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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远溪作为主要战斗力,基本没有缺席过这些大小夜宵,而余枫乔作为大家到男神牌吉祥物,也是场场都到。
但今天晚上,在叶远溪乐呵呵地去敲余枫乔门准备像往常一样一起出门的时候,来开门的却是方厝。
“哟,小叶啊。”方厝朝他笑了笑,”今天枫乔不去了,你自己和他们去玩儿。”
“嗯?怎么啦。”叶远溪歪了歪头,“今天早上看余老师就有些心情不好,本来还想晚上请他喝酒的呢。”
“他自己提溜着酒走了已经。”方厝无奈地笑了笑,“你知道的,奚远。”
最后两个字,方厝说出来的声音非常小。
“奚…”刚听到的时候,叶远溪还有些『迷』茫,想着今天和奚远有什么关系。可等说完了,叶远溪才恍然大悟,想起是今天竟然是自己的生日。
余枫乔不会是去给自己烧纸了。
叶远溪皱着眉头,像是想起了什么。
见方厝酒要关门,他赶紧一把拦住,在对上对方疑『惑』的眼神的时候,忐忑着。
叶远溪和余枫乔认识的时间也已经不短了。最近更是,几乎从早到晚都和他泡在一起。
可他却还是权衡不了自己心中的感情。
又像是想,又像是不想,他几乎是自虐地迫切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叶远溪低头想了想,接着沉声问方厝道:“方哥,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嗯,怎么了。”
“余老师之前,就是录综艺刚见面那次。”叶远溪抬起头,觉得既然想好了,那也没有必要拐弯抹角的,“他的身体状况好像不是很好,那是怎么了?”
方厝很疑『惑』叶远溪为什么会问这个,但想想余枫乔最近这些出格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地做,叶远溪全都看在眼里,有疑问也很正常。
其实说来,要瞒也没什么可瞒的了。
况且他也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总觉得叶远溪对余枫乔来说是不同的。
觉得也许叶远溪能拉余枫乔一把。
“那段时间…奚远去世了,枫乔在医院里躺了很久,你见到他的那天,他刚出院。”
叶远溪抓着金属门把的手骤然握紧:“很久是…什么意思?”
“奚远『自杀』拿天,他当场吐了两大口血,120拉过去的。接下来没吃没喝五天,在医院里挂水吊着命,再后来修养了一段时间,就回来工作了。”方厝想起来也觉得不堪回首,单手在鼻子下方『揉』了『揉』,紧蹙着眉头,无奈地长叹了口气,“我告诉你也是因为我是实在…没什么办法了,这种事情你虽然知道了,但是也…”
结果还没等到他说完,一身巨大的砰响之后,方厝抬头时候就发现眼前的人不见了。
“嘿!”方厝扒着门框,等探出身去却发现穿着白t恤的小年轻已经迈着大长腿跑到了楼梯口,拽着栏杆大步大步就往下头跨,奔得飞快。
扁嘴『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嘴唇,方厝长叹了气,不知道这样说出去到底是不是好。
他倒是不担心叶远溪往外说,且不说他相信叶远溪的人品,余枫乔仰慕奚远这件事情在追悼会之后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以他的能力,也不怕叶远溪这种咖位的人散出去什么他公关不回来的消息。
就是不知道余枫乔…
余枫乔会怎么样了。
叶远溪几乎是一刻不停地在狂奔出了宾馆。
到最后,他是在江边找到余枫乔的。
即使是炎夏,江风吹在脸上却还是有些冰冷。
叶远溪看着不远处背对着自己坐在一块巨石上的余枫乔,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余枫乔仍旧很瘦,本就是修身的衬衫穿在他身上却还是有些空空『荡』『荡』。他单手撑在石头上,左手握着红酒瓶的颈部,正仰头喝酒,看起来有种无望的颓废。
大风拂过叶远溪的脸庞,吹的他的额发四散凌『乱』。
他的双手不自觉揪着自己的t恤下摆,看着余枫乔在月亮下显得萧瑟的寂寥背影,脚下却根本迈不动一步步子。
什么叫,吐了两大口血被120拉去的。
什么叫,没吃没喝五天在医院里吊着命。
叶远溪越走近,就越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个接近四十度的夏天里越来越沉,越来越凉。
他突然想起初次见面那天,方厝气急败坏的那一句“你他妈殉情就不能挑个好时候吗!你要这样去半死不活地去见奚远吗!”
他也永远忘不掉,在海里半点没有挣扎地最后自己抱上来的人那样苍白无力的样子。
为什么自己当时没有发现呢。
为什么自己当时就没有再多看一眼余枫乔呢!!
曲腿坐在巨石上的余枫乔听见了后面的机脚步声,放下了手里的酒,转身向后看去。
“你怎么来了。”余枫乔的酒量不错,但这个时候却也已经是微醺,眯着眼睛呆了一会儿才认出来那站着的是叶远溪,抬了抬嘴角,“晚上凉,怎么不穿件外套?”
