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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谨沉已经从床中间坐到了床边上,见安许莫出来,他看了人一眼:“过来。”
安许莫走过去,就听已经站起身的周谨沉道:“抬手。”
他下意识把两只手都举了起来,等男人的视线变得愈发高深,安许莫才反应过来,窘迫地从投降姿势里放下了一只手来。
“抓住我的衣领,”周谨沉道,“正面亲上来。”
安许莫觉得自己的衣领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拽住了,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亲”
周谨沉垂眼看他:“白清池主动,他比凌斯航矮,拉衣领是可选的前奏动作之一。”
安许莫觉得自己又快哭了。
可是,可是哥哥是在认真地教导自己,他没有理由辜负对方的好意。
微抖的右手搭在昂贵柔软的布料上,顿了一下才迟疑着收紧了手指,安许莫简直要觉得自己一开口心脏就会从喉咙里跳出来,他心一横,踮起脚尖闭眼朝人亲了过去。
“哐”的一声轻响。
唯一能感受到的就只剩了鼻尖上传来的酸痛。
“呜”
安许莫闷哼一声,比疼痛更难捱的是无边的窘迫,他甚至不敢睁开眼睛。
直到耳边传来近在咫尺的声音。
“睁开眼,看准了再亲。”
安许莫睁开满是水光的眼睛,湿漉漉的睫毛眨了好几下,才看清眼前的视野。
可他宁愿自己还闭着眼睛——周谨沉的外貌本就出色,这么近的距离,只会让那种天然的压迫感更加强烈。
安许莫抖得厉害,握住衣领的手都有些微微发酸,就在他努力鼓起第二次勇气时,却察觉自己后腰忽然传来了一阵力度。
“站稳。”周谨沉低声道,他伸手抬起安许莫的脸,手指抵在人白皙下颌,然后低下了头来。
阴影覆上来时,安许莫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过了好一会,他才察觉两人并没有真的接触上,相贴极近的唇瓣间还有不到一指尖的距离,甚至在男人说话时,那种清淡的薄荷味都无比清晰地传递了过来。
“侧过脸来,错开鼻梁,懂了吗?”
安许莫迷迷糊糊地点了头。
周谨沉又退开些距离,示意道:“再来。”
他可能会成为第一个因为拍吻戏而光荣的艺人。安许莫胡乱想着,他在周谨沉的指示下重新伸手握住人的衣领,稍稍用了一点力气,然后又踮起脚尖,侧开一点位置靠近了过去。
鼻尖错开,唇瓣极近,只差一点点的距离。
安许莫轻声地,用微微有些发颤的声音道:“这,这样对吗?”
距离太近,他甚至看不清周谨沉的表情。
“你在亲空气?”
周谨沉的声音也听不出情绪。
安许莫抖了一下,下一秒,就有一个温热的、柔软而不容抗拒的触感覆在了他的唇上。
轰的一声。
安许莫听见了自己的脑海被核爆的声音。
时间被中止,血液在倒流,鼻息间满是清甜的薄荷香气,还有一双忘记闭上,却什么都看不清了的眼睛。
亲、亲
他亲了哥哥
安许莫的字典排列组合上亿次,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哥哥、亲这三个词单独靠近过。
要怎么去形容那个瞬间?
漫长而美好,足够延拓成充实且幸福圆满的一生。
过了大概有十堂表演课的时间,安许莫才听见周谨沉的声音。
“是白清池主动,你自己来试一遍。”
第三次并没有比前两次简单多少,安许莫找准位置之后就闭上了眼睛,他终于成功地碰到了哥哥,尽管身体抖得厉害,还又让人伸手在后腰上扶了一把。
薄荷香气越来越浓,清凛不再,反而像催人入梦。
成功之后,安许莫才发现了另一个让人头晕的问题。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除了双唇相贴,理应是该做点别的。
可他不会,也不敢。
最后还是周谨沉主动结束了这次尝试。他看着安许莫,若有所思。
安许莫懵过了头,反而镇定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周谨沉道:“你用了漱口水?”
怪不得他之前在浴室待了那么久。
安许莫的镇定“啪叽”一声被戳破了。
“除非必要,吻戏镜头很少会用牙齿和舌头。”
安许莫不只是该放松还是窘迫,只能胡乱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后天拍摄的情况还不确定,”周谨沉道,“但是除了麻老这样的导演和大片,其他资源的吻戏镜头基本都可以借位,这次是特例,如果以后遇到,你可以直接申请错觉镜头,或者借位拍。”
他想了想,又道:“接太多吻戏资源对你形象也没什么好处。我会和子麦说,把关以后你接的剧本。”
安许莫的思维还没跟上来,对方已经从这次考虑到很久以后了。
“总之,”周谨沉道,“这次教你经验,适用范围只在殊途。不要拿这个经历和标准去对待其他的片约,懂了吗?”
