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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一见林景飞嘴角的伤就急了,她连忙起身走到次子面前,“这是怎么回事?元寿说你惹娇娇生气了,这难道是娇娇打的?”
林景飞立马怪叫,“怎么可能?妹妹这么温柔娴静,怎么会是她打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氏有些生气,这么大的孩子还学人打架,太不懂事了。“你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就告诉你爹去。”
林景飞沉默不语。
沈氏将目光转向女儿,林菀青低着头不做声;她又将目光投向幼子,还没开口,他倒自己先跳了出来,“元寿拉钩,不说。”
林景云早将事情打听得一清二楚,凉凉道:“娘亲别问了,谁教四弟有勇无谋,技不如人,活该被打。”
听听,有这么说自己亲弟弟的吗?
小的嘴紧得像河蚌,大的嘴欠得想打人。唉,这都一窝什么孩子!
眼见从四个孩子嘴里撬不出什么话,她大手一挥,像赶鸡一样把他们往外撵,“去去去,各回各屋,让娘清净一下。”
林菀青到底还是让朱颜给林景飞上了药。
林景飞得意地朝林景云炫耀,“瞧见没,妹妹还是心疼我的!”
林景云懒得看他的蠢样,不冷不热地问道:“好好的,你招惹杜凤清干什么?”
一提这个就来气,林景飞咬牙切齿道:“谁教他打娇娇主意!”
“我倒觉得,杜凤清做咱们妹夫挺好。”
“三哥,你疯了吗?”林景飞吃惊地看向兄长。
林景云还是那么冷然,“难道你希望娇娇进宫?”
进宫?林景飞有一瞬的怔忪。
他的两个李家表兄,一个娶了正妻,一个性子狠厉,看来看去,哪一个都不是良配。妹妹若进了宫,只怕跟进火坑没什么两样。
可是,他就是不想便宜杜衡那个混蛋。哄骗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独处,趁机占便宜,这哪里是正人君子?
“京城好儿郎这么多,我就不信找不到比杜凤清更好的。”林景飞朝兄长赌气说道。
“还真有那么一个。”林景云语出惊人,“容貌是一等一的好,学识跟杜凤清不相上下,家世更是不遑多让。”
“而且,他与娇娇还是旧相识。”
蓦地,林景飞的眼里发出兴奋的绿光。
杜衡心神不宁地在家里等了几天,期间既不闻佳人相召,也不见林府问罪,他坐不住了。
山不来就他,还不许他去就山?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
林菀青压根没想到今晚会有访客,沐浴后散了发,穿着蔷薇粉银线浣纱寝衣,脚上汲着藕荷色软兔绒镶金边鞋,坐在紫檀雕花杌凳津津有味地翻着马可法写的出西洋记。
杜衡悄无声息而来,盯着她的背影看得痴迷。
鸦鬓青青,修长的脖颈完美迷人,像上好的类冰白瓷,纤腰不盈一握,其下是深深的腰窝和浑圆的臀线。
她很会穿衣裳,蔷薇纱衣既衬肤色,又把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凸显得一清二楚。
他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心不受控制地跳得快了几分,片刻,身子也跟着热了起来。
“呀!”林菀青刚一回头便被身后直挺挺立着的木头人吓得失声尖叫,杜衡一个健步上前,伸手捂住她的粉唇,“乖,别叫!”
林菀青白了他一眼,他笑嘻嘻地抱她入怀,“世兄这些天为娇卿寝食难安,娇卿难道就不想世兄?”
她没好气道:“你把我四哥打成那样,还指望我想你?”
“那是他找打,”杜衡脱口而出,声音在林菀青的视线里越变越小,“谁让他不学好,非要学无知妇人棒打鸳鸯!”
好嘛,一个说对方是下流胚子,是哄骗天真少女的老骗子;另一个便回敬对方是棒打鸳鸯的无知妇人。
这两人比完拳脚,又开始逞口舌之勇了。
幼稚!
