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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穿越女的倒掉-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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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世番摇头拒绝。本不打算多嘴,可瞧这少年坦荡中不乏狡诈的笑眼,到底还是说了多余的话,“高宗朝中书省有紫薇郎下朝回家,见道旁蒸饼新熟,便买来边走边吃。因此被御史参奏路旁就食,有失官仪,逐出了中书省。”

    景王刚要把古楼子往嘴里塞,闻言讪讪的阖上嘴巴,“还有过这种事啊?”

    “有过。”柳世番一本正经,“不过,中朝战乱之后,便无人讲究这些礼仪了。”

    “哦”

    “所以,殿下请用吧。”柳世番微笑道。

    李沅后知后觉的回味过来——这位素以谨慎寡言著称的柳相公,适才是在逗他玩。

    “还是不吃了您这么慈祥的看着我,我咽不下去。”

    “”

    柳世番还真没遇到过这么跟他说话的人。下意识摸了摸胡子,赶紧摆正面容清了清嗓子。

    李沅笑了笑,也换了副面孔,“我轻狂惯了,若不是您教我,我还不知道旁就食是失仪之举,真是惭愧不已。下回见了宁叔,我要好好对他说道说道。”

    柳世番却没料到这少年如此善于察言观色。就算知道这番说辞有迎合之意,却也不能不心生好感。不由暗暗感叹,淑妃不对,现在是太后了——真不愧是名门贤媛。她教出来的儿孙,不论本身资质如何,先就有一番纳谏如流、宽厚容人的明君做派。

    但这位景王还没被立为太子呢,就唯恐天下不乱的来结交他。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不瞒您说,我刚从延英殿里出来。”这位景王笑眯眯的说道。

    柳世番不由谨慎起来。

    李沅依旧是那副坦率无欺的表情,“清晨去向太母请安,太母见我无所事事,便打发我去找阿爹讨差事做。正赶上阿爹召见宰相们议事,阿爹便让我去后殿等着。适才雨停了,才撵我回来。”

    柳世番听懂了——这是个有祖母撑腰的熊孩子,他无所畏惧。

    若真有太后撑腰,他也确实无所畏惧。

    “那殿下找臣,是为了”

    “是碰巧。”景王认真的纠正,“碰巧看到柳夫子,便上前打一声招呼。又恰好有些疑惑,要向夫子请教。”

不知乘月几人归(二)() 
柳世番道;“殿下请讲;臣尽力为之。然而臣孤陋;未必能为殿下解惑。”

    李沅并未紧逼;反而整肃了仪态;已不再是嬉皮笑脸的纨绔模样。

    虚心却又不失尊严的向人求教的姿态;看上去竟很有些先帝当年的风范。

    “在延英殿中;听到父亲和几位宰相讨论消兵一事,夫子说‘当谨慎’——此事是否有什么隐忧?”

    他这一问,着实出乎柳世番的预料。

    “谨慎”二字能有什么深意?自然是察觉出题中隐患;才会提醒人“谨慎”。

    可天子同萧、段几位宰相,俱都没将这提醒搁在心上,可见他们并不觉得这策略有何不妥。

    而这少年在殿后旁听;却偏偏察觉到了“谨慎”二字别有深意——若非他性格比旁人周密谨慎;便是已推演过后果,意识到了个中隐患。

    不论是为何;都孺子可教。

    柳世番没急着回答;反问道;“殿下觉着呢?”

    李沅道;“就我看来;几位宰相的谋划十分稳妥——养兵是为靖乱;如今海内太平,自然就该消兵了。可也不能骤然裁撤,故而每年每百人中只裁去八人;以逐年削减。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既是裁撤;便令之卸甲归田罢了,为何要‘每百人中,限八人死逃’?莫非今年这一百年人里,逃兵、战死数不足八人的,还要逼他们叛逃、战死,以凑足人数不成?”

