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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林菀青感觉浑身越来越热,一只微凉的手抚上她的身子,给她带来难言的舒爽;她轻轻哼了一声,便有微凉的唇过来包住她的唇,温热濡湿的舌紧紧缠着她的舌不放,直把她吸得喘不过气。
她不满地嘟囔一声,身上的重量一下子轻了许多,她的两条胳膊自发圈上身上人的脖子,闭着眼睛吻了上去。
她听到“嘶”的一声,还伴着吞咽口水的声音,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吻他脖子能让他高兴,于是,她又狠狠吸了一口。
身上人似发了狂,将她席卷到一团烈火之中,她在火光里浮浮沉沉,直到最后昏了过去。
林菀青醒来时发现蔻蔻不在身边,她吓得一个激灵,正要掀被子下床,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房中响起:“娘子可是在找这位小美人儿?”
杜衡将蔻蔻递到林菀青身前,只见小丫头傻傻笑着,头上挽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冲天髻。他尴尬解释:“女儿刚睡醒那会儿头发乱糟糟的,我见你每次午睡起来都会重新梳头,所以便给她梳了个小辫儿”
林菀青忍住笑,佯怒道:“不问自取即为盗,你给女儿梳头经过她同意了么?”
“好像没、没有。”杜衡看着快三个月大的闺女傻眼了,“梳头还要经过头发主人同意?”
林菀青也学他一本正的胡说八道:“那是自然,难道你会随随便便让人给你束发?或是随便什么人不经过我的同意也能给我绾发?”
“那怎么成,”杜衡头摇得要拨浪鼓,“自然要是经过主人同意才行,娘子言之有理,为夫错了,请娘子责罚。”
“我便罚你”林菀青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徐徐点了点,“欠女儿一次束发,待她长大让她给你也梳一次头。”
杜衡听完妻子的一番话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他还以为她要提多刁钻的要求呢,居然这么简单。亲亲女儿为父亲梳头,那画面想想就觉得好美。
“没问题!”年轻的御史大人笑着拍胸脯。
然而——
蔻蔻小姑娘在她四岁那年得知父亲曾欠她一个承诺,于是厌倦了每天给布偶娃娃梳头扎辫子的小丫头决定让父亲兑现诺言。
于是——
大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内阁学士杜凤清大人只能无奈地让四岁女儿给他梳了一次头。蔻蔻别出心裁地用各色缎带给他前前后后扎了十几个小辫子,还再三叮嘱他不可以拆,拆的话就哭给他看。
那一整天,他只能蜗居在无竹居主卧里,黑着脸看妻子一边在床上打滚,一边笑着揉肚子。
不过呢,最终他也不是一无所获,女债母还,当晚他将妻子摁在床上啃得渣都不剩。
心情大好的林菀青将孩子扔给杜衡,自己独自一人惬意地泡了个温泉,温热的池水洗去她一路疲乏,令人舒服得想要喟叹。
不一会儿杜衡也抱着蔻蔻来了,小丫头见母亲泡在水里便不愿意了,朝前倾着身子闹着要下水。杜衡将她一只虎头鞋脱下来,让她的小胖脚丫轻轻触了一下水面,小丫头吓得“嗖”的一下缩回了脚。
“蔻蔻太小了,热水会烫伤蔻蔻,得蔻蔻像娘亲这么大就可以下去了。”杜衡对着委屈的女儿轻声说道。
蔻蔻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最后乖巧地倚在在父亲怀里看母亲洗浴。
杜衡的一颗心被女儿懂事的小模样揉得酥软无比,想了想,叫人拿来一个大木盆将她放在里面,他先下水,然后将木盆轻轻放到水面,在女儿身旁推着她飘来飘去。蔻蔻兴奋得要命,小手小脚在盆里没有一刻闲下来。
“大奶奶,世子爷,出事了,丁香姑娘被蛇咬了!”白露在门口惊慌失措地叫。
林菀青和杜衡连忙起身换衣,抱着蔻蔻随白露来到室外,只见丁香脸色发白,阖眼躺在李渝怀里,但看上去并无大碍,反倒是她身后的人神情呆滞,脸色惨白得不成样子。
“所幸李世子处置得法,及时控制住丁香姑娘体内毒液蔓延,现在只需好好服用几日药丸,卧床静养几天便可。”朱颜笑着说道。
林菀青觉得李渝有些不对劲:“渝表哥,你有没有事,要不要紧?”