安许莫又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周谨沉见他应下,才松开了扶住人的右手。
“站好,亲的时候不要晃。”他道,“适度紧张符合白清池的情绪,过度了就会显得僵硬。”
安许莫刚因为腰后的温度撤开而放松了些紧绷的脊背,就又听见了男人的指示。
“闭眼可以,不要把自己的嘴绷太紧,镜头拍出来,会看不见你的唇色。”
于是落在最后又是一句——“再来一遍。”
安许莫已经不记得那天晚上,自己究竟练习了多少遍了。
其实这不符合他的习惯,他是连几天没见哥哥都能记清楚的性子,大场面的多人拍摄都能把细节一点不差的记下来,这一个晚上的记忆也该是一样,清晰无比,毫无差错。
但是记忆是需要主动回溯的,安许莫只把这一晚记下来,却没舍得去再把它翻开一遍。
他以前能看着周谨沉的照片填饱肚子,这段记忆也一样,安许莫想把它留得更长一点,等时间久了,遇到没有力气的时候,再拿出来一小块,填饱自己。
最后的时候,他胡乱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问到了周谨沉用的牙膏和漱口水的牌子。周谨沉惯用薄荷香,清清凉凉的味道,却被安许莫尝出了甜味。
第二天没有安许莫的戏份——因为他全程跟组,后勤统筹就没有把他的镜头安排得太密集。但是作为主角,周谨沉几乎每天都会有戏份任务,所以晚上,他们依然需要早点休息。
周谨沉把电脑和平板锁在了便携式保险柜里,关掉了一直没有画面的电视。他打给前台多要了一床被子,等收拾地差不多了,安许莫才从浴室里出来。
他的唇还是进去之前的状态,微微有些红肿,但不是太严重,不知道有没有重新刷过牙。但脸是明显洗过的,或许还用冰毛巾敷过,透着水汽,之前一直没下去的潮红也暂时压制住了一点。
周谨沉扫了他一眼,伸手关掉了屋内大灯,只剩下床头两盏暖黄色的壁灯。
“睡觉。”
床上有两床被子,所以“枕头悬空半个不掉下去”的问题解决方案被暂时搁置。安许莫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他躺进崭新的被子里,被雪白松软的温暖包裹着,心跳声也被安安全全地藏住了。
身旁男人伸手关掉壁灯,屋内暗淡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安许莫把脸从被子里抬出来,下巴压住柔软的被边。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小声道:“哥,晚安。”
床那边微微动了一下。
安许莫屏息,听见了一颗糖果落在铁盒里的声音。
哥哥回了他一声:“好梦。”
这一天对于安许莫来说,绝对是十几年来最充实的记忆之一。
第一次正式拍戏,第一次接受大导的指点,下午确定了拍吻戏的计划,晚上就和哥哥一起,睡在一起还有练习。
附加着,还有一顿格外丰盛、热气腾腾的夜宵。
这绝对是安许莫最美满的记忆之一,如果忽略第二天醒来之后的意外的话。
安许莫也没有想到,他的嘴,居然会因为前一晚上的练习,而在第二天肿了起来。
还是非常艳丽的,估计连扑粉都盖不住的那种程度。
周谨沉面色微沉,按照计划,他原本已经该在酒店餐厅吃早饭,但是现在,他却还站在房间里。
“你确定自己没有对昨晚的夜宵过敏吗?”
“7…11的东西我之前也吃过没有过敏。”安许莫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鼻尖和下巴都被包了进去,只露出两只眼睛,“但是我之前咬破嘴唇的时候第二天就会肿起来,好久才会消。”
周谨沉听见“咬破嘴唇”时皱了皱眉,他顿了顿才道:“要多久?”
“一天或者两天,”安许莫道,“一般第三天就看不太出来了。”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先撑过这一天再说。幸好安许莫今天没有戏份,否则他连上镜都成问题。
他的嘴唇一看就是被蹂躏过的状态。
两人一起下楼吃饭,临出门时,周谨沉接了一个电话。安许莫站在走廊里等,就见一个穿着制服的酒店工作人员,在走廊里更换加湿器。
一股淡淡的,带着消毒水味道的气味慢慢弥散开来。
酒店里常驻的并不止一个剧组,按理来说,这里的工作人员应该已经不会故意盯着演员看才对,可是安许莫就在门边站了一会,那个工作人员却有意无意地转头过来,盯着他看了好几次。
安许莫有些疑惑,周谨沉正好在这时走了出来,他看向门边的安许莫,道:“先把口罩摘掉。”
安许莫:“?”
