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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喜极了,兴冲冲地转过去向他炫耀:“我的天,教务处说他们算错了我的分!”
“”
段白焰抱着手站在厨房门口,靠在门框上,眼神微暗,眼中的光线晦暗不明。
好久好久,他才回了一句:“嗯。”
但姜竹沥开心得想开香槟。
“我好开心啊!虽然也就是0。3分的差别!”她兴奋唧唧地跑过去拽他的手,“我们今天下午是自由活动吧?没有其他安排了吧?没有了吧?”
不等他回复。
“——没有的话,我们去看电影吧!去把以前你想让我陪你看、但我看不懂的电影,一口气全看掉!”
她兴奋得好像一只没有储备够粮食,却在山穷水尽的关头又找到了不得了的宝藏、终于得以借此越冬的毛球小动物。
段白焰抱着手,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眼中不动声色地翻涌风浪。
她现在很开心,开心到愿意陪他做以前不想做的事。
但这一切的基础都建立在,她马上要走了——她马上要离开他。
段白焰感到难以呼吸。
但他还是挑了几部电影。
姜竹沥兴冲冲地端着一盘板栗,坐在他身边剥。
家庭影院内光线昏暗,荧屏的幽光打在她脸上,将那张白净的脸映得五光十色。
他挑的全是禁。片,耳畔充斥着各种奇怪的台词和声音,他默不作声,脸庞隐藏在黑暗里,一动不动地观察她。
多漂亮的脖颈多漂亮的腰。
他的目光像一只手,从她的领口开始,缓慢地,不疾不徐地向下游移。
下一秒,口中突然塞进一个硬硬的东西。
段白焰微怔,不等他开口问那是什么,姜竹沥的声音传过来:“是栗子啊,快张嘴。”
他张开嘴,咬的却不是栗子,而是她的手指。
“那个,你咬住我了喂!”
他咬得并不痛,但这个动作,不管是哪种含义,都透露出迷之色。情
姜竹沥愣了一下才明白他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的。脑子轰地一声,另一只手顺势按住他的肩膀,想把他推开:“放放放开我”
荧幕上的电影还在继续,然而黑暗里,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
段白焰用嘴接过栗子,嘴唇不轻不重地在她手腕上亲了亲,哑声问:“你要走吗,竹沥?”
“什么?我不”话说到一半,姜竹沥猛然反应过来。
脸上的红晕迅速撤退,她睁圆眼睛,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声音一瞬小下去:“你看到我的手机消息了?”
段白焰几乎感到当头棒喝,这个反问句,坐实了他此前的所有猜测。
她的确要走,她提前一年开始准备国外的学校申请,而他甚至不知道她一个人考了雅思递交了申请表,他全程被蒙在鼓里。
段白焰注意到她退后的动作,难过极了,哑声问:“为什么要躲开?”
“我真的没想没想瞒着你。”姜竹沥连忙停止撤退,乖乖坐好,郑重其事地向他解释,“我发誓,我原本想,在我决定出国的第一时间,一定先来告诉你。”
段白焰在黑暗中靠着荧光辨认她的五官,借此来判断她口中所言的真假。
“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她舌根发苦,“我之前问过你有没有留学的意向,你说没有,读书期间也不打算出国。所以后来收到英国学校的有条件offer,我怕你会生气”
就一直拖着没说。
“我有好几次,是真的想主动告诉你但,但我”
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怕他发火,怕他生气,怕他因为这样的事离开她。
姜竹沥想了很多遍,这像是一种刻在她骨子里的顽疾,优柔寡断当断不断,无论做什么事,一定要把所有的最坏结果都想清楚、并且努力说服自己接受它们,她才敢动手去做。
而她至今没能说服自己,“哪怕段白焰离开了你,也没有关系”。
段白焰长久地沉默。
许久,诱惑般地,他哑着嗓子问:“你喜欢我吗?”
