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抬起头来,前面的人在转弯的另一头,这里看去,什么也看不到。我顾不得其他,打马就走。到了路口,却有人偷袭。那些蒙面的人,有两个埋伏在路口,就等我过去,手里暗器即出,人便跟过来,抽刀就劈,意欲挡住我闪避的身形。
我一掌打在马臀上,趁马狂奔,把人冲乱的片刻,人抱住柳轻眉,从马身上翻身跃起,避过所有的暗器,脚点在偷袭过来的刀身上,借着力,直奔习总镖头的方向而去。我已非当年在蓝越的身手,手里抱个人,依然轻松。他们还是低估了我。当时我靠偷袭得手,他们并没有看出我的底细,以为我不过尔尔。
习总镖头这时候遇险,她手里带着人质,被那个姑娘杀得左支右绌,这时候手里的人质反而成了累赘,她不能杀他,又不能放他,拖来拖去,十分不便。那个姑娘下手非常之准,收手也快,招式虚虚实实,专门找空门下手,又不伤人,又不放手,招招紧咬。习总镖头手下的两个镖师,这时有一个已经躺在地上,一个在勉力维持,除了来劫我的人,其他都占了地形,轮番攻击,想伺机杀人,救出他们的少主。
一路上我在后面看着,他们一时没有找到机会下手,我一走开,他们只用对付习总镖头一个,立时三刻就下手了。
我从空中来,顺手拔下柳轻眉头上的簪,向那个姑娘刺去,她听到声音,抽刀反手想撩,习总镖头看住机会,出剑反攻。她前后受敌,这才闪身躲避。我落下身,和习总镖头汇合,她有些不满,一边把剑架在那个少主的脖子上,一边抽空问我,“你去什么地方了?”
这边解了困,那边的镖师却已经中枪,前胸穿后背,眼看就不活了。大家这时候又停了手,将我们团团围住。
我松开柳轻眉,一把把那个少主拉来过来,抽起手里的簪,对准他的头,扬手就要落。那个姑娘大吃一惊,叫到,“你要干什么?”
我手里停了停,说,“这个人质,既然不能起人质的作用,还不如杀了。”
习总镖头有顾虑,不敢下手,我却没有顾虑,打不过,最多逃。镖丢了,不管我的事情。
她这才着急,说,“有话好说。”
我把簪顶在他的喉咙上,说,“有什么好说的,你把人都杀干净了,就剩我们这几个了,这时候我不杀他,待会儿,就等他来杀我们了,不如现在先杀个干净,免得待会儿动起手来,碍手碍脚的。”我手里稍稍用力,坚硬的簪杆就顶破了他的皮肤,血,慢慢渗出一丝来。
她以为我不是宋采玉,就不会下手杀人了?我一样也会折磨人。
她看着我,一时没有做声。这里快要到交送压镖的地方了,他们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是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把人都杀掉呢?
我另一只手,却要去扯那人的面巾,既然要扯破脸了,那么也该看看到底是谁。
习总镖头握紧了手里的剑,准备血战。她的手下,现在除了两个重伤的,还抬在担架上,生死不明,其他都死掉了,她再能忍,到现在,也忍无可忍了。
那姑娘右手把刀一收,左手伸手做了个阻拦的姿势,说,“且慢。这是我和钱门镖局之间的恩怨,本来和你无关,我们这么多人,真撕破了脸皮,你也不一定能带着你的姑娘一起走。即便今日走了,日后也不会有安生。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若答应我,守口如瓶,放开少主,我就放你走,以后也不来纠缠你。你说如何?”
我看着她,心想,这些骗小孩子的伎俩,用在我身上,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她这么想守密,怎么可能放一个外人走,这不过是缓兵之计。“姑娘和习总镖头也有协议,我却未见姑娘遵守,我怎么就知道姑娘和我的协议,你就会遵守呢?”我语气一转,“况且,我今日也打算杀人灭口,我也学你,把你们的人都杀了,日后谁会来找我算账呢?”
