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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好不容易才等到亲吻的间隙,立刻伸手去推身上的人。
还没等他用力,就听对方在他耳边说:“石露是来陷害你的。”
温清的手顿住,不解地望过去:“陷害我?”
不就是个表白吗?怎么还和陷害扯上关系了。
温清从小就没见过爸妈,上学多是依靠社会福利通过网络进行学习,所以对这种班级制授课方式还是挺感兴趣的。
他轻笑一声,听到走廊另一边有同学在叫原主的名字,只作没听到,用力推开教室门走了进去。
原主因为没淋到水而被浸到马桶里,他可不想落到那个地步。不过是一桶水,总比浸马桶强。
“哗”地一声,一大桶水从上方直泄而下,将推门而入的少年淋了个精湿。
少年惊叫一声,站着一动不动,似乎吓呆了。他低头看看自己已经半透明粘到身上的白衬衫,抬起头含泪看着屋里的同学。
头发被水浇成一绺一绺地,胡乱粘在额前,下方那双眼睛里闪动着晶光,再加上挺翘的鼻梁和带着几分委屈而抿着的唇角,看着竟然让人心里一动。
原本班级里响起的三三两两的笑声在看到温清的表情时很快就消失了。
几乎所有人心里都冒出一个念头:“以前怎么没发现其实杨铭长得很不错?”
一片沉默中,有人暗暗咽了咽口水。
温清故作委屈地抬头看人时,目光很快地从班级最后两个同学身上扫过去。那两个学生一个个子很高,一身肌肉,一脸蛮横,绝对不好相处。另一个矮矮胖胖,脸上总是带着讨好的笑容,看着就像是高个学生的跟班。
从系统传过来的背景资料知道,杨铭被欺负多是因为那个矮胖子。
矮胖子叫田喜,看着喜兴,其实一肚子坏心眼。这个学校里的学生头儿叫于强,就是田喜身边的高个子。于强是校董事会中某实权董事的儿子,性格霸道,不讲道理,不过从来没把杨铭放在眼里过。
倒是田喜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针对原主,还时常背地里撺掇其他学生去欺负他。甚至后来原主被逼得跳楼自杀的那个夜总会的点子,最早也是田喜提出来的。
温清抹掉脸上的水珠,含着眼泪看了一眼班上的同学,转身开门跑了出去。
得赶紧找个地方把身上的衣服换掉,不然就原主那小体格,这一大桶淋到身上,生病发烧妥妥地。
田喜看到温清跑掉,愣了一下,这才出声叫了起来:“靠!敢跑!兄弟们,谁跟我去把那小子抓回来!”
班级里没人说话。
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霸凌其他人,而平时欺负过原主的学生很多还因为刚刚原主那惊艳的一眼没回过神来。
田喜又叫了一声,就听身边的于强不耐烦地说:“行了,闹什么闹,今天就到这儿吧!”
田喜虽然不甘心,终究不敢违逆于强,缩了缩脖子,安静下来。
于强舔了舔厚嘴唇,眼睛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下一节是杨近海的课,温清直接跑到了他的办公定。
杨近海看到儿子全身湿淋淋的样儿,大吃一惊。
“你怎么搞成这样?”他一边说,一边在洗脸盆架上抽下来一条干毛巾,帮儿子擦着头上衣服上的水珠。
杨近海为人古板,却极爱儿子,不然也不会在误会杨铭不好好学习后,只采取了冷暴力的态度,而不是责备打骂。
温清打了个喷嚏,吞吞吐吐地说:“我刚刚去宿舍区背单词,那地方清静,没想到从楼上泼下来一盆水,全泼到我身上。”
“真是不像话,每间宿舍都有脏水桶,怎么能把水往窗外倒呢?何况还是楼上!”杨近海一边说,一边加快了速度。
等把儿子擦得半干后,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包在儿子身上:“你身体不好,我跟王老师说一声。他在学校有单人宿舍,我让他带你去他那儿把湿衣服换下来。”
温清学着原主的模样慢吞吞地说:“好的。”
王老师还有课,把温清带到宿舍之后,拿了几件替换衣服出来,叮嘱了几句就走了。
温清把上身的湿衣服脱下来,弯腰去拿床上的衬衫。
门突然开了,一个声音进来:“王老师,刘老师叫我来问问你,话剧社的器材”话说到一半停了。
温清抬头看去,突然眼前一亮。
这是个身材高挑的男生,宽肩细腰,白净的脸上戴着眼镜,一副斯文模样。男生的唇角微微上挑,就算板着脸也总让人感觉他像是在笑一般。
最让温清欣喜的,不是男生的俊秀,而是他身上泛着青色的亮光!
运气还真好,刚穿过来就找到了青色碎片!
