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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陆无疏扶住施阳,同时掌间一用力,瑶光扇自行回到陆无疏手中。
“母太岁发现我们来了,它在威胁子太岁。”子太岁虽只会啼哭,但是自从子太岁上了身,施阳便知晓它所表达的意思。施阳的身子开始隐隐发抖,与此同时,他的脑子中响起了无数声响,有女子的窃窃私语,有孩童痛苦的尖叫,还有男子高声的辱骂。一时间,这些嘈杂的声音让他头痛欲裂。任他再三示意子太岁,脑中的嘈杂之声,铺天盖地的眩晕感都无法消散。
陆无疏似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便问道:“施阳,哪里不舒服?”
施阳敲着自己的脑袋,面部表情十分狰狞,同时似脱了力,连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头痛欲裂,耳边好吵这廊道,是座迷宫没了子太岁,我们破不了。”
这一系列反应都是母太岁指示子太岁所做而造成的,而施阳必须将子太岁留在身上让它引路。这无疑便是,施阳必须要承受这等折磨。
陆无疏将瑶光扇塞回施阳手中,并将他一把抱起。“快让子太岁指路。”
施阳抬了手,迷糊着眼睛将手指向了一方。陆无疏会意,立马顺着所指的方向飞驰而去。
施阳的手紧攥着陆无疏的衣肩,同时快被耳中千百种不同的声音折腾疯。陆无疏抱着他飞驰进入了另一条廊道,这廊道依旧漆黑一片。与此同时,陆无疏还感到了铺天盖地的妖气。
浑浊、狂躁,令人十分不安。
借着瑶光扇发出的灵光,陆无疏看到施阳额间有青筋凸起,且紧咬着牙关连声都不出。施阳的性子如今他也了解,哪儿痛就直接告知,从不藏着掖着,平日里受了伤必定扯着嗓子喊痛。如今一言不发,有多痛苦可想而知。
猎妖仙门中人未曾被太岁须寄生过,更何况是虚天的师祖。因此妖典玉简中是从未有过这等记载。陆无疏只考虑到太岁须会狂化,哪里还会想到母太岁受到了威胁,还会让人产生这等反应。
施阳的手指又向左边廊道一指,陆无疏加紧步伐往左边走去。只是刚进了这个小室,他的双脚似被什么东西缠住,挪动不得。
低头一看,只见这小室的地面铺满了如女人长发似的藤蔓。如今,便有两道藤蔓盘上了陆无疏的双腿,想将陆无疏困在此地。与此同时,小室内其他藤蔓也纷纷袭来。
“呃呃”小室内开始发出似喉咙深处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声响,如果是寻常人听了,必定是吓得屁股尿流,抱头鼠窜。
“师兄,乌毒寡妇。”施阳道了一句,同时双眼半睁半阖,头更是有气无力地搭在陆无疏的肩头。
“知道。”陆无疏抬起脚一蹬地,足下立马闪出一道灵光向四周发散,同时也将盘绕在陆无疏双腿的乌丝,以及正在向他袭来的、乌丝组成的藤蔓击得粉碎。
“哒哒哒哒。”陆无疏听到有什么东西再向他走来。他立马抱着施阳后退了几步,与那物保持一定距离。待到那物出现在了瑶光扇能照亮的范围中时,陆无疏也看清了这只乌毒寡妇蛛的样子。
刚剔了外边几只血煞犬的妖丹,如今又来一只。陆无疏想着,恐怕今日一行,能获得的妖丹都能比得上几月的妖丹逐猎量了。
凛霜“铮”的一声出鞘,直冲那只通体乌色毛发的寡妇蛛捅去。剑光所到之处,断裂的乌丝漫天飞扬。陆无疏带着施阳到了角落,不让那寡妇蛛接近半分。蛛体喷出的蛛丝虽无毒,但是从寡妇蛛头胸部那半个裸。体女嘴中喷出的蛛丝却是剧毒无比。人只需一条丝线轻轻滑过,被触到的肌肤便会迅速溃烂,而后毒素蔓延至全身,即刻死亡。