李渝抬手擦了擦嘴角,苦笑道:“我没事,就是有些头晕”话未说完便一头栽倒在丁香身上,朱颜又连忙上前替他诊治。
“唉,”王一鸣叹了口气,“都怪我,非要拉着二弟三弟赏什么梅花,也不知道那条蛇从哪里蹿出来的,竟会主动攻击人,当时眼看着三弟就要被咬了,丁姐姐突然从天而降一把推开三弟,那条蛇趁势缠到她腿上,狠狠咬了她一口就溜走了。三弟心急如焚,也不听我们劝告,用嘴帮丁姐姐吸出了毒汁。”
朱颜替李渝把完脉,说道:“李世子也没什么大碍,吃上两天药就可痊愈。”
众人提着的心这才放回原处。
杜衡命人将两人抬回客房休养,又将朱颜悄悄叫道一旁。
“我刚才见你若有所思,莫非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朱颜怔了怔,不意杜衡观察得这么仔细,随即敛眉答道:“的确如此,丁姑娘腿上的伤口非常特别,如果奴婢没有看错的话,她应该是被一种叫做七步蛇的毒蛇所咬,这种蛇的狠厉之处就在于被咬的人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救治而胡乱走动的话,便会在七步之内因为毒液流遍全身而毒发身亡。所幸李世子懂得一些救治常识,没有移动丁姑娘,而且非常迅速地将她体内毒素清除掉了。”
“这种蛇大周境内很少见,只有小琉球那边才会有。”朱颜语出惊人。
第九十六章()
周史中记载;澎湖屿东北有一岛山势如罩鸡之笼;故名鸡笼山;又名北港、东番;去泉州甚迩
这个鸡笼山;指的就是小琉球;它位于大周和琉球国之间;与东瀛隔海相望,是一块无主荒蛮之地,往来商船横渡海峡时;习惯上以它北部的高山作为辨别方向的标记。时人将琉球国称为“大琉球”,而鸡笼山则被称为“小琉球”。
因是无主荒地,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去圈占地盘;谁先抢到算谁的;因此这块平静的土地最近颇有些蠢蠢欲动之势。
“志善!”杜衡紧紧皱着眉,仿佛能嗅到空气中山雨欲来的土腥气。“鼠有鼠道;蛇有蛇迹;再狡猾的畜牲也会留下痕迹;你赶紧陪朱颜去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耍猴把戏。”
志善从杜衡语气里听出事情严重性;屏气凝神道:“属下遵命!”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志善便和朱颜一起回来了,他们查到的结果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两人沿着七步蛇留下的腥气和涎迹追查到隔壁庄子,却发现庄子里静悄悄的;连一丝脚步声和说话声都没有;志善翻过墙头一看才发现里面早已人去楼空。
他们向街坊打听,才知道这座庄子早在十个月前就被一个从未露过面的神秘人买下,平时只有一个又老又瘸的仆人看院子,有人看到昨天下午悄悄住进来几个人,一直蜗居在庄子里没有出来过一次。
“哎呀,”杜管事一拍大腿,追悔莫及,“世子,怕不是老奴坏的事呀,隔壁那个老李头是二月份搬过来的,他一来就到咱们庄子上串门,但老奴没给他开门,只隔着门缝应付了两句。他也不恼,每次见面仍笑嘻嘻的打招呼,昨天府里来人送信,他正好从咱们门口经过就问老奴是不是有喜事,老奴顺嘴说了一句东家要来,好巧不巧今天就出事了,看来他就是一直在守株待兔啊。”
