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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流苏当真想与他争?
“你想帮她争那位置?”
华笙没有答话。
齐王又接着道:“你若真想帮她,又岂会至今都毫无动作?阿笙,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你已经派人追上了灵山,却又为何不拦我?”
华笙轻呵一声,“王爷兵马众多,又岂是我们这区区江湖门派能拦得住的?”
“那你为何不告诉流苏这些事情,让她来拦我?你这样的态度,当真是想助她吗?”
齐王不信,若是华笙告诉了流苏,流苏会不来拦他?
以流苏的能力,又岂会拦不住他?
况且,这一带本就是百晓楼根基所在,华笙若真要做些什么,又岂会做不到?
如今她们这样的态度,不拦不阻,反而在这边吞下他那可有可无的铺子,实在是让他有些惶恐不安啊。
华笙眉头微皱:“殿下并无争夺之心,你又何苦咬着她不放呢?难道你不知道,你最大的敌人,一直都不是她吗?”
齐王若想成事,最大的敌人,当然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而不是流苏。
他沉声道:“我知道,她虽不是我最大的敌人,可她却是我此路之上,最大的障碍。”
若不是流苏总是护着他,若不是流苏一直苦苦维系着三人之间那难解的关系,他又岂会至今都还在这个位置上,不上不下的?
齐王不与华笙多谈流苏之事,话头一转,便道:“你可知,为何我此次,不需要你,就能上了灵山?”
华笙按压住内心的疑惑,冷声道:“王爷若不想说,便不要勉强了。”
齐王没再吊她胃口,直接就从袖中取出一张图纸,递给了她。
华笙接过一看,神色微变。
齐王曾经也算是极为了解过华笙的人了,看懂了华笙的脸色,他才道:“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吧,耶律屹的生母,便是当年被你爹赶出师门的师妹俞燕芙,那俞燕芙,应该也能算是你的师叔吧。此图,便是她当年从百晓楼中带出的。当年,她被你爹赶出百晓楼后,便隐姓埋名,躲到了西凉。连带着此图,也被她带到了西凉。”
俞燕芙,华笙自然是知道的。
二十一年前,也就是她八岁的那年,俞燕芙因犯了楼规,而被她父亲逐出了百晓楼。
那位师叔,也是个温婉的人儿,自小就对她很好,她的父亲向来都很疼爱那个师妹。可是那回,父亲却是谁劝都不听,震怒之下,直接就把她给赶了出去。
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那位师叔了。
却不知那位师叔,竟跑到了西凉?
还有,她居然会是耶律屹的生母?
华笙细细的观看着那张图纸,她向来过目不忘,这张图纸所绘的,与她在百晓楼的第九层楼之中找到的那张图,的确是所差无几。
这张图纸,准确的绘出了在灵山之上,极少数人才知道的那座皇陵所在的位置。
以及地宫之中,那弯弯绕绕的路线。
这便是齐王梦寐以求的,所谓的龙脉的地图。
除了那主墓周围的道路,与华笙所见之图有所差别,其他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我带了一批高手,跟着这张图纸,顺利的进了皇陵。可是,主墓我却是无法进去。未进主墓,我便已得到了先祖当年精心所制的兵书,与练兵之法,里头还有足够的财物,那些东西,足够让我在暗地里建造出一支,不下五十万人的,属于我的军队!”
华笙合起了那张图纸,还给了齐王。
“你都已经得偿所愿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齐王不甘道:“可是这样,太慢了。阿笙,我已经四十了,等不了这么久了。先不说建造一支能上阵打战的军队,需要多长的时间。光是这个过程之中,若是不慎被人发现,私建军队的罪名,足够让我满门抄斩了!纵使我权大势大,我也只有死路一条!”
华笙也料定了齐王是不敢用这种方法来起事的,若他敢这么做,早在十一年前就会这么做了,又怎会只是拉着丞相游转于各大文臣儒士之中,博个爱明如子的好名声?
她静默不语,只等着齐王的下文。
“告诉我,那座陵墓之中,究竟还有什么玄机?我不信,父皇当年所留的手札之中说的,得之可得天下,指的仅仅就是这些东西!”
他不相信,他一心所求之物。
居然只是这一些,并无多大用处,却又不能说它没有的东西。
虽然,那些东西并非没用。只是,他不敢用。
可是,他还是觉得,这一回,得到的太容易了,他总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他寻寻觅觅找了十一年的东西。
华笙沉声道:“如你所见,墓中之物,就是那些,所谓的龙脉,不过是无稽之谈而已。所以,你还是别再执着了。”
“我不信,如果只是这些,先祖当年为何会如此费劲心思,暗中在此造了个皇陵?”
京城之外本就有皇陵,供历代帝王埋葬之用。
若灵山之上的皇陵只为埋葬之用,先祖当年又为何要瞒着众人,大费周章的在此处建了个毫无用处的皇陵?