“喜欢。”姜竹沥不假思索。
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没有怀疑过。
“那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不急不缓地,从那边挪过来。
他冰凉的手指攀上她的肩膀,慢慢挑开,接触肌肤。
姜竹沥一个激灵,下意识想推开他:“别”
他停在她面前。
下一秒,掐住她的下巴,不容反抗地吻了下来。
段白焰吻得很重,气息滚烫,长驱直入,激烈凶狠,像要卷走她所有呼吸和温度,带着浓重的掠夺性。
姜竹沥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全身发热,好像一团游离的火焰,游走在失去控制的边缘。
她呼吸不畅,下意识地挣扎:“呜”
在经过了一个会被晋江高审挂上红色长命锁的漫长夜晚之后,姜竹沥重新睁开眼。
她下意识地,艰难地动动手指,碰到冰凉的东西。
微怔,她低下头。
阳光穿户,落在白皙的手腕上。
——除了吻痕,那里还有一副手铐。
山事③()
姜竹沥懵了一下。
手铐放在温暖的被窝里;没有被体温暖热;仍然凉凉的;感觉格外明显。
她动动手腕;手铐上的银链跟着动;她这才敢确认;自己真的被铐住了;不是在做梦。
那么,另一端
姜竹沥感到难以置信,心里发凉;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抬起头。
这一觉睡了很久,现在已经接近中午了。阳光穿庭;越过窗外高大蓬勃的树冠;一束束地倾注进来,落到身形高大的少年身上。
周围安静极了;鸟雀在枝头鸣叫;风动树梢;一点点动静都能在山林中传得很远很远。
他似乎还没有醒;微微阖着眼躺在她身侧;下巴绷得很紧,细密的睫毛向下垂;呼吸平稳,两条手臂紧紧落在她的腰上。
他离她很近;气温灼热;心跳一声一声地落在耳畔。
——手铐的另一端,就落在他的右手上。
姜竹沥的脑子嗡嗡响。
她没有多想,挣扎着想要掰开他的手臂,可他箍得很紧,即使在睡梦中,仍然死死抱着,不肯放开她。
“段唔!”她挣扎的动作反而牵动身体下的伤口,痛得她几乎惊呼出声。
姜竹沥前夜的记忆断断续续,她不断地昏过去重新又醒过来,身体比精神更加疲惫,像是跟他打过一架。
她痛得叫不出声,一张脸都变得苍白。攥着床单将脸埋回柔软的被褥,她咬紧下唇,小声小声地抽气。
下一秒,段白焰睁开眼。他伸长手臂,手落到她下巴上,意味不明地摩挲两下,低声问:“疼?”
她没有说话,在被子里蜷成虾米。
下巴用力往回缩,用身体抗拒他的手,企图摆脱他的钳制。
呵。
段白焰在心里冷嗤。
——幼稚。
但他还是放开了她。
他微微起身,手铐上的链子被牵动,发出轻微的响声,缩成团的姜竹沥明显又是一震。
段白焰探过身,从床头柜里捡出一个小白盒子,伸长手臂,将一遇到危险就一言不发地躲起来发抖的虾米小姐从被窝里挖出来,沉声:“起来。”
姜竹沥不想起来。
他以前再怎么狗,也从没这样过。
她现在连动一动都全身难受。
“起来。”一夜过去,段白焰的邪火消下去不少。他难得有点儿耐心,声线低沉,又重复了一遍,“我给你上药。”
说着,他稍稍将被子掀开一个角,顺着手铐,一点一点地捉住她的手腕。
姜竹沥抬头对上他的眼,惊慌失措地想要甩开。
“你不要再惹怒我。”被子一掀开,他就看到她身上遍布的红痕,和腰间的青紫。
那都是他留下的——除了占有欲之外,他莫名生出点儿怜爱的意思,低头亲亲她的额头,手指点火似的,顺着不着寸缕的背脊缓缓向下,“乖一点,放松。”
她昨晚就推不开他,现在也是。
上药的过程简直够姜竹沥再昏过去两次,她面红耳赤,迷迷糊糊地想,她现在脆弱得好像一片玻璃,一碰就要碎。
将药物涂进去,段白焰的手指恋恋不舍地离开她,她失去支撑,失神地靠到他肩膀上,脸颊上还留着未完全褪去的余韵。
“为什么”良久,姜竹沥缓慢地眨着眼,将眼中的生理性水雾眨掉。经过昨晚和今天,她连嗓子都哑了,声音小而软,听起来可怜巴巴,“为什么要给我戴这个?”
段白焰任由她靠着,将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他身上。
他把玩着她一绺长发,用柔软的发尖在她胸前打转,恶作剧般地,轻轻咬住她的耳朵:“我昨晚问你,还要不要去英国。”
“”
他微微眯眼,“你特别果断地告诉我,要去。”
“”
姜竹沥有点茫然。
老实说,她不记得了。
昨晚床笫之间,她对他说的所有话,都是潜意识的选择,根本来不及思考。
想出国是真的,喜欢他也是真的。
她正愣愣地出神。
段白焰见她的注意力又离开了他,眼神微沉,突然起身,两只手握住她的手腕,拎小鸡似的把她拖进自己怀里,“但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姜竹沥像只受惊的小动物,眼圈红通通,立刻就想挣开他。
“竹沥。”下一秒,他冰凉的手指撩开她落在脸侧的碎发,声音像古井里的泉水,凉凉地落到耳畔——
“还跑吗?”
***
等姜竹沥坐着缓了一阵,理智慢慢回流。
才意识到段白焰的不可理喻。
“我跟你道过歉了”先前的事确实是她不对,她不否认。
姜竹沥嗓子疼,不敢大声说话,小小声地央求,“如果你有别的想法,我们可以再谈一谈,或者你对我的解释不满意,我们都可以再但,但你也不能”
“我给过你很多机会。”他打断她,好心情被她败坏,“你的offer从去年开始申请,考雅思、递申请、确认院校,中间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姜竹沥,你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每天都可以告诉我,我随时等着你告诉我。”
可她没有。
姜竹沥哑然。
但他还没说完。
他看她时,眼睛黑漆漆的,连一点光都照不进去,“你是学心理学的,在你们的学科里,怎么定义‘拖延症的原因’?”
