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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柳雁欢一行进门时,僧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将最后一笔写完,便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陈桂芳十分热忱地跪坐在蒲团上,殷切地看着那僧人。
“不知大师怎么称呼?”
“贫僧法号释怀,只是寺中普通的僧人,施主谬赞。”
柳雁欢仔细地打量着释怀,只见他眉清目秀,气质淡然,年纪虽轻,可一字一句都颇让人信服。
“施主今日来此,是要问什么?”
陈桂芳轻叹一声:“我想问家族前程。”
释怀从柜子中取出宣纸,递给陈桂芳:“还请施主在纸上写一字。”
陈桂芳执笔思量半晌,最终在纸上写下了一个“珂”字。
释怀盯着那个字看了半晌,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六字解语:“王侯将相无种,锦绣前程可盼。蒲草貌似柔弱,实则端方刚烈。财禄子嗣兼有,唯叹聚散有时。”
陈桂芳旁的看不懂,只有那两句“锦绣前程可盼”和“财禄子嗣兼有”让她分外高兴。兴高采烈地收了解语,还在一旁的香油桶里,添了许多香火钱。
在陈桂芳之后,一行人或求签、或测字都卜了吉凶。轮到柳雁欢时,释怀皱了皱眉。
第71章 真心假意7()
此为防盗章
柳景芝第一次看到这样有趣的景致; 庭院里的树被园艺工修剪出各种不同的形态,喷泉池子里还架着个酒桶状的水车。
顾家是经营酒庄的,顾盼牌葡萄酒是他们旗下的明星产品。他们刚一进大厅; 就有侍者端着葡萄酒上来。
柳景芝摆了摆手,她向来没有喝酒的习惯。
两人在厅中坐了片刻; 就见顾雪妍笑『吟』『吟』地从外头进来; 身后居然还跟着一个熟人:席奉谦。
“瞧我这记『性』; 刚跟席先生在花园里逛了一会儿,连时间都忘了。”说着,她将目光转向柳景芝,“景芝,你今天穿得可真漂亮。”
柳雁欢的脸『色』却是一沉。
方才在百货店里他还没发现; 柳景芝实在不该在今天这样的场合穿洋装。顾雪妍是个能把洋装穿得顶好看的校花,柳景芝拖着沉疴的病体穿一身洋装站在顾雪妍身边; 简直高下立判。
果然,当柳雁欢看向席奉谦时,发现后者的目光; 像一只见到花蜜的蜜蜂,一瞬不瞬地“盯”在顾雪妍身上。
一刻钟后; 陆陆续续有客人进场。顾雪妍作为顾唯安的独女,只得撇下众人去应酬。
柳雁欢看着她像花蝴蝶般穿梭在大厅中; 又看了眼身旁沉静如水的妹妹; 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通过宾客的穿着打扮; 柳雁欢可以判断; 来的多是有身份地位的社会名流,像柳家能够在受邀之列,恐怕还是沾了顾雪妍的光。
片刻后,见顾雪妍引着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进场。
柳雁欢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让顾家小姐放低身段亲自迎接,如今又殷勤地做着向导。
还没等他想清楚,就见黑风衣男人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过来。
或许是男人走路的姿势实在太过拉风又有范儿,越来越多的目光投『射』过去。
直到男人停在柳雁欢跟前:“柳少,又见面了。”
“槐墨?!”柳雁欢看着他胸前那条宝蓝『色』的领带,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怎么会来?!”