    柳世番的心防不由就松懈下来。

    就他所知,这位景王是个典型的五陵少年。他的日常搁到史书里就十个字“性任侠,斗鸡走马,乱齐民”。这一类富贵而“任侠”的少年自幼高高在上,不识人间疾苦,更不懂人命是怎么回事。为凑足人头而驱逐、逼杀个把小民,在他们眼中往往只是个数数的游戏。

    谁知景王竟先留意到,这八人会不会“被”死逃。

    柳世番不由就想,他对这少年或许有不小的误解。

    “殿下有所不知,”他耐心的解释道,“天下统兵的将领,少有不虚报军籍冒领粮饷者。从朝中报领十万人的兵饷,实际兵数最多六七万。连年征战后,战死、逃跑而未消去军籍的又有十之二三。若据实核算,如今仰仗朝廷供养的八十三万兵众,实数怕还不足四十万。说‘限八人死逃’,不过是逼军镇将领去虚就实,少吃几分空饷罢了。并非是要侵夺寻常军兵的生计。”

    景王显然未料到军中竟有此等猫腻,然而他也不是个见人贪渎败坏便三观崩溃的赤子。

    虽难觅流露出些震惊、恼怒来,却很快便沉下面容。略一琢磨,便将情绪搁置一旁,照旧回到正题。

    “是我无知了。如此看来,几位宰相确实深思熟虑。”

    “殿下似乎还有别的疑虑?”

    柳世番反客为主,景王却也不恼火,只坦率道,“夫子见笑了。我在想,那些有胆量大吃空饷的将帅,若收到消兵的诏令,是会如宰相们设想的一般,逐年削去虚籍——还是会如诏令上所明言的,将就实在籍者,百人去其八。而他们照旧吃原数的空饷。”

    柳世番没有答话。

    景王无奈一笑,道,“夫子是否同我一样,也想到坏处去了?”他观摩着柳世番的面色,很快便确信了,“这便是您的顾虑吗?”

    柳世番默认,“此是其一。建中年间,魏博归顺。天子将赵国公主下嫁魏博田家,其后又派黜陟使前往魏博,欲令魏博削兵四万,令其归农。魏博明面上听命罢兵,背地里却将所罢将士召集起来,说,尔等久在军中,各有父母妻子,既为朝廷所罢,如何得衣食谋生?而后田家自出财帛衣物,将这些人重新征召入伍——这些人便成了田家的死忠私兵,感悦田家而怨恨朝廷。焉知此次消兵,就是一样的结果?”

    景王琢磨了一会儿,抬眼问道,“既如此,您为什么不反对?”

    柳世番叹了口气,不觉便吐起苦水,“因为百姓已不堪重负了。天下四十七镇三百九十余州,河朔诸镇税赋自给,不向朝廷缴纳。陇西、剑南为异族侵占,常年战乱。京畿一代粮米素来仰仗漕运供给,几次兵乱之后,民无余财——天下税赋全赖东南八道四十九州,百四十万户,算来每两户便要养一个兵。竭泽而渔,久之必然生变。消兵减赋势在必行——如今藩镇臣服、四海无战事,正是消兵的好时机。陛下同几位宰执又已拟定了成策,臣岂能贸然反对?”

    景王琢磨了一阵,认可了柳世番的想法。

    连柳世番都看得出,天子正自以为得计,想要成就一番先帝也未做成的大业,何况是景王这个亲儿子?这会儿你去同他说,你们这么搞是胡闹——他定然听不进去。

    何况柳世番还在户部尚书任上,日后定然有许多细节需得他去实行。若此刻他开口反对,就算日后竭尽全力助他们成事,可一旦真如他所预料的出了问题,他们也定然会怀疑他不曾尽心、甚至从中作梗。

    “依您看来,这策略可行吗?”景王又问。

    这话便问得太不谨慎了——若可行,柳世番便不该说不祥之言。若不可行,不在天子面前力争,却背地里在亲王跟前诽谤,罪过就更大了。

    但这位景王几次三番说出出人意表的话,柳世番忍不住就想试探他更多。

    他并没有立刻以正言驳回,而是反问道,“可行又如何,不可行又如何?”

