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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死在我怀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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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竹沥懂了:“所以,这其实就是一个坑上家的游戏?”

    倪歌兴奋地鼓掌,笑出一排米白小牙:“真聪明!”

    沉默了一整晚的段白焰,突然站起身:“让让。”

    倪歌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他强硬地挤开,插。在了她和姜竹沥之间。

    他面无表情,坐的是姜竹沥的下家位。

    姜竹沥&倪歌:“?”

    他没有看她,可是身上气息很热。

    姜竹沥不敢挨得太近,她忐忑不安,惶恐极了。

    段白焰这个人,心眼不比针眼大。

    她抛弃了他两次,她觉得,他今晚可能会把她灌酒灌到哭出来。

    然而来不及反抗,第一局游戏已经开始了。

    在场有十来个人,叫号的数字只能更大不能更小,轮到姜竹沥时,她苦着脸,已经预见到了被灌醉的结局:“三十八个六”

    每人只有五个骰子,三十八个六,相当于在场的每个人,至少要摇出三个或四个点数“六”。

    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嘛。

    姜竹沥安静如鸡,等待死亡宣判。

    然而一秒,两秒半分钟过去了,她都没等到段白焰那句“不信,开”。

    段少爷沉默一阵,波澜不惊,报了一个更浮夸的数字:“四十二个六。”

    结果毫不意外,被他的下家开了。

    他默不作声地举起杯子,喉结滚动,喝完一整杯酒。

    不知道为什么,姜竹沥心情有些复杂。

    第二局,又是同样的状况。

    姜竹沥怀疑,其他人故意把大数字留给她:“三十九个五。”

    倪歌叫嚣:“这么大,你不开?”

    “不开。”段白焰波澜不惊,继续报数,“四十五个五。”

    然后又被下家开了。

    第三局也

    倪歌:“竹沥姐报的又是大数字诶,我要是你,我肯定开。”

    段白焰:“不开。”

    毫不意外,又被他的下家开了。

    就这么玩了一个多小时。

    神乎其技地,姜竹沥一口酒都没喝,段白焰倒喝得有些上头。

    连她自己也看出不对,正想说话,旁边传来倪歌的感慨。

    “游戏终结者。”倪歌啧啧啧,“我算是看透了,你就是不想让竹沥姐喝酒吧?”

    姜竹沥手指微动,心情微妙。

    她觉得,段白焰肯定不是因为她;而且,这种事情,众目睽睽,还有这么多圈子里的人都认识他,他怎么可能对她

    “嗯。”

    下一刻,段白焰突然点头。

    声音清淡,于无声处,却仿佛有惊雷落地。

    “对,就是因为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一瞬间聚集过来。

    倪歌八卦得两眼发光,夏蔚无意识地攥紧手中的玻璃杯。

    段白焰一动不动,语气平静:

    “扁桃体发炎的人,应该少喝酒。”

色中饿鬼() 
段白焰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这游戏坑的是上家;那也就意味着;只要他坐在她的下位;死活不开她的骰子

    她今晚;就一滴酒都喝不到。

    其他人神色各异。

    倪歌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兴奋唧唧地拽住姜竹沥的袖子;企图用唯一一只没烤糊的鱿鱼贿赂她;换取凄美动人爱情故事的完整版本;周进若有所思,嘴角噙着抹笑,替她倒了杯柠檬水。

    原本今天上午;突然接到段白焰的电话,他还吓了一跳。

    对方的语气出奇强硬:“周进,我要参加你的综艺。”

    他这位学弟是圈子里有名的凶神恶煞;哪怕当年在学校里;他也不敢靠得太近,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身上的黑暗能量吞噬。

    然而横行多年的黑暗能量;今天竟然跑来求他了。

    周进突然起了玩心:“叫我一声;周进师兄。”

    段白焰陷入沉默。

    过去三秒;周进偷偷猜测;他肯定是在打腹稿,准备长长的恶毒的话;要狠狠骂他臭傻逼。

    然而,段白焰平静地问:“你在韶山度假中心?”

