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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黄七娘,黄七娘能够肆无忌惮的羞辱她,不就是欺负她无依无靠,那一刻天平倾斜,她鬼使神差的跟着古尧走了。
古尧关心她受委屈了,古尧给她金瓜子金叶子让她打点下人,古尧说他会找机会回来看她没人能知道那一刻她心里有多甜,比吃了一罐子饴糖还甜。也没人知道那时候她下了多大的决心,她会努力学习功课,她会好好和李氏诸人相处,她会竭尽全力让自己配得上他。可笑的是她居然把古尧的可怜当做喜爱,“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若简逸雅竭力否认,崔氏只会更生气,既然人知错了,崔氏也不会对一个半大小娘子穷追不舍,崔氏平静道,“你别嫌我老婆子说的话难听,人贵在自知自尊自爱,不想被人指着鼻子骂,自己就不能歪了。你去准备下,我送你回程家。”当初接过来的时候对话说的是小住一段日子,崔氏本意是想把人养到出阁,人老成精到底留了一手没明说,也是给自己留个退路,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出了这种事那就哪儿来回哪儿去吧!至于程弘博知道所发生的事情后肯不肯继续收留,那是他的事情。
简逸雅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崔氏,嘴唇张张阖阖。
今天古尧受到的震撼不可谓不小,整个人还处在混乱之中,闻言下意识道,"不能送回去,程家一个人都没有,她一个女孩子住在那里怎么成?老祖宗您再给她一次机会好吗,不要送她走,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罚我吧!怎么罚都可以。”古尧伏在地上,重重的磕头求饶。
简逸雅侧眸看他,慢慢地眼底弥漫了一层雾。
崔氏看着他发红的额头,淡淡道,“你再求情,我就把她送回她母亲那。”
古尧霎时噤声,噤若寒蝉的看着崔氏。简逸雅和他说过,她母亲懦弱,继父冷漠,继父所出的儿女刻薄,当年她没少被欺负。
崔氏淡淡看简逸雅一眼,道,“你退下吧!”
简逸雅低下了头慢慢地离开,让人看不出神情。
古尧失魂落魄的看着她站起来,看着她弓背后退,看着她转过身直到身影消失,久久回不过神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只是想帮她。
崔氏冷眼看他,“明知不能为而为之,是之为罪;明之不可为而为之,是之为蠢;你不用为简逸雅觉得可怜,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怕不响,你有错,难道她就全然无辜了。既然做了这种事就该承受后果,我对她已经够心慈手软,现在就该轮到你了。”
古尧直愣愣地看着崔氏。
崔氏看向顾夫人,“他虽不姓李,却是我嫡亲的曾外孙子,老婆子我今天就越举管教他一下。”
顾夫人求之不得,“您都是为了他好,孙媳妇心里都明白。”
眼看着素来端庄优雅的顾夫人生生苍老了五岁的模样,崔氏叹了一口气,复对古尧厉声道,“整件事儿,最错的就是你,连能不能为,可不可为都分不清楚,三岁小儿都比你明白规矩,你这么些年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我看也不必送你去军营,你这幅模样去了没得惹祸。”崔氏捻了捻手珠,下了决定,“不叫你吃痛,你不长记性,回去让你爹赏你二十板子。”
顾夫人顾不得心疼儿子,也实在是被气狠了,连连点头,自己夫君是个暴脾气,下手轻不了,以前她一是没重视二是舍不得,遂一直没叫古神知道儿子的毛病,眼下是不能再瞒了,不给儿子掰正了,谁知道他会闯出什么大祸来。
古尧下意识的缩了缩却没求饶。
“编个由头给他送庄子上去,再派几个明理知轻重的老人日日夜夜与他说这些个人理,也将那坊间的事儿告诉他,好叫他明白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不能做,做了会有什么后果。还有他那两个小厮连同家人全部给我卖到矿上去。”
