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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许莫还没来得及仔细去想;就听见了那句“他不看我了”。
这是什么意思?
他真真切切地懵了一下。
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周谨沉神色仍然没有什么改变,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如果不是刚刚的表现,安许莫甚至会觉得男人还清醒着;和往常一样滴水不漏。
不过等对方一开口;这种假象就被戳破了。
“为什么不确定?”周谨沉皱了皱眉,“他之前在片场看见我就吐了;拍最后几场的时候又只顾着看小孩。还有今天的杀青宴,看林瑞的次数都比看我多。”
一旁的安许莫心里咯噔一下。
他既没有想到自己的举动竟然会被哥哥看在眼里;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出了这么多的纰漏。
安许莫一心想着要调整心态给哥哥帮忙,却没想到正是调整后的心态;让他的举动出现了这么明显的破绽。
他是不是耽误哥哥的计划了?
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周谨沉此时正用着能明显听出来不爽的语气道:“嗯。”
“我不知道喝了多少。”
除了周谨沉的声音,屋内并没有其他动静,安许莫隐隐听到了一点“酒店”、“明天”、“休息”之类的关键词;周谨沉就把电话挂掉了。
他把手机收起来;顺手拿起了沙发上的浴袍。安许莫在床边看着,就见男人自己站起来,朝浴室的方向走了过来。
周谨沉走到半路,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安许莫。察觉有人在的瞬间,他的眼神忽然一变;周身气势一凛,冷声开口道……
“你是谁?”
屋内气压疏忽降低,听见这句话,安许莫后颈也反射性地一酸,他不敢迟疑,在对方动手之前,连忙抢道:“我是安许莫。”
周谨沉看着他,表情依旧是阴沉沉的。
安许莫试探着重复了一遍:“也是周许莫。”
男人又盯了他一会,才把视线收了回来。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直接进了浴室。
“啪嗒”一声门关好的轻响之后,被压得胸口滞闷的安许莫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哥哥喝醉之后给人的感觉,怎么比清醒的时候还要可怕?
安许莫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一间双人房,各种配置也都是两人份的,两张床之间隔着一个床头柜,相互之间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是只有一张双人床,安许莫肯定就会直接离开,但既然是分床睡
他犹豫了一下,又想起了刚刚哥哥在打电话时提起的事。
尽管剧组对周谨沉和安许莫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了一个暧昧而默契的认知,但安许莫清楚,周谨沉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在宣传期时撇清和林瑞本人的关系。而在林影帝面前回想了一下林瑞在庆功宴时的表情,安许莫总觉得,自己这个没什么表演经验的新人,在影帝眼中似乎很容易被一眼看穿。
他出的纰漏已经更多了,如果明早起来,剧组的人又发现酒店里只剩下哥哥一个人,谁也不能保证,会没人生出其他的念头。
权衡一番之后,安许莫还是决定留在酒店里。他看了一眼传出水声的浴室,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
就是不知道,喝醉之后的哥哥能不能安安稳稳地睡着。安许莫无奈地想,他好像真的没有照顾醉汉的经验。
这边安许莫在犯愁的时候,在相隔数百公里远的s市,接完电话的辛子麦也差一点没从办公室里直接跳出去。
怎么回事,这都是怎么回事?!周谨沉为什么会喝醉?他喝醉之后又为什么要打电话过来,用一种被始乱终弃的口吻说……安许莫不看他了?!
殊途拍摄完毕之后,已经接近农历新年。尤其是今年春节的日期比往年更晚,对于已经定档暑期黄金档的殊途来说,留给他们的宣传时间就显得更为紧迫。
而和周谨沉有关的一应宣传信息,都由辛子麦所带的团队亲自把关。团队早早就猜到了林瑞的计划,现在正是忙碌的时候,他们必须随时警惕被对方的宣传团队捆绑造势的苗头,又要和各家媒体提前打好招呼。所以周谨沉忙完电影之后,就到了辛子麦他们最忙的时候。
再加上新年将近,年底的邀请活动和晚会层出不穷,各路祝福也需要提前准备。辛子麦忙得脚不沾地,才没有和周谨沉一起去参加杀青宴。
哪能想到,偏偏是他没去的这次,周谨沉竟然喝醉了。
这位大哥的酒品实在让人难以恭维,辛子麦一想起之前周谨沉喝醉后的表现就一个头两个大,他慌慌张张地整理了一遍手头的工作,晚班也来不及加了,留了一个紧急电话给手下的人,就打算往剧组所在的h市赶。
车和司机都跟着周谨沉,现在再让人连夜赶回来也不现实。辛子麦原本想买张高铁过去,等他打开软件时才想起来……年底哪会有余票留下?
