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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余波直视她,“童瑶,我今天之所以过来,就是已经想好了,而且想得很清楚。无论有没有朵朵,我都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现在可能没有那么好,还坐过牢,只要你不嫌弃,只要你也是喜欢我的,我就会努力照顾你们。”
童瑶彻底缄默。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的眼眶忽然湿润了。
……
新的一个早晨,太阳初升。
童瑶先给朵朵梳洗,送她去幼儿园,然后再去上班。
今天是余晚出院的日子,论坛上有无聊的人开八卦帖。童瑶忙里偷闲,悄悄去厕所刷了刷手机。一路看下来,着实气愤,直到余晚的那段当众反击,以及对余波罪名的解释,她才觉得大快人心。
一个字一个字读过去,童瑶视线最后落在记者偷拍的余波照片上。
很模糊,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余波只是倚在住院部门边,倚在秋天的微风和阳光底下。懒洋洋的,像一只晒着太阳、会偶尔炸毛的猫。偏偏他骨子里很硬,特别的硬气。
他什么都不怕,甚至连她的糊涂过往都愿意一并负担。
看着照片里的他,童瑶仿佛又看见倚在墙上的余波。暗夜沉沉,他说,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还说,只要你不嫌弃,只要你也是喜欢我的,我就会努力照顾你们……
每一字,每一句,滚烫而炽热。
让人脸红心跳。
都是他赤忱的心。
童瑶鞠水洗了把脸,眼圈仍微微泛红。
*
有“专项整治行动”在脑袋上箍着,童瑶自然还是要加班。忙到将近七点,她才顾得上去食堂吃口热饭。几个同事一起,聊着家长里短的话题,难得放松会儿。
走出几步,童瑶就看见了余波。
这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到的,站在警局门口,深色的带帽卫衣,牛仔裤里的双腿立在地上,修长。他拿着本书,埋头看。路灯下,抿着唇,侧脸年轻而执拗,充满了那股子劲……童瑶走过去。
看到她来,余波收起书,“下班了?”他问。
异口同声的,童瑶问他:“你什么时候到的?等多久了?”
余波没答,扫了眼她手里的饭盒,他只是说:“还没吃饭啊?”又问:“什么时候下班?”
连关心都是滚烫的……童瑶蓦地鼻子有点酸,她说:“估计挺晚的,你先回去吧。”
“不要紧,”余波示意,“我去附近书店看书,正好等你。”
“嗯。”童瑶点头。
余波戴上头盔,骑车走了。
从后面看,他其实偏清瘦一些,但背影依旧挺拔而硬实,像料峭的山石。
满是棱角。
却给予人最大的安稳。
直到再也看不见人了,童瑶这才回身去食堂。
没想到那几个一起去吃饭的同事都还在,正齐刷刷往他们这儿打量。一对上他们的目光,童瑶耳根微热。
有人认出了余波,明显诧异:“小童,你怎么会和他这种劳改犯有接触?”
“这小子不仅坐过牢,还蹲过咱们看守所吧,”其他人也回忆起来,“他好像打架、嫖。娼样样来的,不是什么正经人,就是个小流氓。”
还有爱八卦的同事看出了苗头,这会儿追着打听:“童童,他不会在追你吧?”
一听这话,有个爱操心的大姐连忙提醒童瑶:“那你更要想清楚的。这小子是犯人,你是警察,公务员呀。和这种人扯上关系,以后政审很麻烦的,影响多着呢。小童你还是早点拒绝这小痞子,免得招惹麻烦。”
“是呀,而且坐牢出来的,我们见的多了,真能改过自新的有几个?”旁人附和。
七嘴八舌的字眼,钻到童瑶耳朵里,让她不舒服。
童瑶忽然停下来。
目光拂过这些同事,她面无表情的,说:“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余波是我男朋友,请你们不要再这么议论他。”
这就是个炸弹!
