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耸耸肩,毫不在乎,又低下头去修他的指甲,“嗯,我这人没有耐心,总是什么时候想说就说了,还没人能让我闭口,想做什么就做了,不然当年怎么会飞马去追你?不过你当年那么傲气,连停下来说句话都不肯,我一口气憋了十年,现在不过是小小地报复你一下,你不会介意吧?”他顿了顿,又说,“我看你昨天那么对嫣色,想来你一定会理解我的心情。”
原来又是一个为嫣色打抱不平的,这嫣色果然讨人喜欢。
我这时候又不想笑了,脸色谈谈地说,“翡少做事么,我怎么会介意?”意思里,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我不需要花这么多心思去介意。
他自己说了话,我顺着他说,他又不满意,又来刺我,“只有罄黎做的事,你才会介意,是不是?”他问我话的时候,抬头看着我。他听出我话里的意思。
我依然淡淡地,“大概吧。”学他的样子说话,好像漫不经心。不等他再说,我问他,“你昨晚不是说,如果我原封不动地出来,你要去拆人家的招牌的吗?这都大半天过去了,这招牌有没有少了一个?”
他突然哈哈地笑,“你敢说你原封不动地出来么?你感觉上没有变化,你心理上没有变化么?”
这话叫我怎么回答?我感觉上当然有变化,没进门的时候感觉春风细雨,出来的时候浑身燥热。心理上么,听到嫣色可能死了,有些怜香惜玉,昨晚上我作弄她时,可是一点怜惜的感觉也没有,莫非我真正开始进入男人角色了?
我回避他这个问题,“翡少,你既然喜欢嫣色,为她来打抱不平,昨儿晚上为什么要点给我,不如自己包起来。”
他也不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他回头看着外面一院的阳光,眯起他的眼睛,漫不经心地说,“小倦,你就知道我对你有多好,连喜欢的女人都和你一起分享,可惜你不领情。”
华清侠喜欢玩游戏,起码他还和我说实话,翡馨璧说话,是一句也不能听的。我现在都基本肯定他对嫣色其实一点也不上心,我还没见过哪个男人这么大方。他这个人,想来十分无聊,总是拿人来玩。他对我,正好在无聊的时候,找到一个好玩的对象,就像小孩子捡到了一个宝贝,正新鲜着,所以不肯放手。他和夏语初走这么近,当然是有原因的。他们两个都无聊之极。一个玩感情,另一个玩人。我看夏语初也一定吃过他的苦头。
我想清楚了,又觉得柳轻眉最好,虽然刚开始也有些朝三暮四,起码现在是一心一意。我想到她,就躺不住了。翡馨璧说完了他的话,人就走了。我起来,正好去看柳轻眉,她躺在床上,床头有下人寸步不离地看着,不让她起来。她正眼巴巴地看着门口,见我进去,脸上神色就非常高兴,一点都不掩饰。
我看到她,心头没来由地觉得温暖。我走过去,装模做样摸摸她的额头,我又不行医,看不出好坏来,只是看人人都这样对待病人,所以也依样画葫芦。她就很满足,我也很满足。我也不知道要和她说什么,只是看着她微微笑,她给我看得脸红,垂下眼帘,不说自己,反倒来问我,“小倦公子,我看你今天脸色绯红,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摸摸自己的脸,还有一些烫,这个药实在厉害,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退。今天我早晨听了翡馨璧的问话脸红,估计他也没看出来,不然肯定又有话要说。我也不瞒她,说,“昨天我跟那个翡少出去,喝了点酒,到现在也没有退干净。”我也没有说全。感觉就象出去偷腥的男人,回来给自家的女人责问,所以还感觉有些心虚。这种感觉新鲜,我把它放在肚子仔细琢磨了一番,脸上又笑出来。
我昨日去红楼转了一圈,本性倒真是改了不少。这个翡馨璧,怪招奇多。
柳轻眉也没有追问我们去了哪里,只是脸色有些奇怪,过了一会儿,她问我,“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我也没有多想,直接就说,“那个翡少,没有什么好话,以后还是少跟他出去为妙。”
柳轻眉的脸色就更奇怪了,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吞吞吐吐,“你没有介意吧?”