“呃呃呃呃”断断续续的声响还在继续。半身蛛女睁着白目,身体似提线傀儡一般不熟练地一动一动,像是在寻找陆无疏与施阳两人。
半身蛛女是个盲眼,而且耳朵也聋,如今只能靠着蛛身上延伸出去的乌丝寻找猎物。
凛霜分裂出无数剑影,往半身蛛女刺去。蛛女的嘴中当即喷出乌黑的蛛丝,化去了剑影不说,同时还将凛霜牢牢缠住。蛛丝上还有着非常黏腻的透明液体。液体滴落在地上,当即发出“咝啦”的声响,像是已经将地面的岩层瞬间融化。
施阳半睁着眼看到凛霜与那半身蛛女僵持不下,抬了拿着瑶光扇的手就要助陆无疏一把。
陆无疏赶紧制止:“你别动了,交给我。”下一刻,他将背靠在墙壁上,同时默念几句,只见予沐玉箫发着幽蓝的灵光浮在了半空中。陆无疏的身子轻微怔了一番,施阳便觉着陆无疏没了气息。转瞬之间,呜咽的箫声在小室之内响起。
施阳还在想着这玉箫是怎么发声的,结果一看陆无疏紧闭的双眼,才知晓他是元神出窍了。
箫声在整个小室之内盘桓几圈,周边的乌色蛛丝如临大敌,纷纷退却。半身蛛女依旧发着那骇人听闻的“呃呃”声,背后便是可以逃跑的廊道,但是乌毒寡妇像是死活要把住这廊道,纵使镇妖之音削去了它五成妖力,它也如同勇士一般屹立不倒。
陆无疏睁了眼,予沐玉箫飞回至他的腰封。凛霜趁势追击,剑身灵光乍亮,“噗”的一声便刺入蜘蛛眼部。
半身蛛女惨叫一声,即便被压了五成妖力,也要殊死一搏。通体的乌丝在蛛身上疯狂生长,当即将凛霜层层盘住,同时还有塞满整座小室的趋势。
陆无疏立下一道结界,将自己与施阳拦在一个安全的角落,任由凛霜自行发挥。
“师兄,你把我放在这儿就行了,我不想当了那累赘。”施阳道。
“留你一人在妖兽出没之地,从未有过好结果。”光听这字面意思,陆无疏像是在抱怨施阳次次不让人省心,但是语气又是极其的平淡如水,让人完全听不出那层意思。
施阳知道陆无疏颇为凛傲的性子又上来了,“咯咯”笑了几声,纵使头痛欲裂,却依旧不忘调侃:“你这是放心不下我,还是放心不下我怀中的御灵珠?”
“你少说几句,我还不必分心,能尽早剔了这妖丹。”陆无疏虽这么说,但是对于施阳的这种撩拨早已习惯。言语间,凛霜再次泛出灵光,将周遭的乌丝炸得似粉尘飞扬,而后奋力一刺,锋利的剑身直刺了半身蛛女的额心,整支剑身从蛛女的头颅贯穿而过。
蛛女发出痛苦的呻。吟,略带雄浑的女声将这小室的四壁震得微微颤抖。凛霜不顾蛛女的双手狂抓烂打,剑身不断往下劈去。只是转瞬之间,半身蛛女便被凛霜劈成了两半,与此同时,下边庞大的蛛身,也一并被凛霜毫不留情地劈开。
蛛女试图用妖力修复自己的伤痕,而凛霜根本不给机会,再次分裂出剑影,泛着荧蓝灵力的剑身高速旋转,在黑暗的小室中颇为耀眼。一时间,血肉翻飞,乌毒寡妇零碎的肉身劈头盖脸地冲着两人砸来,却被结界挡在了外边。
这等手法,真是粗暴至极,很难想象这是陆无疏的猎妖手段。
施阳将这画面看在眼里,不由转头看了陆无疏。陆无疏的双眼依旧是静如深海,凉如夜雨,似黑曜石般摄人心魄,让人目不能移。
猩红的妖丹就漂浮在小室内,陆无疏也没去拾取,只是让施阳指了下一处。
“妖丹不拿了?”施阳问道,其中语气气音空乏,极其疲软。
“先去找了母太岁,一会儿回来拿也一样。”陆无疏道。
“这难道是戚越的藏身之处?居然还会有妖兽层层把关。”施阳道。
“这地方,也不像是适合人住的地方。里边或许藏着对戚越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陆无疏道,同时又抱着施阳七绕八拐,顺着子太岁所指,又来到了一处地方。
“滴答”一声,似有水滴滴落在地面。
