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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笙垂眸不语。
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的。
流年将手缓缓往下移去,覆在了华笙的手上,紧紧握住。
“我舍不得。舍不得再看到你受伤了。”
觉得流年好像有些不对劲,华笙便挣开了她的手,吃力的翻了身,撑在流年的肩上面对着她,想要看看她的表情。
流年扶住了华笙的腰,任由她压在自己的身上。
对上华笙的眼,流年鼓起了勇气,说了句。
第三十六章()
华笙微怔;她说的是,好像;动情了?
动情了?
流年说完之后才惊觉不妥;怎么这么冲动的就说出来了呢?
师傅她,一定是难以接受吧
华笙见流年已经偏开了头;连忙掰过了她的脸颊;强迫她与自己对望。
“动情?动的是什么情?”
看着华笙微勾的唇角,流年挺了挺背脊,决定为自己拼一把。
她认真的说:“爱慕之情。”
华笙笑意更深了。
“你可知;我是女子。”
流年垂下了眼;“我知道。”
“你可知;我还是你师傅。”
流年的声音越来越轻了,“我知道”
流年只觉得自己的心拧成了一团;果然,师傅也觉得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吧?
先不说她们同为女子;光是她们之间那师徒关系;就已经是一道难以跨越的沟壑了。
更何况,她还曾是自己父亲的妻。
想到这一点;流年便开始打退堂鼓了。
华笙抚上流年紧蹙着的眉心;无奈道:“我还未说什么呢,这就打算放弃了?”
见华笙对自己依旧如此亲昵,流年愣愣的唤了声:“师傅?”
华笙专注的望着流年的眉眼。
“我不要‘好像’。等你什么时候确定了这不是‘好像’;再来告诉我。”
她不要“好像动情了。”
她要那个孩子坚定的告诉她;是真的动情了。
她要的是她不会动摇的坚定;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只有一时的冲动,却没有非她不可的决心与勇气。
如果只有这样,那她宁愿不要。
与其会让自己在日后黯然伤神,她宁愿现在忍一忍。
不为贪一时之欢,而毁了她们之间的情。
反正都等了这么久了,她不介意再等一等。
反应过来华笙说的“不要好像”是何意之后,流年欣喜若狂,她急忙道:“不是好像!我是真的”
“嘘。”华笙双指并拢,按住了流年的唇。“现在先别说。自己好好想想,对我究竟怀的是什么样的感情。等你确定你我都能承担起这样的感情之后,再来告诉我,你动情了。”
流年握住了华笙留在自己唇上的手,用力的收在手中,激动的问了句:“师傅,你的意思是,我以后也可以,像现在这样,爱慕着你吗?”
华笙哑然失笑,嗔道:“我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呆子?”
同样是她一手带大的,瞧瞧人家卫长轻,多机灵?怎么流年就这么呆呢?
流年始终不敢相信,她对自己的师傅生出如此有悖伦常的情愫,而她的师傅竟还能如此纵容着自己这样的心思。
看着流年那副傻样,华笙觉得自己的心瞬间就软成了一片。
她勾住了流年的脖颈,与她额头相抵。
在流年诧异的目光之下,华笙缓缓的贴了上去,在她的嘴角轻柔的印下了一吻。
原本,她是打算这样子就够了。
可是,感受到流年瞬间就变得僵硬的身体之后,华笙便动了些坏心思。
她将留在流年嘴角的那个吻,缓缓的往她的唇上移去。
双唇紧紧相贴,留下了一个最简单的吻。
一个简单到没有掺杂丝毫情欲的吻。
随后,华笙便稍稍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在双唇相分之时,华笙调皮的伸出了自己的舌,点了点流年那红润的唇。
看到流年瞬间就红透了的脸,华笙满意的笑了。
“我这是在轻薄你,明白了吗?”
如此,流年的脸更加红了。
她紧紧的抱住了华笙,羞涩的贴着她的脸颊蹭了蹭。
“明白了。”
原来,上次在皇宫,师傅那样子做并不是为了尝什么血的味道,而是在轻薄自己
原来,师傅对自己,并非无意
华笙心情愉悦的很,就连伤口裂开了,她都不觉得疼了。
两人就维持着这个姿势抱了许久,最后还是流年最先反应过来华笙身上还带着伤,她刚松开华笙就看到了她肩上渗出的血迹,这才懊恼的扶着华笙让她平躺在床上,急忙替她换了药。
与此同时,华笙那机灵的妹妹,正抱着长公主殿下在屋顶上睡了一夜。
卫长轻醒来之时,一时忘记了她们这是躺在屋顶睡觉,差点就摔了下去。
看得底下值班的护卫们一阵心惊。
卫长轻稳住身形后,看了看怀里的人儿,还没醒。
她觉得此时的流苏看起来怪可怜的,竟把眼睛都哭肿了。
昨夜流苏一直抱着她哭,也不知是哭到何时才睡着的。
她将手背贴在了流苏的额上,感受到那滚烫的温度之后,她才暗自后悔。
果然就不该任由这个病人来这里吹风的,看吧,病情又加重了!