我这时才注意她的样子,心里奇怪,看上去不是像关心我才问的样子,我肚子里起疑,莫非她和翡馨璧又有什么故事?我有些琢磨地看着她,嘴里慢慢地说,“我自然没有介意,你以为呢?”
她舒口气,也没有抬眼来看我,只是说,“那个翡少,确实是怪怪的。”
我看她那样子,心里疑心更重,我问她,“轻眉,我们现在反正也没有事情,你给我说说你的故事吧?我的事,你都知道了。你的事,我也该知道一些。”不然感觉像个傻瓜。这句话,我当然没有说。
柳轻眉抬起眼来,飞快地溜了我一眼,她的神情,可爱之极,象个做了坏事,给人拿住的小孩子。她的声音细微,说,“小倦公子想知道什么?”
我不紧不慢地说,“我想知道,你的那些啊,比如和夏语初,和翡馨璧,和其他我不知道的人,免得以后碰到了,给人暗算,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我这时候又有些疑心,翡馨璧这样对我,多少是因为柳轻眉。我想多了,又摇了摇头,怎么我象个多疑的相公,老怀疑自己的娘子背着自己偷情?我真是给翡馨璧给搞迷糊了。
柳轻眉的脸更红了,说,“我没有啦,只是小夏,你都知道了,没什么的。”
我不放过她,一脸疑惑地说,“是吗?那么昨天翡少和我说的那些话,”我也不把话说完,一脸自己琢磨的样子。
她急起来,抬眼看我,“我真的和他没有什么。他跟你胡说八道什么?”
欲盖弥彰,我看着她,嘴里敷衍着,“哦,”眼睛却盯着她,眼神就象那个桐城的城官一般,好似洞明事情。
柳轻眉给我看得惴惴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嘴巴动了又动,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我也不是真知道什么,也不是很在意她和翡馨璧到底有什么过往,不过是在逗她玩。我和翡馨璧在一起时间也不长,不知为何学了他的坏习惯,见一个逗一个,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以前是用东西惹人,现在东西没有了,就动嘴,可能也是我的本性,这时又都抬起头来。
柳轻眉憋了半天,眼泪都要出来了,我这才收手,她这时伤还没有好,我这么逼她,简直是要她的命。我微微笑出来,对她说;“轻眉,我跟你开玩笑呢。翡少什么都没有说过,这个人即便说什么,也听不得。”我顿了顿,又说,“过去的事,其实都没什么。”这句话,我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过去的事,真是没什么吗?不过是我想把他们忘掉。
我说完这句话,柳轻眉倒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得历害了,又牵动伤口,疼得脸蹙了起来,一时哭不下去,等疼过去了些,又哭,就这样哭得断断续续,又痛苦万分。我自己不常哭,倒是忘了哭是女人最管用的武器,这时一看,自己是闯了祸了,这个时候,去惹她干吗?要惹,也要等她伤好了,这时去惹她,不过是自找苦吃。我有些慌了手脚,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回头看看,翡馨璧不在,这人,要找的时候总是不在,不要见的时候,老是出现。我一来,下人就走了,这时连个喊帮手都没有。我又回头看柳轻眉,她还在那个样子哭,也不见有停下来的样子,反是痛苦的时间更长了,这样下去,非加重了内伤不可。
我一时心急,差点就要去挠头。突然想起翡罄黎在的时候,我耍脾气哭鼻子,他总是把我抱在怀里,拍着我的背哄我,这招百试百灵,不管我怎么不高兴,都是一下子就过去了。我这时也顾不得避嫌,伸出手去,把她抱起来,拍着她的背,哄她,口里胡说,“轻眉,乖,不哭,不哭。”翡罄黎和我说的那些话,我又不能对柳轻眉说,只能把不哭这两个字重复又重复。
不过这招确实管用,她哭了一小会儿,就不哭了,懒在我怀里,好像享受得很。
女人,真是可爱又麻烦。明明是她的错,又要我来哄她。
我见她不哭了,想放开她,又怕一放,她又要开始哭,自己和自己犹豫了一会儿,见她确实止住了哭,才放开她。