来这里置庄子的都是京里有钱有势的人家,大家平时在朝中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下人之间相互走动的也不少,杜管事这样的算得上很谨慎了。
杜衡将杜管事一把扶起,温声安慰:“福叔,你不要自责了,根本就不关你的事,他们是有备而来,教人防不胜防。”
话虽这么说,但杜管事心中仍是沉甸甸的,若他再谨慎一些,必不至于落进敌人圈套,连累世子的两个朋友差点儿送了性命。
杜衡怕杜管事胡思乱想发了癔症,忙叫来志广陪他一起去休息,又安顿好一干人等才跟林菀青一起回了房。
李渝于酉时醒了过来,屋子里静悄悄的,他盯着头顶大红焦布帐子发了会儿呆,稍后穿衣下床朝丁香房里走去。她房里也是静悄悄的,床头点着九霄琉璃绘彩鸢宫灯,床侧的位置还带着明显的塌痕,许是照顾她的人刚刚出去了。
李渝心情复杂地注视着昏迷中的人,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女子睡颜,却不想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毋庸置疑,她很动人,很娇艳,但也很强悍,很霸气,她给人的感觉永远是那么神秘、难以捉摸,但此时她只是一个苍白、虚弱、无助的柔美女子,静静躺在床上,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
只有他知道这具娇柔的身子里蕴藏着多么大的爆发力。
他快要被蛇咬到的瞬间,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就那么直直扑过来,挡在他身前,先将他轻轻震开,然后才去兼顾她自己。见他平安无事,她的眼神从骇然转为平静,仿佛完成了某种任务般心满意足,甚至还带着点点喜悦之情。
这不是一个训练有素、大山崩于前不改其色的骐骥卫将领该有的表情。
“娇娇,也不知丁姐姐醒了没有,我好担心她啊。”门口传来白玉珍担忧的声音,李渝思绪被打断,慌忙起身四处看了看,最后躲到床侧用来更衣的屏风后面,放慢了呼吸。
林菀青挽着白玉珍的手走了进来,柔声安慰道:“香香吉人天相,一定会醒过来的,白姐姐放心。”
“唉,”白玉珍一屁股坐到床边,叹息几不可闻,“以前我总是自伤身世,觉得老天爷对我不公平,世人坏人那么多他不管,偏偏要给我安排这样一条坎坷崎岖的人生路,自打认识了丁姐姐我才知道自己那点苦根本就不叫苦,她才真是苦水里泡大的。”
“我听说她的身世了,她母亲为了替父亲赎罪,先是当着她的面手刃父亲,然后又当着她的面自尽。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自私的父母呢,她那时候才不过三岁啊,真不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白玉珍说得泪水涟涟。
“白天泡温泉的时候,我看见她后背上有好长一道疤,从肩头一直延伸到腰上,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她轻描淡写地说是救人留下的,还说刀口上淬了毒,得亏她命大随身带着解毒丸,饶是如此也在床上生生痛了一天一夜。你说她怎么就那么傻?哪有人为了救别人不要自己性命的?到底是谁值得她这么做呀,难道是神仙不成?”
