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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叶说道:“还不清楚,黑家正在只大夫医治,反正听人说摔得不轻,是抬着回来的,头上身上都有伤。”
张小北在安慰张小叶,同时也在安慰自己:“没事,咱们不用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便是。”
张小叶虽然急,但也无可奈何。
张小北叮嘱张小叶随时注意黑家的动向,一有什么消息就告诉他。
同时,他也悄悄通知了赵清海,赵清海咬牙切齿道:“这个狗东西的命真够大的。他若是残了傻了从此不再找咱们的事,这事就了,要是再敢对小叶怎样,老子亲自解决他。”
事到如今,张小北也不敢冲动了,他说道:“别急,咱们静观其变。”
过了几天,张小叶带来最新消息,黑家请了好几个大夫,那些大夫都束手无策,他的头部受到了重创,彻底傻了。腿也摔断了,因为伤势耽搁得太久,也亏得是黑虎的身体健壮,才能侥幸活下来,但想治好是不可能了。后半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张小北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的那块巨石终于放下来了。
黑虎残了,就再不用担心他会祸害自己的姐妹了;他傻了,也不必担心当日的计划泄露;而他还活着,张小北也不用再担负着一条人命债,时不时地受噩梦的侵扰。这样再好不过。
这件事表面上算是过去了,但它的余波影响却像水面上的涟漪一样,一圈圈地扩散着。于张小北而言,他知道民到身为男人的责任是什么,也感悟到事情的发展有时候往往会出人意料,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也总有疏漏之处。要做任何事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有些代价他承受得起,有些他承受不起。以后,无论是做好事还是坏事,他必须要提前想清楚自己是否承担得起后果。
第七十六章新年、岁考()
黑虎被人找到以后;张小北又谨慎地观察了一些时日;发现黑家人并没有怀疑什么;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仔细想想被没发现也是正常的。这段时间他又没有回家;连不在场的证据都有。而张小叶被黑虎攻击的事;只有他和赵清海他们三人知道;就连二伯二伯母都不知道。张小叶觉得此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还有就是一怕爹娘担心二怕她娘脑子不好使,万一传出去就不好了,所以瞒得死死的;谁也没告诉,她脖子上的掐痕,也用衣裳遮得严严实实的。黑家人自然不会怀疑到她头上。至于赵清海;更没有人会想到他。这件事至此终于算告一段落。
黑大富夫妻俩经过大儿子的惨痛教训后;再也不敢作妖,老老实实地出彩礼让媒婆给下面的两个儿子说亲。这两个儿子不算太浑;又有力气干活;他们经过黑虎的事后;眼光也不敢那么高了。因此两人的亲事倒也不算太难;很快就说到了满意的亲事。一家人对于黑妮;虽然提起来仍然恨得咬牙切齿的,但日久天长;他们渐渐地放弃了寻她的心思。
张小北处理完这些事情后,便又开始恢复了自己的日常作息。每日早睡早起;努力读书、抄书;空闲时间就练字、跑步。他跟室友孙长青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融洽,不得不说,孙长青这人当室友还是挺合适的,他为人自觉,生活习惯良好,除了读书诸事不管,不爱占人便宜,也没闲心跟人勾心斗角。这正称了张小北的意。
