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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余晚微笑。
两人先去医院。
余晚原本已经打算好了唇枪舌剑,没想到今天见到她,江家一改前几天嚣张又差的态度,爽快的松口答应不告余波,还愿意和解。
煎熬了这么久的心,一瞬,就这么落地了,余晚微微有些诧异。
骆明川在旁边说:“你看,我就说不用担心吧?”他还向律师咨询了好久,结果都没用上。不过,管他的呢,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好了。
不知想到什么,骆明川顺势提议说:“余晚,那我们今天就过快乐的一天,好不好?”
“快乐的一天?”余晚发现这人很喜欢贴这种标签,她不解。
骆明川说:“对呀,以后回忆起来就很方便。如果是‘疯狂的一天’,那我们就是做了好多疯狂的事;如果是‘快乐的一天’,那就意味着我们这一天遇到了好多快乐的事。”
这个解释好奇妙,余晚忍俊不禁。
这一天,骆明川先带她去音乐厅。
这个时间点,音乐厅都是关着的,骆明川拜托了人,才带余晚进去。
演奏大厅里面空空荡荡,有一种莫名的空旷的宁谧。骆明川让余晚坐下来,他说:“你稍等会儿。”余晚点点头,很快,骆明川从舞台后面走出来。
他拿了一把电子小提琴。
站在中央,骆明川忽然朗声道:“余小姐,你好,我是骆明川,一个专业的小提琴手。”他微微弯腰,鞠了一躬,认真的说:“很高兴认识你,也很希望能有机会与你交往。”
从来没有人对余晚说过这样的话。
正式,又让人莫名感动。
余晚怔怔的,注视着他。
骆明川还是微笑,他说:“下面这首曲子,是我单独送给你的。”将小提琴架在肩膀上,他报出曲目名字:
余晚从未听过这么动听的音乐。
轻快而灵动,一个个音符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力,跳跃着,张扬着,蜿蜒成浅浅的河,绕在人的心尖。
又像是最最优美俏皮的小精灵,围绕在他的周围,随着他一起愉悦的摇摆,跳舞。
似乎生命就是应该这样的,充满了生机、活力,还有享受,享受这无尽美妙的一刻。
而舞台中央的他,低低垂眸。
身影清隽,眉眼柔和,全是温暖的魅力。
他抬头,对她微笑。那笑意贴着人的心,叫人没法不感动。
一曲结束,余晚认真鼓掌。
骆明川走过来,坐在她的旁边,说:“我从小就喜欢小提琴,它给了我一个最美妙的梦。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天天拉给你听。”
这样的话总是柔软,余晚垂眸,有些无措。
他也不逼她,说:“好了,走吧,现在邀请你去认识第二个我。”
“什么?”
“当然是我的电影收藏,仅次于小提琴的爱好。”
还是骆明川开车。
城市的风景不停往后倒退,车往郊外去,这儿是富人区。其实看到骆明川开的车,余晚就差不多猜到了,这人家境应该相当不错,没想到也是住在这儿。
跑车沿着山路往上,光影从遮蔽的树荫缝隙里照下来,斑驳而陆离。
有些不经意的晒在余晚脸上,她半眯起眼,忽然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车再往上,过了两个弯,再一拐,一栋别墅出现在面前——
余晚愣愣看着。
跑车已经开进去,直接停在车库。
车库里停了好几辆车,余晚视线拂过,脑袋不禁一懵。
骆明川也没在意,直接带她进门。
是管家开的门。
见到骆明川,他还是称呼:“明川少爷。”视线拂过余晚,他微笑着刚要称呼,骆明川已经提前介绍了:“这是余晚。”
管家一怔,面色如常的喊她:“余小姐。”
看着面前的管家,余晚浑身发凉。
前面,骆明川招呼她:“余晚,进来吧。”
余晚机械的往里面走了两步,入目皆是熟悉的画面。
那个沙发,她曾经坐过。
里面的餐厅,她和季迦叶吃过饭。
那道楼梯……
再往上……
像是挨了一记闷棍,余晚不可思议的盯着骆明川。
骆明川只是说:“你坐会儿,想喝什么?”
余晚怔在那儿,大脑一片空白。
*
游艇码头上,工作人员抱歉的说:“季先生,今天的天气不适合出海呢。”今天风大,所有出海船只都受管制。
唯一的乐趣也没了,季迦叶沉着脸说:“好的。”
他吩咐司机回去。
季迦叶下了车,管家见到他,有点微妙的说:“先生,余小姐来了。”
“余晚?”
季迦叶默了默,不知想到什么,脸色终于好看了点,他往里面走。
客厅里,余晚还是站在那儿,身影纤瘦。
她今天穿了连衣裙,掐腰的,衬得腰肢柔软而细,总让人有一股冲动,要揽进怀里。
看了看她,季迦叶好整以暇的走进去,刚要开口,骆明川不由诧异道:“二叔,你回来了?”