男生看到温清,脸不自觉有些发红,下意识地道歉:“不好意思,我是来找王老师的。不知道你在。”
换衣服三个字,他没说出口。
温清笑了笑,很自然地将干衣服套上,又开始解腰带:“你找王老师?他有课,刚刚走了。”
男生点了点头,本来应该转身离开,脑子里却转悠着刚刚见到的雪白肌肤以及少年抬头时一瞬间眼中暴发出的神采,不听使唤地问了一句:“我叫秦青竹,你叫什么名字?”
“杨铭。”温清回答,好不容易才把腰带打开。这古早时期的东西果然难弄,要不是有001帮他把资料传到脑子里,他现在还在和皮带奋战呢。
秦青竹脸上浮现出惊喜的表情:“你就是杨铭?”他下意识地朝房间里走进几步,“我早听说过你,以全市第一分的成绩考到我们学校来,现在在高一四班,对吧?”
温清点点头。
原主不是话多的学生,面对正主,他得小心不能让对方察觉到明显的差异。一个弄不好,把世界弄崩溃,任务失败,不但上将活不了,他也得被困在上将的意识里这辈子都当个植物人。
见温清话少,秦青竹歪了歪头。他几次引着话题想让少年多说几句,温清却始终不配合。最终他只能遗憾地离开了。
温清轻轻吐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能这么早见到青色碎片的本体,他还是很高兴的。
接下来,只要注意在不让对方发现异样的情况下,多刷刷好感度就行了。
“001,我刚刚的表现怎么样?”他在脑海中问。
“很好。经过本系统查询,目标人物对宿主的好感度目前为10。”
“十分制?”明知不可能,温清开了个玩笑。
“百分制。零分是陌生人的程度。在没有外界刺激的情况下,宿主能够第一次见面就拿下十分的好感度,已经相当不错。”系统说。
温清笑了笑。他当然知道不错,毕竟衣服不是白脱的,腰带也不是白解的。
他在任务之前就听卫上将的母亲说过,卫上将喜欢男性。一个人的脑海中的意识世界,必然要根据自己的性向架构。就算有异性恋,可色彩碎片——或者说目标人物本身,还是会遵循上将的本能。
而他在这个世界里的生存轨迹虽然基于上将的创造,身体却不是。这就好比一个人做梦时,会把梦的情节自动圆好,却不是每个人物都面目清晰。
系统就是根据这个才能把他顺利导进上将的梦里,还能根据他在现实世界里的数据构造了一个新的身体给他。如果自身外表没亮点,凭他一个小演员的身份,怎么会被卫上将的母亲选中进行这次任务。
事实上,卫上将的母亲甚至失口说过卫烽最喜欢他这款。虽然她当即就察觉不妥借由喝茶的动作掩住了唇,温清却听得清清楚楚。
“0是陌生人,那100是什么程度?”温清有点好奇,“是不是只有在到达100时才能够脱离当前世界?”
“100是可以同生共死,或者甘愿为对方去死,”系统回答,“理论上,只要达到90分以上就可以提出脱离世界的申请,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建议宿主在目标好感度达到满分后再进行脱离。”
温清没说话。
系统001误以为他不同意,解释了一句:“宿主携带碎片离开世界和意识海进行再次整合时,碎片会在脱离瞬间对和宿主相处的每个细节都快速回忆一遍,只有好感度达到100时才会完全信任,不然只要宿主在刷好感度的过程中有一点点做得不妥当,色彩碎片察觉后都会停止脱离世界,导致任务失败。”
“100时就不会停止脱离了?”温清问。
“不会,毕竟已经能够替宿主去死了,宿主所有的破绽在满分的好感度下,会被上将大人自动圆回来。”系统001说。
“等下,你之前说我不能ooc是吧?可如果完全按照原主轨迹来,早晚我还得自杀,那我穿进来还有什么意义?”
“梦是人做的,但人却不能完全掌控梦境。这里也一样,只要宿主能让自己的性格转变合情合理,事情轨迹可以偏离既定轨道。”
这算是个好消息。
“哗”地一声,一大桶水从上方直泄而下,将推门而入的少年淋了个精湿。
少年惊叫一声,站着一动不动,似乎吓呆了。他低头看看自己已经半透明粘到身上的白衬衫,抬起头含泪看着屋里的同学。
第233章 白色碎片(21)()
看到这行字的小天使;说明您的购买比例不足,补足比例即可看到。它没想到;温清嘴里的时机能来得这么快。
黄修远一直很忙,要么不回来,要么就回得特别晚。
他经常这样;其他人早就习以为常。
推开大门,男人走了进来;一片寂静声里;他意外地发现某个小门里还传出些响动;门没有关严,门缝里透着微弱的光。
那是厨房。
黄修远顿了顿,朝那边走去。
看到里面的身影;他愣了一下。
是苗晓。
苗晓嘴里不知道在低声喃喃着什么,连男人把门推开也没发觉。
黄修远走到他身后,才听清他正在数数。
“三十三,三十四”
少年数得很有节奏,不快也不慢,数到五十九的时候;没有接着说六十,而是变成了“十二分钟”;紧接着又从一开始数起来。
这是在计算时间?
