳了两声,哑着声音道:“天气冷,就该喝点汤暖暖身子。”阿沅迟疑地看向程让面前的汤,无奈叹气,这两人是有多幼稚?她把程让刚刚舀的那碗端到阿兄面前,“那阿兄你多喝点,不够的话厨房还有。”程让在一旁轻哼,目『露』不屑。除了抢汤这个小『插』曲,用膳过程总体还算是和谐友好的。饭后,阿沅贴心地给他们留出空间,就算程让不说,她也知道他突然从军营回来肯定是因为听说她阿兄来了。她回到房里,小莲就神秘兮兮地跟着进来道:“姑娘,您知道我今天在街上看见什么了吗?”阿沅被她一脸“看到了大新闻”的表情勾起了点兴致,“什么?”她上街都未遇见什么奇事。“我看见项姑娘当街拦了将军的马,结果被将军给骂走了!”小莲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甭提有多开心了,“她还诋毁您和陌生男子拉拉扯扯,还好将军不相信她!”“拉拉扯扯?”阿沅莫名其妙,想了想她今日接触的男子,上街和卖花的小摊贩聊了几句,有个疑似程诩的人坐轮椅经过时剐了她一下,再然后就是在将军府门不远处,阿兄搂了她肩头一下,然后又『摸』了『摸』她的头。难不成项家姑娘以为她和她阿兄之间有什么不妥?也管太宽了!居然还真去和程让告状?“她还说什么了?”小莲挠了挠头,不太好意思:“我当时不敢走太近,只是依稀听了几句,将军就骑着马走了。”她想了想,“不过我倒是打听了点事,那项姑娘是从临街边一家茶馆出来拦路的,等她走了。我就去问了茶馆掌柜的,掌柜的说项姑娘这些日子每日这时候都在茶馆里喝茶,像是在等着什么似的。”她有些疑『惑』,“难道是在等将军吗?”阿沅“哼”了声,难怪项姑娘对她这么关注呢,原来是程让的烂桃花。程让大概每天都是这时候回府,项姑娘在茶馆里喝茶时必定能看见他经过,还挺用心的嘛。“让你打听的事打听到没?”她坐到梳妆台前将自己头上饰物都拆下来,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披头散发的模样,嗯,还是好看的。小莲过去替她梳头,边梳边回:“我去打听了下项家的事,他们项家在七郡很有地位,七郡郡守就姓项,应该是项副将的叔伯。项姑娘名叫项云岚,从小就习武,在七郡有几分名望。因她路见不平,收拾过几个地痞流氓,大家都笑称她一句‘女英雄’。”阿沅奇道:“女英雄?他们家既然在七郡有些底蕴,为何又来了八郡?我听管家说起,似乎项家只有他们兄妹二人在这,过年也不回去。”“这说法就多了,有说项家叔伯亏待他们兄妹俩的,他们便离开了七郡;也有说项副将在七郡位列守城官,想再往上升一级便来了八郡历练,只等着何时成为一郡郡尉,光耀门楣呢。”她今日去打听的时候,发现项家之事在民众间流传得还挺广的,因项家出了个锄强扶弱的“女英雄”,有好些人家都说要让自己女儿去学武。小莲原本不是本地人,是跟着兄长从天河城过来的,她家里穷,兄长就从军了,每月也有些食粮。八郡回归,兄长所在的那只小队都被抽调过来守城,她便也跟了过来。因此她对民间流传的项家之事不甚清楚,今日去打听了下,才听说了这许多内情。“我看他们家门楣已经够光耀了。”阿沅咋舌,原来那一脸自傲的项副将梦想是要做郡尉,“算了,我与项姑娘也没什么交集,其他的就不用打听了。”她原以为项副将在将军府也如此颐气指使,必定是有什么大后台,或者抓住了程让的什么把柄。现在看来他应该只是习惯看菜下碟以及不会看人眼『色』,以为她只是个丫环,所以使唤起人来理所当然。人上人做久了,在他心里,程让这个少年小将军怕也是虚有其名。小莲放下梳子,看看阿沅柔顺的长发,满意地点点头,又道:“姑娘您是不知道,都流传项家祖上是楚霸王呢,如今不过是郡守副将而已,哪里算是光耀门楣。”姓项就说楚霸王是祖宗?是不是还要效仿先祖起义?阿沅呵呵一笑,没在说什么,收拾收拾沐浴之后,躺上床后一夜无梦。军中演练持续了一整日,林『潮』看了之后也觉得,这是目前为止看过的最精彩的一场军事演练,排局严谨,气势十足,阵法精妙。他在高台上夸赞道:“程小将军名不虚传,有乃父之风。”程让板着脸淡定道:“林大人谬赞,程某愧不敢当。”跟着林『潮』一起来的巡视官们也纷纷夸了几句,不外乎“少年英雄”“长江后浪”等词,几十岁的男人对着十几岁的少年郎,深感自己老了。“不过,”等他们都夸完了,林『潮』忽然一转折,指了指下面道,“我看第三方阵右翼有些瑕疵,看来程小将军还需再训练训练。评级就写负甲,如何?”评级最好的是正甲,次一等是平甲,再次一等才是负甲。其他几人一下子愣了,依他们的意见,自然是正甲,一则是实力不凡,再则也能给天河城的守将领军大将军程亭卖个好。他们还以为按照程家和林家的关系,就算八郡军演不够好,也必是平甲。怎么要写负甲呢?现在看来,林大人这是与程小将军有私仇?程让面『色』不变,眼神轻飘飘瞥了旁边的项副将一眼。项副将额间冷汗涔涔,林『潮』点名的第三方阵就是由他负责训练的,昨日与李副将在阵法排演上有些意见不合,他坚持己见,没和李副将一块训练。如今却是因为他的原因,惹得晋王派来的大人不满,他悔得肠子都青了。林『潮』嘴角噙着一抹捉『摸』不定的笑意,在其他巡视官们商量探讨之时,眼睛对上程让古井无波的视线。程让稍颔首,无声地说了一句“多谢”。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59章()
离奇藏宝图,闭门除夕宴。林『潮』走得十分干脆,评完级后,在将军府又宿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带着几个巡视官轻车从简出了城。八郡郡守还想再摆个宴巴结巴结呢,去将军府就找不见人了。郡守半弓着腰,愁眉苦脸的,揪揪本来就不多的胡须,又抬起眼来看了看坐在主位不动如松的少年,“程将军,您看能不能替我与林大人搭个梯子,说几句话?”他都一把年纪了才爬上郡守这位置,哪能料到晋王突然派人来巡视啊。听说那位大人挑刺给军演评了个负甲,也不知晋王会不会说他治理不力,再将他给贬了。昨日听说评级一事之后,他就吃不好睡不着,今日一早就上将军府来堵人了,没想到林大人比他还早。他现在愁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程让却是心情颇好,林『潮』走得这么干脆,也没说要把阿沅带走。他前日的纠结瞬间消失,连带着看眼前一脸苦相皱巴巴的老头都觉得顺眼不少。他用杯盖拂开茶叶,悠闲地喝了口茶水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