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古色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论穿越女的倒掉-第7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十四隐约猜到了原委。忽就意识到李沅并非突发奇想来胡言乱语,他适才所说的话,竟都是痛定思痛之后,所立下的誓言。

    也许,他是想要自己来为他见证。

    十四郎看着李沅——他亦不知想从李沅眼中确认些什么。

    而李沅不闪不避的、高傲的正视着他。

    十四郎便也直视他的眼睛,说,“我不做你的诤臣。若你刚愎昏庸,我便讨伐你。若你有治世戡乱之心,我便来辅佐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李沅逸气峥嵘的同他击掌为誓。可空口说完之后,又觉得好像有些幼稚。

    加之十四郎又没那些推杯换盏的热情与圆滑,豪情过后,两人不尴不尬的空手站在那儿,除了幼稚,就只剩下羞耻。

    李沅忍不住就嘴贱起来,“话说回来,若我刚愎昏庸,你打算拿什么讨伐我?就算要当荆轲,你武艺也不如我吧。”

    十四郎风轻云淡,“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

锦瑟无端(十)() 
云秀坐在屋檐上;看着白云如鸽群般扑撒在远方的蔚蓝晴空上。

    屋檐下;叔侄——也或者是知己、是敌手的二人并不热络;却又自在、肆意的说着话。

    云秀听着那个熊孩子傲慢的;甚至有些强词夺理的发言;能想象出十四郎那双眼睛如何如蒙尘的明珠被激流冲刷荡涤着一般;渐渐恢复明亮的光彩。

    那个看似沉寂;可温柔不争的表象之下却流淌着救世的热血,有着比任何人都更天真却又比任何人都更纯粹的理想的少年,才是她认识的十四郎。

    可她并不是那个能将他从消沉中唤醒过来;重新点燃他那份知其不可而为之的顽强的入世之心的人。

    ——果然,放那个熊孩子来见十四郎,是对的。

    只是他们的遨游计划;可能又要修改了吧。

    日暮鼓声鼓声响起时;云秀不知为何又想起了令狐十七。

    她想,就算十四郎依旧要同她一道去远游;也还是时常带他回来;去同熊孩子吵吵嘴吧。

    人都是需要伙伴的。

    十四郎送走了那个熊孩子;云秀便自屋檐上跃下;解去了隐身术。

    十四郎回院子里时;她正捧着茶杯喝水——那俩人光顾着吵嘴似的聊天;烹了半晌的茶,竟都没喝一口。

    听闻声音她回过头来,若无其事的看着十四郎;缓缓眨了眨眼睛。

    这场景;倒有些像是野猫钻进院子里来吃供品,恰被人给捉了现行。

    但心虚的居然不是那只不请自来的猫——而是同外人聊得太欢,忘了给家猫喂食,致使它像野猫般自己来寻食的主人。

    当此情形,十四郎却也只能回以愧疚的沉默。

    云秀搁下茶杯,又拿了枚茶果子吃。那果子酥脆,咬下去沙沙的一声“咔”。

    她一边看着十四郎,等他说话,一遍吃果子。

    直到她拍去手上残渣,打算再斟一杯茶水来润喉,十四郎才上前执壶,帮她倒水。

    ——依旧一副知道自己做了坏事,却既不能认错,又无由解释的模样。

    云秀喝了一口茶,先说话了,“早先说去云游——你想先去哪里看看?”

    十四郎并未犹豫,他确实认真考虑过,“扬州一带。”

    “扬州一带是扬州呢,还是扬州东?南、西、北?”

    “向北。”

    “那就是青、徐、淮西一带?”

    扬州向北到这三镇,尚有四五百里路程。云秀略过了所经州镇,直接点明这三地。

    而十四郎却认可了,“便自扬州向北,先游历这一带”

    “而后继续前行至河朔吗?”

