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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白爵本来就做好了打算,如果“双败制度”通过投票,他就立刻弃权——
首先,他并不需要那笔奖学金,给他也不知道拿去做什么;
其次,他的腿真的很疼,他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他也不会拿自己金贵的身体赌气;
最后,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在刚才法伊瑟前去投票的时候,他已经接到了来自父母的死亡来电,怒火冲着“克利马斯重击”而来,温柔的omega母亲温柔地提醒他,再『乱』来,回家之后就藤条伺候,让他两条腿肿得对称又美观。
最后的最后,法伊瑟那些鬼扯,不完全没道理,身为未来的狼群领袖,他不应该成为阻碍一只可能(哪怕万分之一可能)会成为他手下的优秀beta成长的绊脚石……
那家伙是还不赖啦。
所以白爵觉得谁拿第一真的不太重要。
但是现在,看着法伊瑟这种花言巧语这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他还是有点不太高兴……只是不高兴归不高兴,白爵不想计较那么多,稍稍一皱眉后很快松开,耸耸肩:“随便吧,对你我还能有什么期待,毕竟这种事你大概早就习惯了——”
法伊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白爵像是被迫被打断一般停顿了下,脸上的情绪一瞬间全部消失,只是拧开脑袋淡淡道:“带我去医务室。”
站在沙发边上的男人三步来到少年面前,将他一把横抱起来。
白爵顺手将胳膊搭在男人结实的背部,拍了拍,动作娴熟得就像是马场上就像是在催促自己的坐骑:“走吧。”
……
于是。
五分钟后。
当芬迪尔·恺在走廊上,遇见了那个他以为自己最后会面对的对手时,完全没想到对方却只是慵懒地扫了他一眼而已。
帝国皇家骑士学院学生们心中的神——法伊瑟·兰斯洛特抱着他与芬迪尔擦肩而过。
少年的下巴压在男人的肩膀上,眨了眨眼睛,拖长了声音对半侧身看过来的芬迪尔说:“芬迪尔·恺是吧?告诉你个好消息,本少爷弃权了,你这辈子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嗳,气不气?”
芬迪尔:“……”
【白爵:你人呢?】
对面也不知道在干嘛,总之隔了大概几秒就给了回应。
【法伊瑟:还能干嘛,医务室等你。】
白爵:“……”
【白爵:求你不要放屁,老子现在就站在医务室的门口,你挂在天花板上么以至于我看不到你?】
【法伊瑟:……】
【白爵:……】
【法伊瑟:一般来说,正常人遇见这种尴尬的情况会说自己在去医务室的路上,然后和我约定一会儿见,再然后转身退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等待十分钟,直到我赶到医务室,你再出现,完美化解双方尴尬。】
【法伊瑟:你这样耿直的『性』格,我很担心你能不能交到朋友。】
【白爵:谢了啊,想多活几年的话,你这样的朋友少一个是一个。】
法伊瑟那边又停顿了几秒。
白爵猜想他大概是叹了口气。
【法伊瑟:不是不肯去医疗室么,所以我也没过去……怎么忽然改变主意了?】
【白爵:体能课,腿忽然疼。】
【法伊瑟:你又干什么了?】
【白爵:没干什么,爬了个十米单杠。】
【法伊瑟:腿瘸着你还去爬杠?】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明明没有太多的废话甚至是没有用一个感叹号,白爵却还是从他的连续几个问号里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握着通讯器,白爵正重新衡量一下接下来他做的事到底划算不划算,法伊瑟那边已经用快要把他新买的通讯器震烂的频率疯狂『逼』『逼』了起来——
【法伊瑟:你就不能听话?】
【法伊瑟:哪怕一次也好。】
【法伊瑟:不如我也滚去一年级陪你重新念书好了,一秒钟看不见就飞天遁地。】
【法伊瑟:或者我申请提前毕业,眼不见为净。】
【法伊瑟:哪天你忽然告诉我你上着课把教室拆了我也一点不惊讶。】
【法伊瑟:十米单杠说低也不低,平时你爬也就算了,现在腿还缠着绷带像木乃伊你去搞那个做什么,摔下来怎么办?】
【法伊瑟:摔着的是我的腿?】
【法伊瑟:你还嫌我管着你。】
【法伊瑟:猪都知道好歹,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骂谁是猪?
【白爵:嘚嘚嘚,嘚嘚嘚,机关枪啊!打字快了不起?】
白爵决定还是把计划进行下去,否则他白被骂了。
【白爵: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过来?】
【法伊瑟:过。】
【法伊瑟:我在一号教学楼这边巡逻,现在刚弄完正要往二号楼去,你先在医务室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就过去。】
白爵心想我知道你在哪,刚才看见得清清楚楚。
顺手回了个“那你快点”,白爵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然后顺手把通讯器揣进口袋里,一个健步蹦过五个台阶,跳上下一级缓步台。
……
时间有点赶。
白爵一溜小跑到医务室推开门时,还有点气喘。
医务室的门被推开一条门缝,扑鼻而来的就是浓郁的烟草气息,白爵皱起眉头打了个小小的喷嚏,走了进去。
此时斜靠在窗户上的家伙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门被“嘎吱”一下推开时,他最多只是懒洋洋地挪了挪自己的屁股,脸往这边偏了偏——
星季的脸被隐藏在了烟雾的另一边,这让他脸上那道疤痕变得稍微没那么狰狞。
安静。
医务室的气氛尴尬得有些讨人嫌。
白爵关上医务室的门,上下打量了一圈星季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友好地主动搭话:“医务室的教授不在么?”