他不信,以先祖的才智,怎会做出这种无用之事!
华笙没有接话,齐王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告诉我!陵墓之中究竟有什么秘密?若只有我所得到的这些东西,你父亲当年又怎会拼死都不肯交出这张图?”
华笙敛眉沉思。
她总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劲。
齐王不知道的那些秘密,她是已经知道了的。
陵墓之中,当然不止是齐王所得的那些东西,那里面的玄机,她是绝对不能让齐王知道的。
不过,她奇怪的是,俞师叔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让耶律屹把这图纸交给齐王?
而且,这张图,也不能说是假的。虽然有那一小些差异,可若没有原图,断然是绘不出这么详细的图纸的!
难道说,父亲当年会将俞师叔逐出百晓楼,就是因为她偷走了这张图?
又或者是偷偷拓下了这张图。
可是,这也没道理啊。
当年,她若敢冒着楼规偷走此图,那就证明了,她一定有冒死也要相助之人。
而且,那人还是凌国皇室之人。
可是,若是她在二十一年前就偷走了这张图,那她当年为何没有用上此图,反而还带着此图躲到了西凉?
她若真心想隐姓埋名安稳生活,如今为何又要让耶律屹把此图送给齐王?
明明都已经藏了二十一年了,为何会在这种节骨眼上,将此图交了出来?
还特地交给了齐王?
此举究竟是无意之举,还是有意为之?
华笙的眉心越蹙越紧。
此事好像比她原先所想的更要麻烦了。
她仔细理了理思绪。
二十一年前,俞师叔偷走了此图,被父亲赶了出去。
随后,俞师叔又去了西凉。
十一年前,她遇上了齐王。
时隔十一年,京城之中的妙音楼,当众说出了得龙脉者得天下,引得众人觊觎,也把百晓楼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而在这种时候,俞师叔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让耶律屹带着此图来了凌国,将此图交给了齐王?
这其中,还有着诸多的疑点。
当年,齐王会娶她,会对她父亲下手,为的,就是得到这张图。
而她当初只沉浸在失去父亲的痛苦之中,与识人不明的悔恨之中,所以她才会忽略了一些关键。
当年的齐王,怎会知道她就是百晓楼的人?
怎会知道百晓楼手中会有此图?又怎会知道此图的奥秘?
若那后面两点,他是从他父皇留下的手札之中得知的,那也不足为奇。
可是前面那点呢?当初她还未踏入江湖,江湖之上无人知晓她是百晓楼之人,齐王又怎会得知?
显然,这定是当初有人向他透露的。
那透露之人,正好知道她的父亲是百晓楼楼主!
结合着俞师叔这个让人不解的举动,华笙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第七十七章()
“怎么办;师傅出去了这么久都还没回来,会不会有事啊!”
流年紧张道。
卫长轻陪着流年走在过道之上;仔细地寻找着许久未归的华笙。
“你放心好了;我们两个加起来都不如一个她;肯定不会有事的!”
就算是这样,流年还是有些不安。
她们所在的这条过道之上,每扇房门都是紧紧闭着的;她们看到的,除了偶尔经过的阁中的伙计,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这个方向;她们已经找了个遍;可还是没有找到华笙。于是;她们又绕回了她们所在的那间房,打算往反方向寻去。
卫长轻正打算安慰一下焦躁不安的流年,却在偏头之时,望见了躲在她们所在的那间房门之外;躲在上方屋梁处侧耳倾听着房内动静的一个黑影。
流年很仔细地看着周围找着她的师傅,正好也看见了那个黑影。
两人相视一望;默契的一左一右包抄了上去。
那个黑影很是警觉;听到动静;立马就朝着反方向跑了。
卫长轻与流年两人紧追不舍,追到过道尽头时;却撞到了鬼鬼祟祟从隔台上退回来的耶律莫兰。
耶律莫兰被摔倒在地;她揉着被摔疼的手臂;站起身来怒望着来人。
卫长轻惊讶道:“怎么是你啊!”
流年忙问:“你刚刚有看到一个黑衣人跑过来吗?”
也不知道那个黑衣人,躲在她们房外听了多久,有没有听到一些要紧的东西。
耶律莫兰不悦道:“没有!”
卫长轻忙道:“没有?那你怎么鬼鬼祟祟的从这里回来了?该不会你跟那黑衣人是一伙的吧!”
耶律莫兰哪知道她们说的黑衣人是谁啊!
她不想跟她们争吵,便烦躁的推开了她们。
她会在这边,是想来寻找许久未归的大哥,不过她没找到她大哥,却是在无意间看到了在那个隔台角落处交谈着的齐王与华笙。
听到一些秘事之后,她便偷偷的跑开了,免得被他们发现她在偷听,而惹来一些麻烦。
不过,她还没走出两步,便被卫长轻拉住了。
“不许走!你说!为什么要躲在我们门外偷听!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耶律莫兰发现,这个卫长轻,还是一样的不可理喻。
她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愤怒的瞪着卫长轻。
要不是被流苏吓怕了,她现在一定会再一次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卫长轻!
