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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坐到床边,转眼看到他手上的伤口,拉起来问:“这又是怎么搞的?”
一天没见,怎么哪哪儿都是伤!想改行当受伤专业户吗?
“走路的时候用手摸,受点儿小伤是难免的,”苗晓倒很平静,“你要是仔细观察那些盲人,就会发现他们的手上都有伤口,我这根本不算什么。”
他的话让黄修远很不满意,男人“哼”了一声。
“我让你来,不是让你来遭罪的。”
苗晓歪歪头:“我知道,大少是大好人。”他甚至抿着嘴唇笑了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涡,看着天真又纯良。
眼睛受伤,这个人看着倒是没以前那么圆滑。
黄修远想着,伸手在他头上揉两把:“不许那么笑!”
这人怎么连笑也管?
“明天我让人把文件带回来,你签个名。”男人又说。
“文件?”
“你是不是忘了,我上次不是说过让你在婚约上签字么?”
“那个,”苗晓底气不足地开口,“大少您不再多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黄修远面色变差,瞪着对方,看到苗晓没有焦距的目光,又泄了气。
他和瞎子较个什么劲儿?
“今天,张太太叫我喝茶时,说可以先和您签契约,”苗晓顿了顿,加一句,“从情人做起。”
不是婚约,是情人契约。
男人皱起眉头:“情人?”
“是,太太的意思是,我们彼此不太了解,需要相处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先当情人,如果处得好,她会考虑跟黄先生说,让我嫁给你。”
“那如果相处不好呢?”男人问。
“相处不好,太太说给我一笔钱,送我走。”苗晓说完,立刻又解释一句,“我没同意要钱。”
“为什么不要?”
“大少已经在我身上花不少钱了,”床上的人嗫嚅着,“我不能再欠您的钱。”
黄修远盯着苗晓泡在水里的两只脚。
不像普通男人那么大,要小一些,白白的,嫩生生的。
那么秀气,说是女孩子的脚估计也有人信吧?
他知道张太太给他弄来苗晓,一会儿结婚一会儿当情人是什么意思。这几年那个女人一直折腾,不是婚事也会在其他地方折腾个没完,他早就习惯了。
有时候他也厌烦,烦的时候就想,这辈子,张太太和他的恩怨已经缠成了死结。除非谁先死,不然只能这么耗着。
可他没想过要把别人牵扯进来。
当初张太太想让苗晓跟他订婚约,他知道对方拒绝后,是松了口气的。
现在他却不想再错过这个人。不管是五楼上那纵身一跃留给他的深刻印象,还是那天晚上摸索着帮他盛醒酒汤的样子,都让他难以忘怀。
但仍然不想夹着张太太。
他低头看自己半蜷的手指。
是伸开好呢,还是紧紧攥住?
黄家人口简单,父亲,张太太以及他。没有其他豪门那些狗血的小三小四,更没什么私生子女一大堆。
黄修远却觉得,黄家的漩涡远不比别人家浅。
看在父亲以及死去的王慕面儿上,他一直对太太隐忍退让,可惜那个女人并没见好就收,近几年更加得寸近尺。
连他的婚事都想摆弄了。
可能是他的容忍让她有了能完全控制他的错觉。
黄修远不是没脾气的男人,他有能力,有手段,可对张太太比对父亲还顺从。
王慕的死像是密密麻麻难以摆脱的绳索,将他所有的野心全都细密地捆了进去,无法摆脱。
曾经他想,这辈子,大概就这样了。
行尸走肉一样,不见得好,也不见得不好。至少黄家平平安安地,每个人看起来都开心。
但现在面对灯光下的苗晓,他却突然怀疑起自己的决定。
他那样做,真的对黄家好吗?
嫁入黄家和他共度一生的人,不管是眼前的苗晓,还是其他人,真的能接受一个事事听人摆布的丈夫?这样的家庭真能幸福?
他深深地怀疑。
苗晓觉得脚泡得差不多,伸手在桶边摸着。护工临出去时,他叫人把擦脚巾搭在桶边。
黄修远眼睁睁看着他摸来摸去,一不小心差点儿把毛巾扯到水里,就从旁边伸手抓住,另一只手顺便抬起他的脚,细心擦着。
比他想的还要润泽柔嫩,手感一级棒!
苗晓在他触碰自己的脚时,就已经僵住了。
这可是大少,平日里事事让人侍候的主儿,竟然帮他擦脚?
震惊间,男人擦完他一只脚,伸手去握另一只。
苗晓感觉到他的动作,急急地把脚往一边挪,吸着气说:“大少,不用这样,我自己来”
话还没说完,黄修远强势抓住他的脚,放在怀里认认真真地擦着。
“”
男人帮苗晓擦完脚,看着满脸通红连话都不怎么会说的人缩到床角,两只脚藏进被子里,不由有些遗憾。
那两只脚真勾人。
苗晓用被子把脚盖住,这才觉得安心了些,努力平复着紧张得乱跳的心,继续之前的话题:“太太的意思是”
“别提太太。”被那两只脚压下去的烦躁又冒了出来,黄修远立刻说。
苗晓张了张嘴,颓然闭上。本来他就是被父母“卖”到黄家的,大少看不上他也正常。先前说什么签婚约,其实也是因为太太提起过吧?