“”
姜竹沥还没开口。
“——‘因为根本不想做这件事,或是担心做事之后会带来不好的结果,所以干脆不做’。”他也想帮她找理由,所以前一晚,特地去查了他们的定义。
可这个定义加剧了他的火气,他蹭着她柔软的脸颊,低声问:“你是不想告诉我你要去英国,还是害怕我?”
——当然是怕你。
姜竹沥想说,不敢。
他现在的样子就很可怕,比她想象中,“得知她出国的消息后原地发疯的段白焰”,还要可怕一百倍。
姜竹沥愣愣地垂着眼,水汽在眼眶里打转,将落未落。
叩叩叩——
三声沉沉的敲门声,熊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少爷。”
段白焰眉头一动,“喏,午饭做好了。”
他拍拍姜竹沥头上竖起的呆毛,像是在照顾一只任人摆布的小动物:“我们下去吃饭,嗯?”
姜竹沥很想说,不,你先把手铐解开。
然而下一秒,他像是猜到她的想法,嘴唇碰碰她的脸颊,声音温和地道:“乖一点,嗯?如果不乖乖跟我下去吃饭,我就只能用别的方式喂你了——你不会喜欢的,相信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柔和,其实满满都是威胁的味道。
姜竹沥背上发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他抱着她下楼。
小姑娘穿着质地柔软的米色棉布长裙,裙摆接近脚踝,行动间,细白的脚腕还是不可避免地露了出来,也露出上面醒目的红痕。
熊恪微微怔了一下,迅速移开视线,目光飞快地掠过两个人被手铐相连的手,最终与段白焰相接。
他有些不解:“小少爷?”
段白焰面不改色地越过他,按住软垫,把姜竹沥放到餐厅的座椅上:“没事。”
熊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犹豫片刻,还是咽回肚子。
段白焰这人,从小到大都不怎么正常。
段爷爷让他来看着这个倒霉孙子,除了时刻堤防他自杀之外,还要每日防止他杀人放火。
然而眼下
往上够不到杀人放火,往下够不到自杀自残,他又一脸“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会闹出人命”的表情——那还是再观察一下比较好。
熊恪微微颔首,退出餐厅。
餐厅外是落地窗,阳光充沛,座椅软绵绵。
然而姜竹沥坐着也难受,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手铐链子不长,她和他离得很近,近到简直能听到他的呼吸。她的一举一动,都和他连在一起。
所以段白焰夹菜的时候,毫不客气地指使她:“把你的左手抬起来一点。”
他不是左撇子,要靠右手吃饭。
姜竹沥累极了,没有动:“那你干脆放开我,不好吗?”
段白焰身形微顿,侧过脸望着她,看了一会儿,懂了:“你不希望我吃饭。”
姜竹沥心碎欲死。
她不是她没有她只是想让他放开她。
可她说不过他
姜竹沥低着头,神情闷闷不乐,沮丧得好像一只被淋湿的猫。
段白焰在心里叹气,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
她的眼睛立刻睁得圆滚滚,不等她开口,他垂眼看手铐:“既然你实在是不喜欢它套在你的左手上。”
下一刻,她听到他掏钥匙的声音。
姜竹沥微怔,立刻精神抖擞。
他是不是要取掉手铐了——
段白焰垂着眼,轻轻松松地将钥匙插。进小小的锁眼,打开手铐。
姜竹沥来不及欢呼。
下一秒,他就不由分说地用力攥住她的左手,重新套进去:“那就套在右手上。”
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姜竹沥好像在狂喜的关头,突然被人按了暂停键。
她愣愣地看着他,脸上浮现出被欺骗的神情。半晌,才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四目相对,段白焰微微愣了一下,迅速回过神,有些狼狈地转移视线。
她这副可怜的样子,连他都差点儿心软。
停了一会儿,他重新抬眼,轻笑:“哪有为什么?”
他捏捏她的脸,语气随意又残忍,“我想要让你陪着我啊。”
***
这回使用右手不方便的人,变成了姜竹沥。
他当然不可能配合她的动作,更不可能将自己的左手按照她的指示移来移去。
她都已经在他怀里了,他当然是——
“来,张嘴。”
段白焰左手绕过她的腰腹,将她固定在自己的大腿上,右手捡起小汤勺,颇有耐心地舀起一勺玉米排骨汤,放到她嘴边。
姜竹沥唇角苍白,紧紧抿着。
他现在心情不错,也不怎么在意。自己将汤含入口中,然后按住她的后脑,一点一点地渡过去。
“不”姜竹沥脑子里瞬间炸开烟花,手脚并用地将他往外推,“唔”
她一只手被他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