中秋之后,参加乡试的秀才们陆续返乡,学里开始热闹起来,功课比以前紧了一些,先生们给学子们布置的作业也多了起来,学生有问题可以随时向先生请教,不过读书主要还是靠自觉。这对于张小北来说,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深秋之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张小北和孙长青依旧沿袭以前的习惯,每天早起读书跑步,有时候外面太冷,就在宿舍里读书背书,遇到问题两人也会一起讨论。
不过,王世虎没了人管束,越来越懒惰,没课时,他往往是日上三竿才起来,对读书兴趣越来越低,唯有对吃的兴趣不减,再加上新交了不少朋友,时不时地呼朋唤友地一起吃喝玩耍,张小北劝过他几回,可惜他也听不进去,偶尔听进去一回,没几天又故态复萌。次数多了,张小北也就作罢了。有些事情亲生父母都管不了,何况是一个做朋友的。
只是两人的往来日渐减少,王世虎心里多少不是滋味,有一次他感慨道:“小北,我怎么觉得自打进了县学后,咱俩就没有以前那样亲密了。”
张小北笑着说道:“很正常,以前咱俩朝夕相处,如今,学舍不在一处,宿舍也不在一处,见面的时候自然就少了。但是没关系的,我们还是好朋友呀。好朋友不一定非得时时刻刻粘在一处,像赵清河咱们也不常见到。”
这番话让王世虎多少释然了些。
张小北在县学努力读书,而他的家人也在努力地赚钱。
中间,张耀祖进城拉潲水剩饭时来看过他几回,告诉他说家里养的猪长得很快,羊也被张小枝张小花养得很好,等到年底,猪可以卖两头,羊能卖二十多只,再加上鸡鸭鹅还有蛋,以及果园里的果子,家里收成非常不错,而且,张小北的税也免了,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总之今年比往常哪一年都好。
张小北听罢,心里自是充满喜悦。
胡氏进城也会来看儿子。她说的除了张耀祖说的那些以外,又说了她的小生意,她现在是隔天就到镇上一趟,卖些豆芽、糕点、兰花豆,再加上瓜子栗子等各式零嘴小吃,每次进项也不少。而张小枝织布的手艺越来越好,四五日就能织上一匹,织布赚的钱胡氏都给女儿存着,以后好用来当嫁妆。
张小北成了秀才,张小草当了厨子还与潘家结了亲,张小枝长得好看人又勤恳老实,那些说媒的人不说踏破门槛,也差不离了。
张小北想起赵清河,赶紧对他娘说道:“娘,二姐的事不着急,多留一年怕什么,而且姻缘的事不能急,缘分该来的自然会来。你想想大姐不就这样吗?”
说起大女儿,胡氏不由得嘴角上翘:“你还别说,你姐的这门亲事是定对了,你潘大哥有空就来咱家。上次来,还说家里有活尽管叫他,他什么都能干,庄稼活不会的也能学。你听听,我们家哪用得着他这个大忙人来干活?但这话听着就是叫人舒坦。”
张小北笑笑:“是的,潘大哥人真不错。”
胡氏接着说道:“将来,你二姐要是能找你潘大哥这样的,我就知足了。”
张小北笃定地说:“娘且放宽心,二姐找的肯定比潘大哥还好。”
胡氏白了儿子一眼:“你这孩子说得跟真似的,哪里那么容易。”
张小北又旁敲侧击地向他娘打听了一些关于黑家的近况。
一提到黑家,胡氏的语调都变了:“也不是我心狠,听说那个黑虎变得又傻又残后,我的心放下不少。你说他要是不残,就他那个见着姑娘就走不动道的样子,谁看了不怕呀?况且咱们两家因为你大姐和黑妮的事,跟他们家不和睦还离得近,你不知道,那些天,我整天揪着心,生怕你二姐出了岔子。这下好了,我终于可以睡几天安稳觉了。”
张小北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道:“娘,以后我再做什么事,一定会考虑周全些。千万不能连累到你们。”
胡氏心里也明白儿子话中的意思,她叹息一声,“行啦,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娘也没有怪你。”