“当然是受顾小姐之邀,她是我的忠实读者。”
说到忠实读者,柳雁欢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柳景芝。
柳景芝激动得脸都红了,她坐在椅子上,却像在针毯上一般,颇有些坐立不安。
“舍妹也是你的忠实粉丝。”
“哦?”秦非然终于将目光转向柳景芝,忽然伸手道:“你好。”
“你。。。。。。你好。”柳景芝也伸出手,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瘦得脱了形的手,实在是难看得过分。
秦非然只是轻轻地碰了碰她的手,太脆弱了,好像一碰就会碎一样。
舞会正式开场了,顾雪妍透过厅中的麦克风,冲众人宣布了舞会的规则。
今日的舞会设有一个彩头,除了一起跳舞以外,还有表演展示的环节。
有自信的男宾,可以主动邀请舞伴到大厅中央,与舞伴共舞一曲。
根据宾客掌声的大小选出优胜者,优胜者能够获赠顾家珍藏的红酒,而所获掌声最小者,也要罚酒三杯。
比赛规则一宣布,会场登时热闹起来。不少男宾一致将目光投向顾家小姐,其中也包括席奉谦。
顾雪妍看了眼坐在远处的柳景芝,轻叹一声,应了席奉谦的邀请。
音乐响起的一刻,两人之间却没有半丝缱绻旖旎的气氛。顾雪妍低声道:“席先生,你是景芝的未婚夫,合该去邀请她跳舞。”
席奉谦看着眼前穿着精致洋装的年轻女子,她的额头圆润饱满,披肩长发上带着可爱的卷儿,脸上的坨红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美好。
“雪妍,我与她只是有婚约,若是你愿意,我可以。。。。。。”
“够了,请你别再说这样的话。你这样做,不仅是对景芝和柳家的不尊重,更是对我的侮辱。”
一个转身间,顾雪妍甩开了席奉谦的手,却又在湍急的音乐中,回到舞伴的角『色』。
“雪妍,我是真的喜欢你,自从见你第一面,我就难以自抑地被你吸引了。请你给我一个和你单独相处的机会吧。”席奉谦的眼神热情似火,顾雪妍的神情却冷冷清清,看不出半丝喜悦。
“今晚在花园。。。。。。”
从柳景芝的角度看过去,顾雪妍和席奉谦正借着跳舞的时机说悄悄话。
这实在是超出她的容忍底线,她紧紧地攥着衣角,手上的青筋因着用力而变得更加明显。
等到一曲结束,顾雪妍和席奉谦的表演得到热烈的掌声。
柳景芝却猛地站了起来,她颤颤巍巍地走到席奉谦跟前,努力地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静一些:“我们,来跳舞吧。”
席奉谦看着那只如僵尸爪子般消瘦的手,只觉得一阵反胃。
他为难地看了眼柳景芝的脚:“华尔兹对脚会造成负担,你确定你可以?”
柳景芝其实从来没学过跳舞,可她听见席奉谦这样问,又猛然点了点头,不肯认输。
无奈,席奉谦只得牵了她的手走进场中。音乐响起的第一刻,男人就知道自己做了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柳景芝根本不会跳舞,她脚下的步子迟钝而凌『乱』,那小脚在胡『乱』动着,看着就跟小丑在演滑稽戏似的。
偏偏脸上还『露』出过分热情以至于显得傻气的笑容。
席奉谦觉得自己就是个白痴,居然会相信柳景芝的鬼话,还没等他懊恼完,皮鞋就被重重地踩了一下。
反『射』『性』的,他一抬脚就踹了过去,柳景芝原本就站不稳,如今被这么一袭击,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一时间,厅中满是笑声。
柳雁欢一急,忙跑过去将人扶起来,看向席奉谦的眼神凝上了一层寒冰。
偏偏席奉谦也恼羞成怒,嘴里骂道:“有些人啊,别以为穿上洋装就能野鸡变凤凰,当心凤凰没变成,反倒落得一地鸡『毛』。”
柳雁欢听得心头火起,抡起拳头就想砸过去,可还没等他碰到席奉谦,拳头就被截住了。
“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么?”
“什么?”柳雁欢怔愣地看着秦非然,“现在?”
“当然。”
柳雁欢顶着一头混『乱』的思绪将柳景芝扶到一旁坐好,双方暂时将怒火偃旗息鼓。
秦非然和柳雁欢的舞蹈,显然引起了众人的兴趣。柳雁欢看着四面八方好奇的目光,咬牙道:“待会儿,你跳女步。”
“我不会。”秦非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
“你他妈,那你干嘛找我?”
