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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妈要,她骂我是个赔钱货,将我的头摁在装满水的洗脸盆里说要淹死我,一了百了。
最终我在所有人的嘲笑声中退出了比赛,尽管有男同学悄悄跑来告诉我,我是跳得最好的。
我不甘心,可是我没钱。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发誓,将来我一定要出人投地,再也不要像现在这样活得像条狗!
为了上高中,我跪着求我妈,把头都嗑破。她终究没同意,让我嫁给一个四十岁的暴发户男人给他生孩子。
那时候我想起在农村的亲生爸爸,悄悄逃票回到了村子,辗转找到了他,他再婚了,老婆是个嫁了好几嫁,别人都不要的疯婆子。
疯婆子不会给他洗衣做饭,就每天坐在长满青苔的门阶前,嘴里不停的嘀咕着还一边傻笑,发起疯来就摔东西烧衣服。
唯一的安慰是疯婆子给他生了个女儿,叫游思思,比我小五岁。我爸家里可真穷,一件像样的东西也拿不出来,小妹穿的衣服跟我一比,简直跟在垃圾堆里捡来的一样。
我整整耗了半个月,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像个丢魂的木偶,跟着他去地里翻土,我就带着小妹蹲在田埂上瞧着。
直到快开学的三天前,我不忍心开口决定放弃,他却把我悄悄拉到了房间,从一个破旧的置物坛子里拿出一个塑料包。
直至今日,我那么清楚的记得,他古铜色长满老茧的手,一层又一层把塑料包打开,拿出一叠零钱。
实实在在的一叠零钱,五角、一块、两块、五块、十块……他数了好久,木枘的数不太清楚,憨笑着将钱一鼓脑的塞到了我的手中。
“娃儿,存了这些钱不知道够是不够。你要好好念书,过上城市人的生活,以后把思思接出去,不要嫁农村,种地太累了。”
我咬着牙,泪水跟崩了堤似的止也止不住,这些钱是他全部的家当!我恨了好久,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怎么有些人就那么穷,穷到了这个份上!
第6章 一碗阳春面()
告别了我爸,拿着他所有的家当刚好交了学费,高中三年,我一心扑在学习里,争取拿到一笔不菲的奖学金。
我知道自己没那个命,就要比别人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去争。
值得骄傲的是,学霸就是我的代名词,当生活的圈子没那么复杂的时候,实力还可以换来尊言,当你变得复杂了之后,实力与金钱换来尊言。
高三最后一个学期,我妈查出得了艾滋病,免疫力下降,肺部重度感染,我只回去看过她一次,整个人瘦得只剩皮包骨,我就站在门口,不肯进去。
她躺在床上,伸着手似乎想抱我,还一遍一遍哭着叫我的名字。
“晴晴,晴晴,晴晴……”
我就像个冷血的怪物,睁着眼盯着她,直到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垂下了双手。
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恨,她离开的那天晚上,我坐在寒风萧瑟的门口,哭了一整晚,我以为那个时候会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不过并没有。
我没妈了,尽管她待我不好,可她以前终究还在那里……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躺在床上,傅擎戈就睡我身边,他喜欢祼睡,体温又偏高,所以冷气开得很低,我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突然意识到,这还是第一次与傅擎戈过夜纯睡觉什么也不干的,换好衣服,我站在不远处端祥着他的脸,可真年轻!比我还小三岁,刚上大四却一直这么鬼混到现在。
他揉揉眼睛,醒了过来,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起床气不小:“你特么一大早别杵我跟前,要么让我草,要么闪远点!”
我不在意笑笑转身离开前听到他慵懒的嗓音嘟哝着:“给我做碗阳春面。”
刚认识他那会儿,开完趴他带我回了这间公寓,说要吃阳春面。我想像这种大少爷所说的阳春面肯定不一般,我花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给他做了碗超豪华阳春面。
他脾气够大的,连面带碗摔我跟前,骂道:“你他妈从火星来的,没吃过阳春面?重做!”
我变着法子做,他折腾到快天亮,最后破罐子破摔,就给他煮了碗白开水加葱花的面条摔他跟前,心想着老娘还不伺候了,不就看中你几个钱么?!
他盯着眼前那碗简单到极点的阳春面红了眼睛,几筷子就干完了,说:“没小时候我妈做的好吃,免强算你及格!”
做好面,我敲了敲门:“傅兽,阳春面做好了,快起来吃,再不吃就稠了。”
他就套了条休闲裤,光着膀子甩开门,早上的头发永远是蓬松又凌乱着的。也未看我一眼,径自走到桌前开始狼吞虎咽,那一筷子顶我三筷子,我没什么胃口,将碗里一半的面条加到了他碗里。
有一瞬间,此情此景,傅擎戈与安子逸的影子重叠。
安子逸,安子逸,他是我这辈子心里永远的沉痛与挽不回的遗憾。
“傅兽,也带我一起去普罗旺斯吧,听说那边薰衣草在六月的时候,大片大片的开着,很美。我想去看看。”
“咳!”傅擎戈被呛到了,我赶紧狗腿的倒了杯水递到他跟前。
第7章 一小流氓()
他喝了两口水缓了过来,朝我抬了抬下巴,就近抽几张纸巾递了过去。
他擦了把嘴,满眼的嘲弄,冷笑:“你第一天认识我?薰衣草没有,草泥马要不要?!”
