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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妃坐了多久,华笙便站了多久,她一开口,华笙立马就接道:“你放心,昨夜之事,她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不过是一些小惊吓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
“好,好,没事就好。”齐王妃拍了拍衣裙,平静的站起身来背对着华笙道:“那这段时日,她就劳你费心了。”
说罢,便强拖着那疲惫的身子,往外走去。
那萧瑟倚偻的背影,就连华笙见了,都忍不住动容了。
“王妃!”华笙高声唤了一句:“相信我,我会好好待她的。”
“呵。”齐王妃冷笑一声,抹去了脸上的泪痕,回身应道:“王爷欲与西凉联盟,共御外敌。可你知不知道,两国若是要联盟,通常会以何手段来巩固这关系?”
闻言,华笙眸光一凝,冷声问道:“他想用流年来联姻?”
点到即止,齐王妃不再多说,只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罢。”
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来,昨夜之事,冲的可不止是我与长轻的,还把齐王也给算计进去了。”齐王妃离开之后,流苏才从暗处走了出来,道:“昨夜之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如今大多数人都认为,年儿名节已毁,这联姻之事,怕是没那么容易的,你莫要太过担心了。”
华笙顿觉疲惫。
她坐到了台阶之上,沉眸道:“那可未必,就算都说流年毁了名节,又有何用?若是此次只是将流年拿来用做巩固齐王与西凉之间的关系,那这婚事,可就是必成不可了。殿下难道不知,这天下,对男子总是会格外宽容一些吗?若一个男子,身处高位,还对一个失了名节的女子死心塌地,非她不娶,天下人只会赞叹他的痴情。反之,若是男子,呵,不对,对那些男子来说,哪有什么名节可言呐!世人都觉得,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断然不会去怜惜默默追随那些男人的女子。他们只会觉得,这陪伴夫婿,不离不弃之事,就是我们这些女子该做的,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是啊,这事情,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男子与女子身上,就是不同的说法了。
男子可以三妻四妾,为何女子就定要苦守那一人?
“我明白你说的了,若是到时候,西凉之人当场提出对年儿痴心已久,就算年儿失了名节,他也会对她真心不悔,那时候众人只会感叹他的痴情,而不会再往深处去想了,那这联姻之事,可能还会再顺畅不少。”
没有什么人,愿意无条件为别人付出的。西凉与齐王若要联盟,照现在的情形来说,定会是齐王获利最大。所以,西凉人必须就要手握住能够牵制到齐王的筹码。
而流年,恰巧就是那个能牵制住齐王与丞相的最好人选。
所以,齐王妃方才所说的那些话,若不是平白捏造,那这联姻之事,定是八九不离十的了。
流苏在华笙身旁坐了下来,冷笑道:“看来,这册后大典之上,怕是要热闹了。”
册后大典,异国使臣皆会到场,那时候,定是提出联姻之举的最佳时机。
华笙敛眉问了句:“有什么办法,能避开这件事情吗?”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转眼;便到了册后之日。
这几日期间,流年过得还算是舒坦的;当日被齐王妃所撞破的事情;不但没有被齐王妃拿来大做文章,反而还因齐王妃的游说而阻止了齐王那急着想要进宫接回流年的做法;这才让流年能在那几日之中可以安心的待在宫中与华笙温存一番。
直到册后大典上;流年才再次见到了齐王与齐王妃。
同样的,多日见不着流苏面的卫长轻,也终于在册后大典之上见到流苏了。
帝后大婚;礼序极为繁琐。
卫长轻一直紧紧跟随在卫国公身旁;好不容易熬过了那些无趣的繁文缛节;终于等到了帝后与长公主一同出来宴请群臣了;却偏偏又碍于场合不对;没能冲上去与殿下一叙这连日来的相思之情。
“长轻啊。”
卫国公看了眼身旁那个目光只胶在长公主殿下身上的孙女;止住了她那险些就要忍不住往前跨上半步的动作,无奈叹道:“今日到场的不止是满朝文武百官;还有各大藩王,异国使臣;你可莫要给殿下丢脸了。”
卫长轻委屈的瘪了瘪嘴,不过就是多看了两眼吗;怎么就叫给殿下丢脸了
不过;被卫国公这么一念;她倒是没再这么肆无忌惮的继续看着流苏了;而是转着脑袋打量起了大殿周遭的那些人。
品级较低的官员;皆被安置在了大殿外头的席位之上,只有一些皇亲国戚,重臣要员以及番邦使臣等才有资格坐在这内殿之中。
此时,帝后与长公主皆已入座。
“众卿请坐。”
百官入座之后,一旁的礼官才开始唱礼。
卫长轻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无趣的规矩了,她与卫国公共坐一张方桌,见卫国公正在打量着对面坐着的那几位藩王,她又开始肆无忌惮的看向流苏了。
