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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媳眼含秋水、面泛桃花;作为过来人的小苏氏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老话说得好;不怕千招会,就怕一招绝。哼,果真是亲父子;一个臭德行!
“娇娇,母亲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回去歇着吧。”她合上林菀青正在看的账簿;将她往外撵。
林菀青心里隐约觉得婆母可能察觉了什么;红着脸抗议:“母亲,这账簿媳妇还没看完呢。”
小苏氏笑得意味深长:“没关系;明天再看也来得及;快回去吧。”
“可是”林菀青还想说话却被杜衡打断;他握着她的手道:“你就不要辜负母亲的一片好意了;我们新婚燕尔;本来就应该多待在一起。”
婆媳二人嘴角同时抽了抽;头一回见到不要脸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儿子、儿媳告退。”杜衡牵着林菀青的手出了内室。
一回到无竹居,林菀青就被他抱到床上。她又羞又气,抓着衣襟怒道:“白日宣淫;非非君子所为。”
杜衡一把将她扯到怀里;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三两下就将她从厚厚的袄裙里像剥鸡蛋一样剥了出来,笑道:“我们又不是头一回白天做这个事,再说你是女子,我是男子,都不是君子,有何不可?来,再给为夫看看你那妙处”
林菀青连忙捂住他的嘴,生怕他说出更过火的话。真不知这人的圣贤书读到哪里去了,到了床上什么话都敢说,他就不怕圣人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揪耳朵?!
“娘子,咱们都燕。好多少回了,你怎么还这般害羞?你只管大方一些,为夫早就为你所惑,只愿此生长醉不醒。”杜衡边说边吻她的颈。
林菀青的脸“腾”的一下红透了。
这人忒不要脸,昨晚他先是夸她腰细臀翘,后来趁她不备将“女儿红”倒在她的腰窝处,美其名曰“杨柳酒”。他倒是喝了个痛快,她却叫哑了嗓子。
她徒劳地蹬了两脚,无奈道:“咱们先说好,现在来的话,晚上就不许再来了。”
天知道她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这家伙像打了鸡血似的,日也要夜也要。她像张煎饼果子被他摊完正面摊反面,摊完反面又摊正面,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吃喝拉撒睡全在床上解决。
“好!”某人痛快应承。
然而这个“好”字竟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林菀青腰酸背痛,毫无意外地再次睡了过去。
杜衡将娇妻搂在怀里,嘴角翘得老高。小妻子算盘打得不错,想一顿换两顿;他也不是个憨的,赔本的买卖他岂会做?
林菀青的晚饭是被杜衡抱在怀里喂的。她又累又困,恨不能睡上三天三夜,偏偏被人吵起来吃饭,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合着眸倔强地不肯张嘴。
杜衡拿她没辙,吓唬道:“你若再不张嘴吃饭,我就打你屁股。”
林菀青不为所动。
朱颜的视线落到她颈间深浅不一的吻痕上,皱了皱眉,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小郡主洗三礼那天,沈氏在宫门口将她拉到一旁说了很多,主要意思就是要她多提点林菀青,让她在房。事上不要由着杜衡性子胡来,不然遭罪的还是她自己。
世子这些天的确有些过了,小姐身上常常是旧痕未消又添新痕,连她看着都心疼。新婚情。热她懂,可也不能这样没日没夜地折腾啊。
只是,她一个丫鬟,别说没资格管主家房中事,就算有也开不了口啊。若是别的,说不定还能劝上一劝。
别的?她忽然眼前一亮。
朱颜款款走到杜衡跟前,说道:“世子,让大奶奶先睡吧。她从小就是这个脾气,只要被人吵了瞌睡就会不高兴,等她睡饱了,自然就会吃了。”
杜衡看了妻子最喜欢的大丫鬟一眼,又看了看赌气的某人,迟疑片刻,终点了头。
他吩咐小丫鬟:“让小厨房把饭菜一直温着,好让大奶奶一醒过来就能吃上。”
朱颜定定看着杜衡:“世子,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杜衡知道朱颜不会无缘无故找他,和颜悦色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在大奶奶面前什么样,在我这里也一样,不用拘礼。”
朱颜深吸一口气,看也不敢看杜衡,说道:“丹经云凡妇人一月经行一度,必有一日氤氲之候,于一时辰间有欲交接不可忍之状,于此时顺而施之则成胎,一举即中。”
杜衡呆怔,没想到她张口跟自己说的是这个。默了片刻,不由顺着话题问道:“要怎么确定这个氤氲之候呢?”
