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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陵?”萧胜抬起眼皮看了看萧仲青,端起茶碗和赵桓宁碰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啊?儿子,你要知道,在金陵城里,可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情,除了娴太妃娘娘之外,知晓内情的都在这屋子里面,难道你是在怀疑我们不成?这倒是让我觉得有趣了,不如你来说说,在我们几个人之中,谁才是嫌疑最大的那个!”
“老爹,您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要捣乱,好不好?我在说正经事呢!”萧仲青轻轻的叹了口气,别人家里呢,都是头疼家里有个坑爹坑娘的娃,他们家可倒好,偏生是个坑娃的爹,时不时的就给自己自己儿子挖个坑、下个绊子,也幸好皇帝陛下不会把他老爹的话当真,要不然呐,他进这天牢都得进八百回了。
“你呀,你呀,你就别吓唬他了,看他脸都白了。这些天他因为那个连环杀人案也没好好的休息,若不是平儿的事情太严重了,交给外人又不放心,我也舍不得让青儿这么辛苦。”赵桓宁伸手拍了拍萧胜的肩膀,他也觉得挺无奈的,自从青儿懂事的那天开始,阿胜就在欺负儿子的路上越走越远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觉得看儿子变脸很有意思,还是其他的别的什么原因。不过,赵桓宁认为,以阿胜的人品,应该做不出迁怒这么没品的事情来,不管怎么说,这孩子身上也留着一半萧家的血脉,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无论是样貌、还是人品,也越来越像萧家的人,一丁点都没有那个来历不明的亲生父亲的影子。想到这里,赵桓宁轻轻的叹了口气,朝着萧仲青笑了笑,“别听你爹的,有什么话就直说,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这又不是在朝会上。”
“是,宁叔。刚才老爹的话,有一句我并不是很赞同。”萧仲青看了看赵桓宁,又看了看萧胜,说道,“老爹说,知晓这件事情的人都在这屋子里了,其实,并不完全是这样的。宁叔、老爹,要知道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再秘密的消息也有走漏出去的时候。当初诚敬郡主的那件事情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那位郡马也算是心思缜密之人,但终究还是因为下人们之间的闲话,让那件隐瞒了数十年的真相被揭露出来,还是落得了被先皇抄家灭门、株连九族的下场。虽然,宫里的戒备要比大臣府邸、皇亲贵胄的府邸森严得多,听墙角也不是那么的容易,但终归也不是铁板一块的。”
“你的意思是说,也有人来听皇家的墙角?”赵桓平放下手里的筷子,端起手边的茶碗喝了一口,“这个人的胆子倒真是不小。”
“王爷,我也是举个例子而已,能来宫里听墙角的,那身手必然是不凡的,想要听的,估计也不是王爷何时回京这样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诚敬郡主府的下人门的无心之语都可以掀出一件巨案,更何况是宫里呢?虽说我们大楚从皇帝陛下到百姓都很节俭,皇宫的人员数量比前朝要少得多得多,但就算是少,宫女、太监、侍卫加在一起,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这么多的人在宫里,也形成了一个小社会,彼此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关系网。这张网内的情谊是真假难辨,有人付出了真心,有人假情假意。我们现在要做的,怕是要在这张网上撕出一个口子,要不然的话,这件事情很难会有个突破口啊!”
“可是青儿啊,自从我入主这座皇宫,这宫里的人,早就过了好几遍的筛子了,有二心的人恐怕很难在宫里活下去,忠心不二是这里生存的第一、也是唯一的法则。”赵桓宁看了看福庆公公,朝着他点了点头,看着他退出里间。等到福庆公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赵桓宁才回过头,从汤锅里面捞出了萧胜喜欢的东西,说道,“话说回来,你今天的这个锅子太素了些,连点高汤都没舍得放,清汤寡水的,吃多少都感觉吃不饱似的。青儿,你当真不打算给我们准备点儿别的吗?夜里若是饿了,我和你爹可是要去吵你美梦的。”
“宁叔,侄儿的美梦您是吵不了,在这件案子没有解决之前,侄儿怕是也不会睡的特别的踏实。若两位真的半夜饿了,就尽管找我吧。”萧仲青看了看坐在身边、默默吃东西的赵桓平,轻轻地挑了挑眉,这个人自打坐下吃饭,基本上没说几句话,只是认真的吃着饭、听着其他人在说话。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人吃饭的样子倒是蛮赏心悦目的,若非知道他真实身份,就单看这翩翩贵公子的做派,任谁也想不到,这位竟是手握几十万大军的统帅,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萧仲青放下手里的筷子,拎起放在地上的大铜壶,往汤锅里添了些热汤,继续说道,“人心最是高深莫测的,对于这一点,想来宁叔和老爹比我了解得更为透彻。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有些人不会被金钱、名誉蒙蔽双眼,但未必不会被其他的东西吸引,或者他珍视的人、物受到了威胁或者其他的,也不一定不会做出出卖良心的事情。再说了,侄儿只说有可能宫里会有什么人埋下的钉子,但并不代表真的会有这种人的存在。不过,福庆公公去查查也好,毕竟我们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其实,我觉得更大的可能还是”