既然太太没了这个意思,大少自然不会再跟他在一起。
可他花了黄家那么多钱,大少又帮苗家摆平了牛老大的事,等他眼睛好了,要多多兼职赚钱,努力早些还给大少。
苗晓正想着,就听男人说:“我们签婚约。”
“啊?”
黄修远皱眉看着床上的人,见他先是呆呆地没反应,半天才惊讶地“啊”一声,很是不满意。
嫁给他这么不情愿吗?
无非是秦青竹做东,领着大家去酒店里大吃一顿。
吃完后各回各家,秦青竹半路想起办公室里落下了一份文件,先开车回了公司,带着温清上楼。
结果把文件拿出来,刚要转身,温清就贴了上来。
秦青竹:“”
第二天,两个人是在办公室醒来的,温清愣愣地看着满桌满地的衣服裤子,再看看光溜溜的自己,用脚趾甲都想得出来头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想催眠说其实两人只是单纯睡了一觉,什么都没发生,可稍微一动,他后面就传来不可言说的感觉,仿佛在提醒他,昨天晚上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
他还是下面的那个。
“小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青竹趁我喝醉了把我给上了?”他一边在脑海里问,一边胡乱把四周的衣服拿起来套在身上。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秦青竹还没醒,他可以偷偷溜走。
至于以后怎么面对,到时再说吧。
原本不想喝酒的,结果公司里那些员工喝到high,非说要和他走一个。他想着有秦青竹在,不会有事,结果
“这间办公室前些天单独装了摄像头,他桌上的笔记本可以直接查看。”001说。
温清穿好衣服,犹豫一下,走到笔记本旁边。
查找到昨天晚上的记录,看到里面的一幕幕,温清几乎要晕过去。
他还以为是秦青竹酒后乱xing,把他给这样那样。但里面明明显示着,男人拿完文件后想走,他主动缠上去。
秦青竹推开他,说他喝醉时,他一边拍着屁-股,一边嘲笑对方:“你行不行?是不是男人?”
被人这么说,尤其这人还是他的男朋友,秦青竹能忍住才怪。
把温清按倒在办公桌上直奔正题时,温清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求饶。
秦青竹毕竟心软,放过了他。结果等他缓过来,眼泪还没干,又支着腿贱兮兮地去撩拨对方,还说什么这都能收住,确实不是男人。
于是,秦青竹就用实际行动向他证明了,自己不但是个男人,还是个真男人。
温清实在没眼看那画面,不停地快进,直到快进到七八个小时后,才看到秦青竹放过他,那时他早就昏睡过去。
“”这个男人这么猛?平时戴着眼镜斯斯文文,根本看不出来啊。
温清看了看时间,几乎要傻了。
地上的男人醒了过来,看到温清,他笑了笑:“阿铭,你醒了?”
温清一脸黑线。
刚醒来时,他还觉得秦青竹趁人之危。
可现在,他只想拿块抹布挡住脸。
实在没脸见人了。
他得到这下场,完全自找的啊!
“小妖,我不想活了。”温清说。
“嘀——警告,宿主有厌世心理,本系统要联系军方观察员进行”
“停停停停停,小妖!我不是真不想活,我就随口那么一说,表达下我对现在处境的感受!”温清说。
真要让系统联系上那帮人,人家一问,为什么不想活?因为撩拨了上将大人的碎片,被摁到地上酱酱酿酿了差不多一个晚上
得亏昨天晚上秦青竹请员工吃饭时说今天上午放假,那些员工现在还没来上班,不然被撞见的话咳咳。
秦青竹其实早在温清醒时就醒了,只不过他想看看对方的反应,才继续装睡。
没想到这人还知道查监控。
看着温清阵青阵白的脸,男人穿好衣服,走到他身边:“阿铭?”
温清一哆嗦,后退两步,道歉的话脱口而出:“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秦青竹看着他。
温清动动嘴唇。
总不好说昨天晚上嘲笑对方不是男人的事很抱歉吧?秦青竹已经用事实证明了他不但男人,而且超级男人。
“我,”他咬咬牙,“对不起!昨天晚上是我的错!我也不知道我喝了酒会变成那样!以后不会了!”
说着他抿抿唇,转身要跑。
秦青竹眼睛一眯,反手扣住他,把他抵到墙上,目光暗沉地盯着他:“你跑什么?”