我说完,手里又开始用力,发簪渐渐刺到肉里去。那个少主被习总镖头点了穴,这时不能动弹,又不能说话,被我这般折磨,眼里的杀意又起,倒是个不怕死的主,就是不知为何听到宋采玉这三个字,会那么慌乱。
那姑娘把手里的刀,往地上一扔,说,“你喜欢劫持人质,不如就让我做你的人质,这里的人,都听我的话,我一落在你手里,他们都不会反抗。我跟你走,这里的事,你不用管。少主在习总镖头手里,能不能救,是我们的事,也不要你负责,你看如何?”
这个条件,实在诱人,我如何能说不好,明知她是胆大,以为在我手里,可以借机脱身,或者反噬一口,但是我还是要接受。我把那个少主交还给习总镖头,对她说,“抱歉,我先走了。”
习总镖头看我的眼神,又惊又疑,惊是想毕竟是初来之人,这时候扔下她要走,疑的是我这是真的答应,还是诱敌深入。她手中过来接人,嘴里说,“你怎么可以这样。。。”
就在这一人交,一人接,两个人都没抓紧的时候,异相突生。我只觉得头顶一阵微风,手里一空,再看,那个少主,已经给人抢走。
我只防着那个姑娘,和她的手下,没有想到有人会横空出世,这时反手要抄,却差了一指的距离,没有抓到人,只抓到一片衣角。
柔滑的衣角应手而裂,手中的人已经被抢走,我们顿然陷入困境。
谦谦公子,温润如玉。纤尘不染的儒雅身形,香玉柔润的清雅脸容。玉冠束发,银带缠腰。淡绿的长衣,帖服地依在他的身上,他的神情收敛,笑容温文亲切。
他抱着怀中的人,坐在路边的树枝上,安静地笑,口气异常温和有礼,“我听到山林中有人用我的名字,自然要跟来看一看。”声音如林中轻风,拂过人的脸面,让人薄醉。这个谦谦公子,却撩起怀里人的面纱,深深在他脸上一嗅,笑道,“果然是未启的童身,应该十分鲜嫩爽口。”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只是在和人讨论今年新摘下来的茶叶心子,脸容平和,只带了一丝欣赏和陶醉,那样子,十分的自然,不过只是在说,好香的茶啊。
宋采玉这三个字,就在我的嘴边,却被我一口吞了下去。
那边的姑娘却已经把这三个字叫了出来。他怀中的少主,面纱撩起处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那人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脸上尚有稚气,和眼中的杀气那么不符。
这人听到宋采玉这三个字,眼睛从怀里的人脸上转过来,看了一眼那个姑娘,收起了他的笑容,在树枝上轻盈地起身,抱着那个少主,转头就走了。他最不待见女人,特别是年轻女人。
那人一走,那姑娘就领头追过去,一群人一时间走了个干净,竟然没有人再来理会我们。
习总镖头见人走,先过去检查地上人的伤势,回头招呼我尽快收拾残局上路。我却心中念起,极想跟着追过去。
这时候却又有人快马赶来,人来就和习总镖头打招呼,原来是就近的钱门镖局收到消息,派人赶过来接应。习总镖头这才松了口气。带头的人背着宽背的大刀,浓眉大眼,腰背挺直,神采奕奕,和习总镖头一抱拳,道,“习总镖头,叶某来迟了一步。”
我见人来,也和习总镖头打招呼,说,“我去查查底细,回头和你镖局里见。”说完带起柳轻眉,抽身便向人去的地方走了。我原来也不想打这个招呼,但是一则回头要去讨这趟出镖的辛苦费,二则可能还要在她手下混饭吃,自然只能说一声。
习总镖头想叫住我,话音刚起,我就走了个没影,也没有听完她要说的话。
我一路追着马蹄走,不过就耽搁了两三分钟的样子,却追了我十来分钟,才赶上。这些人的马都十分神骏。我一路吊着这群蒙面人走,却不见那个宋采玉的身影,不知他们到底在追什么。我心急,从边上超过他们,追到前面去,才看到更远的前面仿佛有跳跃的人影。我加快速度,朝人影的方向追去,渐渐把后面的人都甩掉了。追着追着,前面的人却也不见了。