靠坐在窗户上的男人沉默了下,这才慢吞吞回答:“今天我们班机甲模拟,顿多教授跟着演练场地去了……找他有事啊?”
男人的嗓音低沉,大概是因为刚刚吞吐过烟草还有些沙哑……而且一听就知道明显只是十分敷衍的随口一问,实际上则并不在意白爵找医务室的教授有没有事的样子——
因为这么问完后,星季又把脸拧了回去,目光远远地看着某个方向……
白爵:“……”
什么鬼东西那么好看?
白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意外地发现星季关注的好像正好是他们班上体能课的地方……嗯,也是了,alpha的视力和嗅觉哪怕没有经过特别训练一般都会比beta和omega更敏锐一些,所以白爵刚才能能看到星季这边,星季自然也能看到他们的位置。
此时,两只alpha的注视中,可以看见此时『操』场上,芬迪尔已经快要爬到单杠顶端……并且他看上去也快掉下去了。
不怎么愿意错过那激动人心的下饺子一刻,白爵身体跟着往窗外探了探,一只手撑在窗边,大概一个手指的距离外就是星季的腿,发梢几乎就要碰到他的鼻尖……
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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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种怕冷的怂样反而像联邦那群南方狼族。”
“那岂不是正好,毕竟外界关于我是联邦皇室后裔的传说从未断绝过。”
“……哈哈。”
少年尾音脱长的嘲笑声并没有引起怒火。
法伊瑟只是脱了校服外套后走过来,顺手『摸』了把白爵的脚底的温度——本意是怕他贪暖烤过火受伤,只是当他手指寒冷的指关节碰到白爵脚底稍高的温度; 又让他有些留恋……
忍不住蹭了两蹭。
白爵先是被冻得“嘶”了声,脚趾头勾起来,然后顺势踹了横在自己与壁炉之间的男人一脚:“走开; 你挡着我的火了。”
“……这是我的宿舍。”男人说着却还是乖乖让开了一些; 看着霸占自己的沙发还『露』出一脸心满意足的黑发少年; “昨天早上是谁坚定不移地说绝不会半夜来挠我的门的?”
“那是意外,意外。”白爵一点也不害臊道; “我以为我能和那个傻子富二代和平相处,但是他进门就开始挑剔我。”
“挑剔你什么?”
“……”白爵沉默了几秒,然后想起来什么似的抬起自己的胳膊,鼻尖凑上去使劲了闻了闻; “他说我把我的味道弄得到处都是,还说这味道难闻——啧啧,我不觉得我有体臭啊……”
一只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的爪子冷不丁地伸到法伊瑟鼻子底下,后者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 白爵的手跟着追过来——
“你闻闻; 你闻闻; 我哪臭了; 我觉得我挺好闻的。”
“……”
法伊瑟垂下眼,看着面前哪只晃来晃去的爪子……然后在他准备把爪子收回去之前,忽然伸手一把扣住,反转,拽着少年的手腕重新拉近自己的鼻子底下——
温热的鼻子喷洒在手腕动脉,白爵停顿了下。
……有时候私底下法伊瑟会做出这种有些过分逾越主仆(或者是兄弟)关系的动作。
不过白爵也不太和他计较就是了。
只见此时法伊瑟一脸严肃地凑上来闻了闻,“唔”了声:“……螨虫尸体的味道?还有一点吃多了面食放屁的特殊气味。”
白爵一副“what are you f*cking talking about”的表情。
在白爵目瞪口呆的瞪视中,男人那张面瘫又严肃的脸终于产生一丝丝的裂痕,眼角柔和下来,碧『色』瞳眸里出现几乎不可察觉的笑意……在白爵扑上来撕咬他之前,他勾起唇角笑道:“开玩笑的。这么多年了,什么味道我都闻习惯了,要认真的说起来,有点像阳光和栗子的味道吧?”
阳光和栗子?
听着有点娘娘腔啊。
……但是总比“螨虫尸体”和“吃多了面食放屁”的味道好一些。
白爵满脸将信将疑地将手缩了回来,看了眼法伊瑟,满脸遗憾:“那个傻子富二代的味道倒是很铁血男儿,铁锈味……说是血腥味都行。”
法伊瑟见他一脸羡慕,忍不住伸手拍拍他的脑袋:“狼族的强弱又不是靠信息素的味道来区分的……”
“你懂什么,这关乎男子气概问题。”
“……”
“真羡慕你们beta,不用有这种烦恼。”白爵翻了个身,沙发在他身下发出“嘎吱”的声音。
法伊瑟无言以对,想了想只好试图抓住重点:“你们刚才还在屋子里释放信息素?按规定这是要扣『操』行分——”
“你已经下班了,学生领袖大人。”
“我只是没想到你们的关系会这么恶劣。”
“他先开始的,”白爵皱了皱鼻子,“他很以脸上被你挠出来的那道疤痕引以为傲呢,莫名其妙的,那算毁容了吧?”