    “对。”

    “不叫师兄就不让我去?”

    “对!”

    “那你准备好;提前联系119。”段白焰的声音平静无波;“我今天心情不好,打算从名下的产业里,挑一座山来烧。如果万般不幸挑到韶山,一定会优先烧掉你住的地方。”

    周进:“??”

    他就不明白了,彼西山群是度假胜地,韶山更是寸土寸金,山顶一套房比市中心的地价都贵,这人抱着半座金山,无聊起来真敢烧着玩,到底图什么。

    现在才迟迟回过味儿,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那天俩人在展厅里都闹成那样了

    竟然还真是为了她啊。

    姜竹沥抿着杯沿,没有说话。

    夏蔚咬住下唇,死死攥着水杯,脸色越来越难看。

    沉默一阵,她成了第一个开口的人:“对不起,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大家明天见。”

    说完,她有些潦草地鞠个半躬,转身走了。

    有两个西点师小姑娘是她的粉丝,清脆亲昵,一口一个“夏蔚姐”。见正主走了,也赶紧匆匆忙忙鞠躬致歉,跟着追上去。

    “都走了?”倪歌拿起一串面筋,含混不清地数数人头,“我们还剩八个人呢,要不要玩点别的?”

    周进低声提了句:“少吃点。”

    倪歌没理他,端起酒杯:“要不,来玩‘猜牙签’?”

    “你今晚都喝多少了,”周进低斥,“还喝?”

    倪歌连眼睛也没眨一下。

    “今天时间不早了。”姜竹沥看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试探着提议,“要不,我们也都回去休息吧?如果明天有机会,再约到一起玩游戏。”

    “好呀好呀。”倪歌喜欢姜竹沥身上的气息,乐得附和她。吃完面筋喝完酒,她迅速往嘴里塞两颗梅子糖,“不过竹沥姐,你得跟我讲个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就你和你身边那个小哥哥的。”

    微顿,又提醒:“记得讲得夸张点。”

    她最喜欢浮夸的爱情故事了。

    越夸张越好。

    姜竹沥不假思索:“你误会了,我俩没关系。”

    段白焰全身绷直。

    倪歌不信:“那他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帮你挡酒?”

    姜竹沥很认真:“他喜欢喝。”

    倪歌信她才是有鬼了。

    此路不通,她执着地问段白焰:“小哥哥,你是竹沥姐的家属吗?”

    段白焰冷着脸,不说话。

    “你是做什么的?”她锲而不舍,“不过,你来参加综艺了那你也是新人吗?”

    倪歌不是科班出身,平时又很佛,加上她自带锦鲤buff,对待一切人际都很随缘,所以几年下来,她连圈子里有哪些出名的新生代都不清楚。

    所以今天之前,她其实不认识段白焰。

    段白焰还是没说话。

    他一动未动,目光落在姜竹沥白皙的脖颈上,想象自己在圆月之下化身出白色的獠牙,惩罚性地咬破她青蓝色的血管,她哭着喊不要,甜美的血液流淌在他的舌尖上。

    “他不是我们这个综艺的,他是编外人员。”周进知道学弟不会搭话,肆无忌惮地唬她,“全职霸道总裁。”

    “好厉害!”倪歌蹭地亮起星星眼,“是总裁诶!”

    她从没有用这种语气说过,“好厉害,是导演诶!”

    周进顿时很不爽:“哪里厉害?”

    “我看书上说,”倪歌向他科普,“现在的总裁,都能一夜七次、一次七夜。”

    周进:“?”

    “超级牛逼好吗?要是搁在正常人身上,早就精尽人亡,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周进:“??”