她躺在床上,这时又柔顺的很,红着脸不说话,也不抬眼看我,有时还抽两下鼻子,看来方才真是伤心得很。
我看着她出了一会神,才感到身上有些凉,低头一看,这单薄的夏衣,给她两滴眼泪就打湿了。这时贴在身上,里面的肤色都有些透出来。我突然感到尴尬,跟轻眉打了个招呼,从她房里逃了出来。我还是不太习惯现在的身子,看着自己,总觉得是在偷窥别人。除了头和手,其他一露出来,就觉着尴尬,真是比做女人时羞涩了许多。
第8章 请客喝白水()
我到了晚上,又觉得无聊,心思给翡馨璧一调活,书又不想看了。夏语初也没有再来找我麻烦,就是把我的粮给断了。原来到饭点,就有佣人送饭到房里,今日除了早餐,其他两餐都没了。我起得晚,早餐当午餐吃了,到了晚上,肚子又饿。柳轻眉那里,倒是要什么有什么,就象那得势的太太,我就象那失宠的姨娘,被人遗忘了。我也不想让柳轻眉给我去讨吃的。想了想,又去找翡馨璧。
翡馨璧就象那,明知有毒,却还是忍不住想去尝尝。明知去找他不会有什么好事,却又觉得不去找他实在无聊。我现在怕也和他们变成了同一类人,十分无聊的人。
他倒是在,见了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抬了抬眼,问我,“今晚想去哪里?”
我直言,“我还没吃呢,那姓夏的小子为了柳轻眉自残,为了嫣色饿我,为了一点美色,什么事都敢做,整个就是个食色而生的人。不过我今日饿肚子,也是你害的,所以找你来讨食吃。昨日上色一课,今日上食这一课吧。”食和色,人之本性。
他哦了一声,也没有推辞否认,就起身,往外走。我也不知他要去哪里,就跟着他一起走。
他走了大半天的路,也没有走到,我却饿得前胸贴后背,心里想,今天我是为了肚子,自己送上门给人戏弄。还不如去跟了华清侠,起码人家跟在后面给我送钱,若干年后不好了,我还可以带些银两出来,自己过日子,他有的是钱。这个翡馨璧,到底家里有几斤几两我都不知道,看他吃住在夏家,不要跟我一样是个穷光蛋,跟着他要受苦。我想到这个念头,又吓了一跳,我不过跟他出来吃顿饭,怎么突然想得那么远去了。我现在这个样子,谁都跟不了,反倒开始胡思乱想。
我定了定神,突然闻到饭香,抬头看到一个孤零零的食肆,杵在一块空地上,四周张灯结彩,就象过年那么热闹,空地上其实也不空,停满了马和马车,还有专门的食槽,给这些马喂食喝水。早知道也应该在夏家牵匹马出来,起码不用我自己饿着肚子走。
我跟着翡馨璧走进去,直接上了三楼,里面十分干净整齐,没有人大声喧哗。两人宽的回廊四周都是闭着门的单间食间,食间里面十分宽敞,门打开,可以从中间的空间一直看到一楼,门关上,便是自己的天地。
我正十分得意我的肚子没有咕咕乱叫,他又把难题摆出来了。他问我,“这里有不同类别的菜谱,你今日要吃哪样?如果你没有决定,我可以让她们把所有菜谱都送上来,你慢慢看。”
我知道他一定要恶搞我,都这时候了,还要这么精细地吃,我也不理他,说,“要越快越好类。”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对一边伺候的人说,“脆香,你给这位公子上一杯白水来。不用点了,今日就吃清水类了。”
脆香动作奇快,嘴里才应完,人就不见了。我连叫住他也来不及,这里的跑堂估计都是练轻功的出身。
我看着翡馨璧,简直不能相信他居然做出这种事来,走了这么远,请我喝水?也罢,今日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陪他玩到底,今日以后再不理会他。
他却微微笑起来,慢条斯理地说,“你说要上吃的课,所以我带你到这里来,这里食最细,最讲究。你若说只是肚饿,我就带你去街头的小摊,又省钱,又快。”意思里还是我自己没有说清楚。
我只是看着他,力图把他看成红烧狮子头,不过怎么也没有成功,他的肤色,和翡罄黎一般润泽晶莹,怎么也不能和酱色的菜系联系起来。
他转过眼睛,看着我后面墙上的图形,说,“不要这样看我,我也正饿着。你这般看,我饿得更厉害。最后不知会是谁吃了谁。”
我不防他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分了分神,暂时把吃人的眼光收回来,问他,“什么?”