“……是那时候——”
法伊瑟话说了一半,然后意识到话题几乎又要回到那个禁忌话题边缘了,于是干脆住口。
白爵始终背对着他,面朝沙发里侧:“所以芬迪尔的狼型长什么样啊?有没有什么特殊痕迹?”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有,只是他说我身上的味道有点熟悉,并一副对此充满了童年阴影的模样,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见过。”白爵随口答,想了想,又嫌弃地把身子转回来,“………………算了,我小时候欺负的人多了去了,就算见过我也记不住。”
“……你现在也没少欺负人。”
“我欺负谁了?”
白爵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踹掉了法伊瑟放在沙发上的书。
壁炉里干燥的柴火发出“噼啪”一声爆裂声。
房间里温暖干燥,舒适得白爵真的有点后悔一口回绝之前法伊瑟的同住邀请。
……
法伊瑟进浴室泡了澡,出来之后就发现大脑袋搁在沙发扶手上的黑狼,和成年男人巴掌一样大的爪子拨弄着茶几上放的水晶地球仪装饰。
“看来你今晚是真的准备留下了。”法伊瑟叹了口气,为自家少爷的人际关系感到担忧。
然而被担心的本狼也只是懒洋洋地抖动了下耳朵表示“朕知道了”而已。
系了下腰间的浴袍,随手捡起之前被白爵踹地上的书,法伊瑟将它的大脑袋抬起来取而代之坐在沙发的一角,那大狼脑袋理所当然地枕在他的腿上……
于是学生领袖宿舍的客厅里,相当和谐的一幕就出现了——
拥有一头微微湿润金发的男人一只手支着下颚,目光沉静地翻手中的那本没有封皮的书,他的另外一只手则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腿上犬科近亲动物的耳根,『毛』茸茸的兽耳时不时抖动一下,表现出被挠得挺开心的情绪……
当一页书看完。
法伊瑟会伸手去翻书。
如果这个动作过程持续得久了,趴在他腿上的黑狼就会不耐烦地伸爪子去挠他的手背直到他把手放回它的脑袋上……
如此重复几次。
法伊瑟忽然皱了皱眉,然后把书合上,扔到了一边。
“少爷,芬迪尔虽然有些方面看上去不那么靠谱,行为也不符合优秀军校学生的行为准则,但毫无疑问他将会是一名上位强者。”
法伊瑟的声音响起时,白爵正摇晃着他的大尾巴摇得欢。
“学习如何跟这种人相处好,有助于你日后进入军队后处理与同级别狼群领袖的共处——”
白爵:……
大尾巴摇晃停了下来,狼爪子举起来,踩在男人略微冰凉的唇瓣上。
肉垫的味道,爪子缝隙里,栗子味好像要更香甜一些。
只是爪子指甲有点长,都快戳到他鼻孔里去了……法伊瑟伸手捏了下黑狼的湿润的鼻子,后者被捏疼了娇气地“嗷”地叫了声,爪子伸出来就要挠——
法伊瑟眼疾手快一把摁住它的爪子,然后坦然接收来自黑狼责备的眼光。
“少爷,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自己到外面去磨磨爪子。”
“嗷呜。”
白爵:我不,让我在那撅着屁股刨地,那像个傻子,不如杀了我好了。
法伊瑟叹了口气,弯腰从茶几底下拿出个磨爪子用的石头……弯腰的时候浴袍胸襟稍稍敞开『露』出底下结实的胸肌——
然后一只狼爪子踩了进去,在他微微隆起的胸肌上踩了两脚。
大黑狼裂开嘴。
“我最近在看这本有关于罗曼将军的民间同人小说,开始很有趣。”法伊瑟捏着狼爪子,不再试图规劝而是换了个话题,同时大手蹭了蹭肉垫上的茧,“故事的一开始,寒门出生的罗曼将军打了抑制剂伪装成beta进入校园。”
白爵:喔,然后呢?
罗曼将军的故事虽然是违法犯罪反面教材,但是介于其独特『性』太高且可复制『性』几乎为零,所以长期以来在帝国民间,关于罗曼将军的人物杜撰小说层出不穷……
主要是编排罗曼将军传奇的一生。
且大多数内容颇为十八禁。
“出乎意料的,罗曼将军身为omega,但伪装成beta时,除了机甲『操』作,各方面的能力几乎都比普通beta更胜一筹,甚至与alpha并肩。”
白爵:……喔。
传说罗曼将军的机甲『操』作其实并不是那么的优秀,所以这也成为他后来主要被诟病的一点:原本他可以以omega战场指挥官的身份坐在指挥室里完成一切的『操』作,但是不擅长战斗的他却非要跑到前线……
有人认为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