季迦叶一顿,视线往旁边,拂过骆明川,又转回来,拂过面前的余晚。
薄唇慢慢抿起来,他没有说话。
余晚仍然怔楞的低着头。
骆明川走过来,介绍道:“余晚,这是我跟你提过的,二叔。”
“二叔,这是余晚。”
余晚这才转头,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对。
都看清了。
季迦叶眸色是凉的,寒凉更似水,沾上了外面刮过的萧索残破的秋意,一并凉进了心底。
双手插在兜里,抿着唇,他看着她,淡淡喊道:“小余。”
第四八章()
余波被拘着,施胜男气得根本不想起来。余晚做完早饭,急匆匆赶去公安局。在警局门口,她迎面正好遇到昨晚办案的童瑶。
“童警官。”余晚主动喊住她。
童瑶那会儿刚值完夜班,呵欠连天的。手里拿着安全帽,眯着眼打量余晚,她想起来了:“哦,昨天打架那小子的姐姐?”
“是我。”余晚点头,问她,“我弟弟的事……”
听她提起余波,童瑶不禁抱怨:“你弟弟的嘴也太硬了,什么都不肯交代。”说着,提醒余晚,“他年纪轻,以前就进去过一次。你们做家属的,有空闲时间来这儿,还不如尽量去争取受害人的谅解。”
“好的。”余晚无比感激。
童瑶摆摆手,跨上小电驴走了。
电动车后面贴着粉红的爱心小标签,上面的字绵绵软软,写着“妈妈加油”。看得人心也跟着软了,余晚轻轻一笑。
上午,公安局里面已经非常忙碌,人来人往,余晚没有再进去,她转而去医院。
昨晚江家的态度特别差,就是咬死要告余波。
余晚猜,江成肯定是又说了什么特别难听的话。余波性子冲,脾气一上来克制不住,下手估计就狠了。这几年,余波脾气越来越冲,谁都治不了他,也就偶尔能听余晚的话。
想到这儿,余晚还是头痛,心里更加没底。
因为被打了,不用自己付医药费,江成如今也住在单人病房里。
余晚敲了敲门,进去。
昨晚没仔细看,今天一打量,她不由心下一沉——这人被余波揍得鼻青脸肿,脑袋上绑着纱布,胳膊也骨折了,吊在那儿。
这次真麻烦了。
余晚心还是沉着。
夏晓晴正在喂饭呢,见到她来,直接将住院的单子递过来:“喏,今天的医药费,去结一下。”
“昨天不是刚交了押金么?”余晚说。
夏晓晴说:“那么点押金哪儿够啊?今天还得做好多检查呢,医生都开在这儿了。”
余晚说:“能不能先谈一下?”
“人都快被你们打死了,还想怎么谈?”夏晓晴不客气的呛回来。
为了余波,余晚将这些通通忍下来,先去缴费。
又是好几千。
余晚交完钱,回去,问:“现在能谈了么?”
夏晓晴直接说:“没心情谈。”看向江成,她脸一皱,又要哭了。
江成嫌弃她:“哭哭哭,烦死了!”
夏晓晴说:“现在是怪我么?又不是我打你的……”
这二人一拌嘴,余晚就被晾在一边。她只觉得煎熬,对方摆明了不想谈。只要她一提,对方要不就哭,要不就钱。
余晚有些不耐烦,索性直接问:“你们要多少吧?”
夏晓晴一顿,刚要说什么,江成拉着她,开口道:“现在不是钱的事,我就要告他。”
这就是没得谈了。
看了看这二人,余晚无奈的离开。
身后,夏晓晴在抱怨:“干嘛不要钱?”
“你懂什么?!”
……
大雨要下不下,到处是黑压压的乌云,风很大。
余晚坐在楼下花园里,怔怔发呆。
余波可不能再出事了,她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拿出手机,往下翻。
沈世康出事了,自身难保,沈长宁又对她恨的要命,至于其他的人……
余晚眼前浮现出一双漆黑的可怕的眼。
没有任何情绪,亦没有任何温度。足够叫人畏惧,亦叫人抗拒。
默默盯着通讯录,余晚最后还是将手机收起来。
她起身往外走。
沈世康昨天急诊手术,还不知道结果怎么样呢,她得去看看。
*
沈世康手术结果并不好,余晚到的时候,他还没醒。
病房里面出奇的安静,只有心跳监视仪有规律的滴的一声。余晚坐了不知多久,灰头土脸的离开。
兜兜转转一整天,余晚一事无成。江家没松口,沈世康没有好的迹象,就连施胜男也躺在床上不肯起。哪怕余晚做了饭,端过去,她也吃不下。
余晚只觉得无比挫败。
那样安静的客厅,她一个人,疲惫而茫然。
夜深了,骆明川给她打电话,直接就说:“余晚,快下楼接我一下,我不认识你们家。”
“什么?”余晚有些懵,她走到窗边,才发现这人就在他们楼下。
见她探出脑袋,骆明川挥了挥手。
余晚连忙下楼。
这人过来,买了很多东西。
余晚看在眼里,说:“这……”她不收,骆明川提着一边上楼,一边说:“不要紧的,我过来探望伯母嘛。”
听到他的声音,施胜男倒是立刻爬起来,“小骆啊,这么麻烦你。”
“伯母您客气。”骆明川彬彬有礼。
施胜男看他,是越看越满意,于是邀请骆明川:“吃饭了吗?”