    景王道,“夫子有夫子的不便,我身为人子,却也有为人子的方便。您不能说的话,我未必不能说。”

    ——这少年竟真是这么想的。

    此情此景此少年,令柳世番不由就想起些往事来。

    贞元中,他刚刚崭露头角便得到当时太子的赏识。一日同太子说起朝中弊政,太子也同眼下这位景王一样,道是将向天子进谏,以纠正此弊政。彼时柳世番年少天真,觉着若果真如此,善莫大焉。然而当时的太子侍读却规劝太子,“您身为太子,只需每日视膳问安便可,无需过问朝政。陛下在位日久,若有小人离间,说您收买人心,你该如何自辩?”太子感念不已,道,“若不是您,我哪能听到这一席话。”进谏之事便也不了了之。

    时至今日,柳世番依旧厌恶这些自保之道。

    可身在权力的漩涡之中,若连这些规则都不懂,迟早死无葬身之地。他厌恶的其实是这个不明哲保身、便寸步难行的朝堂。

    因而他更厌恶当年那个向太子进言的侍读,他就那么理所当然的告诉日后的君王——比起背上收买民心的猜忌,百姓疾苦算什么?他将一个本该正气浩然的储君,变得功利如市井商贾。还离间了父子亲情。

    可若无人说这些,太子也许当真无法平安活到登基那日。

    不过话又说回来,平安登基了又如何?不也一样重病缠身,没等施展抱负便被迫退位?而那个传授太子保身之道的太子侍读,也没能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掌权没半年,便牵累他们一行人身败名裂,死的死、贬的贬。

    柳世番道,“天下局势云波诡谲、错综复杂,可行与否,不是一句话就能论断的。消兵势在必行,眼下又正是时机。纵使不行此计策,也必得行别的消兵之策。而萧、段几位宰相素有人望,此策他们也绸缪已久。既已先提出了,那不论如何,都该一试。”

    景王琢磨了一阵子,道,“夫子赞成消兵?”

    “并无异议。”

    “夫子心中也早有成策了?”景王又问。

    柳世番愣了一愣,不料景王竟如此敏锐——竟从几句话之间,便听出了他隐而不言的事。

    他不作答,景王便当他默认,追问道,“纵使萧、段二位宰相不提消兵之策,到了合适的时机,您也会提?”

    “”

    景王恍然大悟,“那我便明白了。”又道,“若两位宰相没提,夫子打算何时提?又有何良策应对藩镇的阴奉阳违?能否指点学生?”

    这少年有求于人时脸皮够厚,无端就已自称起学生来。

    这无赖情状,跟他家那个爱撒娇耍赖的大女儿一模一样。柳世番立刻便醒悟过来——这是打算赖上他。

    虽不解他为何偏偏选中自己,但柳世番很确信,跟一个有野心却未必能登上皇位的皇子扯上关系,对他来说太不合算了。

    “臣对父子之道确实不大精通,然而也略懂一些人情。不在其位而干涉其政,本就容易招致诽谤。何况以子谏父,以幼谏长,以浅虑谏深思?并不是臣不肯说,只是臣那些不足为天子道的一家之言,纵使说给殿下听,也只会给殿下、也给臣召来非议。殿下又何必多问?”

    “您请放心。早先以为您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说出些自不量力的话。此刻既已明白了原委,当然就不会自作主张了。”景王越发谦逊恭敬,想了想,又道,“不瞒您说,消兵一事,父亲也同太母商议过,太母不愿过问,只说朝中有裴柳两位相公,又何必来问她一个深居简出的妇道人家?却又回头问我的想法。我虽说了几句,事后想来,却尽是纸上谈兵。我虽不比太母那般是‘深居简出’,然而自幼长在深宫,平生竟从未出过长安。不必说天下大势——便适才夫子说的天下编户几何、赋税轻重,我也都一无所知。先前有人说我自作聪明,我还不服气。如今想来,既不知彼又不知己,偶有小得便自以为得计,不是自作聪明是什么?”

