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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之前听左相大人说,萧大人是固执之人,奴婢还不相信,这下是相信了。”福庆公公对萧仲青的这个做法既感动又有点无奈,感动的是这个孩子心思敏锐,很能看到别人所需要的。无奈是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听到,给捅出去,给这个孩子扣上一个“结交内侍”的帽子,那可真是太委屈了。不过,福庆公公觉得,如果真的出了这样的事儿,他也会拼了一条命为这个孩子开脱的。想到这里,福庆公公稍稍松了口气,看了看蹲在自己面前的萧仲青,伸手把他给扶了起来,说道,“对了,刚才说有事情要问我?”
听到福庆公公自称“我”,萧仲青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走回了灶台前,一边切菜一边说道,“我是想问问跟庆尚侯府有关的事情,如果有问的不对的地方,还请福叔见谅。您也知道我这个人,不怎么打听这些重臣府邸之间的关系,所以,好多地方不是特别的清楚。”
“没关系,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说出来的。”
“老侯夫人的娘家是”
“是上一代西南将军隆盛的亲妹妹,现在西南将军隆以言的亲姑妈。”福庆公公轻轻的叹了口气,“也是这个原因,她才会在侯府里哎!后来,亲上加亲,庆尚侯世子,也就是现在的庆尚侯娶了隆以言的大姐。不过,隆以言的大姐嫁过来没多长时间就故去了,现在的庆尚侯夫人是兵部尚书谢飞的嫡次女。”
“西南将军、庆尚侯府、兵部尚书”萧仲青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切好的一盘盘青菜,微微皱了皱眉头,一个小小的庆尚侯府,因为姻亲,把西南将军府和兵部尚书府连接在了一起,若是他们背着皇帝做点什么的话可真是有点麻烦了。不过,皇帝陛下应该不会放任他们的,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想到这里,萧仲青转过头看了看福庆公公,“福叔,您母亲”
“说来惭愧,奴婢生母的娘家出身并不是太显赫,跟西南将军府自然是比不了的。”福庆公公微微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萧大人是否知道左相手下曾有一将领名曰冥敬?”
“冥敬?”萧仲青一愣,“自然是知道的,镇国大将军府的大公子,后来北狄突袭,为了掩护主帅撤退,率领一百五十名将士,殊死搏斗将近两个时辰,最终还是战死沙场。听我爹说,后来先帝对冥将军的大义很感动,厚葬冥将军,对镇国大将军府厚赏。”
“嗯,我母亲是冥敬舅舅唯一的妹妹。”
“这”萧仲青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怎么会呢?西南将军府和镇国大将军府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啊,一个是地方镇守,另一个可以统帅一军,老庆尚侯再怎么样,也不能苛待您和您的母亲到那个地步吧?”
“萧大人年轻,并不知道这其中的渊源。老侯爷在纳我母亲为贵妾的时候,并不知道我母亲的出身,以为就是落难的平民女子呢,后来才知道娶回了一个烫手山芋。当年,我母亲无意中见到了老侯爷,那个时候老侯爷还是世子,年纪也就是二十来岁,样貌、身材什么的都不错,倒是很受女孩子的喜欢。我母亲对老侯爷一见钟情,非要嫁给他,就算被逐出家门也不后悔。镇国将军府的立场向来都很明确,只对皇帝效忠,所以,对于庆尚侯府这种墙头草一直都没什么好感。所以,外祖父听到母亲要嫁给庆尚侯世子,还是有家室的庆尚侯世子,立马就火了,用了各种方法把她锁在家里,不许出门都没有用,最后还是被母亲跑掉了。”福庆公公轻笑了一下,“别看我母亲柔柔弱弱的,其实她身手还是不错的,毕竟是将门之女。可惜啊,眼睛不怎么好使,看错了人、付错了终生。”
“难道您母亲的娘家人就没找过嘛?”
“当然是找过的,可架不住庆尚侯府死活不肯承认啊,虽然他们心知肚明,但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后来,外祖父和舅舅没办法,只能对外宣布嫡女失踪,而不能说其他的什么。”福庆公公轻轻的叹了口气,“隆家的那个妖婆本来就不喜欢我母亲,后来知道她的身份稍微担心了一下,不过在镇国大将军府宣布嫡女失踪之后,她的担忧就完全没有了,对我们母子真的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母亲在临终前终于看清了老侯爷的真面目,才留下遗言让我无论如何都要离开侯府,去过自己的日子。”
“没去找过镇国将军府嘛?毕竟是您母亲的娘家,应该会出手相帮的。”
“那个时候,外祖父已经过世了,舅舅也战死,府里一片混乱,我怎么还能去麻烦他们呢?”福庆公公摇了摇头,看到萧仲青已经开始往食盒里面装菜了,赶紧站起来过去帮忙,“再说了,除了外祖父和舅舅,没人知道我母亲的存在,我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福庆公公拍了拍手,“好了,故事讲完了,萧大人,您打听这个做什么呢?”