他虽然疑惑,却还是把口罩拿了下来。
这么一摘,明显比平时微肿的嫣红双唇就露了出来。
周谨沉把视线从人唇上挪开,道:“刚接到电话,隔壁有个剧组的群演确诊了肺结核,昨晚刚被送去医院。他也在殊途待过,剧组找了医生过来,打算给主要演员做个体检,看有没有人被传染。”
打电话的人是麻则驰,他知道两人昨晚在一起,所以就让周谨沉和安许莫说一声,没有再另外打电话过来。
安许莫语塞:“这”
这么一来,如果他坚持带着口罩去片场,恐怕第一时间就得被隔离起来。
而且,他也不能找借口不去片场了。
两人沉默片刻,周谨沉道:“先过去再说。”
可能大家也不会在意,安许莫想着,朝周谨沉点了点头。戴口罩本来也是男人的提议,他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想法,就是肿了一点,应该看不出来。
他们早上耽误了一会时间,就没办法在酒店用餐了,不过剧组也有早餐提供,两个人到的时候,正好是早饭的时间。虽然有昨晚那个不太好的消息,不过看起来剧组的一切还算是正常,诸多工作也没有什么异样。
“早啊。”捧着热粥的刘龙飞笑着朝两人打招呼,然而等他看见被最开始周谨沉挡住的安许莫时,却是忍不住愣了一下。
“小安,你”
周谨沉一人端着两个饭盒,安许莫就拿了两份餐具准备跟过去。见刘龙飞喊他,他有些疑惑地停了下来:“刘副导?”
刘龙飞朝四周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周谨沉,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他又转头看向安许莫,压低了声音问他:“你昨晚去哪儿了?”
安许莫有些不明所以:“我在酒店,怎么了?”
刘龙飞问:“你没外出?”
安许莫道:“没有。”
刘龙飞似乎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的神色中仍然带着疑惑:“那,你嘴上是被什么咬的?”
作者有话要说:亲完了就想完了吗?
殊途剧组:八卦了解一下
第57章 众所周知的八卦。()
“咬?”安许莫懵了一下;他嘴上应该没有齿痕或者伤口;为什么刘副导会这么问?
刘龙飞有些担心道:“是不是被什么虫子咬过了;还是过敏?不然小安你去问剧组医生看看,可不能耽误了上镜,麻老会不高兴的。”
安许莫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注意到他嘴上的异样;听见刘龙飞的话,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他摆手道:“没有,就是有点肿;下午应该就能消下去了;谢谢刘大哥,我没事的。”
刘龙飞似乎还有些迟疑;不过哥哥还在一旁等着,安许莫就先和刘副导挥手告了别。
眼看着安许莫和周谨沉一起离开;刘龙飞的心中越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剧本更改的事麻则驰已经和他提了,安许莫要拍吻戏的事他之前也担心过;毕竟小安还是个未成年。不过张之维说安许莫的妈妈都说不干涉儿子的选择,他也就没有多说。
可是现在看来,安许莫和周谨沉的关系明显比周谨沉自己说的“一起上过综艺”要好上许多。至少几次和周谨沉合作以来;这是刘龙飞第一次见周谨沉这么关照一个后辈;甚至早前还因为误会他的事,专程来和刘龙飞道过歉。
而且,小安的嘴肿得也有些奇怪,他进组这么多天一直是好好的,怎么一要和周谨沉拍吻戏;就就变成看起来像是和人大战过十八回合的样子了?
刘龙飞的心声,安许莫自然不会知道。但是刘龙飞提出的疑问,他接下来却不只遇到了一次。
捧着餐盒喝粥时,安许莫就遇见了饰演赵久久的钱凌远。钱大叔看见他先是一愣,随即问道:“小安,今天剧组发的粥很烫?”
安许莫有些不明所以,他摸了摸碗壁,摇头道:“不是很热,正好可以喝。”
钱凌远又多看了他两眼:“那你的嘴,怎么这么红?”
安许莫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总不能回答是因为昨晚的练习。他还在犹豫的时候,身旁的周谨沉已经转了过来,对钱凌远道:“钱哥,刚刚麻老说要找你。”
钱凌远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啊,怎么了?他要跟我说最后一天拍戏的事了?”
周谨沉道:“或许是。”
钱凌远道:“行,我过去看看,多谢你了啊谨沉。”
赵久久的镜头已经拍得差不多,也快到了钱凌远离组的日子,一听这个,他就匆匆起身离开了。
安许莫捧着粥碗有些犹豫:“谨沉哥”
已经接连有两个人注意到了他的异样,躲得过一个躲不过所有,他想问问男人,该怎么解释才好。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麻则驰和林瑞就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
两人坐的地方靠近墙角,虽然位置并不算显眼,但这里说话比较方便,只要声音不大,就不用担心被周围人听见。所以几个演员平时吃饭时,都习惯选在这个位置。
这两人以来,安许莫自然没办法再继续开口,他正试图用粥碗遮挡一下,就听麻则驰对周谨沉道:“我听说了明天那场,哎谨沉,你们俩昨晚准备得怎么样?”
周谨沉道:“还好。”
麻则驰没介意他这个万用回答,继续道:“昨天爸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谨沉,你上次和人李薇薇演夫妻的时候可是完全没做过戏外准备,就,哎对,就演完家暴那场戏之后让助理通过经纪人慰问了一下。”
他调侃道:“惹得人姑娘还特意委婉地问了我,说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意见。”
李薇薇是在稻草人中饰演主角妻子的演员,虽然戏份不算多,影片中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
周谨沉道:“薇姐演技好,入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