崔氏话音刚落,古尧睁大了眼睛盯着崔氏,似乎不敢相信她的话,“老祖宗,这都是我的错,他们伺候我,哪里敢不听我的,求您不要卖了他们。”
崔氏淡淡道,“他们是你的奴婢听你的,这是本份。可谁叫主子下的命令是错的呢,他们跟着做了错事,你得受罚,他们更逃不过只会更重,这就是做奴婢的命,怪只怪命不好没跟对主子。你要是真心疼怜惜他们,以后做事前就好好想清楚明白了。”
古尧求情的话就这么梗在了喉咙里,整个人就像被霜打过的茄子。
简逸雅和古尧的事,崔氏并没有瞒着几个小的,多有教育意义值得警醒的实例,崔氏将曾孙辈招到跟前一五一十将经过尽数告之。
李昭心绪复杂,没想到古尧和简逸雅两人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得知崔氏对两人的处置,她觉得古尧和简逸雅得到的惩罚都不为过,古尧反倒是落得轻了,可谁叫他投胎好呢。唯独为古尧的小厮的家人可怜,就是跟着简逸雅的两个丫鬟也没落得好,不过她们没有参与其中,崔氏以伺候不力将她们罚到了庄子上,一夕之间从府上的一等丫鬟落到庄子上做体力活的丫鬟,这就是做人奴婢的命,生死荣辱都系在主子身上。
这时候李昭才深刻意识到眼前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曾是一个大家族的宗妇,平日里慈悲和善那是因为没必要露出霹雳手。
没几天简逸雅就离了府,简逸雅离开的原因并不体面,遂那日并没有什么送行宴,冷冷清清。
擷汎苑里属于她的衣物首饰和李府诸人之前送的东西,崔氏开口都悉数让她带走,想着这一别怕是再难相见,李昭送了些实用的金银过去。李昭私以为离了府,简逸雅的日子并不容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再有虽没有明说她为什么离开,但是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捧高踩低之人,瞧着李府疏远了简逸雅,未必没有些不好的流言出来。
可这能怪谁,这件事中,简逸雅并非全然无辜。她自己不踏出那一步,就落不到这一步。
莫道浮云终蔽日()
春暖花开,绿柳含烟,微风和煦,李府众人已经换上了轻薄的春装。
李昭展开双臂站在那儿由着人量尺寸,这家伙有新衣服穿还挺不乐意,嘟囔,“不久前才刚做了五套啊,干嘛还要再做,我正长个儿呢,做得多了也是浪费。”
正翻看着样册的李曦闻言抬头,失笑,“你倒是个会过日子。”
“节约是美德!”李昭说的真诚。
李曦橫她一眼,“现在我当家不行那你这一套,等你什么时候能自己当家作主了再说。”说完就不理她对候在一旁的妇人道,“这一身,这一身,还有这一身各做一套。”
妇人赶紧应是。
“这款式的也来一套。”
“诶。”妇人想了想又问,“要不要稍微做大一点?拿针线收收小,明年再放开小娘子穿就不会嫌小。”
李曦摆手,“不必。”没必要为了省着点布料让李昭穿的都不舒坦。
那妇人就露出了心疼的表情,虽然这不是自己的布匹。
李昭不由乐,她是宁愿少做几件衣裳也不愿改大改小,这是面子问题。
终于量好尺寸被解放的李昭跑过去看,“阿姐选了哪几套,你自己的呢?我看看,我看看。”
李曦就指给她看,“做好了可要穿的,可不能浪费了啊,你再自己挑挑几身。”李曦心知自己和妹妹的审美不在一个次元,这才先下手为强,打扮妹妹是她目前最大的乐趣,没有之一。
李昭翻白眼,随手翻了翻,选了几个中意的样式,这时候她就忘了自己先前浪费的话了,女人不管大小漂亮衣裳的诱惑力都是难以抗拒的。
等她挑好了,李曦就吩咐苏叶,“把册子送到二娘和四娘那,让她们多选几身,再把布料每色各带两匹过去。”
苏叶应了是就带着人告退。
李昭坐下后咬了口桃子笑,“这桃子真甜,阿姐吃。”说着还把自己咬了一口的桃子递过去。
李曦瞪她,“皮还没削呢。”
“我会把皮吐出来的。”说着李昭一张嘴就把啃完肉的桃子皮吐在白瓷盆里。
李曦一脸崩溃地看着她,尤其是在看清她眼中的促狭之后,更是觉得手痒。
李昭眼疾手快的跳起来,“哎呀,不要生气嘛,我在外面才不会这样呢。”
李曦眉毛乱跳,“在我面前也不许这样。”一转头就吩咐,“把她屋里的桃子都给我收起来。”
李昭大惊,冲过去拯救自己的桃子,“别啊别啊,我这才吃了一口呢。”
就是这个时候,李曦伸手把她揽住,然后一巴掌就拍在了她屁股上,“逗我好玩吗?”