他回过眼来看我,“你不要装作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把我卖了,小夏怎么会把我的餐也停了?嫣色,可是他心头的宝。”
我并不相信他,夏语初敢停他的餐?我看着他,又狐疑起来,莫非今日停餐,不是夏语初的主意,而是他搞的鬼?
我看着他的眼神一变,他就觉察到,说,“小倦,你若觉得我对你这么好,愿意陪你一起挨饿,你就当是我做的。我不会来辩解的。”
他这么一说,我又觉得这事和他无关。这时我饿得不行,思维也迟钝,不知为何他如此镇定,一点也没事。我又想到,我凭什么相信他的话,也许此刻他吃的饱饱地,所以有心情来拿我消遣,我又看不到他肚子里有什么货色,他自然可以乱说。
我就这般胡思乱想。
脆香这杯白水,感觉好像拿了漫长的时间,这时才送上来。檀木的盘子托着,细白玉的杯子,薄薄一层,好像一拿就要碎掉。他稳稳地托上来,连着托盘放在我的面前,说,“公子,请用水。”里面的白水,看上去异常晶莹,仿佛不是普通的水,我拿起来喝一口,从嘴里一直清爽到胃里,把饥火都冲淡了很多,嘴里只觉得隐约的甜,要用舌头用力舔着上鄂才能尝到。那种清爽的味道,却一直不散。
我喝了一口,品了半天,又喝一口。这杯子小,喝了三两口就没有了。这白水好喝是好喝,也不用这么节约吧?我放下杯子,对脆香说,“再给我来一杯,给我个大杯的,这个太小了。”脆香应了一声,又是尾音没落,人就已经不见了。
翡馨璧看我的眼神,却有些古怪。我知道这水,一定不是简单的白水,我也不问他,大不了是什么雪山上的水,再怎么着,也不过是一杯水。不过这次左等不来,又等不来,我终于忍不住,抱怨道,“这是什么水,要等这么长时间?”
他终于有机会说话,“这不是普通的水,这是雪山白玉的花汁,一朵花才不过两三滴,给你方才那样的杯子,已经够好了,你要一大杯,自然要等。”
我只猜到一半。这种花,不是在雪山顶,而是开在雪山脚下,每年雪山融化的水流经的地方,就会有这种花。这些花如果要移植,需要养在流动的雪水里,新鲜雪水难存,所以花跟着金贵。这样一杯水,不知要多少钱,翡馨璧今天倒是诚心请我吃饭,我是错怪了他。
我抱歉地笑,这次我害他久等。这里吃食,实在讲究,连杯白水都这么麻烦。这顿饭,怕要吃上一个晚上,难怪外面要备好喂马的,免得人吃饱了,马饿坏了。这里来吃饭的,也估计都是有钱人家,没钱的人,恐怕真是连喝杯白水都喝不起。
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