辛子麦晕客车,日常出行一般都选择四座的轿车,连空间偏大的保姆车坐时间长了都会不舒服,除非是自己来开才会好一点。他计划着打个出租过去,又担心在路上和团队的人讲电话的时候,有外人在会不方便。
辛子麦正在犹豫着思考还能不能找到空闲的车和司机时,手机里就跳出来了一条新信息。
信息是黎秋成发来的,每日一封,雷打不动。辛子麦刚想把顶端提示划掉,却一眼扫到了最关键的四个字……
明天轮休。
他犹豫了一下,没能把信息划掉的结果,就是在寒冷的冬夜里,坐上了一辆愿意在半夜带他横跨两个市的汽车。
黎秋成开车赶过来之前,根本没问辛子麦是什么事。他的态度如此干脆,倒是辛子麦自己生出一些不好意思来,
“谨沉刚打电话过来,他去参加剧组的杀青宴了。”对车内安静的气氛稍稍觉得有些不适应,辛子麦扯了扯身上的安全带,主动解释道,“他好像是喝醉了,还主动提起了和小安的事我觉得不太对劲,就想着过去看看。”
黎秋成的右手搭在方向盘上,袖口间微微露出了一截骨节分明的手腕。他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导航屏幕,语气听起来也没什么起伏。
“跑这么远去看?”
从s市过去,算上年底车多路堵,一路最少都要四个小时。
辛子麦没注意到黎秋成的异样:“你不知道,谨沉他已经很久没喝醉过了。”
“他酒量挺好,一般不会醉,所以平时应酬也没什么关系,我也没特别提醒过他。”辛子麦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谁想到这次没去,他竟然喝醉了。”
黎秋成问:“这次场合很重要?”
“杀青宴,算比较特殊,”辛子麦道,“但也不是太难得。我怀疑他是喝混酒了,不然就谨沉的酒量,白酒对瓶吹也不一定能干倒他。”
黎秋成用指尖敲了敲皮革包裹的方向盘:“喝醉后睡一觉也醒不了?”
“睡一觉能醒,但问题是,”辛子麦的表情有些痛苦,“我担心他睡着之前的事。”
“嗯?”
“谨沉喝醉之后的警惕性特别强,在开放空间还好,一旦到了房间或者汽车之类的地方,他就完全没办法接受周围有第二个人存在。”
辛子麦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他刚出道的时候,行事比较低调,也没怎么亮出过周家的背景。结果有次和投资方制作人一起吃饭,一个老板看上了他,想不开地非要对他下手。”
“当时我们俩身份都不够,我也没被允许出席,在场的人里没人想惹那老板,就看着他把谨沉灌醉,然后拐到楼上了。”
辛子麦一脸的不忍回首:“结果等我接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房间外面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整圈,周围房间全被惊动了,就在那看里面的热闹。那个老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结果可能是进去之后衣服脱得太急,浑身上下就只剩个花裤衩。谨沉直接用那人的皮带把他绑了,怼在墙边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揍。”
黎秋成:“”
辛子麦继续道:“谨沉之前和我师父学过一点功夫,他悟性好,和我师兄都能勉强打成平手,更不要说是普通人。他喝醉后又没有留手,那老板叫得太惨了,才把酒店的人招了过来。”
“一开始,老板带来的人还想拦着,说是自家老板就是玩点花样,识相的就别打断好事。结果后来,他们听着声音太惨,再不进去就要出人命了,房间的门才被打开。”
他叹了一口气:“老板带去的人当时就跳着脚说要封杀谨沉,我一下子没拦住那人,谨沉直接一皮带过来,就把那人的脸抽了一道血棱子。”
“揍完之后,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的,也没人再敢惹他。谨沉提着人头发就把鼻青脸肿身上没一块好肉的老板扔出了房门,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嘭的一下摔上门,回去睡觉去了。”
辛子麦心有余悸道:“酒店的人也被吓到了,愣是没人再敢开门找他。幸好谨沉睡一觉之后酒醒了,才恢复了正常。”
黎秋成挑了挑眉:“后来那人没继续找他的茬?”
“没有,”辛子麦摇了摇头,“那事被周家连夜摆平了,别说是那老板自己,就连当天围观的那么多人,有人认识老板,也有人认出了谨沉,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点动静都没有。”
“再加上谨沉酒醒之后什么都不记得,除了赶过来的周家人,这事就跟没发生过一样。”
“后来谨沉的地位慢慢起来,再加上周家的保驾护航,也就没再遇见过这种情况。偶尔喝醉几次,也是赶紧把他送进房间里,一秒都不多待,麻溜儿就得走人。”
辛子麦回想了一下,道:“其实我怀疑,这种反应也是谨沉当年那场意外的后遗症。”
黎秋成问:“为什么这么说?”
“谨沉喝醉后到了休息的地方,会把每个隐蔽的角落都翻一遍,看看有没有窃听器,或者其他危险的东西。”辛子麦道,“一般的醉汉哪会有这种行为?他分明就是对周遭的一切都不信任,所以必须要自己确认周围的安全,而且不让任何人靠近。”
想到这一回的情况,辛子麦的眉心又拧了起来:“但是这次我没跟着,谨沉身边那助理也是新人,没遇过他喝醉的时候。我打电话过去,助理只说剧组所有人都在酒店住下了,暂时没听到什么消息,但是也不清楚谨沉有没有和谁在同一个房间,具体是什么情况。”
“我又不敢再找人过去看,怕一进去,再把谨沉刺激一次。所以才想着连夜过去,看看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也就帮他提前处理了。”
黎秋成从后视镜中看了锁紧眉心的人一眼,抬手按下了副驾驶的椅背调节开关。
辛子麦正在犯着愁,突然被向后去的椅背诓了一下:“哎?!”