李昭在她怀里扭着身子嘻嘻哈哈地求饶。
李曦没辙,只能恨恨地一戳她额头,“都是大姑娘了,整日里没个正行。”
李昭心道,那是因为看你炸毛特好玩啊。
姐妹俩闹了一阵才又坐回去,李昭道,“阿爹可真逗,连衣裳的事情都能想到。”又问李曦,“我们什么时候去阿爹那?”
李昭觉得挺乐呵的,她这爹吃吃喝喝玩玩的东西从来送的不少,都快要让李昭觉得她阿爹每天不干正经事就给他们几个倒腾东西了。这次更夸张,衣裳样册和十个绣娘连同三大车布匹一起送过来,说是北方刚流行起来的款式。
李曦嗔她一眼,“有你这么说自己阿爹的吗?”
李昭吃吃的笑。
“你想阿爹了?”
李昭点头,爽快道,“想啊!”这便宜爹虽然一共才见了两面,一次是前年过年的时候,还有一次就是去年曾祖父除孝,只是边关局势紧张,每次停留都不长。但是对儿女的疼爱却很明显,平日里嘘寒问暖的信件和吃喝玩乐的礼物从来都送的很勤快,勤快的都不像这时代的人。
李曦闻言很高兴,她就怕妹妹和父亲生疏了,“五月初九咱们就启程。”
母亲故去,李曦不是没有替自己兄妹四个彷徨过,世家里头有后娘就有后爹的情况又不是没有。
后来见父亲对他们更上心,连衣食住行这些事情都关注到,似乎要把母亲那一份责任都尽到,她才逐渐心安下来。
“那我们留在家里的时间没多久了!”现在已经是三月底了,李昭对住了大半年的李府还是很有感情的,遂有些闷闷不乐。
李曦揉揉她的脑袋,“所以趁着这段日子你好好陪陪曾大母和五娘。”
“五娘他们什么时候走?”
“许是要等阿深过了周岁再说,他太小了。”
李昭想想也是,路途不易,李深这么小谁也不放心,“那样也好,要是我们和五娘一块走了,曾大母得多冷清啊!”
“咱们到了弘化你也可以常常给曾大母写信,曾大母肯定很高兴。”
李昭点头,偷笑,“到时候我也跟阿爹似的,有什么好东西就给曾大母送过来。”被人惦记在心上的感觉是非常美妙的。
李曦忍俊不禁。
这档口,有丫鬟禀报,五娘来了。
李曦忙让人请进来。
礼毕,五娘脆生生道,“我是来谢谢大姐姐和六妹妹的。”
李昭逗她,“谢我们什么?”