    十四郎竟愣住了——似乎直到云秀点明了重点,他才终于意识到这行程究竟意味着什么。

    在他决定要遁世之后,却在规划云游的行程时,自浩淼江湖之中,不偏不倚的选出了那条最忧栗乎庙堂之上的路。

    他知晓云秀的愿望,当他问云秀是否还愿意和他共游时,其实是在回答云秀当年的邀约。他以为自己是打算随心悦的姑娘忘忧弃尘,飘然远去——可实际上他也许只是想借此时机,亲眼去看看那些一直以来令他疑惑、关注、在意的实务。他和云秀同行,甚至去往同地,可他们所走的路、所见的景,胸口内鼓动的那颗心,却是不同的。

    他利用了云秀想同他一道修仙的心愿,逃避眼下的困境,却是为了更深的入世。他为此感到了欺骗的羞耻。

    可这时,云秀却抿唇问道,“我们还去不去?”

    她目光明澈,皎皎无纤尘。就只是问他——还想不想去。

    十四郎猛的醒悟过来——云秀压根就不在意他是入世还是出世的。她也根本不在意他云游的目的,她就只是想陪伴他走出眼下的困境。至于他打算如何走出来,走出来之后又什么打算,则根本就不在她的考量之内。

    她的眼睛看着的,就只有他本身罢了。

    她喜爱自己所喜爱的,却并不强求他与自己志趣相投。

    想来就算有朝一日他变成了她所不喜的庸俗模样,她也只会如故事中的仙人般,以“从此再也没回来”的方式和他分道扬镳吧。

    他几乎要忘了——他喜欢的不是寻常的姑娘,而是可遇不可求的、天上掉下来的小仙女。

    十四郎忽的就想知道,若他说不想去了——会不会提前迎来那个“从此他再也没有见过她”的结局?

    大约不至于吧,他凝视着云秀,无奈的心想——但她的行程想来也不会为他而取消。她会略有遗憾但也无甚不便的自行出游,路上忽的想起许久没有见到他了,心生思念,于是归来寻他。最初是三五不时,而后是三年五载直到某次归来,只见满庭荒草,墙垣颓败,她牵住墙外捉着风车跑过去的儿童,询问此宅主人的去处,才得知宅子里那个老眼昏花的孤僻老头,早已死去多年了。

    尚还年少,尚未别离的时光,竟如此珍贵啊。

    但这一点,也只有他一个人领悟到了吧。

    他说,“去。”

    云秀便抚掌道,“那我们便先去扬州,然后自扬州一路向北到河朔。待这一路走完,再考虑后续行程。”

    十四郎没答,反问道,“你自己呢,想先去哪儿?”

    “天地万物皆有道”云秀笑道,“我哪里都想去,哪里都可去,无所谓先后。只是——”

    她扫了一眼这庭院,目光落在庭中银杏树上时,冬日枯败的干枝上忽又有黄叶摇摇满树。

    风过光影碎,那幻觉一闪而逝。

    “还记得就在这庭院庭院中,你说你有自己的宅子和俸米,可以养得起小仙女了。”

    那会儿奉安观在,华阳真人在,阿淇在,令狐十七也在她又寻回了十四郎。华枝春满,天心月圆。正是她人生中最称意的时刻。谁知转瞬之间便支离零落了呢。

    “这宅子还是不要荒废了吧。”她含着笑,眉眼弯弯,“我们时不时回来打扫一二——若在野外寻不到住处,又赶上什么阴晴雨雪,还能回来烹壶热茶,睡席暖被。”

    “到时候我们都远在千里之外了吧。”

    “所以,你以为神仙是做什么用的?到时候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缩地成寸,什么门内门外两番世界。”她微笑道。

不知乘月几人归(一)() 
长庆元年六月。

    临近傍晚时;暴雨才停歇。盛夏酷热稍稍消退;知了声似乎也不是那么聒噪了。枝头未干的水底映着雨后澄澈的碧空;中书省庭前的紫薇花开得越发娇俏烂漫。

    柳世番自政事堂中出来;自紫薇花树旁经过;脚步不由便停了一停;心想;原来又到紫薇花开的时节了啊。

    如今他已不在中书省中任职,新皇即位之后,便将他迁回尚书省;升任户部尚书——正经三品,还加了同平章事,依旧是当朝的柳相公。可本职既不在中书省又不在门下省;实际上已远离决策核心了。正所谓“夺我凤凰池”;何贺之有?