那些同事面面相觑,气氛陡然凝固而尴尬。
童瑶没再继续说其他的,亦没再理会这些人,她拿着饭盒,独自往食堂去。
身后,那些人你看我我看你,忍不住压低声悄悄的说:“是不是脑子坏掉啦,和这种人……”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但大家全部心知肚明,又明显惋惜。
童瑶打了饭,吃完,洗干净饭盒,继续回去加班。
等她从警局出来,余波已经又在了。
“下班了?”
“嗯。”
余波将头盔递给她。童瑶戴好,利落的跨坐在余波身后。
夜里有点起风,她却没觉得多冷,因为这些凉意悉数被前面那个男人挡去。
宽宽的肩,结实的脊背。
拧起油门,加速。
和过去无数次一样,两侧景物急速往后倒退,风从面前掠过,虽然有头盔,余波仍眯了眯眼。
忽的——
余波愣愣低头。
嘴角一点点弯起,他难得笑了。
只见女人的手从后面绕过来,搂住他的腰,然后,她将脸贴在他的背上。
静静看了会儿,余波松开一只手,去握住她。
两只手交握,纠缠,暖暖的,是这个秋天最熨帖的温度。
童瑶凶巴巴的说:“看着前面,注意安全。”
“知道。”余波应了一声,还是轻轻微笑。
前方,路灯晕染开,银杏泛黄,梧桐也开始落叶。
又一个秋天来了,而他们也终于在一起。
只要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值得畏惧与害怕。
第71章 最终番外()
谢佳到公司总是很早。今天季迦叶出差回来,要召开高层会议,她得按照他的习惯提前准备好。推开身后的办公室,晨光淡淡,将所有一切都镀上金色。办公桌上有几张照片,尤其温暖。那是季迦叶的父母,他和余晚,还有一一。
他和余晚还是蜜月发给媒体的照片。蓝天白云底下,季迦叶揽着余晚的肩,轻轻松松。
一一的照片则是今年夏天度假时拍的。
都说女儿像父亲,这个小丫头不过两三岁,便和季迦叶像极了,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不过五官还没长开,又一团孩子气,并不是季迦叶那种冷峻沉默的气质。照片里,一一穿着小花裙子,戴着宽边小凉帽。凉帽底下是松松的齐刘海,脑后扎着短短的两个小啾啾,笑起来眉眼弯弯,瞳仁乌黑。实在惹人喜爱。
季迦叶是下午一点到的公司。临近春节,事情很多,他一言不发直接进了会议室。里面人已经到齐了,见到他来,瞬间鸦雀无声。季迦叶这两年在生意场上越发雷厉风行,除去北川集团原先的科技领域,又低价收购了温家的船运和传媒生意,整个人亦越发严苛,彻头彻尾的大魔王。
坐下来,目光微扫,季迦叶视线在一人身上顿了顿,他没说话,只示意开始。
汇报一项接一项,他的面色始终冷着,气氛压抑而紧张。
先前被他扫过的刘颖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是镇定自若的坐在那儿。今天余晚没空,所以让她过来做公益基金那边的年度总结。其实为了避嫌,余晚不太在季迦叶公司露面,大多是派刘颖这个副手过来汇报。
越和季迦叶靠近,刘颖心里便越多一份渴望。这个男人太优秀了,隔这么远,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体里的力量,浑然天成,无坚不摧,足够令她方寸大乱,足够让她陷进去,不可自拔。
这份渴望被刘颖克制的极紧,不敢表露半分,却不知怎么被季迦叶察觉。或许,他没有察觉,他只是对她也会不一样,刘颖这样自我安慰着。
目光悄悄拂过去,季迦叶眉眼冷冽,薄唇紧抿……她低下眼,止不住的心跳。
季迦叶忽然抬头,淡淡道:“休息十分钟。”
刘颖疑惑的望过去,就见季迦叶侧过身,不知在对谢佳交代些什么,她暗暗打量。蓦地,谢佳朝她这儿看了一眼。刘颖感觉不太妙。果然,下一瞬,谢佳走过来,俯身悄声和她说:“刘小姐,你被解雇了。”
“解……解雇?”刘颖一愣,不可思议的站起来,“为什么?”