我带着柳轻眉,总是要慢一些。但是我又不能扔下她。我走到最后看到人影的地方,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青翠的树,稀稀拉拉地耸立着。他必是已经找到地方躲起来了。我停下来,四下里仔细地观察,他也带着个人,走在地上,或者树上,总会有些痕迹。地上并没有特别的痕迹。我抬头,不远处的树枝上,有一片树皮剥落的痕迹,看上去好像是新的,他必是踩着树枝,在林中穿过,难怪地上没有痕迹。
我找着这样痕迹,带着柳轻眉,一路找过去,左转右转,却闻到一股茶香。我心中奇怪,顺着这香味,走出去,却看到林中有一块空地,萋萋的芳草地上,有一间茅屋,背对着一汪湖水。茅屋的后面,有袅袅的炊烟升起。我和柳轻眉走近茅屋,往里面看,里面并没有人。我们绕到后院,却看到有人生了篝火,在架子上煮水。一个人正对我们,端坐在椅子里,一个人背对着我们,在拨弄篝火。听到我们的声音,那人回过头来,脸色平和地对我说,“我最不待见女人,你若要和我说话,请你身边的人去那屋里躲着吧。”
我不知屋里有什么古怪,怎么会让柳轻眉去冒险。我让柳轻眉站在我的身后,对他说,“这样,你不一样也看不见她吗?”
他微微一笑,说,“你赶了这么多路来追我,我原来想请你坐下来,喝一杯茶,歇一歇脚,不过你带这个女人,又不肯放手,这杯茶,只能改日再喝了。”
他说完,拿起水壶,对着火头要浇下去,好像要灭了火头,立即走人的意思。
那个端坐在椅子上的人,这时看着我,说,“救我。”他人不能动,嘴却已经可以说话。我原来是那个劫了他的人,他却情愿我劫了他,也不愿意落在眼前这个可能是宋采玉的人手里。
我还不知他是不是宋采玉,我可以冒充宋采玉,别人也可以。但是如果他不是宋采玉,为什么要冒充他呢?是不是因为这个名字太吓人,镇起人来比较好用的缘故?我才从天赫过来不多久,并不知道这个宋采玉的手段,只是有所耳闻,今日有机会,想来见识一下。不过我手里带着柳轻眉,总是不太方便。我倒是有些想,这时带着的是翡馨璧,而不是柳轻眉,这样我要做什么事,都可以放手干。他若不能自保,我也保不了他。
我见他要走,便说,“我只是来问问你是不是宋采玉,并没有救人的意思。”
他停下手,回头对我笑了一笑,脸容如春风般和煦,怎么也看不出个可怕来,他说,“我如果说是,你信不信?我若说不是,你又信不信?你这句话,不如不问。”他说话的神态都文雅的很,若不是看他出过手,看着都以为他只是一介柔弱的书生。
我也还他一个笑,我说,“那也无妨,我只管跟着你,看看你如何对付你手中之人。我自然会分辨,你是不是宋采玉。”
他显然没有想到我这么回答,想了想,脸上笑意重新浮起,说,“你倒是个有趣之人,不过你不怕你中途看不下眼吗?即便你看得下,你身后的那位姑娘,可能一眼都看不下。你不如下次一个人的时候再来吧。”
我说,“相请不如偶遇,下一次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不如就现在吧。如果我看不下眼,我要么会走,要么会出手相救。我身后的姑娘,一眼都不会看的,我叫她捂上耳朵就是了。你就不必为我们担心了。”柳轻眉在我身后,却抖了一下,把头埋在我背上,想是还没有看到什么,就已经想得害怕起来了。我背过一只手去,抄在她的腰里,把她抱住。
他看着我,笑意更深,“没想到我倒是被你一军将住,你喜欢看,我却不喜欢被人看。不如这样吧,我做完了他,就来找你。我只喜欢童子之身,你勉强可以算一个,我就勉力为之,证明给你看我是不是宋采玉了。这点时间,你还是可以等的吧?”他的笑容纯洁,语气轻柔,一点也不象在说什么龌龊的事情。
我带着柳轻眉跟过来,一则因为宋采玉从来不碰女人,连下手杀她们也不愿意,二则他只要二十以下的童男子,对于他来说,超过二十就老了,不好吃了。我已经二十有三,不在他的菜单上,所以我想即便打不过他,他也不会把我们两个怎么样。听他这么一说,倒觉得自己今天是不是太唐突了些。我勾勾嘴角,“你若是宋采玉,我不是已经太老了吗?莫非你不是他?只是借着他的名义?”