    见多识广的周进导演,人生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

    两个人打嘴炮的功夫,段白焰已经在脑子里演完了两场血族的新娘:甜妻小乖乖,今晚别想逃、誓不为血仆:伯爵大人轻点咬。

    他舔舔唇,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拿起背包,身形微顿,又补充道:“我也住在山上,你们要是有事,可以来叫我。”

    周进:“好。”

    他喉结微动,又说一遍:“你们要是有事,可以来叫我。”

    倪歌也应了一声:“好。”

    下一秒,他像个失忆的小可怜一样,又不急不缓地重复了一遍:“你们要是有事,可以来叫我。”

    周进:“”

    倪歌:“”

    这人是复读机成精吗。

    段白焰顿了顿,毫无所觉,第四遍重复:“你们要是有事,可以”

    “知道了知道了!”姜竹沥忍无可忍,被他搞得心烦意乱。

    她知道那话是说给她的。

    根本不是“你们”,他想说的其实只是“你。”

    风吹动段白焰的刘海,他抿唇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始终不见她回头。

    半晌,他小声道:“我怕你没听见”

    声音很低,不知怎么,竟然透出一点点委屈。

    很快就飘散在风里。

    ***

    姜竹沥坐在马桶上,捧着脸,一动不动。

    洗手台传来两个女生交谈的声音。

    “我说那个姓姜的她在网上叫什么?甜药?她的专业不是这个吧?野鸡路子,也敢来参加美食综艺?”

    “对啊,就是一个十八线小网红不过jc的总裁好像一直在捧她,直播那个打赏排行榜啊,她就从没掉出过前三。”

    “不就抱了个金大腿吗,也太夸张了吧?”

    “何止呢,你有没有看到今晚”顿了顿,煞有介事地压低声音,“今晚坐她下位的那个人,就是那个超级有名的导演段白焰。这人很少在公共场合出现,我还是前几年在一个特别大的私人宴会见过他一面,实打实的超级富二代,就我们脚底下踩着的这个韶山从山腰往上,都是他的地盘。”

    “我。操,那她不是跟两个人都贵圈真乱啧”

    姜竹沥有点烦了。

    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说完。

    说实话,她并不在意两个小姑娘的看法。敢在卫生间和茶水间小声逼逼的女生,反而大多没什么心眼,因为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会考虑到隔墙有耳。

    像现在这种情况,要么是她俩知道她在里面,故意说给她听;要么是真的没有脑子,段位低得不值得她出手。

    她开始纠结。

    要不要开门骂人。

    下一秒,倪歌大大咧咧地从外面走进来:“呀,这么多人?你们在厕所里开茶话会?”

    两个女生谈话被打断,有些尴尬地朝倪歌打招呼。

    然后匆匆离开。

    “竹沥姐。”倪歌试探着敲敲门,“你在哪一间?”

    姜竹沥轻轻叩叩门:“这里。”

    倪歌往前两步,从门缝里递过去一袋卫生棉。

    顿了顿,又有些不放心:“你生理期还喝了酒,会不会不舒服?”

    “没关系。”

    倪歌眼睛转啊转:“你扁桃体也还在发炎?”

    “嗯有一点。”

    “那太好了,我就知道,这肯定是给你的。”倪歌欢欣鼓舞,哗啦哗啦地摇晃手中的盒子,“我刚刚一出门,就看到房间门口放着两盒药,是薄荷含片和西瓜霜喷雾,跟你的病也对得上。”

    “啊。”

    “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惊喜?”倪歌还在期待她添油加醋地给她讲故事,循循善诱道,“你都不好奇吗?是哪个小天使这么可爱,给竹沥姐送了药呢?”