朱颜心道“果然”,红着脸,干脆来了个竹筒倒豆:“从下次月经第一天开始算,倒数十四到十六天即为氤氲之候,氤氲之候的前五天和后四天加在一起称为氤氲之期,这十天都是极易受孕的日子。排除这些日子也就是月经的前七天后八天则是相对安全的日子,不容易受孕。”
杜衡俊脸上没什么表情,朱颜心中忐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但不管他高不高兴,她是一定要把话说完的,不然真如二夫人所言吃亏的还是自家小姐。
她硬着头皮继续道:“求子贵养精血,聚精之道,一曰寡欲,二曰节劳,三曰息怒,四曰戒酒,五曰慎味。纵。欲伤肾,节劳养血,怒伤肝、酒动血,恬淡之味能补精。”
朱颜一口气把话说完,也不待杜衡吩咐,匆匆屈膝,像后头有什么可怕的怪物,飞也似地奔出了内室。
杜衡:“”
他是吃人还是怎地,跑那么快做甚么,他还有话没问清楚呢。
他将朱颜的话来回想了又想,不多时便起身去了合欢苑。而林菀青睡梦正酣,身边发生的这件小事甚至不曾在她心海泛个涟漪。
这天晚上,杜衡真就放过了她。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到冬月二十五她的月事来临,杜衡都没有再碰她。
她疑惑了好一阵,又不好意思当面去问他,索性当个缩头乌龟,倒因此过了好几天逍遥日子。
等她月经彻底干净后,杜衡兴冲冲地问她要不要到通州的温泉庄子上去住一段时间,顺便到她自己的封地去巡视一番。
林菀青顿时心驰神往。
“可是”她将目光投向小苏氏,马上要入腊月了,府里为了准备过年肯定会忙得不可开交。她作为新妇不从旁协助,反而和丈夫出去游山玩水,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没事,没事,有苏嬷嬷帮忙,娘忙得过来。你们赶紧回去准备行装,明天就出发。早去早回,到时候咱们一起过个团圆年。”小苏氏安慰林菀青。
既然婆母都发话了,林菀青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第二天一早,三辆马车从平阳候府出发,直奔东南方向而去。
他们先去的是林菀青的封地,此处距离温泉庄子不远,位于大运河东岸的西集镇。这里自然环境优美,交通便捷,数千亩农田、果园环绕,几万株成年树木相拥,空气清新,是京东有名的富饶之乡。
林菀青十分满意。
杜家的温泉庄子则坐落在大运河源头东岸,是一座依山傍水的五进宅子。虽主人不常来,但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一片落叶都没有,看着就很舒服。石板路蜿蜒曲折,腊梅吐蕊,常青树掩映着两座实木亭台。
庄子里有露天、室内泡池共计六处。露天泡池成“如意”形状,体量较大;室内泡池成“祥云”形状,体量适中。池子里的热汤是通过长长的密封竹管从山上地热井里引下来的,为方便注水,室内外温泉底部相通。
天下温泉“唯热不破”,据说通州温泉水源自地下几千米,富含多种有益人体的物质,对疡疾、风湿、痹症、心疾等有一定的疗效。因此通州一带的温泉又有“返老还童泉”之称!