“别说脏话。”
很快,富有韵律感的音乐响起,柳雁欢从没有跳女步的经验,一时竟有些慌『乱』。
秦非然搂紧了他的腰:“别慌,深呼吸,跟着我的节奏就好。”
过了一阵,柳雁欢听见秦非然的笑声,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由自主地跳起了女步。
“笑个屁。”
“你看着像个翩翩公子,说话怎么这么粗鲁?”
“对你不需要温和!你为什么拦着我打那家伙。”
“你要是打了,回头有理也说不清,再说,你妹妹很喜欢他。”
柳雁欢瞪着秦非然看了半天,最后挫败地敛了目光。
秦非然说得没错,柳景芝确实很喜欢席奉谦。
“他妈就是个人渣。”
“男人不都这样么?你看看你爹,都往家里抬了几房姨太太了。”
柳雁欢目光一暗:“是啊,男人都是这样,槐先生想必也觉得席奉谦是对的。”
秦非然失笑出声:“你这人,怎么老对我有偏见。”
“是你自己说的。”
“是我说的,可并不代表我赞同他。”
“谁信你的鬼话!”
“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不信你『摸』『摸』看。”说着,牵起柳雁欢的手捂到自己的胸口。
“。。。。。。”
华尔兹是种很神奇的舞蹈,沉浸在舞蹈中的男女,看起来都会有种异样的亲密感。
包括舞蹈中的秦非然和柳雁欢。
在秦非然还没到顾家的时候,顾唯安已经派人通知了顾雪妍:秦三爷出席今晚舞会。
按照顾唯安的计划,要想保住家族企业,就要找个秦三爷那样的女婿。
因而顾家筹办这场舞会,专程邀请秦三爷,就是为了给顾雪妍制造和他相处的机会。
可是眼下,顾雪妍惊讶地发现,柳家大少爷柳雁欢跟秦三爷居然这么熟,秦三爷甚至主动邀请他跳舞。
她想起那些流传在街头巷尾的小道消息:什么柳家大少包养戏子,喜欢男人;秦三爷千金博美男一笑,也有龙阳之癖。之前她是不信的,可看着眼前随着音乐起舞的秦柳二人,顾雪妍觉得自己有些混『乱』。
恰好一曲终了,顾雪妍趁着众人鼓掌之际,拖曳着裙摆走到秦非然跟前。
第72章 真心假意8()
此为防盗章
柳雁欢看了眼那素『色』的封面; 缓缓翻开。
竟然是一本破案小说。
那个槐墨,是个侦探小说作者?感情他替人断案,都是为了给小说找素材?
“他写的书好看么?”
“好看; 他常出书; 市面上非常畅销; 可爹平日里不让我看这些的。”
柳雁欢看着柳景芝微垂的脑袋; 食指压在唇上; 轻声道:“放心,哥替你保密。”
送走了妹妹; 他看了眼手中的清单; 将需要的原料都记在纸上,打算寻一『药』铺将冬日里缺的材料补齐。
走到闹市口,才发现往日门庭若市的贾家『药』铺; 此刻却大门紧闭,门上还贴着封条。
门口偶有三两路人; 对着『药』铺指指点点。
柳雁欢截住路人问道:“这『药』铺是怎么了?”
路人哂笑道:“你还不知道呢; 这『药』铺老板被抓到牢里去了。”
“牢里?”柳雁欢难以置信; “可知是什么缘故?”
“听说,是因为借了秦三爷的钱还不上,给巡捕带走了。”
“秦三爷?”柳雁欢接着问; “那是谁?”