“既然有事要处理,就先休息一会。”黎秋成看着面前的路况,没有转过头来。
寒冬夜色沉寂,车外是呼啸而过的北风。而在宽敞温暖的车厢内,这个男人却在无意之中,一点一点地向外弥散着温暖。
他的音色也尤为醇厚,听着就莫名让人感到安心。
“睡,到了我会叫你。”
抵达剧组所在的酒店时,已经是下半夜,辛子麦睡饱了一觉,身体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在精神却显得有些紧张。
他和黎秋成一起进了酒店,直奔前台去问住客情况。前台先是被一前一后两个帅哥惊了一下,又被对方的问题震住了。
“有没有房间出现打架的动静?”
“对,”辛子麦一边点头,一边拿着手机等助理接电话。他不知道周谨沉现在住在哪,还得找助理问一下。
他知道这个问题听起来的确古怪,但是担忧心切,实在没时间拐弯抹角,辛子麦就直接问了出来。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给人做更详细的解释,就见前台用一种狐疑的表情看了过来:“的确有,您怎么知道?”
辛子麦手一抖,差点没把还没接通的手机直接摔下来。
第74章 你昨晚和谁睡了。()
手机里的通话转成了机械的女音提醒;辛子麦顾不得再打;按掉电话就焦急地问前台道:“是哪个房间出事了?谁和谁打的架;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前台被他一连串的问题砸得有点懵,但是反应过来之后,她还是很谨慎地表达了歉意:“抱歉;这是我们房客的隐私,暂时不方便向您透露。”
辛子麦愣了一下,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一点;解释道:“里面出事的是不是一个剧组?我是剧组里的工作人员;要是其他信息不方便透露,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前台回过神来之后就显得愈发谨慎,她又摇了摇头:“抱歉。”
辛子麦皱了皱眉;心底忽然产生了些许的不安。
酒店要保护下榻艺人的隐私,这点可以理解。然而不知为何;辛子麦却有一种预感——前台不想告诉他这件事,并不仅仅是坚持酒店的职业道德那么简单。
没有办法,在前台得不到有用的信息;辛子麦只能再次尝试给助理打电话。黎秋成把他拉到了大堂另一侧的休息区;辛子麦急着打电话,连沙发都没有坐,在桌旁绕来绕去等接通。
毕竟已经是深夜,过了好一会,那边才被接通。酒店没有多余的房间;助理和司机之类的私人随护住在了几百米外的另一家酒店,电话那边的助理只打听到了房间号,人并不在这。
不过照他所说,剧组在酒店里好像并没有出现什么动静。
难道不是谨沉?辛子麦疑惑着,还是上去打算去看一看。他刚记好房间号准备上楼,就忽然被身后的黎秋成拉了一下。
“怎么了?”辛子麦有些心急。
他刚把话问出口,就看到了从大堂另一侧的直行电梯走出来的几个人。
下来的人总共有五个,其中两个身穿黑西服的人在后面跟着,前面三个人并排走。在这三个人中,却是其中两个扶着中间的那个。细看过去时才发现,中间那人已经基本没有了自己行动的能力,只能被人扶着往前拖。他的裤子上满是灰尘,垂着的脸上也能看出明显的红肿。
辛子麦愣了一下,一个名字差点就脱口而出。
竟然是韩铭。
他怎么会在这?又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
辛子麦满心疑惑,自从上次梧桐奖颁奖典礼之后,他已经很久没听过韩铭的动静了。出事之后,韩铭的人气一落千丈,他的小姨被调走,就算想保他也鞭长莫及。今典又不是慈善公司,其他人自然不会白费力气,最后韩铭就被冷处理,暂时先搁置了下来。
娱乐圈内形势瞬息万变,尤其是偶像这个领域,即使是一直努力活跃,也会有大批人不断地被甩下,更不要说韩铭这种完全没有露脸资源的情况。
但是就算他再怎么落魄,也不至于会沦落到被打成这种模样的地步辛子麦有些狐疑,要不是他视力好,恐怕连这个被打到满脸青紫的人是谁都分辨不出来。
韩铭很快被人扶着离开了酒店。跟在后面的两个黑西服就在酒店门口看着,等三人走远之后才转过身来。他们在大堂内环顾一圈,其中一个黑西服朝前台走去,另一个则朝大堂内仅剩的两个人走了过来。
辛子麦没注意到走过来的人,他只注意看到了前台的服务生似乎是被走过去的黑西服交代了什么,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这就是前台不肯告诉他打架详情的原因?辛子麦想着,忽然就被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