“宋采玉也可以改口味,别人看到宋采玉就跑,就你一个那么喜欢地跟过来,怎么请也不肯走,我怎么也要给你些面子。”他一口一个宋采玉可以如何,也不说我可以如何,更令我怀疑。我还是想搞个清楚。
隐隐却有马蹄之声传来,那些追赶的蒙面人,渐渐近了。我能找到痕迹,他们也可以。座椅上的人,眼中生出希望之色。
这个宋采玉再不和我废话,壶里的水倒在柴火上,轻烟顿起,烟里仿佛有种淡香,我怕有异,带着柳轻眉远避,烟却变浓,一时弥漫开来,将两人都遮了。我不知这烟里有何古怪,不敢靠近,等烟雾渐散,眼前只有空着的座椅,挂着的水壶和熄灭的柴火,哪里还有人的踪迹。他从容地带人走,再无仓促中的痕迹留下,我不知何处去追。
马蹄声却已经近在耳边。
第15章 闻香不惜玉()
我回头,那些蒙面人已在身后,见只有我和柳轻眉站着,他们都停下来,那姑娘问,“人呢?”
我耸耸肩,问我来要人?我为何要知道?
那姑娘转头对身边的人说,“继续去搜。”她手下的人有一半四下去搜,有一半却围着湖,将我们的去路拦住。她回过头来,一双眼睛看着我,问,“你与那个宋采玉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微笑,说,“那还能有什么关系,自然是同党。”她心里有怀疑,不如搅得她心思更乱。
她却并不上当,虽然看不清她面纱后面的表情,但分明能看到她眼梢里的讥笑,“宋采玉何时有同党?他见个男人,只会拿来吃了。你冒他的名,他日后必会来找你算账。”
我不以为然,“姑娘既不认识宋采玉,怎么知道他没有同党?又如何知道这个宋采玉,不是冒名顶替呢?”
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旋即又复清明,“好,问的好。我就当你是他的同党,我若现在把你拿下,是否就可以换出他带去的人?”她做势要人上来动手,但又把手一摆,阻止了他们,“又或者你同我们合作,一同将人救出?”她显然并不相信我和宋采玉有任何瓜葛。她又分明就觉得她带着这些人,就可以将我困住。
不为其他,只为我带着柳轻眉,她手里没有多少功夫,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又对她关心,一直不肯放手,柳轻眉必成我的弱点。
我并无心和她合作,但是又有兴趣找到这个宋采玉,看看他究竟是谁,借她的手,未尝不可。但是这人出尔反尔,且心狠手辣,如要合作,自然先要镇服她,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我放开柳轻眉,说,“不如这样,我和姑娘单独过过手,如若姑娘能赢我,我自然听从于你,如果你不能赢我,这里我说了算。”
她想都没想,就同意,挥手让人退后,清出场地。她是个出尔反尔的人,自然不怕败落,这时只是想掂掂我的斤两,如若失手,自然会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