“不是吧,你连秦三爷都不知道?”路人看着柳雁欢; 像是在看个怪物。
“泰和银行听说过么?华国三大银行之一; 就是秦家的产业。”
那人指了指闹市口中心的位置:“看; 那就是泰和银行。在街上做买卖的,都想在泰和银行旁边占上一席之地,好跟秦家套套近乎,将来要是有个万一,也有个借钱应急的去处。”
柳雁欢看着泰和银行前密集的人流,才猛然间意识到,在金融业发达的21世纪,人们将钱存银行做投资,已经是很普遍的事儿了,可在这个时代,像柳家那样的传统家族,显然还不能接受银行的存在。自家设着账房,钱存在自家的账房里,每月买进卖出和所取所需的数额,都在自家账房里清算。
“秦家兄弟三人,前两个是一个妈肚子里出来的,名正言顺的秦家嫡公子,大公子管着储蓄的业务,二公子留洋未归,而那庶出的秦三公子,管的是借贷业务。”
柳雁欢闻言默默点头。
“秦家从前带着些背景,干的是高利贷,家中武堂养了一批催债的。要是欠债不还,先把手脚断了,再将双眼挖去,碰上骨头硬的,就将家人绑了,总归使尽一切手段『逼』着人还钱。”
柳雁欢听着都觉得背后发凉:“现在还是如此么?”
“哪能啊,现在可是新朝,秦家人说了,要做守法公民,转做正规银行了。不过秦三公子接手的摊子,才是原来秦家的老本,这三公子雷厉风行、手段了得,得罪他的人都讨不了好,是以他虽然年纪不大,买卖行里却尊称他一声三爷。”
柳雁欢想着当日贾老爷的做派,只觉得这狱下得相当好,连带着秦三爷的形象也变得可爱起来。
他心情颇好地去别家『药』铺买了二钱丁香、一钱白芷,而后直奔那香具店。
一进门,就见店伙计在擦拭着案板。
“客官,您是第一次来吧,咱们这儿有上好的香品,您瞧瞧。”
柳雁欢环视一周,古朴的香具店中,除了他,还有另一位穿着黑『色』皮衣的客人。
听见伙计的声音,那人转头瞧了柳雁欢一眼。
老板献宝似的将一罐香丸打开,递给柳雁欢:“您看看,这是小店新近配的‘苏内翰贫衙香’。”
柳雁欢嗅了嗅,轻轻地摇了摇头。
“可是味道不合心意,您再看看这。。。。。。”
柳雁欢指着那苏内翰贫衙香说:“里头的白檀有些焦了,『乳』香与酒同煮的火候还不够。”
伙计一听,脸『色』立马僵了三分,赔笑道:“客官原来是行家,倒是小店班门弄斧了,不知客官此来,是想要什么?”
“炉子。”
“是木质的还是瓷质的?”
“成『色』好的铜炉。”
伙计轻呼了一口气:“客官如此笃定,想必已有了主意,不知看上了小店的哪一款炉子。”
“那个。”柳雁欢抬手指向柜台案板上的一只双耳三足瑞兽铜炉。
“这个?”伙计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
“怎么,有问题么?”
“这个炉子,是我家先生先瞧上的。”
柳雁欢闻言转身,就见身后的黑衣人正盯着他。
此时,二层楼梯上,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秦非然穿着衬衫西裤,脚上一双利落皮靴,缓缓走到柳雁欢跟前:“柳少爷,这么巧,又见面了。”
柳雁欢眉头微蹙,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一步:“是你想要那个炉子?”
“是啊。”
每次见到这个人脸上的笑容,柳雁欢总觉得从里到外都透着虚伪,让人恨不得将他的面具撕下来。
“不知先生要多少钱才肯割爱?”
秦非然的眼神明目张胆地打量着柳雁欢细白的颈脖和挺直的腰背。
“我说过,我不缺钱。”秦非然的嗓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那你要什么?”
话音刚落,一张俊脸忽然在柳雁欢眼前放大:“一枚香吻换一个炉子。”
“登徒浪子!”柳雁欢一抬脚,踩在了秦非然那上好的皮靴上。
柳雁欢一怔:“释空法师他。。。。。。”
昨日还中气十足地要