下意识的甩了甩头,一般人受不了他这说话的草性,我以为自己习惯了,但每次迎着他嘲弄的眼神儿总觉得有些受伤。
“傅兽,商量个事儿。”我抿了抿唇,想看他的反应。
他点了根烟,夹烟的手支在桌上,锁眉朝我痞气的吐了口烟雾,漫不经心的问:“什么事儿?”
“做到明年六月,我想退圈,成不成?”我真怕他骂我,那张薄唇骂起人来,再坚强的心脏也承受不了,谁知他并没有。
他靠入椅子里半眯着眸子,也不知是被烟薰的还是怎的,有些迷蒙得看不清楚。
“退圈你干嘛去?”
“你也知道当初我也是迫于无奈,以后想安稳渡日,如果钱够的话,想自己盘个小门面做小生意。”
“然后呢?”
“然后?”我疑惑的盯着他,还有什么然后?对我来说,人生就这样了,平平淡淡的一辈子,到死。对了,还不要太累。
傅擎戈撇了撇嘴,挺没耐性的问:“不找男人结婚?”
不知为何,我特想笑,朝他摇了摇头:“正常男人谁会要我?我打过胎,卖过身体,从里到外都是脏的,早就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说完我有点后悔,干嘛要跟傅擎戈讲这些?他本身就看不起我,现在还想让他同情我么?这也太可悲了。
果然,傅擎戈拿着烟头在琉璃桌上狠拧了下,从口袋里掏出加密的爱马仕钱包,随手拿出一叠钞票摔我面前。
“老子同情你,数数这些钱够不够治愈你受伤的小心灵?”
有一瞬间我有冲动将钱狠狠砸他那张欠抽的俊脸上,但我没资格,刚没了一百万。一想到这心简直在滴血。
拿过钱,当着他的面市侩的数了数,整五千块。
他不屑的冷嗤了声,吩咐了句:“打电话给陈硕,让他开车过来接我。”
“好。”目送着他走进浴室,打了个电话给陈硕。才刚将电话挂断,公寓的门被打开了。
看到游思思我整个人不能淡定,冲上前抓过她刚烫的头发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她捂着脸起先没敢撒泼,只说:“姐!我知道你现在想杀我的心都有了,但我好歹是你妹妹,我拿你一百万怎么了?那一百万是安子逸的!是安子逸和你欠我的!!”
“你听着!我和安子逸从来不欠你什么,是你自己犯贱!”
“我犯贱?哈……哈哈……你不贱吗?说得你有多么高尚似的。”游思思指着我大骂,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
“以前你和安子逸在一起,不就图他几个钱吗?安子逸不要你了,你特么跟条母狗似的就缠着傅擎戈那小流氓。那小流氓压根不把你当回事儿!你就一贱货!欠草!!”
还没等我红着眼冲上前抽她两嘴巴时,傅擎戈将浴室的玻璃门给甩得粹一地。我和游思思打了个激泠,游思思站那儿迎着他骇人的眼神不敢动弹。
“傅……傅少……我,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第8章 背上的责任()
他围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走到游思思跟前,压低的声线极为缓慢透着杀气:“骂谁小流氓?”
“没,没有,没有骂谁。”
他猛然扣过她的脖子,那狠劲似乎要把游思思的脖子给掐断,说:“骂我小流氓?你他妈是个什么玩意儿?”
游思思瞪大着眼睛,双手死死扣着他那只掐着脖子的手,我知道如果没人去阻止他,肯定要把人给整残。
“傅兽!你住手,她是我妹妹!!你再不放手会要她的命的!”第一次觉得他力气可真大,那只手跟铁钳似的,怎么掰都掰不动分毫。
直到游思思快断气的前一秒,他如同丢开一块破布般丢开了她,一字一句道:“我是没把你姐当回事儿,不过我今儿个就看在她的面子上饶你一回。”
他换上衣服气冲冲的走了,看着游思思那模样,我什么也骂不出来,其实说真的,我对游思思并没有多少姐妹感情,有的,只有父亲给我的责任。
当年,我考上了外省一所一流的名牌大学,这样的喜悦,却没有人为我喝彩。大学的生活比起高中宽松了许多,寒假回村子里看了我爸,带了很多吃的和用的,那都是我在学习之余打工赚来的零花钱。
爸爸高兴坏了,紧紧的攥着我的手,却什么也不会说。在村子里只呆了十天,我便赶回了学校宿舍。
离开前小妹也没有出来送我,她跟我似乎总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说不上一句话。
谁知没过多久,就传来我爸病重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觉得自己在做梦,怎么前段时间还好好的,现下就病重了?
赶回去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五十不到满头白发,沧桑得如同一个小老头儿。
他紧紧攥着我的手,眼中满是祈求与希冀:“娃儿,阿爸不行了,阿爸只有一个请求。”
“爸!爸你说,我一定答应你!我一定答应!”