杜衡不同意林菀青的话,这怎么能叫幼稚呢?在心上人面前被她家人诬蔑为风流成性、不堪良配,这是对他极大的侮辱,如果不拿出行动证明,还叫男人吗?
林菀青皱眉,“你的行动就是把我四哥揍得满地找牙?”
他一看她不高兴,连忙将她搂紧几分,“你在现场也看见了,可不是我先动的手,而且我还没使出全力呢。”
林菀青虽不待见他揍自己兄长,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倒是那么回事。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确不是他杜凤清。
“你以后不准再打我四哥!”她严厉警告。
“好好好,”杜衡无奈点头,既然小祖宗发了话,他以后见了林景飞只守不攻就是了。
眼瞅这一页翻了篇,杜衡高兴得不得了。这几天她不搭理他,他食不知味、睡不成眠、浑身难受。
他将林菀青抱在怀里揉啊揉,不料将她衣襟越揉越开,一低头便能看见她胸前深深的沟壑和大半个浑圆,顿时心跳加速,只觉一股热流直冲鼻端,然后——
他负伤了。
林菀青吓得花容失色,急忙扶他坐下,手忙脚乱地替他擦拭。
他仰着头,她胸前的浑圆在他脸旁蹭来蹭去,又香又软,教人迷恋、沉沦。然后——
鼻血从鼻孔两侧跑了出来,沿着脸颊流到耳根处。
林菀青被他吓得不轻,这血怎么就止不住了呢?她不顾他的阻拦,慌慌张张去找朱颜。
朱颜听说世子爷在自家小姐香闺里“血流成河”,也是吓了一大跳,二人急急忙忙回到房间。然而,室内除了随风飘动的十彩琉金苏帘,哪里还有杜衡的身影。
“这”主仆二人面面相觑,林菀青忧心忡忡,“你说,世兄会不会有事?”
回到平阳侯府的杜衡久久不能平息心中欲。念,一闭上眼,梦里梦外全是林菀青撩人的身影。他在连续洗了三次凉水澡后,终于不顾一切地和自己的五指兄弟进行了一番深入浅出的交流。
第二天起床,看见亵裤上的斑驳痕迹,不禁老脸一红,将裤子卷巴卷巴,趁着无人,悄悄埋到院子里的桂花树下。
第三十七章()
清明;风和日丽;沈氏带着林菀青到妙应寺上香。
妙应寺坐落在阜城门内大街路北;始建于前代;因寺内有著名的锥形白色佛塔;俗称白塔寺。
寺内供奉释迦牟尼舍利;院中间耸立着白塔;塔下台阶可直登塔基,顶端华盖四周悬挂着三十六副铜质透雕的流苏和风铃,微风吹动;铃声悦耳。
妙应寺香火鼎盛,每天来求姻缘的络绎不绝。灵不灵不知道,但架不住虔诚的父母们深信不疑。
林菀青和母亲拜了菩萨;捐了三百两银子香油钱;便有知客僧请她们到厢房用茶。
在去厢房的路上与一行人不期而遇,只听一个带笑的清雅声响起;“沈恭人;这么巧?”
沈氏看到来人也笑了;“苏夫人;“一句话就把林菀青给卖了;”你也是来替孩子求姻缘的?”
林菀青觉得娘亲的这个“也”字用得甚好;言简意赅,含义万千。既表达了自己的意图,又拉近了和对方的距离。
她低着头不敢看小苏氏身后笑得如沐春风的那个人。
这位苏夫人便是平阳侯夫人;杜衡的母亲。苏家一门双姝;一个当了皇后,一个做了侯夫人,任谁见了都要主动寒暄几句。
不是谁都能得到她的青睐的。
小苏氏对沈氏亲厚是有原因的。她的丈夫和儿子与林守诚父子均在雁山书院进过学,既有同门之情,又有同窗之谊。
林菀青今天穿件葱绿盘金彩绣绵裙,小苏氏看了看亭亭玉立如小荷的姑娘,眼前一亮,“可不是嘛,孩子大了,心思深了,主意大了,什么都不跟我说,催得急了还不高兴。”
沈氏深有同感,“孩子普通做父母的愁,孩子出色做父母的也愁,愁来愁去愁白了头,人家还不领情,嫌你啰嗦。”
“对对对,就是这么个理儿。”小苏氏赞同地点头。
当娘的一聊起儿女经便有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杜衡计上心来,对母亲和沈氏道:“既然母亲和沈恭人如此投缘,不如到屋子里坐下来边喝茶边聊?”