“福叔,您觉得如果有人想向外面传递有些消息,会采用什么办法呢?”萧仲青淡淡的一笑,“您觉得老侯爷是真的喜欢西南将军府的小姐吗?现在的庆尚侯是真的愿意和兵部尚书府结亲吗?还有镇国大将军府,是真的不知道您的存在吗?”
“问的好!闻名不如见面,萧少卿,你真令本王大开眼界!”
第十章()
虽然自家老爹在自己耳边嘀咕了一整天的定安王,皇帝陛下也是左一个平儿,右一个平儿的念叨个不停,萧仲青在还没有见到这位大名鼎鼎、军功赫赫的少年统帅之前,对这个和自己年岁差不多大的王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他所关心的还是案子的成分居多,毕竟这个案子发生的很奇特,牵涉其中的各方势力也很错综复杂,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理出一条完整的线索的,在他怀疑的几个人里面,所有的人都有嫌疑,所有的人也都有被陷害的可能。
类似这样的案子,萧仲青原来也接触过,所以也有一些经验的。侦破这样的案子,最怕的就是急躁,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对手给套进去。所以,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休息休息,换换脑子,想点别的事情。
这位定安王爷的身世,就被萧仲青拿来当作消遣了,可是一想到这位的坎坷,不免又觉得有些唏嘘,明明是身份高贵的皇子,可以清清闲闲的在皇城内长大,却偏偏因为那个至高无上之位的争斗,不能留在皇城里,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不得不远赴边境。
不过,萧仲青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古语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所以,小时候的磨难未必不是人生的一个宝贵财富,那些登上行业顶峰的成功人士每每在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不总是感激自己曾经的磨难嘛,所以,在萧仲青看来,如果缺少了这段经历,也不像自己一样开了外挂的年轻的定安王爷,也不会成为大楚的定海神针,对大楚虎视眈眈的北面众强敌也不会这么老实。
萧仲青对于定安王赵桓平这个人的认知也就是这么多了,至于长相,他觉得皇帝陛下长得就很不错,所以,身为弟弟的安定王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不过,皇帝陛下的/性/格不怎么符合他的口味,他喜欢的是那种略冷淡、略霸气的,就是后世妹纸最爱的冷面腹黑霸道总裁型,他觉得那样的人能刺激到他的某一根神经,让他特别的兴奋。
在见到赵桓平之前,萧仲青也以为这位定安王爷会跟皇帝陛下一样,是那种爽朗、健谈、无论面前是什么人都笑呵呵、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显得有点二的/性/格,可是,当这个人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萧仲青觉得自己的大脑在那个瞬间是一片空白的,让他甚至连身为臣子最基本的礼仪都忘记了,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虽然常年征战沙场,但赵桓平并不像朝中其他的将领那样,皮肤晒得黝黑、脸上被风沙吹得布满了沧桑,反而比萧仲青自己更像长在金陵城中的贵公子似的,皮肤白皙、身材纤细,如刀刻一般的削瘦脸型、一张薄唇、一双鹰目,越发显得此人冷淡、无情。如此的长相,配合上他一军统帅的身份,倒也不会让人产生什么违和感。
“少卿!少卿!”福庆公公先是看了看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发什么呆的萧仲青,又看了看打进门以来就没什么表情的定安王爷,心里真的是有些着急。他是知道这位萧少卿爱看美人的这个习惯的,不过,现在是什么场合、什么地点,对面站着的又是什么人,少卿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真的是年少无畏啊!福庆公公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大着胆子、伸手拽了拽萧仲青的衣摆,小声的提醒道,“少卿,淡定一点,先回回神,赶紧参见王爷!”
被福庆公公这么一拽、这么一提醒,萧仲青这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看面前站着的人,深深的吸了一口,赶紧朝着赵桓平深深的行了一礼,很是恭敬地说道,“臣见过王爷,还请王爷恕臣刚刚的无礼。”
“无碍,我等习武之人,不必在意如此虚礼。”
赵桓平伸手扶起萧仲青,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他一番,看得一向以胆大着称的萧少卿心里有些发毛。
“王爷,臣可好看?”
萧仲青挑了挑眉,往后退了一步,拉远了他跟这位王爷的距离,继续之前的工作。虽然这位王爷不管是那张脸、还是整体的感觉都很符合他的审美,但他也不会脑袋一热就扑过去跟对方表达什么,这可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在他看来,两个人的交往要以相互了解为前提的,不能说每个他看着顺眼的人,他都要交往看看,那样的话,他和那些不学好的纨绔子弟又有什么区别呢?而且,现在也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尤其是在解决遇刺案、抓到真正的幕后凶手之前,他跟这位王爷之间就是办案者和受害者的关系,其他乱七八糟的关系一概没有。
“阿胜哥哥的儿子,自然是很好的,人好看、能力也不差,要不然也不会做到现在这个位置。”
“阿胜哥哥?”萧仲青有些不解的看着赵桓平,“这指的是我老爹?”
“然。”赵桓平点了点头,“萧少卿的话,本王也想问一下,刚才少卿盯着本王也看了许久,不知本王是否入得萧少卿的眼呢?”