说完这些,张小北又向母亲打听李先生的事。胡氏一提到李先生,便满脸笑容:“你虽然没在家,可是娘也没有落下节礼,过完中秋没几天,你先生和他娘就回来了,我一听说就赶紧带着节礼上门。你李奶奶说,你先生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姑娘姓苏,估计十一月或是腊月就要办事了。”
张小北道:“先生送请帖时,娘一定要让人告诉我,我得回去。”
胡氏笑道:“那是肯定的。”
母子俩东拉西扯地说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张小北怕天黑得早,主动催促着娘赶紧回去,胡氏虽然不舍也不得不离开。
跟爹娘见完面后,张小北仍继续安心读书,心里还盘算着等到先生成亲时,他要请几天假回家。
很快,十月过去了,寒冷的十一月到来。
张小北的宿舍里没有生火盆,冷得像冰窖。好在,藏书阁里有生火,整个冬天,张小北除了吃饭睡觉,就长在了藏书馆里,除了背书做功课外,就是读闲书杂书。
天冷了,潘家食肆开始按张小北建议的弄火锅。锅子在古代早有了,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但在成新县却是个稀罕物。一经潘家食肆推出来,生意比夏天那阵儿还火爆。
这天寒地冻的,食客们围着一个个热气腾腾的锅子又是涮菜又是涮肉的,那感觉真舒坦。
潘家食肆的生意还带动了潘家客栈的生意,这种天气,本来是住宿的淡季,但来住店的客人却并不少。那些来往的客商,慕名而来潘家食肆吃饭,吃饭时就顺便问下住宿的事,于是就顺理成章的住到了隔壁,潘家客栈屋舍不错,价格也良心,小二又热情,他们也没什么不满的。主要是客栈隔壁就是食肆呀,吃饭方便。潘掌柜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两家店铺赚得钵满盆满,侄子的婚事也有着落了,可谓是双喜临门,能不高兴吗?
潘掌柜对于张小草这个未来的侄媳妇也是十分满意。两家亲事定下以后,张小草仍跟从前一样,干活勤谨,对待帮工打杂的态度和气,丝毫没有仗着身份拿大的意思。那些帮工和伙计对她也是愈加重重敬服。况且,张小草还识文断字,稍加历练后,行事越来越让人称道。
潘掌柜想着侄儿潘云博的岁数也不小了,两人的亲事也该提上日程了。他抽个空子上张家走了一趟,跟张耀祖和胡氏商量两家的亲事。
胡氏也觉得闺女该成亲了,而且虽说张小草是在潘家食肆当厨子,但毕竟也是在婆家呀,怕时间长了又有那些不长眼的人说嘴。
两家一拍即合。潘掌柜问起彩礼的事,胡氏就说按一般人家的规矩办。只要闺女过得好,她倒不在乎彩礼不彩礼的,可是本地的规矩在那儿,若是不收一点彩礼又被人议论看轻。
潘掌柜也是明白人,自然懂得这些规矩。
男女成亲有什么纳采问名等等的礼节,合称这六礼,他们前面几步合并为一步,现在已经到了纳征也就是彩礼和告期这一步了。
先是彩礼,潘掌柜按照高本县的高规格下的,各式点心、猪羊肉、米面、酒、布匹、头面首饰等等,光布匹就有好几种,春夏秋冬四季做衣裳的都有,细布、棉布、绸缎每种一匹。
彩礼下完,两家开始商量婚期。最后定在明年的正月二十。
潘家下的彩礼,在张家村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村子里寻常人家娶媳妇嫁闺女哪里会有这等阵仗?那些有女儿的人家都暗暗羡慕张小草。但是羡慕也没用,谁让人家不但有一身好厨艺,还有一个秀才兄弟呢。
潘家的大手笔不但让人羡慕,也让人倍感压力,这人就是赵清河。
他想的同样是张家的女儿,张小枝并不比张小草差,可是他连潘家的十分之一的彩礼都拿不出。他家无恒业,功名遥遥无期,他如何有信心去上张家提亲?
赵清河倍感压力郁郁寡欢,做为哥哥的赵清海便责无旁贷地开解他,赵清河说道:“哥,你说咱俩这样的怎么成家?不但无锥之地,连笔像样的彩礼都出不起。”
赵清海长叹一声道:“是呀,要不,咱们入赘去?”