她抱着流苏下了屋顶,看到守在底下的护卫时,使唤道:“快找个大夫来,你们主子又病了!”
将人抱回客栈的房间内,没过多久,护卫就把大夫请来了。
这次她烧的比上次更严重了。
跟着大夫一阵忙活之后,卫长轻才闲了下来。
她坐在床边,出气似得的捏了捏流苏的脸颊。
这家伙,真是让人不省心。
然而,她又不敢捏的太过用力,只好弱弱的松开了手。
回想起昨夜她那令人心疼的模样,卫长轻忍不住叹息道:“赶紧好起来吧。”
赶紧把病养好,也赶紧把心伤治好。
别再这么让人心疼了。
流苏也没让她失望,才昏迷了一个晚上就醒来了。
这次醒来,比上次看起来好多了。人都精神了不少。
见流苏好的差不多了,底下的人便把般若传来的消息告诉了流苏。
流苏收起信件,也没告诉卫长轻华笙受伤的事,就叫他们准备启程了。
她这一病,的确是耽搁了不少时间。
等他们一行人到达定阳城时,已是三日之后了。
在他们一行排着队等待进城的盘查时,卫长轻打开了车窗,看着外面熟悉的风景,兴奋的说:“我跟你说啊,定阳城我也是很熟的,你放心,好不容易让我有机会尽地主之谊,我定会好好的招待你的。”
流苏笑道:“那我就先谢过你了!”
不知为何,守城的官兵连他们的车门都没打开,就把他们放进城了。
没走几步,他们一行人就被一位身着青衫留着长须的男子拦了下来。
那男子恭敬的对流苏所坐的马车行了个礼,道:“骆辛奉家主之命,前来迎接贵客与表小姐回府。”
听到熟悉的声音,卫长轻激动的打开了车门。
“骆叔!”
百晓楼中的老一辈的人,都是看着卫长轻长大的,对她更是宠的很。
骆辛就是其中一个。
看到了骆辛,卫长轻突然就有种回到家的感觉了。
流苏淡笑道:“那就劳烦骆先生带路了。”
没想到华笙安排好的接应的人,竟能这么轻易的就探清了他们的行程。
想必方才就是他打点了守城的官兵们,那些官兵才没有仔细盘查他们一行人吧。
得到流苏的应允之后,护卫们便跟在骆辛身后进城了。
马车缓缓前行,卫长轻趴在车窗口,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忽而兴奋的对流苏说了句:“我带你下去逛逛吧,让他们先回去,好吗?”
许是连坐了几天的马车,流苏也觉得有些闷了。
“好。”
打发走百晓楼的人跟流苏的护卫们之后,卫长轻便拉住了流苏的手腕,拽着她朝前方跑去。
突然想起了流苏大病方愈,身子应该还不够利索,卫长轻又默默的放缓了步子,牵着流苏慢慢的走着。
“在你们京城,我觉得太压抑了!生怕自己哪做的不好就招来杀身之祸!还是我们这些小地方好啊!多自在啊!不过呢,我们这一圈江湖人比较多,以你这样的相貌不戴面纱就在路上晃荡着,我就怕自己一不留神指不定你就会被人掳走当压寨夫人了!你可要跟紧我啊!”
听出卫长轻话中的关心之意,流苏心中微暖,回握住卫长轻的手,笑道:“我怎么看不出你在我们京城的时候哪里压抑了?”
卫长轻笑呵呵的看着流苏,“这不是怕表现的太明显我师姐会担心嘛!”
流苏也不与这个睁眼说瞎话的家伙争辩,开始打量起周围的景象。
大道两旁半数以上的商铺,门口插着的旗帜,不是傅姓就是杨姓。
看来,杨,傅两家,在这定阳城的商场之上,可算是地头蛇了。
如此两家,若结为姻亲,其他的商铺岂还能有活路?
沉思之中的流苏,差点就被后头跑上来的人给撞翻了。
卫长轻连忙把人拉到怀里,“你看吧!我早就让你小心点吧!”
撞到流苏的人,是个小乞儿。
她看着流苏,怯怯的说了句:“对对不起”
流苏怎会与一个小乞儿计较些什么呢。
“没关系的。”
她见周围的乞丐都往同一个方向涌去了,便问道:“小姑娘,你们这是要去哪呢?”
与那个小乞儿同行的伙伴们见状,连忙喊道:“阿柳,快点啊,迟了我们就分不到啦!”
阿柳急忙向流苏解释道:“傅小姐今日在城北施米,我们是去分米的!”
说完之后,她就朝着伙伴们跑去了。
卫长轻不屑的嚷了一句:“狗王爷的爪牙,就知道收买人心!”
华笙当初给流苏的册子之中便记载道,定阳城傅家商铺的收益之中,齐王占了一成利。
“走,我们也去看看。”
第三十七章()
等流苏与卫长轻赶到的时候;临时搭建的棚子前,已经排起了长龙。
不少贫苦百姓满足的捧着傅家小姐施的那些米往回走去;边走边赞道:“傅小姐当真是菩萨心肠啊!”