叶远溪站定,抬头看着处在自己两步开外的人。
他坐得高,和叶远溪说话的时候却习惯『性』地俯身,努力做到视线和叶远溪平齐。
那么优秀并且温柔的人,为什么…为什么就要喜欢奚远呢。
“余老师。”叶远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深深地望着他。
余枫乔歪了歪头,喝醉时候的小动作显得很可爱。
但叶远溪看着现在的他,想到的却不断是那个靠在沙发里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抬头时每一个眼神里都浸染着浓到化不开的悲伤的余枫乔。
那个余枫乔没有被任何人治愈,他也没有消失。
他只是被藏起来了。
藏在这个平静温柔的外表下头。
只有叶远溪知道余枫乔被那样灭顶的悲伤折磨到了如何程度。
只有叶远溪知道。
叶远溪猛的放开自己攥住t恤的手,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余枫乔的衬衫领子,把他狠狠往下一拽!
等触碰余枫乔到那带着轻微酒气的冰凉柔软嘴唇的时候,叶远溪才猛然发觉。
自己原来一直想做这件事。
这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对了,关于大家纠正的错字,我看到不一定能一一回复,但一定会在夜深人静挑个时候改掉的!
大家放心~我是真的错字大王了【捂脸,现在虽然会自己通篇过一遍,但很多自己还是会看不太粗来,欢迎大家指正~
关于罗嘉继承这个问题,是奚远在生前签过遗嘱的(我不是很清楚有关方面的条款,查的资料也不是很详尽,如果有错误,希望大家可以提出,么么哒!
第27章()
酒味在两个人的唇间弥漫; 余枫乔的唇意外柔软,叶远溪不自觉捧上他的脸颊,短暂地『迷』失在余枫乔的味道间。
“余枫乔; 我喜欢你。”叶远溪很快放开余枫乔; 鼻尖顶着余枫乔的,坚定地说。
他的胸膛起伏着; 抬眼深深望着余枫乔。
余枫乔的眼睛一直睁着,能看见面前这个男孩儿亲吻时候颤抖的睫『毛』; 也能看见他现在等着自己答复时候的紧张得不停地在翕动的鼻翼。
余枫乔想像往常一样对着他笑笑; 可却发现自己好像办不到。
今天就要失去他了啊。
“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余枫乔抚了抚叶远溪被风吹『乱』的头发; “你以后的日子的还很长,会遇到很好的人的。”
“我不遇。”叶远溪站在原地,“我就要你。”
余枫乔像是笑了声; 脸上有些自嘲的意思,低下头摇了摇:“不行的。“
他见叶远溪仍旧没有动摇的意思,抬头叹了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说:“有个人我永远都忘不掉。找一个不能完全属于你的爱人,不值得。”
“那你就要为他耽搁一辈子?”叶远溪一把揪住他的手腕,往前『逼』近一步; 瞪着眼睛咬着牙,“你是奚远的谁,就要为他守一辈子的寡!?”
余枫乔并不惊讶叶远溪猜出了是谁,似乎也没有听出叶远溪话里的指责; 语气仍旧平静:“是他不认识,但是爱了他一辈子的人。”
“他不认识…是,他根本不知道你,那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叶远溪的语气很重,说话间也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你了解他了什么,能让你这样为他牺牲一切?他的什么这么吸引你?就那样一个连我爱你都说不出口的哑巴!”
“嘘。”余枫乔的手指放在叶远溪的唇边一厘米处,止住了他的话,眼神是还带着醉态的朦胧,却很坚定地道,“别这样说他,他在天上听见会难过的。”
叶远溪猛然一震,呆在原地。
余枫乔抬起唇角笑了笑,声音很轻,却是叶远溪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的轻巧温柔:“人哪能完全了解一个人呢。”
沉默了半晌后,叶远溪听见余枫乔说。
“我所自认的喜欢,不过是在我认识他之后,曾有过那样强烈的冲动,想要用一生去探索他的全部。”
叶远溪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甚至不知道现在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说来说去还是那一句感叹。
自己到底是何德何能,可以招惹上这一座神。
“那…要是奚远还活着,你会和他在一起吗?”良久,叶远溪才开口,声音干涩,缓缓问。
余枫乔嘴角的笑像是扩大了一些:“他去世的地方被烧的灰都不剩,要怎么活着?你倒是比我还会做梦。”
叶远溪抬起眼睛,坚定要问这个问题:“如果。”
“他要是愿意,我就永远爱他。他要是不愿意,我就永远相思。【注】”余枫乔很慢地说完,最后『揉』了『揉』叶远溪的头发,像是在安慰一个赌气的小朋友,“外头冷,你先回去。”
浑浑噩噩地走回了房间,叶远溪跌坐在床上,抱着头弯下腰,埋头在自己的腿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叶远溪自己喃喃自语的声音。
相思。
相你个大南瓜!
老子还活着呢你守谁的寡。
还特么要栽进去一辈子…要是我没喜欢你你该怎么办!
你怎么办!