谢佳抱歉的笑了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刘颖重新看向季迦叶。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翻看会议资料,对这儿发生的事丝毫不在意。
“季、季先生。”刘颖结结巴巴过去。
她今天穿了灰色的职业套装。余晚平常是黑白灰的搭配,她跟久了,也会下意识这么穿。走到季迦叶身边,她盯着这个男人,手攥着:“季先生,我工作是有哪儿不好,你现在解雇我?而且,我的直接上司是余小姐。”
听她提到余晚,季迦叶这才偏过脸来。金丝镜片凉薄,后面的目光更是寒彻如水。看她一眼,季迦叶冷漠道:“这就是我替余晚做的决定,你没资格过问。”
刘颖忽然心就凉了。
她只不过躲在无人的角落里,偷偷幻想,悄悄觊觎,就被季迦叶这样赶尽杀绝,甚至根本不需要余晚出面。商界的人都说这个男人心冷又硬,可依她看,这个男人对余晚体贴至极,热到不能再热了,连这些婚姻的麻烦都不舍得让余晚知道。
刘颖钝钝愣在那儿,季迦叶已经转过脸去,留给旁人的侧影最是漠然。
像敲不开的一堵墙。
谢佳将刘颖请离会议室,再回来时会议已经重新开始,是下一年的财务预算。她走到季迦叶身边,低声说了什么。季迦叶抬手看了看腕表,他打断汇报的下属,道:“再休息十分钟。”说完,起身离开。
留下一堆人面面相觑。
有人向谢佳打听:“谢助理,是不是一一来了?”
谢佳笑了笑,没说话。
季迦叶走到办公室门前,脚步停了停,褪去些周身的肃杀和冷漠,这才推开门。
门一开,瞬间有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团子嘟嘟嘟跑过来,小小的胳膊环住他的长腿,仰头喊道:“爸爸——”
奶声奶气的,明快而柔软,还带着亲昵的撒娇意味。
血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季迦叶笑着蹲下身,抱一一起来。一一安安稳稳的坐在他胳膊臂弯里,这是她自小最爱的地方,无忧又无虑。
一一笑得很开心,还很满足,她又软绵绵喊了声:“爸爸。”还说:“我好想你呀。”季迦叶心就跟着软了,亲了亲她的小脸蛋,他望向旁边。余晚就站在那儿,看着他们父女二人。
视线撞在一起,那种熟稔却又属于男女间暧昧、心动的气息悄悄往外徜徉。季迦叶拉着她的手,问:“不是说没空吗?”
余晚说:“一一知道你今天回来,非要过来。”季迦叶这次出差将近十天,也难怪一一要巴巴的过来,她是真的想他呢。这孩子从小就粘季迦叶。
看着怀里的女儿,季迦叶眼里都是柔软的笑意。
他出差回来,照例会给她们带了礼物。
给余晚的一条羊毛披肩,上面绣着余晚的拼音缩写,给一一的是同款小披肩,绣的则是“一一”两个字和一个小桃子,粉嫩嫩的,很可爱。——“桃桃”是季一一小朋友的乳名,因为她小时候就是个可口的小桃子,让人爱不释手。
除了披肩,还有季一一想要很久的玩偶。季迦叶出差前,季一一憋着嘴哭个不停,抱着他不撒手。后来季迦叶答应给她买这个玩偶,哄她,小丫头才断断续续止住眼泪。可她也是个机灵鬼,会在电话里提醒季迦叶,爸爸,别忘了呀。
答应女儿的事,季迦叶怎么敢忘?