    柳世番心想,能有自知之明,已强过大半读书人了。他倒是喜欢这样的少年,然而他身为宰相,却并不是这少年该请教的对象。

    “不知晓编户、赋税算不得无知——只消向掌管编户、赋税之人询问便可。”

    景王笑道,“是,学生也这么想——无知也不要紧,只要如先生这般无所不知的人肯教我。”

    柳世番:

不知乘月几人归(三)() 
云秀拨弄火堆;从架子上取了块儿肉翻看;见焦处烤成了炭;未焦处还带着血丝;连尝都不必尝就知道定然不好吃。偷眼瞧了瞧十四郎;见他靠在石壁上睡得正昏沉;赶紧将那肉丢到火里消灭证据。

    剩下没烤的那些则全塞进丹炉里;又抓了把香料香草撒上,一块儿炼了。不多时,受热均匀火候绝妙的肉串便出炉了。取出来摆到芭蕉叶子上;假装刚刚烤好从火上取下来,这才拿了一串在十四郎鼻子前晃了晃,笑唤他道;“再睡下去可就都烤焦了。”

    十四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她晃着竹签子对他笑,虽还没清醒过来;却也先微笑起来;抬手去摸她的脸颊。

    柔软微凉的、实实在在的触感终于让他彻底醒来;脸上虽已红透了;但见云秀丝毫不以为忤;便也屏息做出习以为常的模样。拇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擦了一擦才放下;道,“不知不觉便睡着了肉烤好了吗?”

    “嗯,快尝尝吧。”

    十四郎就着签子尝了一块儿;道;“好吃。”

    云秀有心讨他赞叹,可见他脸上疲色未减,想到这数日间的奔波与周折,便将炫耀之心收了,只笑道,“洞口旁有条小溪,水极清冽,你先去洗一把脸,醒醒神吧。”

    十四郎出去濯洗。云秀记得东南十来里外的山上有些新熟的野果子,便去摘了几样。

    采果子花费的时间比预想中要多些,她开任意门回来时,十四郎已在洞中了。赶得巧,两人正四目相对——往常云秀也会随手开门离开去处置些杂事,然而这样的巧合还是头一回。云秀愣愣的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不知为何便解释道,“我去摘了些野果。”

    十四郎笑着点头,上前帮她拿果子,“似这般凭空消失、出现,不管见多少回,也依旧觉着新奇。”

    他恍若无事的去洗果子,云秀想了想,敛了裙子追在他身后,“我和你一道去。”

    他们寄身在山谷中,谷中下有嶙峋乱石,上有参天巨木,还有寻不到的布谷鸟在声声鸣叫。那溪流正从乱石间穿过,映着林荫间漏下的天光。水流极缓,清浅幽寂,有游鱼憩在石影下。

    十四郎踩在石头上洗果子,云秀便蹲在一旁,托着腮帮子看他。

    十四郎自水面上瞧见她的影子,脸上又红起来,渐渐就有些心不在焉。

    忽的,云秀“啊”了一声。

    十四郎扭头看她,云秀指着他手里的果子,“那个不用洗的。”

    十四郎低头一看,便见一枚裂开如大嘴的红皮果子,里头两排参差如烂牙的果肉。惊得差点失手丢出去。

    云秀按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十四郎哭笑不得,将那瓜丢给云秀,道,“罚你吃。”

    云秀接住瓜,本来不笑了,可对上那又丑又憨的笑脸似的果子,没忍住又笑喷了。便将那果子摆在自己嘴巴前,假做自己的嘴巴,笑道,“王孙当真不尝一尝吗,可甜可甜的了。”

    她故作滑稽态戏弄人,十四郎又恼又乐。瞧见她眸子里的柔光与欢乐,又觉这光阴令人眷恋。

    他便倾身上前,便在那“嘴”上轻轻一吮,道,“确实很甜。”

    云秀一边吃着瓜,一边看十四郎将其余的果子洗好。

    她觉得自己可能错过了什么——比如说被撩了之后既不失风趣也不失情趣的接应,比如撩回去的时机。

    她为什么要像个吃货村姑似的蹲在这里吃一只已经被吮了一口的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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