    譬如今日天子突然说要销兵,若在过往;他必是天子最先宣召商讨的人;断不至于天子已同旁人商议出成策了;他才被召见奏对。

    而既有成策;才召他奏对;既有意架空他的相权;却仍要授他户部实职;分明是考察他能否做回昔日那个劳力者,那个将一身才干都消耗在勤勤恳恳的执行旁人决策上的“功狗”。若他不肯认清局势,大约迟早都要被踢走吧。

    这也是早有预料的事。

    一朝天子一朝臣。

    何况先帝去世得猝然;如他这般正当壮年的黑发公卿;身受先帝隆恩,满腔抱负都是以先帝在位为前提。新皇即位,若不重新熬驯一番,也怕用不趁手——只是,这就是对付鹰犬的手段了。

    其实先帝服食金丹而性情大变后,柳世番便已萌生退意。但当此时,还是稍稍体会到了武侯写下“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时的心情。

    君臣相得,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不过,他对先帝究竟有几分忠义,其实也很难说。

    他成名早,入仕早,得志也早。认真算来已是四朝元老。先帝即位时,他已是榜上有名的窃取国柄的“小人”,官位虽不高,却和当年的宰相同罪遭贬。而后在朝中上下都为国帑和军费焦头烂额的奔走时,他受人保举,弃瑕录用。长达十年间,一直功高而位卑,多劳而少怨,才华横溢而任凭差遣——为了洗去污点,令先帝看清他的才能品性,也因不肯认罪、忏悔和谄媚,他主动将自己变成一条不可或缺的“功狗”。

    而尽管先帝有种种去英明甚远的毛病,但至少在器量上不愧为雄主,最终尽弃前嫌也力排众议,提拔他为宰相。

    是先帝一纸诏书,将他践踏入泥沼中,也同样是先帝金口玉言,令他位列庙堂之上。

    而他为之鞠躬尽瘁的初衷,其实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变的仅仅是“君恩”而已。

    一言可杀之,一言可活之。予取予夺,无非如此。

    要对此等庞然大物生出忠义来,得对危险钝感到何种地步?

    如先帝那样的伟丈夫,正逢他功名心盛的少年时代也就罢了。年轻的新君对他这样的股肱之臣动用此般手段,未免没轻没重,驾驭失度。

    良臣择主,这点傲骨他还是有的。

    退位让贤吧——柳世番想。

    他信手弹了弹紫薇花枝,雨滴如水精四溅。

    同碰巧路过的新任紫薇郎略作寒暄。便拂了拂衣袖,往外朝去了。

    出光范门,过下马桥,正要去寻自家牵马的老仆,眼前便横插进两个衣衫鲜亮的豪奴。

    这个问,“这人都走没了,咱们是不是看漏了?”

    那个不以为然,“宰相出行那阵仗,你又不是没见过。这还能看漏?”

    “可我听三哥听咱们王爷说,那个柳相爷是什么什么瓢和石头那词儿怎么说的来着?”

    “穷酸顽固?”

    “朴朴实刚健!对,朴实刚健——柳相爷朴实刚健,不花哨,没排场,不显眼,让我们仔细留意着点儿。”

    “——他就是再不花哨,也是穿紫衣,佩金鱼袋吧。能有多不显眼?”

    衣紫,佩金鱼袋的柳世番也不同他们计较,朴实刚健的迈着方步从他们身后走过。

    俩人还在讨论,“你说要当上宰相是不是都得一把年纪啊?”