    姜竹沥语调温柔,从善如流:“可能是藏在山里的鬼喔。”

    倪歌:“”

    呸。

    姜竹沥垂下眼,默不作声地想。

    不会错的。

    一只藏在山里的色中饿鬼。

    ***

    姜竹沥和倪歌一起回楼上。

    她们的住处有点像酒店标间,但更精致一些。两床一卫,落地窗外视线颇好,单独配了阳台,能看到遥远的山景与磅礴的日出。

    刚刚是倪歌在洗澡,占用了卫生间,她才会跑到楼下上厕所。

    没想到遇见那两个女生。

    “她们可真烦人。”倪歌也听见了那两人的谈话,她在地毯上蹭蹭助跑两步,飞扑进柔软的棉被,“一起听波澜壮阔的爱情故事不好吗?就算段白焰不跟你在一起,也不会爱上她们啊,有什么好逼逼的。”

    这逻辑真好玩。

    姜竹沥一乐,下意识道:“对啊,他又不会爱上她们。”

    话一出口,发现不对。

    她好像被套话了。

    果不其然,倪歌下一秒就搓着手转了过来:“那你给我讲讲睡前总裁故事嘛。”

    “我”姜竹沥被她逗笑,无可奈何。

    她凑过去,摸摸小朋友:“别一天到晚想小黄蚊了,早点睡,明天要早起呢。”

    倪歌趴在床上,穿着件粉白色的长袍睡衣,长裙曳地,一路裹到脚踝。她头上戴着浅粉色的毛绒毛巾发箍,毛茸茸的碎发被揽上去,整个人看起来软绵绵的。

    她一动不动。

    姜竹沥有些奇怪,正想凑过去看看,她在干什么。

    她蹭地跳起来,两眼冒绿光:“竹沥姐你说,怎么我们房间也有这种小卡片啊?”

    姜竹沥草草扫了一眼。

    看见小卡片上的性感十八式。

    她:“你在哪捡的?”

    倪歌露出神秘的笑:“床缝里抠的,藏得可隐秘了。”

    姜竹沥:“”

    “节目组真的很不专业。”她非常严肃,“万一哪个女明星忍不住打了电话,又万般不幸地出了事,那怎么办。”

    姜竹沥:“”

    只有她会忍不住吧。

    “为了避免惨案发生,”倪歌舔舔唇,“不如,我们先打一个试试毒?”

    “”

    姜竹沥无力地捂住脸。

    最初见到倪歌,她还觉得,这姑娘有点儿像她妹妹。

    现在觉得普通人家,小门小户,可真是养不出这种神仙妹妹。

    她正想劝她不要作死。

    下一秒,笃笃笃——

    门突然发出三声闷响。

    紧接着,是一个低低的男声:“开门。”

    倪歌兴奋地抬起头,一脸期待地问:“是是不是,我叫的鸭来了?”

    姜竹沥:“”

    她强硬地把她按进被窝,拉掉床头灯:“睡觉。”

    十几秒的时间,门又轻轻响了三声。

    姜竹沥穿上拖鞋,走到门前,在猫眼里确认了一下来人,才拉掉安全栓。

    灯光垂下,青年的模样从在暖色调的光影中缓缓浮出,他穿着柔软熨帖的黑色衬衣,眉眼清俊,微微低着头,发梢沾了点儿深夜的露水。

    他低声:“竹沥。”

    姜竹沥没看他,也没说话。

    “你嗓子还没好?”

    她还是没说话。

    “我刚刚下山,去买了一袋盐。”说着,他翻过手心,露出一小袋食盐,“你刷牙的时候,倒一点在水里,可以用它清洗嗓子。”

    姜竹沥没有接。

    她扶着门框,站了一会儿。

    突然想到什么,有些意味不明:“以前也不是没喝过这么多酒。”

    那是高三毕业之后。

    她和段白焰刚刚正式在一起,还没来得及体验初恋,就被妈妈歇斯底里地骂了一顿。

    姜妈妈怀疑女儿高中早恋,并且丝毫不愿意听她解释。

    姜竹沥红着眼眶去找段白焰,他天生不会安慰人,牵着她的手在公园转一圈,在游戏厅转一圈,在化妆品店转了很多圈。

    她依然情绪低落。

    段白焰索性带她去酒吧,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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