赵清河奇怪地看了他哥一眼,苦笑着摇头:“人家有兄弟,入什么赘。”
赵清海这才觉得哪里不对劲,赶紧追问道:“你说的是谁呀?我认得不?”
赵清河顾左右而言他。
赵清海问了几次便有些不耐烦了:“我可是你哥,你瞒别人就罢了,瞒我干什么?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呢。”
赵清河无奈地说道:“你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能帮我?”
赵清海不服气地说道:“我是没钱,但总能帮你出出主意吧。”
赵清河到底还是没说出自己的秘密。
张小北现在正忙着应付岁考,自然没心情操心这对难兄难弟的事。
俗话说,叫花子怕狗咬,秀才怕岁考。可见,岁考不是一件易事。岁考前一个月,县里里的秀才们便开始进入拼命状态。学舍里坐得满满的,有人在默默背书,有人在摇头晃脑地念书,还有的有奋笔疾书。还有在商量着怎么给学政大人送礼。
张小北是全年都在努力,这会儿仍跟以前差不多。
岁考只是规定一年一考,并没有规定具体哪天考,每年都不太一样。今年恰好定在腊月十五十六这两天。腊月十六又刚好是李先生和苏小姐成亲的日子。王世虎和赵清河都去了,只有他去不了。张小北那个懊恼和郁闷。李先生得知他要岁考,还特意叫王世虎给他捎话说,叫他好好考试,等事后再去也一样。
岁考过后五天,县学就放假了。
张小北迫不及待地收拾行李,又通知王世虎和赵清河两人,准备一起回去拜见先生和师娘。
两人欣然同意,王世虎说道:“我吃过师娘做的点心了,真好吃。这次去又有口福了。”
赵清河道:“师娘也擅长丹青,跟先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张小北愈发对这位未曾谋面的师娘充满好奇。
第七十七章二姐亲事()
岁考肯定是比不上童试和院试的难度的;也没那么正式。但难度也着实不小;要不然;大家也不会那么害怕。
岁考成绩出来很快;本来全县的秀才也没多少个;学政以及他的助手很快就把试题文章判完了。张小北是稳稳当当地过了。不过;学里有三个人不合格;其中一个是几年前的廪生,这次被取消了廪生的资格,变成了普通的生员了。还有一些人受到了学政大人的严厉训斥。
岁考之后;便是年假了。学子们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毕竟,这大冷天地在县学可不好受;学里倒生有火盆可是并不怎么管用;宿舍里冷得像冰窖,有不少人脚上手上都生了冻疮。还有一些秀才早已娶妻生子;一个个恨不得赶紧飞回去陪老婆孩子。虽然他们一个个都急着回家;但也不忘把该办的事办了。比如跟同窗好友道别;互相请吃饭;还有就是给学里的先生以及学政大人送年礼。别人都送;张小北也不好搞例外,入乡随俗;他也按照别人的份例送了一份。
一切事毕,张小北就收拾行李去潘家食肆等大姐一起回家。
接近年关;潘家食肆的生意冷清不少。不过;他家卤肉卤菜摊前买的人还是不少。张小北见状,便又提了一个建议,让他们趁此机卖些烤鸭、烤鸡、烧鹅之类的熟食,毕竟马上就过年了,新年是人们最为重视的一个节日,哪怕平常节俭的人也变得大方起来。这些东西的销路肯定差不了。而且最主要的是张小草现在的厨艺又提高了不少,她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不但基本功大大提高,还能举一返三。很多菜式,她一琢磨就能明白。
张小草本来是打算跟弟弟一起回家过年的,只是张小北一提出这个建议,她又走不了。
潘云博也觉得很抱歉:“小草,真是难为你了。等过几天,我让人送你回去。”
张小草只好让弟弟先回去。
临走前,她还特意把张小北叫屋里说话,她先拿出二两碎银给张小北,交代他:“小北,我本来要跟你一起走的,现在你出了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