    “也不一定。我听说先帝朝有一年提拔了个宰相,不到四十,早先还犯过事儿。但是会筹钱,先帝要平藩镇,旁人说没钱打,要‘消兵为上’,他就往朝里送钱。他主持扬州院那会儿,每年到交供的时候,运钱米的船船头接着船尾,从长安能一直排到潼关去。这之后他就平步青云。不管朝中有多少人反对,先帝就是要提拔他。”

    “嚯!那他要活着现在也还不到五十吧。”

    “也就四十出头吧。”

    “真好。又发了财,还当了宰相。才四十来岁就享尽了富贵。”

    俩人羡慕得直叹气。冷不防柳世番住了脚——他自认两袖清风,虽手中流财滚滚,却不曾染指分文。不但如此,连他家中那个蠢婆娘他也敢担保无锱铢贪渎——怎的到了连他名号都不知的人口中,就理所当然的“发了财”?

    想了想,还是算了。他同两个粗鄙差役辩解什么。

    恰老仆牵了老马迎上前来,柳世番接了缰绳,准备翻身上马。

    两个豪奴却忽的想到,“你适才说的那人,会不会就是王爷要找的那个柳相公。”

    “呃这我就”

    “四十来岁,头发还是黑的吧。还穿着紫袍我们会不会真看漏了?”

    两个锦衣豪奴凝着眉,总觉着他们好像见过一个似乎符合描述的人,却怎么也记不起再哪儿见过。

    柳世番踩着马镫,朴实刚健的翻身上马。

    也不回头去看那两枚纠结的后脑勺,只管撒开马蹄,慢悠悠的,摇头晃脑的走远了。

    出建福门,绕道向东,走丹凤门前大街。

    ——那两个豪奴是谁家的,柳世番心里九成有谱。

    这种事,他一向能避则避。

    柳世番一路在老马背上摇晃着,一路天马行空的感慨着——

    景王府上的仆役,居然不知道他。

    若只是不认得他也就罢了,毕竟也不是随便谁都能见他,可他们竟都不知他的名号。

    景王府上豪奴尚且如此,何况民间?

    他倒也不是求名——毕竟政事堂里还有个名重天下的裴相公。因自己的主张和裴相公大致相近,也因自己资历浅、争议大,故而柳世番一向都不怎么据理力争。他更擅长借着天子和裴相公的“极力主张”,不动声色的就将自己的想办的事推动、办妥了。虽不得名,但他得其实。

    可在感情上——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得不到相应的名望和赞美,意识到在世人眼中他或许真就只是天子的功狗,裴相公的影副,一个或许能在没人读的史书中留下几句褒奖,但在百姓口中不会留下只言片语的无名小卒,柳世番心里还真是百味杂陈。

    “柳相公。”

    柳世番正走神,忽听有人自一旁唤他。不经意的扭头过去,便见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郎笑盈盈的仰头看着他。

    那少年眼神过于明亮和野心勃勃,竟令柳世番困倦、涣散的精神一激灵,登时便清醒过来。

    ——真是个醒目的好少年!

    那少年同他一样轻装便服,过了一会儿柳世番才认出来——眼前人分明是当朝天子的长子,景王李沅殿下。

    这般大方、这般大胆,还真是名不虚传。

    他这么直来直往,倒让柳世番没法回避、拒绝了。

    只能翻身下马,“殿下。”

    景王府的下人牵着马缰不远不近的跟随在后。

    柳世番便和景王并肩而行。

    春明门大街够宽敞,但柳世番还是头一次知道,它宽敞到可以容一个亲王一个宰相并肩而行,却不必担忧耳目。

    但景王大大方方的和他边走边说,丝毫不懂避讳。

    过东市,景王从路边摊贩手中买了两对古楼子,还递了一对儿给柳世番,“您可认得宁叔?”莫名便提起天子的十四弟,宁王李怡,“他每日清晨都来东市买毕罗吃,街头巷尾的杂谈全听过,可买毕罗的老妪至今还不知他是谁。只知道早年间他骑驴来,后来骑马来,想必日子越过越好了这家的古楼子,还是宁叔推荐给我的。您尝尝?”

    柳世番摇头拒绝。本不打算多嘴,可瞧这少年坦荡中不乏狡诈的笑眼,到底还是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