今日的殿下,冕服加身,脸上一直挂着得体的微笑,看起来却是比往常更加端庄威严了。不知是不是卫长轻的错觉,她总觉得殿下在对上她那视线的时候,好似真的有笑了一下。
如此,卫长轻忍不住就扬起了一抹明媚的笑容。
隔着遥遥大殿,这样短暂的目光相接,竟让她有种眉目传情的感觉。
心情愉悦之际,卫长轻正好感受到了一旁的华笙朝她投来的目光,于是她连忙敛起了那露骨的目光,转向华笙,咧嘴一笑。
华笙见后,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刻的华笙正坐在流苏左下方的位置,与她同桌的正是流年。
目睹了卫长轻这一系列的动作后,流年忍着笑意在桌下偷偷拉住了华笙的手:“难为师叔了,竟能忍得住这么多日不见皇姐。”
这几日,这边的三人一直待在宫中,可卫长轻却是一直待在卫国公府里的。
既已认了亲,那些琐事自是少不了的。光认一认卫国公府里的那些个亲戚,就把卫长轻累得够呛了,更别说还有那些抱着各种各样目的来试探的人了,若不是后来那位久居佛堂的老夫人及时出面拉走了卫长轻,避开了那些人的各种试探,恐怕卫长轻今日也是没精力跟着卫国公来这婚宴的。
同样的,流苏这几日也是忙得分身乏术。那日与华笙商讨过后,她便开始着手下一步的动作了,毕竟如今战况紧急,有些事情已不是她能耽搁的了。
所以,这几日,她自也是没空去寻卫长轻的了。
不止是卫长轻想她,她更也是思念着卫长轻的,如今再见,思念更甚。待卫长轻转回脑袋与卫国公悄声说话后,流苏嘴角微微弯了弯,偷偷对着小茹耳语了一番,嘱咐完之后又挂上了那得体的笑容,继续观望着宴席上的众人了。
使臣席上的耶律莫兰抬了抬眼,看了看周围这格格不入的喜庆场景。只苦涩一笑,又继续自斟自饮了。
坐在她身旁的耶律屹担心的望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多说些什么,目光接触到齐王投来的视线后,耶律齐只微微颔首,便偏头继续望向了场上。
礼官唱完礼,朝臣恭贺过后,便到了各国使臣进献贺礼的时候了。
邻边的几个小国进献完贺礼后,就轮到西凉了。
西凉的使臣,便是这耶律屹了。
当他代表着西凉踏上大殿中央祝贺帝后大婚之时,席上的华笙不禁紧了紧手心。
流年疑惑的偏过了头,“师傅,怎么了?”
“十一。”华笙沉了沉眸,低声道了句:“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听你皇姐的。”
这样没有由头的一句话,听得流年一头雾水,然而,她却是没有多问,只轻轻应了一声:“好。”
华笙这样突来的凝重,倒是让流年有些心不在焉了。
失神之际,她只能隐约的听清场上的耶律屹所说的“一见倾心”,“心仪已久”等字眼。
当大殿之上的诸多目光朝她投来时,流年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么专注的望着她看的耶律屹,方才所说之人,该不会就是她吧?
“恳请陛下成全!”
耶律屹那深情恳请小皇帝赐婚的模样,看得卫长轻心中一沉。
不止是卫长轻,坐在卫国公另一旁的卫旭哲心里也是沉得很。
两国联姻之事,历年来皆不少见。只不过如今的皇室血脉凋零,先皇剩下的也不过一儿一女罢了,加之凌国向来国强民富,并无和亲的必要。是以这些年来,并无什么异国使者敢来凌国求亲。
没想到,如今只是起了一场内乱罢了,那些人便敢将主意打到凌国来了。
龙椅上的流皓目光微沉,他没有直接应下,也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席上的齐王,朗声问道:“皇叔意下如何?”
“依臣之见,年儿确实已到了适婚的年纪,耶律公子一表人才,品行与家世倒是皆能让臣安心托付爱女的。”
齐王与耶律屹的合作,虽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耶律屹的父亲与他当年的情谊之在,可毕竟这也是他得大利的决定,若是不舍弃一些东西,定是难能让对方安心的。与流年的婚事,虽然他们早已暗中定下,可毕竟事关两国皇亲,这若是不经过皇上的同意,齐王怕是会落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所以,他们才会选择在这婚宴之上,光明正大的提出来。
况且,选择在这婚宴之上提出来,还能让其余的藩王掂量掂量,现在是不是他们该落井下石的时机。
免得那些藩王成日里想回来分一杯羹。
流皓脸色微沉,他还未开口,耶律屹便已再次提了出来:“倘若此番小臣能够娶回心仪之人,西凉愿派十万精兵,助陛下平定叛贼。”
此话一出,席上各位藩王神色各异。
这不摆明了说西凉愿在此次的战乱之中协助齐王了么!
况且,那叛贼对陛下来说,真的叫叛贼吗?毕竟过了今日之后,那位叛贼,可就是真真切切的国丈大人了。
窸窸窣窣的嘈杂声还未停下,使臣席便已有人大笑一声:“哈哈哈,我说耶律公子啊,你这未免也太小气了吧,我可是听说这小郡主乃是齐王与丞相的掌上明珠呢,你那才十万精兵,也好意思拿来当聘礼吗。”
说话之人不止声音粗犷,长相更是极为粗犷的。
此人正是戎狄此番来凌的使者,他顶着那满脸大胡子,无礼的站了出来。
“皇帝陛下,若是换成我们戎狄,定必他们西凉诚意多了。”
“哦?”流皓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嘴角,“怎么,难道你们戎狄也想求娶我们年儿吗?”