叶远溪揪着自己的头发,咬着嘴唇思考自己到底要怎么给那个连梦都不敢做的人来一个空降白日梦。
脸变了,能说话了,不管是年龄家世还是医保身份证,自己除了里头这个如假包换的灵魂,什么都和奚远搭不上界。
在别人承认喜欢奚远之后开口就说自己的奚远。
他想想都觉得,余枫乔肯定会觉得自己是喜欢他喜欢到失心疯了。
喜欢倒是没问题,失心疯可就不行了。
这要是被送进去了,谁来对余枫乔负责。
半点思路都没有,叶远溪实在没办法,拿上手机就想出去转一圈。
也许再看一眼余枫乔就有灵感了…
这么想着,他打开了门,一脚都踏出去了,却想到余枫乔就穿了件衬衫在江边吹风,于是想转身给余枫乔拿件外套。
而这时,在外头刚好有人经过,高跟鞋落在地毯上的声音通过门缝传了进来。
“诶你看见余老师发的微博了么。”
“看见了看见了,我还第一时间截图了!不过里头就一张图,啥字儿没有,看不懂啊…大佬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深。”
“我也不懂…还以为你是他铁粉能知道这个梗呢。”
“大姐,在有枫叶cp之前,大佬都根本不用社交账号的好吗。我们作为铁粉,手握都唯一资源也只有那几部电影啊和自己yy而已好不好啊。”
说者无意。
而站在里头的叶远溪却站定在了原地,放下了手里的衣服。
他拿出手机打开余枫乔的微博,点进去之后,发现余枫乔最新更新了一张照片。
看时间,应该是在叶远溪找人的那时候更的。
叶远溪点开大图,发现照片里头,余枫乔拿着一张明信片的样子。
明信片上是大海,拿着它的手修长清瘦,手的背后是映着一轮满月的波光粼粼的江面。
不知怎么,叶远溪莫名觉得那章明信片异常的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是在哪里看见过。
可自己已经有将近十年没有去过海边了,上一次去海上玩儿还是和朋友在邮轮。
等等!
海上,海上的,邮轮!?
『潮』水般的往事突然涌进叶远溪的脑子。
“那边有个男孩子一直在看你啊。”
那是他的又一首歌大红后,奚远的事业一片大好,春风得意,和几个相熟的音乐人一起报名了海上航行的邮轮旅行。
大概是在第二天的傍晚,他和朋友正站在外头喝酒,对方笑着倒了杯香槟递给他的同事和他打趣着说。
奚远歪了歪头,笑着转过头去,就看见了角落里站着一个小男孩儿。
高个儿,清瘦,穿着一件看上去就非常昂贵的衬衫,姿态优雅地靠在栏杆上,手里端着一杯水,看着奚远的眼神非常直接,毫无半点遮掩。
奚远举了举自己手里的酒杯,朝着他笑。
奚远虽然甚少『露』面,但是耐不住名气实在大,有人认出来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在这之后,他和这个少年还打过几次照面,奚远听同伴说,这是位贵族小少爷,这次是母亲去世后出来散心的。
但奚远对别人的家世没什么兴趣,对这个出现频极高,却一句话都没有走过来和他说的少年抱有的唯一印象就是他有一双特别的蓝灰『色』眼睛。
深沉悠远,漂亮得使连触手可及的大海都要稍显逊『色』。
在旅程快要结束的时候,奚远收到了一张明信片,上头的花体典雅端秀,却又有属于男人的遒劲有力,里面简述着说,他的母亲和他都非常喜欢奚远的音乐,这次有幸见他,十分欣喜。
奚远本着礼貌的意思,当夜就给他回了一张,用的就是…
邮轮上自带的,上头印着大海的明信片。
想到这儿,叶远溪已经浑身上下都爬满了冷汗。
他双手撑在柜子上,努力回忆着当时。
那该是什么时候都事儿?
如果他没记错,当时自己是二十八岁。那么,失去母亲的余枫乔在那时。
十八岁。
余枫乔说他这是第二次回中国来,那么第一次应该就是那一次。
那也是他唯一一次和奚远见面。
如果他的喜欢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那直到现在。
十年了,已经整整十年了。
经历了奚远一路大红,和罗嘉公布恋情,意外车祸,听力连带着受损,事业跌入谷底,到最后被公布『自杀』。
奚远的一生轰轰烈烈,但从头到尾却都和他无关。
可他竟然还是要把这份感情继续下去。
叶远溪强破自己冷静下来,放下了手上的外套,关上门重新坐回了床上。
作为叶远溪,他不会收回自己说的那句喜欢。
但他势必要和余枫乔坦白自己就是奚远的事儿。
那样的感情,他一辈子都偿不清。
第二天早起的时候,叶远溪丝毫不意外地发现对面的房间已经搬空了。
余枫乔的戏在昨天就已经杀青了,叶远溪原本以为余枫乔会留到中午,可没想到被自己折腾得一大早就匆匆走了。
站在空『荡』『荡』的房间前,叶远溪拿出手机给拨通了余枫乔的私人电话,却发现接起的是方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