“是什么?”萧胜挑了挑眉,放下手里的筷子,朝着赵桓宁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吃饱了,端起茶碗,小口小口的喝着,“臭小子,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儿,真的是要憋死人了。说啊,你觉得有可能是什么样子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像当初诚敬郡主的那件事一样。”萧仲青端着茶杯,盯着面前的汤锅,慢慢的说道,“那些宫女们、太监们在宫里除了忙活自己那点儿事情之外,平时的消遣也是很单一的,大多也是聊聊天、说说话、打听打听八卦什么的。说的时候可能自己不怎么在意,也许也就是顺嘴提一句,但或许就有无意中听到的人上了心,把消息传了出去。”
“青儿,你的这个猜测,我和你爹都想过,可就算是有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也就是一个大概的消息,他们应该不会清楚我什么时候会派人去接平儿,更不知道平儿什么时候回来。既然是这样的话,就不可能提前安排人在半途劫杀平儿。所以,这个可能/性/并不是特别的大。”
赵桓宁也放下了筷子,这桌子上还在吃吃吃的就剩下一个赵桓平。赵桓宁觉得很神奇,这孩子虽然没在自己跟前养着,但是个什么脾气,诗歌什么样的/性/子,他还算是知道的。每月从军营传过来的消息,除非有战事发生,别说一日三餐了,一日两餐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就算是吃饭,也是跟吃猫食儿没多大的区别。所以,现在看到自家弟弟吃得很欢实的样子,赵桓宁觉得很惊奇,看来不止自己,连平儿这个嘴叼的,也被青儿的手艺征服了,这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母亲以后也不用担心这孩子不好好对待自己了。想到这里,赵桓宁看向萧仲青的目光更加的和蔼。
“宁叔,也不一定。”萧仲青放下手里的杯子,托着腮帮子,伸出了三根手指头,“虽然对于这个幕后之人,我还没有什么头绪,但是,我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这个幕后的人需要满足三个条件。第一个条件,这个人必须要久居金陵,就算不住金陵,也至少要对金陵城内外的每一条道路、尤其进城的每一条路都遥做到了若指掌。”
“这点说的倒是没错。”萧胜和赵桓宁相互对望了一眼,朝着萧仲青点了点头,“如果不熟悉金陵城内外的通道,是不可能想安排什么样的意外就安排什么样的意外的,更不可能把平儿引到预定的伏击地点去。这一点,我非常的赞同。那么,第二点呢?”
“第二个条件,这个人应该很了解皇家的人、皇家的事,这个了解不仅仅是知道皇家会有什么大事情发生,而且对皇家人的心思也是很清楚的,每个人的/性/子是什么样的,每个人在乎的是什么,他应该都非常清楚。”萧仲青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能做到第一点的人应该很多,但符合第二点的,就已经很少了。可是”萧仲青眯着眼睛,稍微停了一会儿,偶继续说道,“可是这个范围依然是很大的,有很多朝臣,还有皇室成员,对宁叔和娴太妃娘娘的心思应该摸得很清楚,对吧?”
“说的不错!”赵桓宁和萧胜同时点了点头,“很多人都知道我们对平儿的担忧,虽然范围比之前要缩小一点,但依然是人数众多。”
“没错,仔细算来,人数依然很多,而且,排查起来也不容易。不过,要符合我说的第三点的人,那可就真的不多了。”萧仲青也不卖关子,伸出一根手指头,又接着说道,“第三点,这个人必须要有可以号令朝中某些大人、某些皇亲贵胄的本事,能让他们老老实实听话的能力,最起码”萧仲青看了看赵桓宁、又看了看萧胜,“是能与二位比肩的,甚至或许比二位的威严还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能符合这个要求的,应该是没有的吧?”
赵桓宁端着茶的手稍微抖了一下,和萧胜交换了一个眼神,勉强笑了笑,“这个嘛,应该是没有的。”
“真的吗?”萧仲青怀疑的看了看赵桓宁和萧胜,“确定没有?那两位皇爷爷”
“想什么呢!”萧胜朝着自家儿子扔了个坚果皮,“别胡说八道的,小心真把你扔进大牢里住上一晚哟!”
“哦,知道了!”萧仲青摸了摸下巴,这两个人肯定有什么猫腻儿,既然他们不愿意跟自己说,那就寻点其他的办法来打听打听。萧仲青看了看赵桓平,不知道这位从未回过皇城的王爷会不会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好了,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青儿、平儿折腾了一天应该也累了,小福子给你们准备好了寝殿,早早休息去吧!”
“是,臣告退!”