他今天穿件宝蓝色暗紫纹云纹团花锦衣,头上戴着赤金缀玉六翅宝冠,挺拔修长,玉树临风,沈氏越看越喜欢。
“行,就依世侄的,咱们慢慢聊。你和娇娇妹妹小时候也一起玩过,今天正好叙叙旧。”
小苏氏觉得这个提议特别好。
进了厢房,丫鬟们在门口候着,没了顾忌的两位母亲大人聊得越发起劲。
杜衡自芙蓉白瓷茶壶里斟了一碗茶递给林菀青,温润笑道:“世妹请用茶。”
见惯了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如今突然正经起来,林菀青还真有些不适应。她伸手去接牡丹白瓷茶杯,压低声音道:“你的鼻子没事吧?”
身体被尘封的记忆随着这句话和甜腻的女儿香而觉醒,一股热流只冲脑门。杜衡心中大骇,连忙守丹田、闭七窍,将一股气血生生压了回去。
他看了看窗旁相谈甚欢的另外两人,一把抓住林菀青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握着,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小坏蛋,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林菀青觉得莫名其妙,她不过关心他一下,怎么就惹得这瘟神要跟她算账。他抓着她的手也不老实,食指一圈圈地在她掌心画圈,又酥又麻,仿佛过电一般,惹得她浑身娇颤。
她“腾”的一下子站立起来,脸红得像天边的朝霞。
迎着小苏氏和沈氏诧异的目光,她硬着头皮说道:“娘,女儿觉得屋子里太热,想出去透透气。”
这才三月天哪里就热了?
沈氏最终还是应了声“好”,小苏氏接过话茬,“不如让你衡哥哥陪你一起逛,这白塔寺花多林深,仔细迷路。”
沈氏心领神会,忙附和道:“娘觉得你苏伯母的提议甚妙,有衡哥哥给你当镖师,保证无人敢冲撞你!”
林菀青有苦难言。心道:“娘亲,您可知道冲撞女儿的不是别人,正是这监守自盗的镖师本尊。”
她张了张嘴,杜衡抢在她前面笑道:“儿子谨遵母命,母亲和婶婶只管放心叙旧,我一定不会让娇娇妹妹少一根头发丝。”
小苏氏也点头,“放心去吧,你衡哥哥是难得一见的妥帖人。伯母每次跟他一起出门,连丫鬟都不用带,他面面俱到的本事抵得过四五个丫鬟。”
林菀青杵着不动,这混蛋借着身高优势,挡住了她娘和苏伯母的视线,袖子底下的手仍将她握得紧紧的。
她咬牙切齿道:“你再不松开我就告诉你娘。”
杜衡朝未来岳母大人的方向看了看,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的柔夷。
林菀青向两位长辈屈了屈膝,也不管杜衡如何,疾步朝室外走去。
杜衡不以为意,慢悠悠地跟在后头。
沈氏和小苏氏心照不宣,谁不是从年轻过来的,一个跑一个追,八成有戏。
林菀青脚下生风,把杜衡甩出老远。她正暗自得意,忽然身后一阵劲风袭来,一双大手钳住她的细腰,将她扛在肩上转身就走。
“杜衡,你这个混蛋快放我下来!”