李渝彻底石化了,直觉这个“神仙”应该就是他本人无疑。他当初为了林菀青公然与安王唱反调,安王一度扬言要报复他,可事后却一直没有动静。
直到有有一回,他中状元那晚被一起从宫里出来的同年拉着去得意楼继续喝酒,然后便在回府的路上遭到伏击。眼见后心就要被人捅上一刀,一道蒙面黑影从天而降挡在他的身后,刀光火石间,他感觉到她的馨香、柔软,还听到了她痛苦的闷哼声。
她快速撂倒几个杀手,从腰上翻出来一颗药吃了,一把拎着他逃到安全地带,还没等他道谢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晚,那瘦削的背影和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息充斥了他整个梦境。原来那时候她受了很重的伤,而她居然忍着疼一声不吭,救完人以后连声谢都不要就潇洒地走了。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
林菀青幽幽开口:“不,你还不够了解香香,她曾说这世上每个人都有伤痕,有的人叫得大声只是比别人会表达而已,不说不叫不代表不疼,但是不要恐惧痛苦,它是成长的一部分。有的人将痛苦变成一把利刃,握在手中,伤人伤己;有的人则将痛苦酿成一坛老酒,埋在地下,愈久弥香,一切全看你自己怎么选择。过去的终会过去,人始终要向前看。”
“所以,我相信她这么做肯定是由原因的,而且她不需要同情和怜悯,那些东西对她来说太廉价了,她需要的是理解和尊重。你若真当她是朋友,可以心疼她,但千万不要质疑她。”
“好的,我知道了。过去的终会过去,人始终要向前看。”白玉珍喃喃重复着林菀青的话,豁然开朗,“娇娇,谢谢你,也谢谢丁姐姐,我懂了。走吧,我们去给丁姐姐做点儿南中的特色小食,她睡了这么久醒来一定会很饿的。”
“好。”林菀青笑着跟她相携离去。
李渝从屏风后走出来,一屁股坐在丁香床边,失魂落魄,一言不发。
“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能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
“不,”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纤手慢慢抚上他的脸,“渝儿,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比我性命宝贵得多,为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李渝在她的动作和话语里呆若木鸡,甚至忘了拂开她的手。
丁香扯着唇笑了,娇俏的样子与平日的嚣张明媚大为不同,像个软软糯糯的邻家小姑娘:“我就知道只有在梦里才能亲近你,我也只敢在梦里亲近你,你我有如云泥之别,若是换做平日给我十个胆子也是不敢摸你的。”
她轻轻笑了一声,接着说道:“我都是二十五的老姑娘了,比你大那么多,实在不该肖想你,可我就是忍不住喜欢你。从你第一次在我面前为别人落泪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你的眼泪流啊流,一直流到我心里,把我的心都泡酸了,我多么想把你抱在怀里对你说,别哭,我丁香武艺高强,天不怕地不怕,我会保护你一辈子。可是我不敢,只能陪着你一起哭,哭了一场又一场。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瞧不起自己的事,渝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很怂,呵呵。”
“你放心,等你成婚以后我就会跟皇上申请调到南中去,离你远远的,再也不回来打扰你”
丁香觉得李渝呆愣的样子十分有趣,胆子也大了许多,不禁捉弄道:“瞧你,莫不是感动得想以身相许?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留下来,嘻嘻。”
“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如果这样报答你能让你心里好过一些的话,我可以考虑。”李渝居然应道。
反正他心里早就破了一个洞,怎么补都补不好,不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娶谁都一样,而他对丁香并不反感,与其娶个陌生人回来,不如就娶她吧,既能报恩,相处起来也不会觉得尴尬,一举两得,只不过要多费些功夫就是了。
丁香忽然“嗖”的收回手,将头藏到被子里喃喃自语:“果然是在做梦,你都为她守了那么久,怎么说放下就放下了呢。唉,算了,不想了,我还是再睡会儿吧。”
李渝苦笑着摇头,这样也好,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婚后便不会奢望些有的没的,相处起来也落个自在。
“你再睡会儿,我先走了。”他大步离去。
丁香偷偷从被子里钻出来,看着李渝远去的背影,拍拍自己绯红的脸颊,伸出手使劲掐了掐自己。
“哎呀!”她痛得大叫一声。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做梦掐自己会疼?
第九十七章()
第二天一早丁香终于真正清醒过来;她一睁眼就与李渝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对了个正着;他直直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复杂难懂;她含羞带怯;心如鹿撞;像二八年华的怀春少女;居然不敢与他对视。
怂,真怂!她在心里啐着自己。
“醒了?饿的话起来喝口粥。”李渝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