“王爷自谦了,王爷是臣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之一。”萧仲青挑了挑眉,“从相貌上来说,除了我老爹和皇帝陛下,就当属王爷最好看了。”
“这么说起来的话,少卿应呼本王一声平叔才对!”赵桓平又打量了一下萧仲青,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萧家的底子果然很好啊,无论哪一代人都是这么的出色。
“呵呵呵!”听到赵桓平这么一说,萧仲青的脑回路突然拐了个弯,他觉得在某些不可言说的场合叫对方一声叔的话,应该会很有情调的。
赵桓平不知道萧仲青在笑什么,看他忙忙叨叨的,短时间可能没工夫搭理自己,转而走向了福庆公公,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福兄,近来可好?”
“奴婢身在皇城,在陛下身边,哪里有不好的啊!”福庆公公往前走了一步,上上下下的仔细检查了一番,一边检查一边叨咕,“倒是王爷啊,可真是让奴婢担心了。不是受伤了吗?伤在哪里啊?上药没有啊?”
“小伤,已经处理过了,无碍的,不用担心,要不然皇兄也不会让我来找你们。”赵桓平坐到了之前福庆公公坐过的小板凳上,又给福庆公公拖过来一个,把他摁在上面,说道,“进门之前听到你们又说起庆尚侯府,说隆以言和谢飞,他们又闹腾起来了?”
“是这么回事。”福庆公公简明扼要的把最近金陵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少卿的提议很有见地,若能成功,实为我大楚之幸。”
赵桓平点了点头,对于萧仲青这个人,他了解的不是特别的多,除了知道这是他阿胜哥哥的儿子之外,也只是知道这位年轻的大理寺少卿并不是空有虚名,也不是靠着身为左相的父亲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他仔细研究过萧仲青办案的卷宗,觉得这个年轻人挺不一般的,思路和刑部、大理寺的其他人完全不一样,总能出人意料的找到真凶。所以,他有理由相信,这次自己遇刺的事情,真凶也可以落网。
“王爷谬赞,臣不敢当。”萧仲青把食盒整理好,走到赵桓平跟前,“王爷,请伸手。”
看到自家王爷有些不解,福庆公公赶紧站起身来,把自己的板凳让给萧仲青,小声的解释道,“萧少卿略通医理,擅做调理用的药膳。”
赵桓平点点头,伸出自己的胳膊,看着萧仲青又长又弯的睫毛,说道,“古人有言,君子远庖厨。萧少卿如此热衷食之一道,难道不觉得有违圣人之训?”
“民以食为天。”萧仲青给赵桓平把完了右手的脉象,示意他换左手,慢悠悠的说道,“圣人也不能饿着肚子去讲学,是不是?再说了,是不是君子,可不是由会不会做饭而决定的。王爷,觉得臣说的可有道理?”
赵桓平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挑了挑嘴角,问道,“本王的情况如何?”
“王爷的伤势并无大碍,比臣预想的情况要好些。不过,虽然伤情不大,但该忌口的还是要忌口的,千万不要贪嘴,否则,就算是很小的伤也会因为不留神而演变成大伤的。”萧仲青收回自己的手,看了看福庆公公,又看了看门口。他觉得皇帝陛下是特意让定安王爷找自己的,有些事情、有些话是要在正式问讯之前跟自己交代的,要不然,依着皇帝陛下对这位王爷的疼爱程度,是绝对不可能放任他到处乱跑的。
福庆公公身为皇帝陛下的心腹,自然也是了解皇帝陛下的想法的,所以,在看到萧仲青给他使的眼色,微微朝着两个人行了礼,离开小屋,像是个铁塔一般守在了门口。
第十一章()
“王爷,从现在开始,希望您能认真回答臣提出的每一个问题,尽量的详细描述,希望不要漏掉一两个细节。王爷叙述得越详细,臣就越可以直观的了解到整个过程,可以比较快速的做出一些判断,这样对破案是非常有利的。”
萧仲青解下身上的围裙,从靴筒里拿出了一小沓纸和一支炭笔。
在二十一世纪,很多的人都以为炭笔是近现代发明的产物,这种笔在美术专业、尤其是素描专业的应用范围比较广泛,以至于大家都觉得炭笔是随着素描的发明应运而生的,萧仲青在来到大楚之前也是这么以为的。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古人的智慧真的远超现代人的想象,他们并不是像电影、电视剧里面那样,无论写什么、画什么都是用毛笔的,笔墨纸砚对于古人来说是非常珍贵的,要不然怎么会有洛阳纸贵类似的成语。按照现代人的说法,如此珍贵的东西随意的拿来使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实在是浪费有限的资源,古人自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只有在抄录正式的书面文件的时候,他们才会拿起毛笔,平时打个草稿、写个大纲什么的,多是用柳树条烧成的炭笔的。就是那些自诩风流的才子们,写诗作画也是一样。其实,不止普通官员和平民百姓是这样,就连皇家都节俭的不行不行的,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萧少卿还随身携带纸笔,真的是很敬业啊!”赵桓平看了看萧仲青手里的纸笔,微微的挑了挑眉,难怪他皇兄对这位萧少卿赞不绝口,除去阿胜哥哥的原因,萧少卿本人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