一位弓着背脊的老婆婆接道:“是啊;要不是傅小姐每月来施一次米,我这老婆子指不定早就饿死了!”
“多亏了傅小姐”
周围的人提起傅家小姐;均是赞不绝口。
派米的司阳听到那些夸赞;心情大好,便给面前的小乞儿多舀了半瓢米。
阿柳抱着米袋,感激道:“谢谢姐姐!”
后面的几个小乞儿也眼巴巴的看着司阳。
司阳心一软;又给他们几个小孩每人都多舀了半瓢。
傅明韵取出袖中的手帕;替司阳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累吗?”
司阳笑得十分明媚;“小姐,我不累。”
傅明韵温柔的望着她。
“你先歇会儿吧;我让傅安他们来派一会儿。”
傅明韵身后的傅安听到这话,连忙接过了司阳手上的活。
“司阳姐;你先陪小姐歇会吧;这交给我就好了!”
有傅安他们几人在这,司阳就放心的拉着傅明韵坐到了棚子后方的小板凳上歇了会。
“小姐;为什么我觉得这几个月的灾民比去年冬天的时候还要多啊!”
傅明韵还未跟她解释这其中的缘由;便已有人抢先解释了。
“去年冬天,派粮的还有我们杨家。如今只剩你们一家派粮,人自然就多了。况且;人也是有惰性的;等他们习惯了你们赠的粮食;他们就会慢慢变得好吃懒做。明韵,你不应该继续这样派粮的。再这么下去,灾民只会越来越多。”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若是等那些灾民习惯了伸手要粮的日子,那就真的是没救了。
说话的正是身着绛紫衣袍的杨青天,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侍从。
去年冬天,凌国诸多城镇都遭遇了雪灾,定阳城亦是如此。朝廷给一些灾患较重的城镇拨了大批的赈灾之粮,定阳城自然也收到了赈灾之粮。
不过,送来定阳城的赈灾之粮,在太守开仓之前竟不翼而飞了。若非是城中傅,杨两大商户及时开启了自家粮仓接济百姓,也不知会有多少百姓会死于这场雪灾之中。
今年开春,流苏便派了杨青天彻查此案。
查清赈灾之粮乃是定阳太守虞升荣监守自盗之时,杨青天便准备重惩与他,可是在开堂公审之时,司阳竟把七年前司家灭门之案都告到了他父亲的头上。
若是解决不了此案,杨青天便会担上包庇之罪,带罪在身的巡按能有什么资格去处置身为太守的虞升荣?
看到杨青天,司阳的好心情瞬间就消散了。
她站起身来,挡在傅明韵跟前,戒备的瞪着他。
“你来做什么!”
看到满是敌意的司阳,杨青天不免叹了口气。
“阿阳,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小时候的司阳,不是这样的。
至少,那时的她不会对他有什么敌意。
那时的司阳,总是顶着个包子头,跟在他与傅明韵的身后。
他们去哪,她便跟到哪。
城中的人们每当谈起青梅竹马,总会提起他们三人。
可惜,如今他们竟变成了这样。
傅明韵捏了捏司阳的手心,将她安抚下来之后才问向杨青天:“杨大人特地来此,可有要事?”
杨青天也不计较傅明韵语气之中的客套与疏离,直接就说明了来意。
“父亲让我来请你过府一叙,许是要商讨我们之间的婚事吧。”
他们二人本就有婚约在身,之前是因为杨青天要上京赶考,才耽搁了婚期。杨家原本打算等杨青天回定阳城之后便与傅明韵成婚的,可惜后来又出了那两件案子,才会再次耽搁下来。
如今朝廷已经派了长公主过来,他们只需在城中安心等候便是。杨家这才有了闲情去商讨两家的婚事。
不知是因为听到“父亲”二字,还是听到了“婚事”二字,司阳看向杨青天的目光之中,又多了一丝恨意。
傅明韵轻轻拍了拍司阳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动怒。然后才朝着杨青天说:“今日怕是走不开了,劳你回去替我向杨伯父赔个罪吧。”
很明显,傅明韵并不想去杨家应付那些人。
傅明韵生母早已逝世,她的父亲又卧病在床,原本她的婚事应该由家中姨娘或者宗族叔伯等人出面商讨的。不过,如今傅明韵已是傅家家主,傅家一切事务都由她来打理。她说她的婚事要自己做主意,其他人又怎敢多做插手?
这段时日,她总有各种理由将婚期一拖再拖,这要是放在寻常人家,傅明韵定会遭到夫家嫌弃,更会遭街坊邻居多嘴。
不过,如今她可是傅家的家主,又是城中百姓心目中的大善人,寻常人又怎会胡乱说些什么?
杨青天想到这段时日被傅明韵折腾出来的那些事,强忍着心中的怒意,道:“你若不想与我成婚,直说便是,我自然不会强人所难。你又何必为了打击我而如此诬赖我的父亲呢?”
一听这话,司阳瞬间就怒了。
“诬赖?当年我与傅姐姐亲眼看到你父亲在我家中将一叠银票交给了那屠我满门的贼人首领手中,你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