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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耀祖越想越不对劲,第二次把儿子拎出来,说道这事。
张小北被他爹弄得简直没脾气。
当他听到他爹那一套理论时,都被父亲的自以为是给逗笑了:“爹,你也知道那是戏文呀,戏文就是给人看着玩的,有谁会拿它当真呀。还什么大官家的千金,小官家的千金咱都碰不上。两家结亲要考虑的就是门当户对。人家官家千金凭什么放着有才华有家世的世家子弟不要,嫁我一个乡下土秀才?我劝你老人家不要再想这事了。”
张耀祖不是个口齿伶俐之人,对口才自然是说不过儿子,他词穷理却不屈,还理直气壮地说道:“总之,你听爹的就是。”
张小北不想再理会他,直接对胡氏说道:“娘,我已经答应寻音了,要带她去府城寻亲,这事没有反悔的道理。你劝劝我爹,就别管了。咱们这一分别,下次相见不知多久了,就别带着气分开。这事就到此为止,不提了。”
胡氏最后一锤定音:“这事就这么定了,谁也不准再提,再说,你给我回家去。”
张耀祖又恼又气,却也无可奈何。
张小北为了消除父母对寻音的偏见,便把高明礼和张小宝合谋要将他打残废的事告诉了二人,最后又说:“这事多亏了寻音,要不是她替我挡了一劫,我说不定会怎么样?你们想,三人围攻我,我怎么逃得脱?寻音跟我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以后不准你们再说她的不是。”
胡氏和张耀祖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层内幕,两人不免有些受惊过度。
过了一会儿,胡氏才反应过来,低声骂道:“这个挨千刀的小宝,害小北一次还不够,还想把他打残废了,他好黑的心,他这次死在外面便罢,要是他活着回来,我绝不饶他。”
张耀祖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等到王世虎一到,四人一凑齐,他们就该出发了。
从成新县到府城,最近最方便的是陆路,走水路还得绕远路。
他们先搭马车去前面的阳郡,然后再从那里坐车去府城。
第九十章旅途()
张小北他们临上路时;又迎来了一批前来送行送礼的乡亲;主要是一些张姓族人代表张大山;张季河等人。说起张家族人;虽然他们同姓;但血缘关系很淡;平常相处起来跟普通乡亲也没什么区别;大家都是各过各的。反正不像南方地区的宗族那样,彼此紧密相联。除非是要跟外村争水争地这样的大事,大家才会团结在一起一致对外。
虽然大家平常来往并不太亲密;但对方既然来送行,那当然要笑脸相迎。
胡氏笑着上前说道:“大伯,四叔;这大热天的;你们怎么亲自来了?”
张大山笑道:“小北是我们张氏一族里最有出息的子弟,他要去参加乡试;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怎么能不来嘱咐几句。”
接着;张季河又把大家凑钱买的礼物给递过来;张小北不确定该不该收;张小北心里迟疑一下;觉得拒绝也似乎也不好,虽然他们平常往来不多;但也是和睦相处。可又怕收了,欠了人情;将来不好说。他看了看娘亲的脸色;胡氏笑着说道:“小北,这是你大爷四爷他们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张小北听到母亲既然么说,只得收了。这份人情,以后他们家再慢慢还便是。张大山和张季河又嘱咐了小北一些话,无非是路上注意安全呀,到府城要专心考试,不要被别人带坏了云云,张小北认真听着,一一应答了。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再不出发,恐怕就得耽误天黑前投宿,众人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他们离开。
马车里,赵清海和王世虎坐在一边,寻音和张小北坐在一边。王世虎是个话唠,一路上他缠着赵清海问东问西,两个人说个不停。反观,寻音和张小北就安静多了。赵清海看看张小北,说道:“小北,你怎么了?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一句话都不说?”
张小北笑着答道:“我在听你们说呢,挺有意思的。”
赵清海给了他一个白眼。
就在这时,马车要路过一个大坑,一阵剧烈颠簸,赵清海一不小心磕了一下头。赵清海一边龇着牙揉着脑袋冲着外面的车夫喊道:“老伯,你老人家小心点,磕得怪疼的。”
车夫云淡风轻地说道:“小伙子,这条路就是坑多,我也没办法,你自个儿坐稳扶好了。”
赵清海不解地道:“不对呀,我年底路过这儿时,还挺平的。”
那车夫轻笑一声:“年底是年底,现在是现在,你也不想想,这从五月开始,就时不时地下雨,路上净是泥坑,最近天放晴了,可这坑还在呀。”
赵清海没话说了,只能认倒霉。
越往后面,道路越颠簸。张小北有好几次不小心撞到了寻音身上,他很尴尬地连连说对不起,寻音只是付之一笑,也没当回事。还有一次撞到了王世虎,张小北只想说,要撞人就撞胖子,真软乎,不怕受伤。
不过,张小北就发现自己低估了自个身体的承受能力,他以为他一直坚持跑步锻炼,身体应该很强壮才对。没想到随着路况越来越难,颠簸越来越厉害,马车又没有防震功能,他晕车了。中间下车吐了两回,脸色苍白,其他人既心疼又不知所措。
车夫也问道:“小伙子,你很少出远门吧?”