男人眯了眯眼睛,看看苗晓茫然无神的双眸;又看看锅里冒出的热气;不由渐渐升起怒气。
谁许他进厨房的?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苗晓猛地一转头,张口问:“谁在那?”
目光明明落到黄修远身上,却又透过他,压根没有焦距。
谁都看得出这人眼睛有问题。
“谁在那?”苗晓没听到回答,脸上有点儿慌乱。
“是我。”黄修远说。
苗晓松口气,抿了抿唇:“原来是大少。”
本来他叫修远先生的,不过来到黄宅后,发现其他人称黄修远为大少,他也就跟着改了称呼。
“你在做什么?”黄修远问。
“我学着做点儿简单的东西。”苗晓说,生怕对方生气,解释了一句,“我问过厨房里的人,经得了他们同意,没有乱动。”
男人鼻翼微微动几下,感觉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酸甜味道。
挺好闻的。
“你怎么知道我进来了?”他问。
“大少喝了酒,我闻到了酒味。”苗晓老老实实地说。
黄修远随便找张椅子坐了下去。
他不但喝了酒,还喝了不少,头都有点儿昏沉。进到厨房里,不知道是不是被酸甜味道冲了一下,头晕的感觉更浓了。
“你眼睛看不见,那些人也敢让你进来?”
“都是简单材料,”苗晓回答,“桔子我自己剥的,莲子是王婶找的去芯莲子,事先煮软了。还有青梅,山楂糕,白糖,醋,桂花”
他一样样数着。
“没动刀子,不危险。”最后总结似的加了一句。
“用电还不危险?”
苗晓笑了笑:“没事,我天天晚上过来,什么位置有什么,记得很清楚。”说着,他指指脑袋。
黄修远怔一下。
当初把苗晓带到黄宅,无非是觉得这个大男孩挺有意思,却没想好带过来后怎么安置他。
估计他是呆得无聊了。
“哎呀,光顾着和大少说话,忘记计算时间了。”苗晓说着,想了想,“应该差不多了。”
他伸手在墙上摸索了一下,很快把插头拔了下来。
动作很熟练,就像他刚刚说的,应该不是第一次干了。
打开盖子,苗晓摸索着端起一个小碗,一边盛一边说:“大少,您喝了不少酒吧?这里有刚熬好的醒酒汤,您喝一碗。”
说着,他把碗端过来,黄修远静静看着他试探着一步步走路的样子,问:“你这么晚在这里,就是想给我做醒酒汤?”
苗晓笑笑:“大少对我很好,我总要做点儿什么。可您什么都有,我想来想去,也就只能做做这个您别嫌弃。”
说到最后,声音低下去,似乎生怕对方看不上。
男人把碗接过来。
碗里的汤汁很少,大概是怕洒,连半碗都没有。
他尝了尝,就像闻到的那样,酸甜可口。
黄修远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一天一天地,他已经习惯了回来时面对着房子里的黑暗,连他父亲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什么都看不着的人,心心念念地在夜里帮他端上一碗醒酒汤。
厨房的灯光并不亮,从苗晓的背后照过来,给这个大男孩添上一层淡淡的光影。
黄修远喝了醒酒汤,没觉得清醒,晕沉沉的感觉反而更重了。
他伸手把苗晓扯过来抱在怀里。
苗晓一愣,手伸得直直地抵着,让他没法搂得更紧一些。
“怎么,你不愿意?”男人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眼光晦暗难明。
他并不是那种随便跟人上床的人,黄家虽然看着人口单薄,内里却很复杂。很多事他一直压在心里,没跟任何人说。
直到现在,一个看不见的大男孩,半碗酸甜的醒酒汤,突然让他的心热起来。
五楼的那一跃所显现的刚烈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然他也不会把苗晓带回来。
早晚都要娶人,男女无所谓,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不找个有感觉的呢?
“大少,你喝了酒,身上好臭啊!”怀里的人一边说,一边耸着鼻子,脸微微偏着,一副特别难以忍受的样子,“打个商量,以后别喝那么多行吗?好难闻!”
黄修远搂着他的手臂微微放松。
怀里的人明显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一点儿没觉得害羞,还有时间跟他叨叨叨。
他微弯下腰,猛地把苗晓打横抱了起来。
苗晓低呼一声,下意识地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脸色更白了:“大少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我送你回房间。”
“不用!你喝那么多酒,等下把我摔坏了!”
苗晓说得理直气壮,听在他耳里却觉得有点儿哭笑不得。
刚刚的拥抱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这人压根意识不到他的想法,还担心会摔跟头。
“再叫,把其他人吵醒了,信不信我把你扔到外面去?”黄修远吓唬他。
苗晓赶紧闭上嘴。
黄修远进了他的房间,直接倒在床上,把苗晓压在身下。
“大少你再不挪开,我就要被你压死了!”苗晓说。
男人微微移了下身子,把重心偏向一边,想了想不甘心,伸手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把你抱回来还嫌这嫌那,一会儿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