林菀青粉拳捶着杜衡后背,小脚还在一个劲儿的扑腾。
“收声!”他轻拍她翘挺的粉臀。
嗯,又紧又弹,手感真好。
林菀青羞愧欲死,这个杀千刀的。
杜衡扛着她几个跳跃,来到白塔寺后山的梨林深处。这里开着大片梨花,虽风景如画,却因为山高路远人迹罕至。
两道身影一融入花海便被漫天梨花香雨包围。
林菀青刚一站稳,扬手就要去挠杜衡,被他一把抓住皓腕,似笑非笑道:“娇娇,上次的教训你又忘了?”
林菀青愣了。
杜衡霸道地将她嵌入怀里,一只手紧紧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扣着她的下颌,不由分说地印上自己的唇。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
站在梨花树下卿卿我我的两人,浑然不觉这一幕被远处凉亭里的某人看了个正着。
第三十八章()
这个人正是李渝。
林菀青女扮男装求学这件事带给周夫子的震撼远超想象;老人家大笔一挥;干脆让这一届的天一班全都提前考试。
拿到结果的那一瞬;学富五车的老夫子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当下的心情。说不好吧;这一回出师人数居历届之首;说好吧;除了林菀青和李渝外;再无第三个全甲者。
一考完;李渝便和两位义兄挥泪作别,马不停蹄地赶回简亲王府。
祭祖,庙谒;认亲,只等圣旨一下他便是名正言顺的简亲王世子。
今天是祖母诳他来的,一来他就后悔了——贵夫人们看他的眼神让他想起小时候邻人抓回来的饿狼。
他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找借口遁了;七拐八弯爬到山顶意外发现这片绝美的梨花林。
只是没想到会看见这么香艳的一幕。
他心中哂笑,京城竟这么开放?
偏偏目光不受控制;不由自主地投向林中二人。
男子高大挺拔;女子娇俏可人;两人紧紧拥在一起;严丝合缝;像茶壶找到了茶盖。
他们的发缠在一起;衣玦飘飘,漫天花雨如梦似幻。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眼前的一幕并不令人反感;反而十分的赏心悦目。
李渝不敢再看;按着“砰砰”跳动的心口,忽然忆起一件往事。
永安十年,也就是两年前的清明,他在雁荡山灵峰禅院的禅房里,分明梦到过眼前的情景——
梨花、寺庙、拥吻的男女
他心下一惊,想要将那相拥的两人看清楚,梨林里却空荡荡的,早已没有他们的身影。
李渝无心再待,垂头丧气地下了山。
行至山脚,与一对中年男女不期而遇。男子其貌不扬,倒是妇人格外引人注目。
她身上穿着大红刺绣折技小葵花金带红裙,杏眼香腮,身材婀娜,气质不俗。
这么漂亮的女子,一双桃花眼却是呆滞无神,一丝光彩也无。
李渝在心里道了声可惜。
男子见她一直盯着美妇人,便笑着打岔,“敢问公子这里可有风景佳、人又少的地方?内子喜静,我们想找个清净的地方看看景色。”
李渝朝山顶指了指,“那里有一处凉亭,可以俯瞰整片梨花林。我刚刚下来,一个人都没有。”
男子大喜过望,道谢后扶着美妇人继续前行。
李渝回到厢房所在的院子门口,发现院子里站满了身穿飞鸟服,腰配雁翎刀的骐骥卫。
“世子爷,”小厮春生朝他招手,“老王妃在方丈禅房等您。”
“出了什么事?”李渝边走边问。
春生压低声音,“说是骐骥卫丢失了一件极要紧的东西,现在正挨个搜查各个厢房呢。整个寺庙都戒严了,咱们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了。”
“后山搜了吗?”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竟是杜衡。
“启禀副统领,还没有。”
李渝听出杜衡的不悦,他声音威严低沉,“怎么回事,还不赶紧派人去搜?多耽搁一分,希望就小一分,无论如何一定要平安找回来。”
李渝心中一动,杜衡用的是“平安”两个字,难道他们要找的不是物件,而是活人?
他对春生说道:“你先去跟祖母回话,我随后就来。”
春生笑着应了声“好”,他也不问李渝要干什么,反正世子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做什么肯定有他的道理。
简亲王府冷清十几年,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