声音里透着危险。
“我,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温清的脑子里乱乱的,就算之前决定和秦青竹做一对恋人,可他从没想过和对方真有什么实质性接触。几年前那次“疑似”上过对方,他现在差不多能确定自己顶多是非礼。
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宿主宿主,小青对你的好感度已经到达99了!”系统兴奋的声音让他想推开对方的手一顿。
好感值上升了?
就差就差最后一点?
“宿主,事情已经这样,再说你们本来就是恋人,不如你利用好时机,把好感度刷到满啊,到时我们就能立刻离开这个世界了。”系统苦劝。它看出来温清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指不定会中途放弃这个任务。
那怎么行?
可就像系统说的,明明就差最后一脚了。
温清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别冲动,这不算什么,不算什么。两人都是意识体,他的身体还是好好的。再说那些人不是说过,卫烽上将清醒以后,基本不会记得这些么?
秦青竹看着温清的脸色不停地变幻着,知道他内心正在激烈斗争着。
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算好的。
请员工吃饭算是公司福利,但那些职员灌温清的酒是他纵容的,文件也是他故意落在办公室的。他感觉得到,虽然温清答应和他在一起,两人相处时对方事事都顺着他,可这人有时的思想却会游移着,游移到他不知道的地方。
他不甘心。说他是独占欲强也好,说他控制欲强也好,总之,他想知道恋人的一切。
两人相爱,不就是应该互相信赖互相依靠么?对方给他的感觉却像是有什么事瞒着他!
如果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会不会好些?
第106章 红色碎片(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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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了张嘴;声音低了些:“我们情况不一样。”
“哪有不一样?”苗晓恳切地说;“其实我做得还不够,我听人说,黄先生娶太太的时候;大少已经十多岁了,她对您的教诲远不如养父母给我的多;可大少却待她如亲母。”
黄修远沉默下去。
苗晓静了一会儿,开始推身上的人:“大少;你好沉,要压死我了。”
“你这么蠢;压死算了!”黄修远抱怨了一句;还是让开身子让他起来。
“我才不蠢呢,我最崇拜大少,当然要比照大少去做。”苗晓说。
男人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自己还有人崇拜。
“你懂什么?”他屈起拇指和中指;在旁边人的头上敲了个栗凿。
“哎呀!”苗晓赶紧伸手捂住,“我怎么不懂?我懂得可多了,我都能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呢。”
听了他的话,黄修远心里五味杂陈。
“以后别那么傻;我跟你不一样。”他说。
“我知道啊;大少家境这么优裕;我拍马也赶不上。”苗晓直截了当地说。
黄修远哭笑不得;在他头上揉了一把:“跟那个没关系;我只是”
“只是什么?”
若是换个时间,换个地点,男人都不会说。可大概今天晚上多喝了点儿酒的缘故,再加上面前这个人实在傻得不行,让他没来由就有了诉说的欲-望。
“我只是欠了她的,在用这种方式还她。”男人说。
待她如亲母?笑话!他的母亲早就死了。
“大少也欠太太好多钱?”
“不是钱,我欠他儿子一条命。”
“”
从黄修远断断续续的讲述里,苗晓知道当初张太太嫁到黄家时,并不是单身,还带着一个比黄修远小两岁的儿子,叫王慕。
至于为什么黄善放着水灵灵的小姑娘不爱,反而娶了带着拖油瓶的张太太,原因很简单,张太太是他的白月光。
黄善年轻时候,比较爱玩,无意中遇到还是姑娘的张太太,动了心。
可惜张家家境一般,和黄家比起来说是灰姑娘也不为过,黄家不允许他娶这种人进门,硬生生拆散了两人,给他另聘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张太太伤心之下,嫁给一个姓王的男人,还生了个儿子。
后来黄善的妻子病死,刚好那时张太太也没了丈夫。这时的黄善已不是当初的毛头小伙子,早把黄家抓在手里,再没人能干涉他的决定。
他终于娶回了初恋。哪怕初恋还带着拖油瓶。
王慕一点儿都不怕生,天天跟在黄修远后面,“哥哥、哥哥”地叫着。
黄先生和张太太看到这兄弟俩相处和睦,别提多欣慰了。
可后来黄修远被绑架,警方解救的时候,绑匪意图撕票,王慕惦记哥哥,偷偷跟过去,看到哥哥处于危险之中,不顾自身安危冲出去和绑匪撕打,保护哥哥。
最后黄修远成功得救,王慕却被穷凶极恶的歹徒刺了几刀,死在他怀里,死时仍然叫着哥哥。
“是我欠太太的,”男人说,“她的儿子因我而死,我总要还她一个言听计从的儿子。”
“”苗晓看着黄修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男人拍了拍苗晓的头:“好了,很晚了,你好好休息,别乱想。我先回房间了,刚刚那些话,你自己知道就行,别跟别人提。父亲不想让太太伤心,从来不让家里人提王慕的名字。”
苗晓愣愣地点头,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离开房间。
他慢慢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