“不不不,我们主上对小郡主自是没有兴趣的!”那位使者直直的将目光对准了流苏,毫不掩饰就说出了此番的来意:“当然了,定是只有长公主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我们的主上!此番我们主上若是能与长公主结亲,我戎狄铁骑,愿为长公主肝脑涂地!”
此话看似是对长公主表达诚意的,可在皇帝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语,岂不是陷长公主于不义吗?况且,戎狄曾在长公主当年亲征之时吃过一场打败战,戎狄对长公主的恨意可是众所皆知的,如今这样说话,不正是对长公主的挑衅吗?
坐在流皓身旁的流芷云闻言倏的就沉下了脸。
流皓的面色也不是很好看。
而那一旁的长公主,对上这般的挑衅,却只是轻叩着案板,似笑非笑的望着那位使者,并未有任何言语。
皇上与长公主都未曾开口,其余的大臣,再怎么恼怒这位使者那无礼的行为,也不便开口斥责什么。
就在这沉默之间,竟响起了一道怒喝声。
“我呸,也不自个照照镜子,就你们那熊样子,也配得上我们长公主殿下吗?呵,你们还是赶紧死了这条心吧!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吧!”
短短的一小段话,就把那位糙汉子给激怒了。
他怒气腾腾的瞪向了骂话之人,见她不是他所知道的什么达官贵人,便不客气的冲她扬了扬拳头,“你个臭丫头,别以为老子不打女人啊!你要是再敢给我乱说话,老子立马就让你尝尝我们戎狄拳头的味道!”
“呵,本姑娘还怕你不成?来呀,有本事来打我啊!本姑娘随时奉陪!”
敢在这种场合之下随心而为的,也就只有卫长轻了。
看到她那嚣张至极的模样,那使者竟真被激怒了,当真敢朝卫长轻那个方向跑了过去,嘴中骂咧道:“你个臭丫头!我”
“放肆!”流苏冷声喝道:“此处是我凌国大殿,岂容阁下如此玩闹?来人!把这位大人请出去!”
什么?
请请出去了?
众人看着那安然无恙坐在原处的卫长轻,以及那被侍卫毫不客气往外拖走的戎狄使者,听着那位使者骂骂咧咧的同时,不禁暗叹一声,殿下啊,你这护妻护得也太明显了吧
一旁那来不及阻止卫长轻的卫国公见状,略有动容。
虽然大家都知道,戎狄使臣会这样说话,定是为了挑衅羞辱长公主的,毕竟如今戎狄兵马已在边关跃跃欲试了,怎么可能真如他们虽说的那般和善。不过这事,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可这如今两国还未撕破脸皮,面子上自然还是应该要做足的,毕竟事关两国邦交。可殿下却是这样毫不客气就将人请出去了,那实在是太不给人面子了。若是被他们稍加添改,到时候戎狄可就是师出有名了啊。
卫国公看了看上位那神难明的年轻帝王,愁绪更甚。
第一百一十六章()
场面僵持之际;还是上方的小皇帝及时干咳了一声打破僵局,他直接忽略了方才戎狄使者带来的那点不愉快,再次望向耶律屹,轻笑着发问:“耶律公子;这等婚姻大事,不知令尊可曾知晓?”
“回禀陛下,此事已是与家父商量过的。”
“嗯;朕知道了。”小皇帝略微点了点头,便将目光投到了流苏身上,“不知皇姐意下如何?”
一句话,便将担子甩到了流苏身上,不管是拒绝还是同意;这黑脸人,还是得要由流苏来做。
毕竟事关两国安邦,若是处理不当引来了战乱,那岂不是成了国之罪人了么?
流苏勾了勾嘴角;淡笑道:“虽说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本宫倒是觉得,此事还是要听听年儿的意见比较好;毕竟年儿也才归家不久,本宫实在是不舍得让年儿远嫁他国。不过呢;若是年儿对耶律公子也是有意的;那本宫自然也不会什么拆人姻缘之事。”
说罢;流苏又偏头看了看左下方的流年,笑着问了句:“年儿,你想嫁吗?”
忍了许久的流年急忙高声应道:“皇姐,我不想嫁!我还想留在家中多陪陪母妃!”
“胡闹!”底下的齐王闻言,立即斥了句:“婚姻大事岂容你如此儿戏?你”
齐王还未训斥完,便已被流苏打断了。
“皇叔,本宫可是听说耶律公子家中早已有了妻妾的,若是如此草率就将年儿嫁了过去,怕是会委屈了年儿吧。如此,您也舍得吗?”
不等齐王接话,上方的小皇帝便已赞成的点了点头,道:“皇姐言之有理,女子向来都是想寻个心仪之人共度一生的,既然年儿不喜欢,那朕也就不便做这个乱点鸳鸯谱的人了,免得委屈了我们年儿。今日乃是朕的婚宴,还是先莫要提这些事情了,耶律公子若是真想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