不过,她还没出手,卫长轻却是率先出手了。
耶律莫兰不再忍让,侧身躲开了她的一掌后,便开始跟她拆起了招。
卫长轻内伤还未痊愈,如今这么一动手,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注意到卫长轻的不自然,流年连忙把卫长轻拖了回来,换成自己去与耶律莫兰动手了。
不管耶律莫兰与那黑衣人是不是一伙的,反正她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替师叔出一口气!
两人这么一打,就打到了隔台之上了。
在角落处的齐王与华笙,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连忙停下了交谈赶了过来。
还在与耶律莫兰打斗着的流年,看到并肩而行的两人时,竟愣生生地停下了动作,怔怔地望着她的师傅与父王。
今夜月色宜人,此处风景幽雅,两人之间和谐无争,这么一看,倒还真像是来此幽会的男女。
停下动作的流年,已经忘记了她正与人打斗着。
这么一停,她竟硬生生地挨了耶律莫兰一掌,被她打倒在栏杆之上。
此处的栏杆,不知是不是年久失修,她这么一靠,那栏杆居然就这样断了。
回过神来的流年,已经跟着那断开的木头,顺着耶律莫兰的掌劲,落在了空中,往那湖中落去了。
耶律莫兰也被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这个木栏杆会这么不中用啊!
她连忙赶到了那个缺口处,往底下望去。
“扑通”一声,来不及补救,流年就已经落入了湖中。
暗处里击出了一块小石子,正好打中了耶律莫兰的小腿。
耶律莫兰被迫曲了曲膝。
于是,这么一曲,耶律莫兰也跟流年一样,从那缺口处,跌落下去了。
完了!这回惨了!
原先还在观战的卫长轻,见到这一幕,连忙惊声唤道:“十一!”
看到流年落水的那一幕,半路上的齐王与华笙,面色都已经不似原先那般从容了。
华笙立马就伸手撑住了身边的那栏杆,一个翻跃,便已翻出了栏杆之外。
还未跳下,却被被齐王紧紧抓住了衣袖。
“阿笙,你要做什么?”
华笙用力地甩开了齐王,冷声道:“她不会水!”
说罢,一个纵身,便已经跳下了隔台,从这高空之中翻身跃下,往湖中追去。
齐王失落地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呢喃道:“可是,你也不会水啊。”
卫长轻见她师姐跳下隔台之后,不再发愣,也顺着那栏杆翻身跳了下去。
“呀!有人落水了!”
底下开始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嘈杂声。
闻声赶来的几人,特别是耶律崎跟流苏,知道她们几人落水之后,心中皆是紧张不已。
此处乃是阁内的高处,离那湖里,还有一大段的距离。
几人没再耽搁,立马就带着人跑了下去。
湖中。
华笙的心紧紧吊了起来,她拼命地游到了流年的身边,抱着胡乱扑腾着的流年,连声唤道:“别怕,别怕,师傅在这里。”
儿时的流年,曾被卫长轻按到河里欺负过一次。
自那次之后,她算是怕惨了这种,被大片大片的水,挤压着胸膛的这种感觉。
被灌了好几口湖水之后的流年,神智已经开始模糊了。
她不会水,抱住华笙,就像抱住了救命的浮木似的。
华笙水性也不是很好,被流年这么用力地抱着,她都快被她带的沉下去了。
这种时候,她都还能温柔地拍着流年的背脊,安抚道:“乖,别怕,放轻松,就没事了。”
落在水中时,只要放松身体,就能顺着水力浮起来了。
可是,不识水性的人,落在水中之时,怎还敢放轻松呢?
所以,华笙这么说了也没有用,意识模糊的流年反倒挣扎地更厉害了。
连带着华笙,被她这么一挣,也都被带着往水底沉去了。
华笙一惊,眼见湖水就要没过流年的鼻眼了,连忙松开流年,将她往水面上顶去。
可是,她却因此而往下坠去。
沉在水中许久,水性不佳的华笙,胸腔也是涨疼的厉害。
可是她,却还是拼劲全力,撑着流年,把她往水上顶去,不敢松懈半分。
而她,却是任由湖水没过自己的口鼻。
幸好,这时候卫长轻已经游过来了。
卫长轻水性极佳,她一手揽着流年,一手拽着华笙,辛苦地把两人给带到了岸上。
此时,上面的那群人,正陆陆续续地跑了下来。
华笙眉心紧蹙,她不顾自己身上的不适,立马就抱起了流年,把她放置在自己的腿上。
背朝上,头朝下。
轻轻的拍打着流年的背部,借着此法拍出了哽在她喉间的那些湖水。
卫长轻坐在她们边上,气喘吁吁地看着她们的动作。
“救命啊!来人啊!咳咳,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