张小北道:“是的,平常也就从家到县城。”
车夫叹道:“那有你受的喽,慢慢熬吧,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张小北苦笑,也只能熬了。
杨寻音见张小北这样,心里比谁都焦急,她问车夫,怎样才能减轻这种状况。车夫还是那句话,继续熬吧,吐多了就不吐了。杨寻音对这个答案十分不满意,这才刚上路,还远着,这么吐下去还得了?
最后,三人商量对策,赵清海说要想减轻这种状况,只能放弃陆路,走水路。船相对平稳些。
可是走水路,得绕路。
杨寻音道:“绕路就绕路,反正我们身上都没有急事,小北乡试又是提前出来的,也不急着赶路,他这一样一路吐下去,吃的东西都吐出来,身体会越来越差。到时候乡试是要考九天的,在考棚里吃住,身体不好是支撑不下去的。”
王世牙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杨寻音,杨寻音摸了一下脸上,无声地询问他怎么了。
王世虎笑着说道:“没,没啥,我就是觉得你懂得挺多嘛,连乡试考几天都知道。”
杨寻音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是刚好碰到了,就问了一下别人。”
王世虎那种精明的小眼睛在杨寻音和张小北脸上巡视了一下,狡猾地笑道:“对嘛对嘛,刚好碰到的。”
为了减轻晕车的难受,张小北不说话,紧闭着眼养神。然而,车夫告诉他说,前方还有一段更颠簸的路。
张小北只好说道:“老伯,让他们三个坐车,我下车走一段行不行?”
车夫道:“行吧,你尽量走快些,我们到前方等你一会儿,不过尽量不要拖太久,咱们天黑前要赶到阳郡,要是赶不到,只能宿在夜外,那样可不安全。”
张小北点头说好。
听说张小北要下车,赵清海也要跟着下去,却被王世牙一把拉住了,赵清海皱眉,就见王世虎不停地朝赵清海使眼色。赵清海朝张小北那边看去,就见寻音小心翼翼地扶着张小北下了马车,她回过头说道:“我跟他一起走,你们留在车上看行李。”
赵清海多多少少了明白了什么,只好重新坐下。
两人一下马车,王世虎这下终于可以畅快说话了。
他跟赵清海说道:“你是不是傻,难道你没看出什么来吗?”
赵清海挠挠头,说道:“不是我傻,是小北这家伙装得太像正人君子了,我没见他正眼瞧过哪个姑娘。”
王世虎眯着眼睛笑道:“他是没用正眼瞧过别的姑娘,可他也没有拒绝寻音呀。遇到事热心相帮。”
赵清海道:“他遇到别的事也是热心相帮。”
王世虎头摇得像拨浪鼓:“那不一样,反正不一样。”
两人旅途无聊,这次可找到有趣的八卦,一路都在讨论寻音和张小北之间的事儿。
此时,话题的主人公之一张小北正在埋头赶路呢。
走了一段,张小北说道:“我这会儿好多了,你还是上车吧。”
杨寻音摇摇头:“不用,我也喜欢走路。”
张小北苦笑道:“怪不得人们很少出门,这出一趟远门真不容易,路费昂贵不说,走得还慢,还累,又不安全。”他们光是从县城到府城就得走二十多天。要是到京城,估计得一个多月。
两人边走边说话,张小北说话时,寻音就认真地倾听,面带微笑地看着他。有时,两人只是走路,什么路也不说,不过即使不说,也没人觉得尴尬。
他们走过这段最颠簸的路后,又坐上了马车。就这样紧赶慢赶,他们终于在天黑前到达了阳郡。
车夫只负责把他们送到这里,一到阳郡,四人就提着行李下马夫,再去寻找投宿的客栈。
找客栈,赵清海有经验,他带着三人一路询问打听,最后选择了中等价位的,管饭的客栈。他们要了两间房,寻音一间,他们一间,寻音一听要单独为她要一间房,便赶紧说道:“不用这样破费,咱们出门在外,不必讲究这么多,就挤在一起吧。我随便打个地铺就行。”
张小北说道:“没事,就要两间吧,四个人一间太挤了。他们两的呼噜声太响,我得离远些。”
两人一起对着张小北翻白眼。
两人把行李提到房间锁好门,下楼到大厅里,一人要了一碗素面。
在吃饭时,张小北向客栈伙计打听怎么转走水路的事。
那伙计说,离此地有二十里处,有一个渡口,叫铁马渡,从那里可以搭船。
众人吃完饭,洗漱完毕,便各自回房睡觉了。
果然,王世虎和赵清河的呼噜声加在一起是非同一般。这此起彼伏的声音吵得张小北根本睡不着。
他辗转反侧一阵,最后用被子蒙住头才勉强能忍。
次日清晨,张小北一身疲倦地起床,他昨天吐了一路,晚上又睡得不好,身体能好到哪里去?