看着这些礼物,余晚说:“其实不用给我买的。”
季迦叶说:“我怕你吃醋,觉得我只疼女儿,不疼你了。”
这些好听的话啊,他已经信手拈来,余晚瞪他。
季迦叶偷瞄了女儿一眼,季一一正坐在沙发边玩她的新玩偶,心无旁骛呢。他笑了笑,终于侧身亲了亲余晚。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余晚脸却红红的。
等季迦叶开完会,三人才离开。
还是季迦叶抱一一。
一般只要他在,都是他抱女儿。季迦叶从小就宠她,恨不得宠上天。单手托着,另外一手小心护在身后。季一一最喜欢了,美滋滋的,乐不思蜀。眼睛溜溜一转,她就想到了什么。
电梯里,她对季迦叶说:“爸爸,我想看烟花。”又是软绵绵的奶音。
“什么烟花?”季迦叶不解。
“就是、就是……”季一一小朋友词汇量太少,比手画脚,最终还是解释失败。她看向妈妈,眼巴巴的。
余晚替她说:“都是余波闹的,说庆祝元旦的焰火挪到今晚了。”
一一连忙点头,乌黑的眼眸眨巴眨巴看着季迦叶,无意识的卖萌。
捋了捋她毛线帽底下的头发,季迦叶哄道:“外面冷,一一别生病了。”这是实话,但除此之外,季迦叶好久没见到余晚,他也很想她。
可这话对满心期盼的小孩子而言,无异于噩耗。一一低下头,小小的手摩挲着季迦叶的大衣扣子,有些失落的、小声说道:“那我要去找舅舅。”
耷头搭脑的可怜模样,季迦叶最是心疼,拿她没办法的。
他订了江边的酒店套房。落地窗前,能够俯瞰整个江景,还有灯火璀璨的繁华两岸。
一一又高兴了,活蹦乱跳的,想让余晚叫朵朵姐姐也过来。
余晚蹲下来,摸摸女儿的小脑瓜,说:“朵朵姐姐明天还要上课呢。”听到这话,一一不吵也不闹,乖乖点头。
酒店有专门的儿童游乐区,余晚和季迦叶带她下去玩。等玩累了,小丫头就要洗澡睡觉。
这是只能余晚帮她洗的,季一一会振振有辞拒绝季迦叶。
还是个鬼灵精。
季迦叶在外面等了好久,调台调的无聊,恨不得要去忙会儿工作,终于余晚抱着一一出来了。小姑娘裹在她的睡衣里,头发湿漉漉的,耷拉在那儿。
余晚替她擦头发。一一躺在她腿上,累得迷迷糊糊要睡着了,可还是不自觉的揪着余晚衣服。季迦叶将余晚的衣服扯出来,握住女儿的手。
察觉到动静,一一懒洋洋掀开眼,软绵绵喊了声“爸爸”,转身,还是扑到余晚怀里。
她睡觉的时候,就喜欢粘着余晚。
季迦叶坐在旁边,静静看着这一幕,忽然有点酸溜溜的。
他看了看余晚,余晚忍不住轻笑。无声的,她对季迦叶说:“还说我吃女儿的醋?”
季迦叶恨恨捏她的手。
酒店套房里有孩子卧室,就在主卧里面。余晚抱一一过去,哄睡着了,才轻手轻脚走出来。
她一出来,就被季迦叶抱住。
四目相对,季迦叶俯身,将她吻住。
小心翼翼的一个吻,温柔而绵长。
可也仅限于此,有一一在,一切都是克制而隐忍的。
余晚悄声问他:“你今天怎么把刘颖解雇了?”
凝视着怀里的女人,季迦叶说:“我讨厌她。”他在她面前,从不掩饰自己的阴暗。
余晚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她看向季迦叶。其实他真的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他值得女人全心全意的喜欢,无意招惹到的更是多,以前的潘菲、温夏,现在的刘颖,也许还有不知道的谁,但余晚好像从来没有为他担心过。因为这段婚姻从最开始,季迦叶便给予她最大的安全感,时至今日,他依然如此。
他给她所能给予的一切。
余晚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