是夜,林菀青惬意地泡在室内温泉里,静静趴在池子边倾听跃动的温泉浅吟低唱,静赏玫瑰花瓣随波逐流的翩然舞姿。
温热的池水洗去她一路的疲乏,令她舒服得快要睡着。
一双手悄无声息地攀上她的美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人从扬州来,世代以搓澡为业,对小娘子一见倾心,愿无偿为小娘子搓背、修脚。”
林菀青:“”
这里的庄子上几乎家家都养着搓澡工。而搓澡技艺也分南北两派,南派以细腻见长,鼎盛于前朝之扬州。因大运河吞吐天下盐粮,扬州作为重要集散地,带动了搓澡业的发展。相传前朝皇帝微服江南,驾浴扬州,得享搓技,赞道:扬州搓背,天下一绝,修脚之功乃肉上雕花也。
她明明将门锁得好好的,他是怎么进来的?
她捂紧自己,恐吓道:“你赶紧走,我表哥马上就过来了,他唔”
她的粉唇被某人堵住了。
“搓澡工”一怒,“小娘子”跟着遭殃。她的“惨状”连月儿都不忍心看,羞得躲进了云层里。
这一夜,杜衡极尽温柔之能事,数次将娇妻送上巅峰,令她快活得飘飘欲仙。
一觉睡到自然醒,朝霞、鸟鸣、炊烟,无一不美,晨曦教人的心灵都变得安静。杜衡用锦被包着自己和林菀青,静静欣赏着大运河上璀璨的朝阳。
第七十章()
庄子上的生活轻松惬意;既无琐事烦心;又无中馈劳形;杜衡也不似先前那般孟浪。林菀青的日子简直过得不能再舒心;每天一闭眼直接睡到巳中。
如是过了十天;某日刚刚换上簇新浅绯色绣牡丹云锦袄裙的某人盯着镜中的纤纤腰身;不开心了。
“怎么啦?”杜衡走过来将她搂在怀里问道。
明明刚才还兴致勃勃地说要穿新裙给他看;怎么换上就蔫巴了?
“可是不喜欢这个颜色?来,让夫君看看。”
他将她拉开一些,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渐生赞许之色。她有一身欺霜赛雪的好肌肤,什么颜色都能驾驭,尤其是红色。
鲜衣怒马;烈焰繁花。那样的人儿说不出的娇俏;仿佛不识忧愁的小姑娘,教人只想将她捧在手心里。
他夸道:“娇娇穿这身真的很好看。”
林菀青转过身;美眸定定瞧着他;撅着嘴巴不说话。
他宠溺地刮她鼻子:“瞧你这小嘴巴翘得都能挂油壶了;告诉夫君为什么不高兴?”
“我长胖了。”林菀青没精打采。
他又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到底没看出她哪里胖了。见佳人闷闷不乐;牵起她的手说道:“没关系;不管娘子胖成什么样子,夫君都不会嫌弃的。”
林菀青仍愁眉苦脸,显然没有被他的话给安慰道。
“昨天你不是说想出去转转吗;不如我们今天去吧?”杜衡牵着林菀青往外走;吩咐小厮备车。
林菀青喜笑颜开,马上将不高兴抛到九霄云外:“夫君,夫君,我们去哪里?”
杜衡失笑,敢情小东西是憋坏了呀。
“娘子知道通州八景吗?”
林菀青言笑晏晏,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古塔凌云、长桥映月、柳荫龙舟、波分凤沼、高台丛树、平野孤峰、二水会流、万州骈集。夫君,我们先去哪里?”
“娘子可还记得我们相逢和定情的地方?”