寻音见他精神不济,就小声说道:“他们的呼噜声是太大了。以后,你一个人睡,我去他们屋打地铺。”
张小北笑道:“没事,慢慢就习惯了。”出门在外就是得忍受各种不便,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们吃过早饭,又向客栈伙计要了些烤饼,准备路上当干粮。随后一路朝铁马渡走去。
铁马渡是一个不大的渡口,在此搭船可以直达前面的钱江,再从钱江坐船可直达府城京城。
铁马渡旁边有一尊锈迹斑斑地铁马,这也是铁马渡名称的由来。
杨寻音怔怔地看着面前这尊铁马,她对张小北说道:“我怎么好像见过这尊铁马。”
第九十一章涟漪()
张小北听罢;不由得心中一喜;赶紧问道:“是吗?你肯定以前路过过这个地方;你再看看;说不定还有别的发现。”
寻音伸手抚摸着这尊铁马;陷入沉思当中。
张小北也不打扰她;让她专心思考。
然而;杨寻音只是记起了这一点点模糊的东西,其他的死活想不起来,她的记忆像是在跟她捉迷藏似的;她越是想要想起来,对方越是躲不起来,叫她找不见。
张小北见她眉头紧蹙;陷入苦思冥想中;赶紧劝道:“想不起就不要硬想,有时候;越是不经意地越能记起很多东西。刻意去想;反而什么也想不起来。”
杨寻音默默点头;觉得就是这个理儿。算了;顺其自然吧;反正都这么多年了,也不急于一时。
他们又说了一会儿话;正好河面上有船只过来。
赵清河和王世虎赶紧收拢好行李,拼命地朝着船上招手示意。
不多一会儿;船家就划着船过来了。
船不太大;上面已经坐了两个壮年男人,衣着很破,头上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艄公有两人,一胖一瘦,大约有三十来岁,戴着草帽,穿着一身灰色短衣。
赵清海跟他们讲好了价钱。四个人搬着行李上去,船家倒是很热情,一进船就给他们凉茶喝,王世虎伸手想去接,被赵清和张小北拦住了,他们自己带的有装水的葫芦,在外面不能轻易吃别人的东西和水酒。虽然对方可能是好心,但出门在外小心些总归没错。
那个胖艄公,打量了一眼两人,笑着说道:“哎哟,两位小兄弟防备心还挺厉害的嘛,怎么?怕我们在水里下料?”
张小北忙说:“大哥误会了,这大热天的,大伙都爱喝水,我们自己带的有,就不想麻烦你们了,二位的心意领了。”
两个艄公没再说话,只顾用力划船,快到河心时,那个瘦艄公瞧了张小北几眼,试探道:“这位小公子一看就不像干过粗活的人,说话又斯文,想必是读书人吧?这是要去府城赶考?”张小北感觉到那人说话时,有心无意地打量了一眼他身上的包袱。
他心里不由得警惕起来,他看看赵清海,赵清海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两人再看看这船里的四位,四个青壮男人,起初他们还以为另外两个也是坐船的,现在一看又好像不是。两人默默对视一眼。
张小北笑着回答刚才那人的问话:“我不是什么赶考的书生,我无前是过几本书,不过后来家道中落,读不起了,就跟着我哥哥去外面找点活路。我这个哥哥可厉害了。”
赵清海立即接过话头,把自己外出的那些惊险经历又给添油加醋地讲述一遍,讲到后来,还给人看看他的伤口,以证明他所言不虚。
张小北和王世虎这也是第一次看到了赵清海身上的伤口,那狰狞的疤痕,密密麻麻的伤口让人看了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寻音也见他们举止怪异,也觉得有对劲,便也在赵清海的示意,小小露了两手,她也没干什么,只是甩了几下鞭花。
这几人也算见过世面,一看寻音确实是练过武艺,而赵清海看上去也不好惹。
他们再看看这四人衣着打扮一般,应该也不身富裕,心里的那里不好的心思,很快就消散了。见对方再无异动,张小北和赵清海心里这才微微松口气,他们恨不得船赶紧到岸。
他们一行有惊无险地顺利到钱江渡口,四人下了船了,王世虎才后知后觉地说道:“你说刚才那几个人是不是对我们起了歹心?”
赵清海白了他一眼:“你才看出来呀,要不是我跟小北,你呀说不定就被扔河里下饺子了。”
王世虎一阵后怕,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
四人议论了一阵,张小北想去找官府的人告知这事,可这只是一个小渡口,哪里会有官府的人?他们人不生地不熟的,要去县衙,还得坐船回去。这样会耽误行程不说,这会儿,快到中午了,河上的船只并不多。四人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希望过路的人多加小心了。
不过,他们在路上遇到几个附近干活的农人,问路攀谈时,张小北随口把那几人的歹心给透漏出去。希望这些人能提醒一下过路的行人。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他们搭船小心了许多。
四个人船了一家中等大小的商船,他们既载货也载人,而且船上还有不少保镖。船上已经坐了不少人,有商人也有富家子弟,像他们这种的混在里面十分不起眼,压根就没人注意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