“布匹和绣娘,嗯,还有大桃子和奶酪。”
“那你得谢我阿爹,是我阿爹送的,你谢错人了,我们也得谢我阿爹呢。”
五娘瞪大眼,“可阿娘说让我来谢谢你们啊。”
李曦看不过去,一巴掌拍在她头上,对五娘道,“你别理她胡言乱语,三叔母太客气了,不过是些小玩意儿。”
五娘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李昭绕进去了,眼睛瞪的更大,力图让自己看起来凶巴巴的。
“馨露、馨雲小娘子来了。”又有人禀报。
李馨露李馨雲姐妹俩联袂而来,目的和五娘一样都是感谢大房送的东西。李徽送来的东西不少,遂李府中的人李曦都送了些过去。
过了片刻,三娘那儿也来了人,是铃兰。
铃兰一见屋内的人,神情就有些讪讪,东西是李曦派人送过来的,长辈那里不必说,比她小的派人过来感谢一下是应该,也是表示你的好我记着了。
论理派个大丫鬟过来也没什么,可是在别人都亲自过来的情况下就显得有些轻狂。
之前她不是没劝三娘亲自来一趟,李曦乃长姐,李氏正儿八经的嫡长孙女,三娘和她打好交情有益无弊。显然,她没有说服三娘。
道谢完毕,铃兰悻悻然走了。
都是些小姑娘,李曦比她们大了一倍,哪有什么话好聊的,闲谈了几句就散了,五娘拉着李昭要去园子里玩耍。
李昭这个月功课都完成了,遂开开心心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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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躲在假山缝里,还把边上的灌木往面前扯了扯,完美!
李昭忍不住要为自己的敬业点个赞,你见过一个二十好几的大龄女青年玩捉迷藏玩的这么拼命的吗。
其实这真的不能全怪我,我也是被人拖下水的。这么想着李昭默默地去看蹲在她身边,紧张得非常入戏的五娘,这风水宝地可是五娘发现的。
摔啊,谁会去研究假山上哪些地方能够躲人的。
嘚嘚嘚嘚,下面传来脚步声,同时伴有李馨露的抱怨声,“五娘和六娘藏得也太好了!”
这条路是用镂空的假山拼接而成,全长约二十米,因为一些大则像脸盆,小则如核桃的孔洞,内部并不阴暗,遂就蹲在上头的李昭和五娘还能透过面前一个成人巴掌大的洞口看见一闪而过的李馨露。
待人走远了,五娘窃笑,得意洋洋,“看我找的地方好吧。”
腰酸背痛的李昭咬牙切齿,“简直不能更好了。”说着就要出去。
“嘚嘚嘚嘚”
五娘如临大敌,一把将李昭扯回去。
撞到头的李昭疼得龇牙咧嘴,有心说听这声音显然好几人呢不可能是李馨露,无奈五娘已经拿爪子捂住了她的嘴,反正没把鼻子一起捂住,李昭懒得跟一个玩的走火入魔的小姑娘细说,对方也听不进去,五娘实在是一个非常较真的人,等人走了就解脱了。
底下的人却是停了脚,正巧停在她们不远处。
“嘶”邓氏止步,小声的抽了一口气。
如诗如画上前搀扶,担忧道,“要不奴婢派人去抬顶软轿来。”
“只不过稍稍扭了一下,没什么要紧的。”邓氏摇头,抬了软轿说不得就惊动了倪氏和崔氏,要是再引来了郎中就不好了。
如诗听罢,不再多言,只是心疼地看着邓氏。今天是如画放风,她在里面伺候,所以对邓氏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中途清远突然吃了一丸药,马上人就发了疯一样,把邓氏糟践的不行,更是污言秽语不堪入目,后来她气不过,上前想拉开清远,反而差点被糟蹋了去,还是邓氏把她救了下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伤痕都没露在外面,否则她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看清她眼底情绪,邓氏笑了笑,她爹不疼娘不爱,到头来还是一个丫鬟对她真心实意,不枉她舍了自己把如诗护下来。
想起不久之前所受屈辱,邓氏眼底寒光一闪而逝,这老畜生自己不中用了就拿她泄愤。
眼下她还需忍耐,清远已经说服邓父,不日邓父就会上门和崔氏说要把她接回去。眼看着宋筠随着显怀日渐消瘦,她知道自己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等她事成之后,她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休息了一会儿,邓氏感觉自己缓过气来,“走吧!”
五娘还在犹豫,见到长辈应该请安,但是她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