“吃过了。”知道他们家最近事情多,骆明川也不多打扰,仅坐了十多分钟就要走。
施胜男很着急,催促余晚:“你快送送。”
“伯母,我自己走就好。”骆明川说。
“那怎么行?”
最后,余晚送他到楼下。
老旧的小区里,路灯暗暗的,照出两个人斜斜的身影。
骆明川问她:“你弟弟的事情怎么样?”
余晚如实说:“还没进展。”
“这样,咱们先不着急,先晾他们一晾,”骆明川给她出主意,“他们就是欺负你是个女孩子,等周六我陪你一道去。”
“不麻烦你的……”余晚拒绝。
“怎么会?”骆明川笑,“我还要邀请你共度周末呢。”
这人笑起来格外有感染力,像浓墨重彩的一幅画,生机跃然。余晚垂眸,也弯了弯嘴角。
骆明川安慰她:“别沮丧,总会过去的。”
余晚点头。
灯光下,余晚是居家打扮,清爽的头发散在身后,温温柔柔,还有些让人怦然心动的乖巧。
骆明川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
他伸手,想要抱她。
余晚往后一躲,她抬头。
无声的,视线相接。
骆明川还是笑了。他转而挠挠头,说:“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
惦记着余晚家里的事,骆明川一回去就找季迦叶,这人还是在书房,“二叔,想请你帮个忙。”他敲了敲门。
“什么?”
“介绍个律师给我,要厉害点的。”骆明川认真的说,“律师费我来支付。”
季迦叶只觉得可笑,问他:“怎么了?”
骆明川说:“我女朋友家里遇到点事,想咨询一下。”
听他这么说,季迦叶眼里都是笑意,说:“找你刘叔,让他给你推荐。”正说着呢,刘业铭上楼来。等处理完这件事,刘业铭走进书房。
“先生。”
“嗯?”
刘业铭说:“余小姐家里出了点事。”
“什么事?”
“余小姐弟弟打人被拘了。”
季迦叶也不在意犯不犯法,只是说:“你去找找关系。”
“关系是好找,”刘业铭有些为难,“只不过,他打的是江成。现在江家就是要告余小姐的弟弟。而且,余小姐的弟弟有前科,怕是不好弄。”
“前科?”
季迦叶眉心微蹙。他拿起余波资料一看,果然——
故意伤人罪,判了八年,最后蹲了五年,提前出来了。
将他的资料丢在旁边,季迦叶说:“我知道了。”
既然他知道了,就是他来处理。
刘业铭退出去。
季迦叶工作忙得要命,这会儿头有些痛。压了压太阳穴,他点了支烟,给余晚打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女声回应机械。
季迦叶蹙眉。
他再打一遍,还是这个回应。
季迦叶明白了,余晚这是将他的电话拖到黑名单里面去了!
他的脸登时沉下来,很不好看。
抬手,季迦叶看时间。
已经夜深了。
她大概也睡了。
不耐烦的丢开手机,季迦叶靠在椅背上,长腿随意支着。那股颓废的劲儿从他骨子里一点点萦绕出来。掐灭了烟,手垂在扶手上,安静片刻,最后又摸过烟。
烟雾缭绕,他半眯起眼,随手打开一个抽屉。
里面有一个女人用的黑色发带。
最普通的款式。
淡淡瞥了眼,他阖上抽屉。
关了灯,黑暗浓浓的笼罩下来,季迦叶阖上眼,还是倚在那儿。一手夹着支烟,垂在身侧,烟头明明灭灭,一手搁在扶手旁。身影略有些清瘦。
黑暗里,他没有睁眼,只是随手拉开抽屉。
那条发带摩挲在指尖,是凉凉的。
……
季迦叶睡得不多,早上起来,骆明川还在休息——这小子一连几天都有音乐会,每天彩排演出,忙的要命。
用过早饭,司机问他去哪儿,季迦叶说:“医院。”
坐在前排的刘业铭挑了挑眉,将具体的医院位置告诉司机。
医院人多,季迦叶下车,径直上楼。
他全程面容冷漠,抿着唇,看着吓人,连护士都不敢多问他一句话。
刘业铭不得不在护士站解释:“我们来探病。”
进了病房,季迦叶站在病床前俯视着江成,双手插袋,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夏晓晴拂了拂季迦叶,戒备道:“你谁啊?”
季迦叶不理她,只冷冷质问江成:“不是给了你钱么,还不满足?”
“给了钱?”夏晓晴一愣,“给什么钱了?”
江成有些着急,“哎哎哎,晓晴……”他试图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