第十四章()
萧仲青跟在赵桓平的身后退出垂英殿的里间,一边吩咐守在垂英殿门口的小太监门进来收拾那些锅碗瓢盆什么的,一边偷偷的瞧着里面那两个人的表情,不过,因着殿内的灯火不是太明亮,他瞧得也不是特别的清楚。尽管如此,萧仲青还是觉得这两个人应该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这两个人刚才的反应很明显是有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貌似还挺严重的,所以,两个人的脸色才这么的不好。
萧仲青摸了摸下巴,他应该好好想想,怎么才能从他们两个套出话来。套别人的话容易,这两个人却很难,他们是见多识广,完全就是两只老狐狸,到时候,自己恐怕都不用开口,他们就已经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走吧!”赵桓平看了看一脸若有所思的萧仲青,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要是不想说,你磨蹭一晚上,他们也不会告诉你。问他们不如来问本王,他们知道的事情,本王未必不知道。”
“王爷可是知道些什么事情?”萧仲青的眼睛一亮,紧接着却轻轻的叹了口气,甩了甩宽大的袍袖,慢悠悠的跟在赵桓平的身后出了垂英殿,“哎,还是算了吧,王爷今日刚回来,又受了些伤,今夜还是早早歇息了。等王爷休息好了,臣再来打扰好了。”
“哦?萧卿不着急破案?本王这个最大的受害者还等着萧卿的真相呢!”
“王爷,臣说句实话。”萧仲青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件遇刺的案子,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的简单,幕后之人针对的怕也不是王爷,王爷不过是个契机而已。”
“哦?萧卿以为这幕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
“大概”萧仲青左右看了看,轻笑了一下,“不好说啊,若真如臣所想的那样,王爷,您这一次回京还真的回对了。不过,这形势到底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就要看垂英殿里面的那两位的盘算了。那两位要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臣一个区区大理寺少卿,也不能做得太过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说的不错!”赵桓平稍稍琢磨了一下,就明白萧仲青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冷笑了一下,这皇城不管过了多少年,对某些人的吸引力还是那么的强啊。只可惜,那些人不知道,不管这座巍峨的宫城,还是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就好像是一头庞大的巨兽,一旦被其吞噬,想逃都逃不掉了,除了越陷越深,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王爷英明!”萧仲青默默的点了点头,这定安王虽然自小长在边境,但这皇子该学的东西怕是一样也没落下,这样很好,免得这位王爷刚回朝,就陷入这几十年如一日的朝堂争斗中脱不开身。他好不容易看上个人,可不希望这个人折在这么没有美感的事情上。
“萧卿在想什么?”
“王爷可是要去看看太妃娘娘?”
“下午去寻萧卿之前,已然拜见过了母妃,明日晨起再去问安即可。”
“这样啊,不知道王爷今晚宿在何处?福公公可有准备好王爷的寝殿?”
“这个自然。”赵桓平稍稍歪了一下脑袋,看了一眼和自己错开半步的萧仲青,挑了挑眉,说道,“左右本王住在宫里也不过一晚而已,就不必再单独准备寝殿了,皇兄也很赞同本王的建议,所以,早早吩咐了福公公,把我们安排在了一处。”赵桓平轻轻的弯了弯嘴角,“如此一来,倒是如了本王的愿,可以和萧卿抵足夜谈一番,不知萧卿意下如何啊?”
“这个,臣荣幸之至。”萧仲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偷瞄了一眼赵桓平,轻轻的叹了口气,“不过,臣以为,王爷舟车劳顿辛苦了,为了王爷的身体健康着想,今夜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抵足夜谈什么的,臣随时恭候王爷。”
“本王是带兵之人,昔日有战事发生,十几日不睡觉也不会觉得累,所以,萧卿不必担忧。”赵桓平看了看萧仲青,“明天本王就要上朝了,今夜还要请教萧卿一些事情,萧卿可是有为难的地方?”
“既然王爷这样说了,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萧仲青微微的弯了弯腰,“说起明早的朝会,王爷倒是能看上一处好戏呢!”
“好戏?”赵桓平微微挑了挑眉,“萧卿可否为本王解惑?”
“这个自然,王爷请!”
说话间,两人已行至泰吾殿,萧仲青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殿门口的福庆公公、青凤、平果,还有两个从未见过的年轻侍卫。萧仲青抽出腰间别着的折扇晃了晃,想来这两位样貌颇为相似的年轻侍卫应该是身边这位定安王爷的部属了。
“王爷!”果真如萧仲青所料,那两位样貌相似的年轻侍卫,一看到赵桓平,就快速的跑到了赵桓平的面前,单膝跪在地上,异口同声地说道,“属下参见王爷!”
“不必多礼,起来吧!”赵桓平指了指萧仲青,“见过左相大人的公子、大理寺少卿萧仲青大人。”
“常喜、常乐见过萧大人!”两位年轻的侍卫冲着萧仲青一抱拳。
“两位不必多礼。”萧仲青看了看他们两个,又看了看赵桓平,轻笑了一下,“王爷的属下跟王爷一样,皆为青年才俊,让臣好生羡慕。”萧仲青朝着青凤和平果来招招手,“快点过来,见过定安王爷。”
“平果、青凤见过定安王爷!”平果和青凤双双向赵桓平行礼。
“起吧!”赵桓平一抬手,朝着二人微微颔首,拽了一下萧仲青的衣袖,说道,“进去吧!”
萧仲青点点头,跟在赵桓平身后,经过福庆公公的时候,朝着他摆摆手,示意他跟进殿中。
泰吾殿虽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