施阳脑中的嘈杂之声更加焦急狂躁,他觉得再不找到这母太岁将自己身上的子太岁除去,真是要被这声音活活折腾死。而他的头又更加炸裂般得疼痛,施阳恨不得狠狠扯了自己的头发,好消些痛楚。
“滴答,滴答。”是又水滴落到地面的声响。施阳抬了瑶光扇将前边的路照亮,只见眼前的路似乎不停的有水滴在低落,顺着光亮再往上看,施阳便看到了一根根极其粗壮的钟乳石柱。“继续往前走。”施阳道。
陆无疏将施阳往上抬了些,紧紧抱着他不松手。然而刚走出几步,他便听到“啪嗒”一生,那些钟乳石柱上的水珠似乎滴在了两人的身上。陆无疏撇头往自己肩上一看,只见素白若雪的校服上已洇出一朵绛色,不由让人心头一紧。
陆无疏抬了头。
“啪嗒”。施阳觉得自己的面颊微凉,那水滴滴在了他的面庞上。他模糊着眼用手拭去了面上的水滴,觉得有些黏腻。然而他将手拿至面前一看,才发现原来素白的手套子上已经沾了一片绛红。好奇心驱使,施阳睁了眼便往洞顶看去。
“把眼睛闭上。”陆无疏道。
施阳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将洞顶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不看还好,这一看,施阳差点吓飞了魂。陆无疏叫他将眼睛闭上是有原因的。只见原本空荡荡的钟乳石柱上,现已缠绕满了流着涎水的巨型蟒蛭。
蟒蛭形态似蛇,无眼无鼻,以吸食血液维生。如今它们正吐着信子,感受着空气中血液的馨香。这馨香,便是从施阳被割开的左手腕上散发出来的。
施阳此时正承受着魔音灌耳,精神萎靡得很,如今被这钟乳石柱上的蟒蛭吓得一阵恶心,接着双眼一翻,十分不争气地晕了过去。
陆无疏无奈摇头:“说了不要看。”同时,抱着施阳的身子,灵巧得躲开了突飞而来的巨型蟒蛭。
施阳昏昏沉沉,脑内嘈杂的声响逐渐消散。他睁了眼,当即感受到眼前一阵光亮。方才那盘绕在钟乳石柱上的蟒蛭还让他心有余悸,如今这突然的光亮也叫他一时难以适应。待他将适应了环境,施阳只见自己的手上正拿着一把做工粗糙的木剑,那木剑在稚嫩的手上灵活翻转。木质的剑身进退腾挪,迅捷灵动。从这流利的招式,施阳可以看出,此人根骨极佳,若能进了猎妖仙门,定是猎妖好手。
此情此情,施阳觉得陌生。但是这种熟悉的视角,倒是让施阳立马想到了一人。
第72章 药十七~十八()
木质剑身划过周遭的空气,施阳只觉得戚越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遒劲十足。
施阳借着戚越的目光探了周遭的环境。只见篱笆院外小桥流水;篱笆院内杨柳依依;这番景致,倒是与他家乡相似;应当也是也个水乡古镇。
他练剑练至一半,小院的柴门被突的踹开。
戚越停下了手中的剑;往门外看去。
踹门的是个络腮胡子的大汉。这大汉目露凶光;眉眼倒竖,且满脸横肉。施阳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这男子不是什么善茬。
戚越将手置于胸前,对着那酒鬼赌徒样的大汉行了一礼:“父亲。”声音略显稚气;态度极为恭敬。
“行行行了,装什么细巧。”大汉面带嫌弃地挥了挥手;进了屋就开始叫喊一女子的名字。
戚越在院外站了片刻;便对着房内的大汉道:“母亲还未回来。”
大汉并未回话,但是施阳听到了屋内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他还在屋中骂骂咧咧;施阳听了个大概;大汉似乎是在抱怨戚越的母亲将钱藏得太牢。