“思思以后交给你,她挺可怜,以后我也不在了,只能依靠你。”
我拼命的点头,郑重的答应了他最后的请求。
爸爸下葬的时候,我听村里的人说他病重的前一晚帮别人犁了十几亩地,就为了那不足一百块的工钱。
一个人能活活被累死的概念是什么?我至今都觉得悲伤得不敢去回忆和想像。
我很不喜欢小妹,她的思维与生活方式我根本无法理解,她爱贪小便宜,手脚也不干净。我带她下火车的时候,也不知道她从哪里顺来了一个钱包。
十分粗鄙的一边用脏话抱怨着一边数着钱包里的钱,我跟她说这样是不对的,她不以为然将钱揣兜里死活也不肯再拿出来。
我给她在郊区租了一个二十坪还不到的出租房,一有空便带着她去找工作,但她总干不到三天就不见人影。
她没钱了,会跑学校找我要钱,她要我就给,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次几十、一百、两百,我不理解她为什么宁可低声下气的问我要钱,却不肯去找份工作。
有时候压力大到实在抗不了,我就恨她!她就是个没用的包袱,我不知道要背多久。可一想到累死的爸爸,咬咬牙也就忍了下来。
于是我就阿q精神的想再苦再辛酸,我还不至于会累死。可我真的不想沦落到跟我爸一样的下场!
第9章 长脑子当装饰()
这一百万事件便这样算了,虽然当时我收了安子逸母亲的钱,却一直没动这一百万。这一百万有多沉,不会有人知道。那是我这一生的爱恋与曾经的憧憬。
让我难过的,是这一百万背后让人无法呼吸的沉痛。
一个人寂寞的时候,我就去附近的gravity酒吧,点上一杯海洋之泪,坐上一两小时。时间一久,便与这里的酒保阿勒混熟了。
“晴姐,今天早来了十多分钟啊。”
“一杯……”
“我知道,和平常一样嘛。”
我们相视一笑,阿勒熟练了调了一杯海洋之泪递到了我面前,说:“晴姐,这酒这么苦,一般人根本喝不惯,为什么你从来只喝它?”
我笑笑,风轻云淡:“生活更辛苦,我想,也许只有习惯它的苦,才有更多的勇气去面对生活。”
阿勒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随后似是想到什么,欲言又止:“晴姐,你妹妹她……最近看紧点,她……她最近跟了一个叫程平的小混混,这程平就是个地痞无赖,也不知道你妹是怎么想的。”
“她已经半个月没有回家,等她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就会回来找我的。”
一个星期后,游思思回来了,凌晨两点多。
我睡眠浅,听到外头窸窣声披上外衣走出了房间,啪的一声按下客厅大灯,游思思吓了一大跳,脸色苍白。
“姐……”
“你还知道回来?”
“姐,我即然回来了你就不要说教了好不好?我听着烦!”
“说教?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不会再浪费时间对你说教。我只是好奇你这次回来找我,又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
游思思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委屈的红了眼睛,恨恨道:“程平那个混蛋,弄大了老娘的肚子就翻脸不认帐!我让他拿三千块给我打胎,他竟然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所以?”我胸膛巨烈起伏,一瞬不瞬的盯着妹妹。
“姐,我没工作,手上是没钱的,可是,我这孩子是绝计不能要啊。”只有在这个时候,游思思才会示弱服软。
下一秒,我拽过妹妹的头发狠狠抽了她一耳光,将她甩在了地板上。
“你怎么不去死了啊?游思思,你也忒贱了!有本事去外面乱搞,你他妈怎么就连个小瘪三都收拾不了?张开双腿就让人操,那个男人连个套都不愿意给你买。你长脑子就是为了当装饰的吗?!”
游思思捂着肿起来的脸,哭出声来:“我都这样了,你还打我,你究竟是不是我姐?!”
“如果我不是你姐,你是死是活我才懒得管!”
虽这样说,但第二天陪她去了医院,做了人流手术。
这几天身子亏虚,游思思难得乖巧的呆在了家里,哪儿也没去了。只是程平总不断的打电话骚扰,游思思不接手机,他就转战家里的座机。
我发狠的盯着客厅里不断响起的电话,转身来到妹妹房间问她要了程平的老巢地址。
踢开昏暗的ktv包间的门,程平等人全身戒备的盯着来人,看我长得柔弱清瘦,也没放在心上。
“老越,你找鸡的眼光提高了不少啊。”
几个小瘪三还没逞尽口舌之快,便听到酒瓶砸碎声,尖锐的一端已搁在了程平的脖子上,我发狠的揪着程平的衣领,冷声道:“下次再敢来找我妹妹,我就杀了你!”
第10章 施以极刑()
程平只觉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艳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衬衣领口,程平觉得我这个疯女人真的会把他杀了,怕得脸色惨白。
“姐……这位姐姐,你哪个妹妹呀?”
“游思思,我妹妹。记住了吗?”
“记,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