“当然。”林菀青杏眼含情,向杜衡投去娇羞一笑。他和她,与大运河的缘分何其之深。
永安九年冬至,他们在大运河的起点杭州相遇;十一年中秋,他们在大运河的节点淮安相爱;十二年腊月,他们在大运河的终点通州相守。
多么神奇,一条奔腾上千年的古河见证了他们的爱情。
矗立在通州大运河北端西岸的燃灯佛舍利塔,始建于北周。塔形制为八角十三层实心密檐式塔,由须弥座、塔身与塔剎组成,全高五十六米,为京师地区最高之塔,每椽和每角各悬铃一枚,共悬铃两千两百四十八枚。日夜作响,声闻数十里。
令人叫绝的是,燃灯塔与大运河相距几百米,却能塔景垂映河中。运河中过往的漕船商舟远远就能望到,作为大运河北端标志,有“一支塔影认通州”的说法。
站在顶楼,大运河风光尽收眼底。不同于那一年在淮安七星楼看到的秋景,冬天的通州运河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除了呜咽的风声,河面上再无其他动静,连太阳都嫌冷,悄悄敛起光芒。
林菀青的俏脸被镶金丝飞凤纹大毛斗篷遮得严严实实,越发显得小而精致。她将双手插到杜衡米白豹纹镶边翻毛斗篷里,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柔声道:“夫君,我还想听你吹奏泛沧浪。”
杜衡笑笑,拿出随身玉屏箫,先吹奏一曲泛沧浪,接着又吹奏了一曲凤求凰。萧声依依,情意绵绵,两个人皆醉在了对方的眼波里。
林菀青抱紧杜衡的腰,喃喃道:“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杜衡虎躯一震,不知该说什么,索性张开双臂,将心上人紧紧嵌在怀中。
燃灯塔所在的三教庙是个非常有意思的地方,儒教的文庙、佛教的佑胜教寺、道教的紫清宫,紧挨在一起,呈倒“品”字形分布,因而被当地人合称为三教庙。
天下文章皆出孔门,因二人都在雁山书院求过学,下了塔,便先去了三教庙之一的文庙拜祭至圣先师,又去了圣训亭聆听先师教诲。
午饭是在佑胜教寺吃的斋饭,金丝吊葫芦,莲花豆腐,银镶白玉饭,芙蓉出水,南海金莲,红嘴绿鹦哥,如意,玛瑙卷
好看又好吃。
饭后二人去了永通桥,该桥建在通惠河上,扼京东咽喉要道。是拱卫京师五大桥之一,桥上的每块石头之间嵌铁相连,十分坚固。
只可惜来得不是时候。若是春日,大桥两岸,绿柳白杨,芳草萋萋。白天,凭栏东望,可见巍巍古城;夜晚,扶栏观水,可赏桨碎玉盘,水折银钩。
“夫君,我们二月来看开漕节好不好?”林菀青期盼地看着杜衡。
每年有上万艘船只在运河码头装卸,当第一批漕粮抵达后,开漕节就开始了。不论官吏客商、还是船工百姓都会共同庆祝这个盛大的节日,热闹不知凡几。
杜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林菀青,永安帝要他正月里出发,他可能连元宵节都不能跟她一起渡过,更别说二月初二了。
他将她的手递到嘴边哈气,笑道:“现在离二月份还早着呢,说不定到时候你有别的事或是改变了主意不想来呢?”
“也对,那到时候再说吧。”林菀青并未多想。
杜衡将风帽给她正了正,说道:“走吧,该回去了,别冻病了。”
路过通州城里的时候,他将林菀青和丫鬟留在马车上,自己则带着小厮下车不知干什么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几个油纸包,志广和志坚也是两手占得满满的。一个人一手拎着鱼,一手牵着羊;另一个人则扛了大布袋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杜衡将油纸包递到林菀青手上:“来,先垫垫肚子,回去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
林菀青接过一看,居然有好几样,糖火烧、驴打滚、绿豆酥卷、肉烧饼。她一个人根本吃不完,多余的全给丫鬟和小厮们分了。
她指着两个小厮手里的东西问杜衡:“这是干什么?”
杜衡笑而不语。
等回到温泉庄子,晚膳端上来的时候,她才知道杜衡在搞什么把戏。
亏他想得出,居然是鸳鸯锅子。锅底是煮得乳白粘稠的鲇鱼豆腐汤,涮的是羊肉片、肥牛片、牛百叶和各种蔬菜,蘸酱则是用通州本地酱豆腐自己调的。品相看着还不错,细腻芳香,色泽鲜红。
晚上杜衡在床上拥着林菀青,轻轻摸着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