戚越将木剑支在地上;抓着剑柄的双手有些不知所措。待大汉一脸晦气地从屋中出来,戚越便靠上去几步;对他道:“父亲,今日我新学了一套剑法,你看看我;我练给父亲看。”戚越的语气中带着七分憧憬,三分怯意。施阳听着,倒是想起了他儿时写成了第一首诗,一脸欣喜地跑去给自己阿爹看的情形。与眼前大汉一脸嫌弃样不同的是,施阳的爹爹是一脸欣慰,认认真真将他所写的诗文看完,并且好好夸赞了施阳一番。
大汉一脸嫌弃道:“老子没空,真搞不懂你娘老让你读书练剑做什么,能当饭吃?有那个闲钱不如让老子去赌场撞撞运气,还能赢一手赚些酒钱。”
戚越像是憋了气,颇为失落。“那等父亲有时间了,越儿再练给你看。”
大汉将一灰褐色的麻制小袋往怀里一塞,这就要走人,结果却是瞄到了什么,又凑过来靠近了戚越的身子。
戚越似乎有些怕,这就后退了几步。
大汉抬手拿起了戚越胸前那块平安扣,细细端倪一番,后又放下,道:“我看她也舍不得买那好玉,这平安扣能值几个钱,你倒是像宝贝一样护着。”言毕他又拍了拍戚越的面颊,面上挂着不削的笑,走了。
戚越将那平安扣重新塞回了衣内,目送大汉远去。
看到这里,施阳不禁有些难受。戚越的爹,似乎很不看好他,而戚越却很在意他父亲的看法,即便他父亲恶语相向,他也想得到父亲的认同。
认同个屁!这般渣滓,要得到他的认同做什么?随便在路边找个乞丐,都比这大汉来得强。
难受归难受,但是施阳在心中骂了那大汉一番。
不过施阳觉得有些意外,明明方才还被戚越所驾御的妖兽虐得死去活来,如今怎么还未他打抱不平了?
戚越也不知一人练剑练了多久,小院的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一位头戴红色粗麻巾帼,手抱着一叠衣裳的妇人。那妇人鬓间有着几缕银发,五官虽较为细致,但无奈皮肤粗糙黢黑。施阳觉得,若这妇人能像自己阿娘那样保养得当,必定是个丽质佳人,毕竟美人在骨不在皮。
“母亲。”戚越冲着妇人施了一礼。
妇人浅浅一笑,道:“越儿来越有样子了,教书先生不仅教你读书写字,连礼节都教了。”说着,妇人将那一沓衣裳置于戚越面前。施阳一看,这些衣裳做工较为精细,应当是富庶公子哥穿的衣裳,只不过衣料较为老旧,他估摸着,应当是公子哥穿剩下的。妇人又对戚越道:“王家夫人将小公子穿下的衣物整了些出来,我看有几件衣裳还比较新,就拿来给你穿穿。”
戚越低了头。施阳看到戚越身上穿的是一身粗布麻衣,且颜色深沉,十分不待见。
“越儿,你不喜欢?”妇人问道。
戚越抬了头,对他母亲道:“母亲,以后别再拿这些衣裳来了,我不喜欢。”
妇人诧异:“这些衣裳虽旧了些,但都是好的,比现在穿在身上的舒服多了。我好不容易问王家夫人要来了一些,你怎么能说不喜欢。”
戚越怔怔地看了他母亲手中的衣物片刻,而后道:“母亲亲手做的衣裳,纵使再简易,我也喜欢。王家小公子穿下的衣裳并不适合我,母亲以后便不要再拿来了罢。”戚越顿了顿,而后又道:“母亲,要不你换份活罢。我不喜欢王家除了姝姨之外的人特别是王家大公子。”
妇人闻言“噗嗤”一笑:“先生倒是也把你的傲性教出来了。好好,以后不拿了,听越儿的。不过王家给的待遇好,且王府离这儿近,娘在那儿做炊娘,也能好好照顾你。”妇人搂着戚越的肩进了门,这就开始生火做饭,“平日里要帮着王家先做饭食,倒是没能及时帮你做。你稍微等一会儿,娘这就帮你做饭。”
戚越在桌边坐下,而后问道:“母亲,为什么父亲老是这么忙。刚才他回来在屋里寻了什么东西就又出去了,我本想将今天新练得剑法舞给他看。”
妇人一听,双目睁得滚圆。她立马走到了床边将床下的一个瓦罐挪了出来,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